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田到何曾

作者: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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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


      何朋时代:
      何朋的初中班主任王亚灵住其第3套房子时的邻居:钱海海
      钱海海最信奉的一句话就是:“人生就是一场梦。”她一直认为人生与梦唯一一点不太挂钩的事情就是疼痛感,从这上面看,在人生梦中做没有痛感的梦是最大的快事,既活了一把又体会不到痛苦。
      钱海海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她爸爸妈妈是浙江某地人,那儿流行生男孩,钱海海有个表姐,她的表姐曾经跟她说在她那个年代一般人生了女孩就扔掉,那时候水沟里到处都是被弃女婴,那时候野狗都不怕填不饱肚子,食物总之是绰绰有余,还说每下一场大雨女婴就被淹。还说像她自己这样的女孩没被扔真是好。至于后来科学发达了女人怀孕的时候就能B超了孩子是男是女都一目了然了被生下来了的女孩就少了野狗也就没食物了又开始翻腾垃圾堆了。不过再后来钱海海8、9岁了后回老家看到满街都是牌子什么“计划生育,优生优育”“关注女孩,就是关注未来”“生男生女都一样”“禁止人工堕胎”的了,也有人管着因为政府终于开始着手管了满大街死人的情景终于变得触目惊心了。钱海海事后想象那满街沟死婴的情景后怕,那时候人们的道德观法律观估计不行。钱海海听过表姐的讲述后开始想自己的身世。钱海海的爷爷奶奶有三个孩子,大儿子、中女儿、小儿子。大儿子也就是钱海海的大大结婚后的头胎是个女孩,几个月后中女儿也就是钱海海的姑妈也生了个女儿,面对双重打击钱海海的爷爷奶奶流泪了,3年后钱海海的爸爸未婚先育,钱海海的妈妈去医院做B超被告知大概是怀了男孩,全家的气氛像过节,可是当几个月后医院产房外的钱海海的爷爷奶奶听说家里再添女丁后几乎崩溃,信佛的奶奶开始诅咒,钱妈被告知她可能通不过加入家庭的初选。
      终于钱海海的妈妈在正式加入家庭后产下男婴,全家乐了,终于后继有人了!
      于是钱海海有了小她2岁弟弟钱特凯。现在的钱海海特庆幸自己的命运不像大姐(钱海海大大的头女)和二姐(钱海海姑妈的头女也就是给她讲弃婴故事的表姐)一样,因为钱海海大姐和钱海海二姐分别有一个比她们小9、8岁的弟弟。其中钱海海的大妈(大大之妻)生儿子之前生女儿之后有过2次堕胎的经历。钱海海庆幸自己有弟弟有的早,她不想在自己有记忆之年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怀孕挺着大肚子,她觉得那样肯定特悲哀。
      钱海海童年一直致力于反对重男轻女工程中,她觉得重男轻女无处不在,她不知道这到底来源于什么原因,钱海海有一个老师说过:“社会上凡是女人的简介,都要在她的职务之前加个‘女’字,比如女作家,女科学家,女哲学家什么的,这就体现了重男轻女了。就跟女的好不容易混了个男人才能当的职业头衔中有多不可思议有多奇妙似的。”钱海海听后很有感触。
      钱海海经历过波折的童年之后在上高中时找到了真正的乐趣,那就是写作,她最喜欢的作家是郑渊洁,最喜欢他的作品《金拇指》,她觉得那就是滋润文学。钱海海给文学作品的分类是“无赖文学”“无聊文学”和“滋润文学”。钱海海喜欢在电脑上创作,她写了一个小说,主角是一个女人,她打字用的是一个智能软件,比如要打“李剑光”,它一开始出来的是“里见光”,但是经过钱海海一次调整之后就是“李剑光”了,再打出来的都是正确的,可是当钱海海打“她”或“她说”的时候,一开始出来的永远是“他”和“他说”,无论怎么调整再次打出的时候电脑都不就范,钱海海从此悟到一定道理。
      而世界上则有更多有趣的事情,比如打字时“恩爱”同时蹦出的是“二奶”。这里面的深意让钱海海兴奋不已。
      钱海海上高中是住宿生,她们学校住宿名额不多,全校只能容纳200多人。她们只有一栋宿舍楼,底下2层是男生住的,楼上是女生住的,一层有宿舍4间,水房厕所各一个。
      钱海海她们宿舍有8个人,她本来住上铺,当3个月过去后,宿舍老师突然让钱海海住到下铺去,钱海海大问为什么,宿舍老师说:“我一直以为你那么大的个子是住在下铺哪,赶紧换了!”钱海海不愿意,老师赶紧说:“你那么胖到时候从床上掉下来摔成肉饼怎么办?”钱海海听这话刺耳又心想我173cm的个子118斤重也不算胖吧,但是她毕竟是全宿舍最高的了只好不满的说床边不是还有铁栏杆嘛!宿舍老师惊讶:“铁栏杆能经得住你?”
      当她上宿舍集体自习的时候,宿舍老师3次来找她,告诫她必须换。
      晚上回到宿舍后,老师让她和她下铺的女生赶紧换床,不料下铺也不愿意,钱海海记起初到宿舍时下铺是第一个来的,她与她的母亲选定了这个挨着暖气的床位,其他人陆续来报到后只得选择其他的床位。下铺一直以这个床位为荣并从中找到了优越感冬天冻不着夏天也能吹着电扇还挨着窗户万一放屁了什么的味儿散得快也熏不着下铺觉得挺好。宿舍老师于是谆谆教导说钱海海太胖了很可能会将床位压塌造成事故,还说宿舍前几年曾经发生过类似事件,上铺的同学将床板压塌了并且砸断了下铺同学的鼻梁。下铺有点动摇了,但又马上坚定了立场坚持不换,下铺不想换了后过离暖气八丈远还有可能被自己的屁熏着的日子。钱海海想起了老师对她关于摔下来的告诫后苦笑。
      老师开始不依不饶的讲述若床板掉下来将对下铺造成的危害,还说要是掉下来上铺可能没事可怜的就是下铺鼻梁砸了还算轻的万一砸断了手脚的那下铺后半生怎么过?嫁都嫁不出去了就是嫁出去了将来生孩子肯定也受阻,下铺听了吓得面如土色,她对自己的婚姻有过美好设想,她对中国人已经没信心了她要嫁给金发碧眼的老外,要生美丽可爱的混血儿,要过舒坦的日子可不想因为钱海海的大胖身子掉下来压坏了床板而对自己造成终身遗憾。下铺赶紧说老师我换我换赶紧换今天就换马上就换!钱海海吃惊,她亲耳听到老师把她说的如此可怕就跟她实际上有相扑运动员的身材有杀人犯的狠心要故意压床板要把下铺压死压成肉泥压得全身断裂只剩头似的。钱海海觉得这一切都来自于她的高度,身高以及什么。钱海海从来都是以她173的身高为豪不知怎地她从这天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长那么高了。
      下铺将自己的床单收好抬到了上铺去,从此成了上铺,钱海海给自己铺床,她此时特无奈特自卑。钱海海收拾完床环顾四周,发现墙上好多立体黑点,她试探地用手触摸,将黑点从墙上摘下来,当她想到这很可能是鼻屎时她惊讶的张大了嘴长到嘴大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宿舍临熄灯临睡觉前原下铺下床上厕所,原下铺将白嫩的小腿先行下伸,然后重心随着屁股挪上了梯子,整个床铺发生摇晃和发出巨响,钱海海转移注意力去看原下铺,她发现原下铺的腿格外的粗,事后问起她得知她有120斤,钱海海笑了,原下铺有164cm高。
      钱海海经过一段时间的住宿,钱海海发觉在高中的住宿团体中间生活很可怕,这简直就是一个歧视营。因为长相好看而受人欢迎,因为相貌丑陋而不受理睬。
      钱海海的宿舍中有一个人叫刘逢,此人相貌美丽,虽然本人有点自私,但是在宿舍里很受欢迎,被称作303大美女(303,钱海海的宿舍门牌号)。
      一日钱海海与刘逢并肩走出宿舍楼,一男生叫住刘逢,男生大方的管刘逢要手机号,刘逢支支吾吾的说忘了。钱海海与刘逢走远后,刘逢说:“哎呀我不想把手机号给他,他好烦的……”钱海海诧异地看着她,在当时的钱海海看来也男生管女生要手机号是一件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即使自己并不期待,但是如果有那当然好,至少很“荣耀”,刘逢怎么会拒绝“荣耀”,说“很烦”?
      后来钱海海笑着与刘逢开玩笑,她说:“要是那个男生再来烦你,你就说‘给你我的手机号,我还不如去死呢。’”刘逢大笑,并且说“我一定那么说,哈哈哈哈。”钱海海并无意伤人,当然一切只是开玩笑,那个时候的钱海海单纯,无思想,也不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像很多人一样一切只为自己,一直以自己为出发点来考虑,这是钱海海的个人幽默与娱乐。但是现在很多人明白了那叫“自私”,仍然自私,而且大多数时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干了什么,伤害了谁,这么说有敏感的心灵即格外重要。
      吃下午饭时钱海海一行人在食堂排队买饭,那男生又屁颠屁颠地来找刘逢,刘逢竟然毫不犹豫地说出了手机号,那男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手指飞快在他手机上按动记下了刘逢的手机号,然后心满意足的说谢谢你。此后刘逢的手机总是受到骚扰,那男生总是发给刘逢一些短信如:“嗨,睡了吗?”“你好啊。”“我是高二的,我知道你是高一的某某班的对吧。呵呵~”之类的。刘逢被烦的不行,但心里又很开心。
      她假模假样地向宿舍人诉苦,从此全宿舍成立了保护刘逢小分队。凡是那个刘逢不喜欢的男生来找她,小分队都护在刘逢左右。又是一日刘逢在吃炒面,那男生坐在刘逢对桌的一边,看着刘逢微笑,刘逢想了一会儿后对钱海海说:“哎呀烦死了,你能不能去对他说我不喜欢他他长得太难看了。”钱海海觉得听好玩,就起身去,不料那男生先来一句“喂你能不能不要挡着我看美女啊!”钱海海突然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打击,她开始茫然地看着这个同样相貌平凡眼睛却一步不离刘逢的男生。
      钱海海小学初中都几乎没有在意同学的相貌或者是自己的相貌,如今在高中,她开始自卑。事后她突然醒悟,世界上的普通人就是那么缔造的。
      钱海海对上高中感触很多,比如有高中住宿的感受、学习的感受、班级的感受。
      钱海海对班里的事情最有感触。
      钱海海她们班在刚开学的时候大家都很陌生,因为都当从初中上高中。钱海海一直记得她们班有一个长相不错的女生与一个长得不错的男生的一次对话。
      “我觉得我在哪见过你,在哪呢……”不错女说。
      “呵呵,我不知道,我从来走路都是低着头,捡钱不看路的,呵呵!”不错男说。
      在后来他们成了班里的第一对男女朋友。
      钱海海身为高一学生的一员,不得不将这种男女关系看作正常,不久全班大部分同学都跟恶虎扑食似的争先恐后地找到了另一半,见面都“你媳妇儿呢?”“我妻呢?”钱海海觉得要是叫“女朋友”还算可以接受,叫“媳妇儿”实在是……钱海海无奈地将这种现象暗自称作模仿心理。她心里想谁说高中孩子长大了?其实最傻最逗了。
      当钱海海将多读书作为自己的人生乐趣后,那些歧视的事情就在她眼里烟云散去了。
      钱海海除了读书,喜欢写一些东西,她认为这能鉴证她的成长。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一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时间其实就是为体内埋有潜力的人准备的,时间存在的意义也正是这个,不管你有什么潜力,有什么特征,不管是要做哲学家还是个工人,都是由时间来慢慢演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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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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