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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冯思瑶没说自己要如何报官,问了三娘当初发生了什么就跟着宋志远离开了庄子。
两人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三娘先前对两人的身份就有所怀疑,这会更加确信两人并不是所谓的表兄。
临别之际冯思瑶砸了随身戴的玉佩留给三娘一半,告诉她日后有人来问一定要对上玉佩再和那人离开。
两人回了城里,冯府的摆设一如既往,两人梳洗过后坐在厅中相对无言。
顾家这对父子藏的可真好,若不是这次机缘巧合撬开了三娘的嘴,这事还不知要瞒多久才被人知道。
“宋公子有什么想法?”出来后他们就换了称呼。
宋志远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不过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这顾家父子惯是个会装的,若真闹起来一个孙三娘是不顶用,少说也要三五家一起来报案,只是这人哪有那么好找。
且不说那些姑娘都在顾家庄子上,就是真见了面为了家中其他子女的婚事,这事也是不好捅出来。
“我这一时间也没什么好法子,容我再想想。”
冯思瑶也清楚这事,“是该想想,既然知道了这事就不能让顾家父子逍遥法外。”
在听了这位顾少爷做的事后冯思瑶倒是有个法子,只是太过冒险,才一直没提。
她自认也是人见人爱的长相,以她为饵未必找不到这人的把柄。
这件事她和冬雨提了一嘴,被她全盘否定,这种事传出去侯爷和世子爷还不得气疯。
眼看冯思瑶又起了这年头,冬雨直接打断自家小姐,“我说小姐,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这事要闹出来,侯爷肯定要收拾我们几个,您就发发善心安稳些吧。”
冯思瑶知道冬雨说的话是为自己好也没出声反驳,讪笑两声,“哪的话,我是那种以身犯险的人吗,别瞎想。”
冬雨狐疑地看着她,仿佛在说你这话没一点可信度。冯思瑶连推带搡的把冬雨推出门,“我知道了,让我自己待会啊。”
关上门,冯思瑶靠在门板上,冬雨在外面念叨几句才离开,听到脚步声冯思瑶还不放心地开门看了看,确定冬雨离开才关上门。
她知道冬雨在担心什么,不过她对自己有把握,何况也不是用这副面貌示人,父亲和哥哥兴许查不出来。
打定主意的冯思瑶去了前院见宋志远,两人在书房嘀嘀咕咕的说了小半个时辰冯思瑶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宋志远黑着脸把人送走,让人去请胡大夫来一趟。
孙家那一遭没被发现,一是宋志远先前查的信息足够全,二来就仰仗这胡大夫给两人化的妆很贴合孙家人的长相。
冯思瑶这趟过来就是请胡大夫出手,给她化个妆叫旁人认不出她,好去引诱顾持。
宋志远的担忧和不满都被冯思瑶强力镇压,他也只能去请胡大夫过来。
不过这事也没那么好办,除了请胡大夫还得安排些人手跟着,以防出事。
既然阻止不了冯思瑶去做这事,他也只能多做几手准备,避免打草惊蛇,那日的护卫还得仔细安排,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心内有了算计,宋志远提笔写信,让不知把信快马送回淮安。
只是可怜不知刚请回来胡大夫就又得出门,不知把信贴身收好,就上了马去淮安。
胡大夫看着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或许常年研究药草,身上有股淡淡的药草香。穿着一身半旧的蓝色织锦长袍坐着喝茶。
宋志远在他身侧坐下,和他说了请他来的原因,让他早些配好药草免得耽搁事。
胡大夫端着茶盏也不说话,不轻不重地用盖子拨弄碗里的茶叶,半阖着眼似乎在等什么人的到来。
显然他打错了注意,没等到宋志远的再三请求,只等到世子爷的端茶送客。
胡大夫骂骂咧咧的出了冯府,每走两步就被不问拦下,没等他摆架子不为就道:“世子爷让小的跟您说句话,许久不见,对我们爷也想吉祥了。”
胡大夫黑着脸一甩袖子上了马车,丢下一句五日后来送药就扬长而去。
不问回府回了话,宋志远点点头没再多说,继续低头练字。
五天的时间眨眼就到了,胡大夫踏着时间进了冯府,冯思瑶和宋志远都在前厅等他。
胡大夫不情不愿的拿出药水,“和上次的用法一样,到时我再过来给你上妆。”
冯思瑶想了想,这事越早办越好,免得再牵扯进其他人,胡大夫这些日子还是留在府上的好,这样想着给宋志远使了个眼神。
宋志远会意,“这事还不知什么后办,你这段时间就住在府里,免得到时我找不到人。”
胡大夫有心反抗,对上宋志远那双漆黑冷漠的眸子那点勇气就烟消云散,乖乖住在了冯府。
好在没等两天就碰到合适的时候,西大街的集市很热闹,顾持也去了。
一番打扮过后,一位名叫赵燕穿着水蓝色短打的姑娘新鲜出炉,化名赵燕的冯思瑶挎着一个装了土豆的竹篮在街边叫卖。
最初的设想是让她卖手帕,在看过她的绣工后宋志远闭了嘴,觉得卖土豆也挺好,起码没有露馅的风险。
他们去的不算早,靠主街的地方早没了位置,冯思瑶挑了个空位蹲下,宋志远带着护卫在周围埋伏。
或许是他们选的地方太偏,等了半个时辰连顾府的下人都没见一个。眼看篮子里的土豆卖完了,冯思瑶有些着急,索性起身挎着篮子往主街走,再等下去只怕也等不来顾持,倒不如自己去找。
宋志远心思一转,明白了冯思瑶的想法,带着护卫从小道去了主街。
主街上人来人往,街边的摊贩也更有秩序,东西都是摆在木桌上供人挑选,冯思瑶挎着篮子随着人群往前走,扫视着周边的铺子和远处的顾持。
思量片刻,挑了个卖玉镯的小摊停下脚步,桌上的玉镯成色不算好,价格却不低。
冯思瑶拿着一个带杂色的翠绿镯子左看右看,还试戴了一下,显然是很喜欢这个镯子。
只是镯子的价格有些高,让她很为难,一个镯子一两银子,可真是贵。
“老板再便宜点,便宜点我就拿了,这镯子一两银子真是贵了,您饶我点。”
两人的讨价还价意料之中的引来顾持的注意,顾持摇着手里的折扇,站在远处看了好一会,等冯思瑶打算放弃这玉镯时才上去。
“这镯子我要了。”顾持挡住冯思瑶的去路,对着老板吩咐道。
身后的小厮送上银两,顾持接过玉镯抛了两下,“我看这镯子与姑娘很是般配,不若就送你。”
冯思瑶皱皱眉退后两步,脸上带着勉强的笑,“公子说笑了,我家中有事就不打扰公子了。”
冯思瑶说完这番话也不去看周边人的脸色,匆匆离开这是非之地。
顾持站在原地使了个眼神,一个小厮悄然离开,跟在冯思瑶身后出了城,看清她住在哪里才悄悄回城禀报。
顾持把玩着那支廉价的玉镯,“就住在城外的村子里?”
“是,小的打听了,这姑娘是城外庄户人家的亲戚,没了父母才来投奔远亲。”
没父母好啊,好处理。
“下去吧。”
顾持在好色这方面是绝对的行动派,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人去了冯思瑶落脚的地方,说自己等人外出游玩一时间找不到落脚地,想在这讨口水喝。
这话是明摆着的托词,只是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冯思瑶躲在屋内不出来,化了老年妆的胡大夫在外边招待顾持,喝过水也不急着走,拉着胡大夫说了一会话,话里话外都在打听冯思瑶的事。
胡大夫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把一个被迫接受远房侄女,想把人赶走又怕众人口舌的叔叔演的淋漓尽致,冯思瑶在屋内听着都想夸他几句。
顾持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留下十两银子心满意足的离开,走前两人心照不宣的笑笑。
第二日胡大夫乔装打扮后带着冯思瑶出门,果不其然的碰到了顾持。
乔装打扮后冯思瑶也是个清秀的美人,顾持对她还是有几分耐心愿意哄一哄,不过耐心也不多,和胡大夫说了几句话后就把人堵了嘴扔到马车上。
冯思瑶呜咽两声就装作晕了过去不再出声,精心听着外边的动静,估量着自己会被带到哪。
马车颠簸了半个时辰才堪堪停下,冯思瑶连忙闭上眼,被人抱下马车扔到轿子里进了庄子,被扔到房间后她“悠悠转醒”,打量着屋里的装饰,对进门的顾持很是戒备。
顾持站在三尺外,端的是翩翩君子的风度,“赵姑娘,你叔叔已经签了你的卖身契,把你卖到我家为奴。”
“不可能,我叔叔不会卖我。”
顾持从袖中取出盖了手印的卖身契放在桌上,“自己看看吧。”
冯思瑶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挪到桌边,卖身契上的确盖了手印。她掐了把自己身上的软□□出两滴眼泪,“我、我已经定了亲,公子再宽限几日,我那定了亲的夫君会来赎我,他定会还上公子给叔叔的银两。”
婚事?那老不死的可没说这小美人订了婚。
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给了小美人这么大的胆子,何况有些事当着她未来夫君的面更有意思。
“也罢,我再宽限你五日。”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冯思瑶连连道谢。
顾持出了门,让底下人去查小美人的未来夫君在哪,早点带过来,他可没那么多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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