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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卫珩来到惠芳楼，掌柜的比上一次见他还要热情，“石公子您来了，我这就让人给你准备上好的酒菜！”
“不必了，我来找楼主。”卫珩直接了当。
掌柜的迟疑了片刻，“楼主应该是出去了，还没回来，要不您里边请，一边喝酒一边等。”
卫珩派人把惠芳楼看得很严，谁从这楼里进去或者出来，他都是一清二楚，想必是楼主这会儿不知道在忙什么，不方便见他。
“好。”
酒过半旬，卫珩隐约听到窗外有动静，把手里的酒杯飞了过去，也恰巧有人从窗外翻进来，躲过杯子，拿着一把短刀直击卫珩。
卫珩反应很快，迅速展扇，把短刀挡在了面前，然后旋扇，扇子围着那人的手腕转了一圈，重新回到卫珩手中。
卫珩的扇子是由十二把软刀制成，锋利无比，他一开始就知道翻窗的人是谁，无意伤他，只是在他的手臂上浅浅的划了一下，衣服破了一层。
“卫掌印真的深藏不漏，在下佩服！”
“楼主也一样。”
两个人刚刚算是切磋，也是试探。
“不知卫掌印今日来所谓何事？”欧阳晓世明知故问。
“听说今日有人花了重金买情报，可知是何人？”卫珩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欧阳晓世知他为人谨慎，却没想到性格也够直率，“那人不愿透露姓名，我惠芳楼只收钱财做事，只要钱到位，不会再问其他，这是规矩！”
这就是江湖上的规矩，卫珩也是头一次接触江湖中人，自然不知他们会这么守规矩。
“那我付钱财，可否查明那人身份？”卫珩拿出银票。
欧阳晓世笑了，“卫掌印够爽快，但如果是卫掌印的要求，我就不想要钱财了，钱再多也没什么用。”
“那你想要什么？想要我帮你们欧阳家平反吗？还欧阳家清白？”
被卫珩说中了，其实他一开始找他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卫掌印还真是聪明人。”被戳中的欧阳晓世逐渐没了底气。
她总是想在卫珩这里占上风，却每次都被卫珩反将一军。
“为欧阳家洗脱冤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今皇宫里太后一方、太子一方和皇上一方都有着庞大势力，所以惠芳楼要对我东厂毫无保留才行。”卫珩想要的也是势力，足以对抗这三人的势力。
“好，我答应你，惠芳楼知晓的一切我都会交给你。”欧阳晓世为了家族豁出去了。
“我会派人时常来惠芳楼，如果有紧急事情还是用上次我和你说的方法，看到后我会立刻赶到。”卫珩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惠芳楼的酒还不错！”
“以后卫掌印常来，我让春晓给你备着好酒。”
“嗯。”
坤宁宫内，温织织睡着了，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她梦见自己和石白一起出宫玩耍，开心地逛着集市，突然有马车经过，那马像是受惊了，在街上横冲直撞，把她和石白冲散了。
她似乎看见马车上有一个鬼脸人，从马车上跳下来把她抓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那鬼脸人拿着刀子在她的手腕上划了一刀，然后用一个玉瓶装她的血。
梦里的画面断断续续，不同的场景来回切换，温织织害怕极了，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天刚蒙蒙亮。
梦里是她和石白，温织织不知道这是个普通的噩梦还是预知梦。
她被吓得满头都是汗，赶紧跑下床喝了点水压压惊，然后又回到床上就再也没睡，一直撑到了天亮知月来伺候她梳洗。
“娘娘今日打算做点什么，我看肖千户一大早就和宫人们在庭院的空地上建蹴鞠场。”知月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说。
“蹴鞠场？天呐，太棒了，我这待在宫里着实是太无聊了，正好可以一起玩玩。”温织织很兴奋。
“知月，不用带头饰了，给我弄得轻便一点，从小就喜欢和阿兄玩这个，我可是蹴鞠高手，一会儿就给他们露一手！”温织织已经按耐不住了。
知月刚刚给她弄好，她便跑了出去，到底性格还像个孩子一样。
“嘿，肖千户！没想到你这么会玩。”
肖誉行礼，“娘娘，这是厂公让我建的，厂公说你一个人在宫里会无聊，说你喜欢这个就让我找人搭一个场子，让我不要告诉你是他说的，”肖誉赶紧捂上嘴巴，“坏了，说出来了。”
温织织哭笑不得，这孩子傻得让人心疼。
她在心里又给卫珩记上一笔，他还真是对她这个皇后娘娘很是了解，知道她所有喜好，还真是一个敬业的好太监，活该能当上掌印。
“什么时候能弄好啊？”
“就快了！”
“娘娘，先去吃点东西吧，他们还要弄一会儿，吃完有的是时间玩。”知月督促她。
“好，这就去，知月日中之后让人准备一下做栗子糕的食材，我日中之后要做一些。”
“好的，娘娘。”
温织织还记得和石白的约定呢，她上次说要给他带她亲手做的栗子糕给他。
她回房火速吃了点东西，然后就跑了出来，“肖千户多找几个人我们一起玩！”
“娘娘，你确定让我叫人，我们东厂的侍卫都是会些功夫的，我怕你……”肖誉不敢继续说了。
“瞧不起谁呢，我可是蹴鞠高手，你们都是手下败将，还怕我打不过你们？切！赶紧叫人！”温织织掐着腰，她今天穿得男装，比较方便她活动。
“你带一队，我带一队，我们比一比，一炷香的时间，谁进球进得多谁获胜！怎么样？”温织织提议。
“好。”
两方队伍准备好，球扔出去的一瞬间，只见两方的前锋一跃而上去抢球。
温织织当然没有男人的爆发力强，没有抢到首发球，肖誉得意地笑了笑，结果大意了。
温织织身形矫健，追上那人，从他身下截走了球，对方队员一拥而上，温织织赶紧传球给队友，然后又跃起接回。
感觉位置差不多了，它把球往高处一抛，直接跳起来就是一脚，进球！
哇，肖誉都看傻眼了，她不仅动作灵敏，而且运球的方式也很独特，让别人根本抓不到。
“怎么样，还瞧不起我吗？”
“微臣不敢。”
第二场开始，肖誉带领的队员根本拿她没有办法，要是其他人，他们还能粗暴一点，直接去抢，不计后果。
但她是皇后啊！
温织织再次高抛准备进球时，球被人截走了！
“你们玩赖！”温织织看拿到球的人竟然是卫珩。
他简直和他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轻功飞过来抢球完全不费力，而且射门一击必中。
肖誉轻功也很厉害，但是他不敢。
温织织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喊，“你这是玩赖，而且我没说要和你一起玩！把球还给我！”
卫珩站在球板上方居高临下，看着温织织就像一只气得要挠墙的兔子，太可爱了。
“你能抢到，我便还给你！”卫珩就是喜欢欺负她。
“哼，你可别小瞧我，本宫很厉害的，你等着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吧！”
卫珩从球板上跳下来，温织织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抢球，可是被卫珩预判了。
温织织继续追，其他队员也不敢参与就都撤到一旁看起了热闹。
“你说皇后娘娘能不能抢到？”肖誉对身后刚刚走过来的哥哥说。
“会。”肖荣很笃定。
“不可能，厂公那么厉害，皇后娘娘根本抢不到，连球的边都碰不到，我赌一锭银子的！”肖誉笃定。
“看着吧。”
温织织紧追着卫珩不放，卫珩则左右闪躲，好像是在逗她，温织织逐渐气急败坏，“你怕不是再戏弄本宫，别躲来躲去的，正面来！”
卫珩觉得他今天欺负人欺负得有点过火了，看完兔子气急，他已经心满意足了，该哄哄兔子了。
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让她有可乘之机，他又假装体力不支而手滑，温织织像是捡到了大便宜，一把把球抢过来，直接送入球门。
“哼哼，卫掌印可服气？”温织织洋洋得意。
“咱家佩服。”
“嗯，快来人把卫掌印送回去，这么一大把岁数的人了，你们快扶回去，让他好好休息！”温织织还故意用语言攻击他。
肖誉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肖荣最懂厂公的心，他怎么让皇后输呢，他心疼还来不及呢。
“记得把一锭银子给我！”肖荣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离开了。
温织织赢了卫珩开心得很，还在心底琢磨着太监体质这么弱吗？才多大一会儿啊，他就体力不支了？看他的功夫也不像啊，难道是有什么隐疾？
玩了那么久，身上出了很多汗，她就赶紧去沐浴了。
完毕后换了一件衣裳，就去了堂屋，知月把食材都准备好了，温织织开始制作栗子糕。
等栗子糕做好了，她还精心挑选了一个精致的食盒，感觉很满意，然后又拿出来一个昨日刚绣好的一个香囊。
温织织觉得时间过的好慢啊，也就两天没见过石白，她感觉时间隔了几年。
“知月，你说我这个香囊绣得怎么样，适不适合男生？”温织织第一次送人这种东西。
“娘娘，只要是你送的，那位公子应该都会喜欢的。”
“是吗？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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