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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五人都回各自的房间睡了一觉。
在晚六点的时候,久砚醒了。
还是像往常一样,下楼坐在沙发上等不染,顺便考虑着吃什么。
天慢慢从蓝变成了深蓝,久砚看了眼表,已经等一个小时了。
他上楼准备叫一下,到门口敲了两声门,没人回应,他推开门进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染睡觉睡得很死,闹铃都叫不醒的那种,一般时候都要队友进房间叫他起床,或者让他自己醒。
久砚一看不染没有在自己的房间。
要睡觉时久砚是最后一个,他记得不染回自己房间了。
正在他考虑要不要去队长房间看看时。
宁皖南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他在房间吗?”
久砚转过头看见宁皖南手里还拿着手机,“没有,没在你房间吗?”
宁皖南摇摇头。
“刚才教练给他打电话,说晚上要回来,问问他上回的年糕是在哪买的,打了五六个,没人接。”宁皖南说。
“他手机不在房间里,应该出去了。”久砚顺手拿了顶帽子戴上,“去附近找找。”
两个人出去找不染,期间宁皖南一直在给不染打电话。
在两人等红绿灯的时候,不染接了电话。
不染声音哽咽,宁皖南皱着眉问:“怎么了?”
“没事,你们怎么了,一直打电话?”不染吸了下鼻子。
宁皖南很确定不染刚哭过。
“你在哪?”他问。
不染给宁皖南发了位置共享,久砚一看在十三道街,离自己所在的位置不是很近,步行要大概半个小时。
“我们在原位置等你,你打车过来吧。”久砚说。
不染绷不住哭了出来,“我没有钱……”
宁皖南和久砚都愣住了。
两人都不知道不染为什么会哭,就因为车费?
显然不是。
在五点左右,不染刚睡着没多久,手机电话铃声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当时不染还迷迷糊糊的,接起又是熟悉且陌生的声音。
是不染的父亲。
或者说,是一个带有血缘关系的仇人。
不染父母离婚,从小是和母亲长大的,还在上小学的不染就已经自己一个人上下学了。
母亲早起晚睡,整天没日没夜的工作,想给不染和别家小孩一样的待遇。
其实从那时开始就已经不一样了,他除去在学校的时间,在家也很少见到母亲,更别说父亲了。
在不染还没懂事的时候,双方就离婚了。
不染父亲抽烟喝酒还不够,在母亲刚刚生下不染,还在坐月子时,不染父亲开始赌博,赢了就喝酒庆祝,给母子俩一些好脸色,输了也喝酒,喝的烂醉,回到家拿还在坐月子的女人撒气。
不染的母亲还怕不染看到这一幕,每次都是让他进房间,说要捉迷藏。
“阿七,躲远点。”这句话是不染母亲常说的。
有次不染的姥姥,姥爷来家里。
不染父亲笑脸相迎,装作对不染母亲很好的样子,让他们放心。
看到自己女儿身上的伤,两人开始不淡定了。
问伤是怎么回事,不染父亲笑着说是不小心摔到的,自己上班没太多时间照看她。
两人半信半疑也就那样过去了。
父亲打母亲的每一下都留下印记,而这些画面也成了不染的童年阴影。
在不会说话时,父亲碰一下,不染就哇哇大哭。
会说话了,也不和父亲说一个字。
和父亲走在一起的时候,别人都当不染是哑巴。
再三考虑下,还是选择离婚。
不染母亲一个人撑下太多了,身体也慢慢垮掉,不染上高一的时候就想过打电竞了。
但又为了母亲,一直在读书。
到最后,母亲生病住院,不染考完试就匆匆来到医院,医生说可能挺不过去了。
他一个人偷偷在外面抹眼泪。
进病房的时候,母亲脸色苍白,唇部也褪去了颜色,母亲的手轻抚着不染的脸庞。
“孩子,你跟着我受苦了。”
不染哭到说不出话,只能摇着头表示没有。
“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妈妈知道你想当电竞选手了,想夺冠,这张卡里是妈妈跟你存的钱,密码是你生日。”
“妈妈可能也陪不了你了,只希望你能快乐健康的长大,不要染病染灾。”
“以后找一个爱人,能够共度余生,一定要幸福,不能像我这辈子一样……”
不染母亲说完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不染”这个名字也是因为母亲说“希望你不要染病染灾”所以才取的。
不染本名叫做何栖,母亲叫他阿七。
自母亲去世以后,认识的所有人都叫他不染或何栖,没有人知道他小名叫做阿七,他打算以后告诉他的爱人。
不染挂了电话后,拿着手机出门了。
电话里,是不染的父亲来要钱。
“我看你赢了比赛能赚不少钱吧?给爸点呗。”他说。
不染听到他的声音就想吐,“滚,别说你是我爸,我们已经断关系了。”
听到不染这么说,他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有钱只知道给自己花,跟你那个妈一样贱,如果不给我钱,我就跑你们基地闹去,让你那些粉丝都知道你怎么对你老子!”
不染沉默着,自己倒是可以陪他玩到死,看谁熬得过谁,但考虑到战队,不能因为自己家的私事,影响到别人。
不染最后还是妥协了,来到他约的地点。
他的神情从刚看到不染的不可思议到后来的不屑,“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现在混好了,都不认你老子了。”
不染面无表情,不染对他是从心里的厌恶。
甚至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说吧,多少钱?”不染问到。
他呵呵两声,用手比出了一个数字“2”。
不染皱着眉问,“两万还是二十万?”
“都不,是二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不染都愣住了,这是打算去哪赌啊?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不染问。
男人瞪大了双眼,“你可别想忽悠我,我都打听过,你们搞游戏的,能挣不少钱呢,这些年,手里总得有这个数吧?”
不染握紧了拳头,心里已经做好和他动手的准备了。
但是他又考虑到了其他人,其他事……
他准备用最理智的办法解决——报警。
他之前想混口饭吃,一般能自学的东西他都会些,比如音乐,美术,书法……
同时也小懂一点法律知识,两百万足够了。
法律依据: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抢劫公私财物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不染把卡给了他,拿到钱,心里乐开了花,一点都想不到不染会报警。
从来到这开始,不染就开启了录音,他说的一字一句都被录了下来,交给了公安局。
那一瞬间,他松了口气,但越想越不值,自己倒委屈地哭了起来。
“唉,我没事。”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和宁皖南还有久砚说。
这是两人已经打车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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