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许仍怦然

作者:记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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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白前夕


      那天下雨,她匆匆走了。
      他和他的兄弟们在寝室里喝酒庆祝。
      喝了个烂醉,深夜才入睡了。

      故事也随之要进入新的篇章了。过了一个周末,两人在手机上频频联系。
      周一就见面了。
      那周一,林初一穿了深红色的小棉服,白色的裤子,十分可爱。
      阮至也换了一件深蓝色的卫衣,上面有着小老鼠jerry的图案。
      南交大学里有很漂亮的风景,他们来到了一条河边,那个湖叫湍株河,河水总是很湍急,时而会溅起小浪。
      旁边的金色叶子宛若画框,框起一幅画,画中是阮至和林初一。
      “你,什么时候和我表白啊?”林初一问阮至。
      “嗯……等你专业课考试结束。”他思考了一下回答了。
      “行。”林初一很兴奋,真想今天就专业考完啊,火速在脑海里绘画出他们表白的画面。
      “你为什么最近不回寝室?”阮至又问她。
      “我最近回家陪爸爸,以后一般都不回寝室了。”她认真地回答他。
      “哦,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一段?”阮至终于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
      “嗯,可以。”她笑了,和他继续走着。
      风好像温柔了许多,就像阮至一样温柔。
      不管他们俩聊天聊什么,哪怕是让他不开心了,他也从来不发火,只是觉得她好可爱,他把温柔全给了林初一。

      她没日没夜地期待表白,她想了千千万万种可能,连梦都在想这个。她还为此而写作,写了好多。
      有一段好多年之后还拿给赵诗乔看过:
      我与他并肩走向某处,不知是不是未来的某处。
      他喜欢敲我椅背,喜欢拉我衣帽,喜欢叫我回头,如果能按下暂停键,是多么浪漫。
      我帮他整理过衣领,他叫我多穿衣服,我们总是互帮互助。
      他愿意等我,我也愿意随他,两厢情愿。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可以做他的妻子,我会为了他不顾一切。
      我想,热烈地,认真地,谈一段只属于我们的恋爱。
      ……
      赵诗乔对此的评价是很纯洁,但是太乏味了,而且她觉得她恋爱脑,林初一也这么觉得,她想她那时候真的很疯狂。

      她真的忍不住了。
      那天回家路上,阮至送她回了小区,她要阮至表白,阮至就妥协了。
      (这一段是第一章)
      然后他们就正式成为男女朋友关系了。

      起初的几天真的很甜,那是她隔三差五都会回忆的事情,她是一点都不觉得腻歪,不觉得烦,她就喜欢反复感受这种甜蜜的情感,反复让自己短暂地带入到开心的情绪里面,至少短暂地开心了。
      她把表白这件事很详细地写过3000字,完完整整的,全部记录下来了的。
      她熬了一夜写出来的,写完她舒服极了。
      赵诗乔经常会去林初一家做客,当然林父也是很热情的招待,毕竟以前是邻居,虽然搬家了,但两个姑娘上一个大学,互相还都有照应。
      赵诗乔一家以前对林初一也十分关心,知道她是一个很懂事的小女孩。赵诗乔妈妈的手艺特别好,做得饭很香,林初一小时候就很喜欢赵诗乔妈妈做的饭,逢年过节也总去串门。

      如果说表白前夕的林初一是疯狂的,那可能说早了。因为谈恋爱之后的她才是真正的疯狂,她爱他爱到认为他的一切都是好的,她甚至已经没有了分辨是非的能力。
      不过阮至也总会细心地“教会”她一些小道理(大家都懂的道理)。
      有一次,阮至送林初一回家的路上,恰巧遇见了红灯,但是那条路上意外的车很少,人也不多。
      “走吧,我们过吧。”林初一看着阮至,征求他的意见。
      “不行,现在是红灯。”阮至回答地很坚决。
      “嗯?你从来没闯红灯过?”林初一倒有些疑惑。
      “嗯,是的。”阮至连一秒犹豫都没有。
      “行,我一般也不闯的。”林初一嘟嘟囔囔地说了句,声音像是刚受委屈的孩子。
      阮至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宠溺地看了看她。
      是他告诉她不可以闯红灯。
      自此之后,她从来没闯过红灯,还会和一些朋友说闯红灯不好,经常迎来朋友怪异的目光,觉得她那么大了还较真,让人不大理解,而且这种小事情,人家都觉得没必要。
      她原来也觉得没必要,但是阮至出现了之后,就有必要了,她没有什么原则,是因为有他在。
      阮至还有洁癖。
      他不喜欢把一切东西都放在床上,他喜欢干净整洁。一次林初一把阮至的笔不小心掉到了地上,阮至没怪她,但还是把笔壳认认真真洗了一下。
      他喜欢宠溺地看着她。
      林初一喜欢把薯片抱在床上吃,阮至知道后却说没事,以后有他收拾呢。
      但在别人面前,有室友把书放在他床上借放一下,他都嫌弃脏,还说以后别放了。
      室友觉得他奇怪。
      但他只觉得林初一的行为他能接受。
      ……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于是室友们就都说他重色轻友,说他两面派。

      生日的那几天,阮至每天都会给林初一发信息,因为她专业课考得不怎么好,他天天陪着她,生日那天他们已经见过面了,不过……还有后续……
      晚上9:30
      阮:【你在干嘛】
      林:【休息呀】
      阮:【你能下楼吗】
      林初一惊了一下,拉开窗帘的一个小角,发现楼下有个人在低头看手机,再一看就是阮至。
      林初一慌慌张张地敲下几个字【你在我家楼下?】
      阮:【是的】
      林初一立马和爸爸说,自己要下楼一次,10分钟,就是想看看夜景拍点照片。
      因为她演得很真。
      林父将信将疑地看了看女儿,不过还是让她去了,因为她说只有10分钟,就算去见同学应该也没事。
      爸爸觉得她去见的除了赵诗乔应该没别人,所以选择了相信,林父还不知道阮至的存在。
      林初一是没告诉过爸爸的,她心存愧疚。
      她披了件衣服就下楼了,刚下来的时候和阮至隔了段距离,并且示意他走路时也隔开一段,然后往离家远的地方走。
      阮至有些疑惑,但还是妥协了。
      他们走远了林初一才跳到阮至旁边,她说自己马上就得上楼了。
      阮至大概猜到了原因,所以笑了笑点头了。
      临走前还握了握林初一的手,他特意从寝室里跑出来的,他只是想她了,所以就跑出来了。
      别的不在意,他只能感觉到路上挺冷的。
      但她心里暖暖的,不过在进门前还是收住了所有的笑容,她回家之后又躲在被窝里发疯了。
      她抱着手机,脑子里全是阮至,好像考砸这件事完全过去了一样。
      俨然一幅坠入爱河的样子。

      他回寝室之后心情一般。
      “哟,见到女朋友了?”许肴上去问他。
      “见到了。”他冷静地回答了。
      “那怎么不太开心呢?”几个人都问他。
      “没事,没有啊。”阮至扫了眼他们三。
      “哦~那就是独享快乐。”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散开了。
      许肴走过来问:“她?咋了?”
      “她还没告诉她家里人关于我。”他说的时候声音很沉,有些沮丧。
      “哦。就这?”许肴又问。
      “嗯。”他应了声。
      “你俩才谈多久?”许肴随口一句,然后睡觉去了。
      “嗯,也是。”那句话让阮至觉得很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一下想通了。
      对啊,才谈了两天,毕竟自己也还没和爸妈说呢,但他想过这个,且有这个打算。
      这一丁点的不开心很快就过去了。
      那天,大家睡得都不晚。

      第二天早上,赵诗乔给林初一发来消息: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你爸?】
      林初一:
      【我真的还没想好】
      赵:【所以你考虑考虑啊】
      林:【总之不是现在,我答应过我爸不谈恋爱的】
      赵:【也是,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
      林:【对】
      赵:【反正也不一定走到最后】
      林:【嗯。】
      林初一静静地盯着屏幕上的那条“不一定走到最后”,她有些难过,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就是觉得既然不能在一起那现在为什么要开始呢,她是想和他走到最后的,只是现在不合适和爸爸讲。
      那条消息像刀,刺进了她的心。
      这是她始终不愿意相信的,阮至是她梦里,心里,现实里都存在的人,她是不可能会和他分手的。
      她明确自己的感情,她很爱他。
      既然很爱,就不可能会分手,一定不会,她始终坚信着的。
      至于爸爸,她可以给爸爸道歉,可以求着爸爸,可以想方设法让爸爸同意,如果说爸爸会因为她没有信守承诺而讨厌阮至的话,她愿意付出一切。
      但她还是希望爸爸能接受,能欣然接受,加上祝福她一辈子。
      但回到现实,至少目前为止,她是不敢,没有勇气承认的,这意味着要先向爸爸坦白自己失信,还要让爸爸接受一个从没见过的人。
      这好像确实有点难接受。
      但是,从她的角度,她还是希望能被接受的。

      往后的几天,他们相处很甜(下一章讲),她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和爸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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