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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藏
把人抵在楼梯间的墙上亲完后,纪屿池克制了一下,紧紧地凝视了裴矜片刻,道了声“晚安”便上楼回房。
冲了个冷水澡后,他才觉得头脑清醒了一点。
不止刚刚失控的行为,这些天,见到裴矜之后他的行为都变得不太对劲。
莫名而来的莫名情绪和莫名举动,和他原本的性格大相径庭。明明之前,他是绝不会替裴矜擦头上药,更不会冲动之下强/吻裴矜的。
还有,也不会在裴矜提出自己做鱼饵时,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念头是不同意。
纪屿池攥紧手指,无名指上的戒指有点硌手。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打开了之前命人调查收集出来的与裴矜有关的一切都文档资料。
在看到一项事件时,他翻看资料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三年前的枪击案。杀人未遂。国家。教堂。……被救。
大量信息涌入,汇成一条清晰的索引线。
时间吻合,地点吻合,事件吻合。
纪屿池指节绷紧。
那么三年前他救下的那个人,就是裴矜。
早就被遗忘的记忆在这一刻连细节都变得清晰。
教堂长廊一眼惊艳的人,三年后和自己结婚。
他喜欢白玫瑰,也戴着三年前的戒指。
他会莫名对自己纵容,对自己近乎有执念。
这一切揭示的答案呼之欲出。
纪屿池心跳急促。
他抬手取下戒指,仔细看过一遍,确实是三年前他不知道遗落在何处的戒指。
这点像是证明了什么,连带着纪屿池的呼吸都略微紊乱。
他不自觉想起简煦告诉他的事情。
他被裴意新绑去的那天,裴矜没能亲自去找他,是因为他去找了裴意新,孤身把小裴家挑了个遍,替他出气去了。
他躺在医院里,裴矜没露过一次面,是因为他受伤正重,迷迷糊糊地烧了几夜。
还有他毕业的那一天,裴矜为了能尽早到场,熬了几夜又推了几个项目,才堪堪赶在他宣读论文时赶到。
……
而他一开始就因为联姻而对裴矜怀有敌意,因为长期以来的偏见对裴矜产生误解。以至于他最初对裴矜表露出的厌恶不加掩饰。
现在细细想来,他只觉当时自己太幼稚。如果裴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是令他恶心的那类人,又怎么可能有接下来的事发生?
他最开始对裴矜的偏见,不过是自己强加给他的。
一切事情逐渐变得透彻,而窗外天边将晓,摄像画面里裴矜睡得正熟。
仿佛一切都可以挽回。
——
裴矜在后半夜里睡得不踏实。
在梦里他总感觉自己被缠住了腰身,越动越紧。
他恼火地踹了那东西一脚,却被人握住脚踝动弹不得。
他猛地一下清醒过来,一张熟悉的面孔闯入眼帘。他脱口骂道:“纪屿池你干——唔唔唔!!!”
纪屿池直接捂住他的嘴,微蹙着眉示意他噤声。低声解释:“……裴家派人来了。”
话落的同时,是叶含蕴拔高了的嗓音:“莫管家,纪总他昨晚处理公务太晚,现在还没起,这样进去打扰他不太好吧?”
裴矜也知道现在就被裴家发现不到时机,没计较纪屿池什么时候来的,眉头皱起:“他是冲你来的。”
纪屿池淡淡地“嗯”了一声,看向他问:“现在怎么办?”
“啧,还不到回裴家的时候。”他迅速扫视房间内一圈,没什么可以躲的,衣柜里都是衣服,床底是实心的,就连窗帘后躲人也很明显。
脚步声已经响到门外,有敲门声响起:“纪少爷,你起了吗?方便的话我可以进来替裴老爷带几句话吗?”
纪屿池在裴矜脸上难得地看到了丝丝紧张的神色,应声道:“嗯,进来吧。”
在听到他的回答的刹那裴矜眼底是一瞬间的愕然。
纪屿池掀起被子把人盖住,压低了声音道:“躺好,别动。”
下一秒,房门就被打开。莫管家以及他身后的叶含蕴走了进来。
见纪屿池真的躺在床上还没起来,莫管家意外地顿了一下。然后视线就落在了床上微微鼓起的一处。
叶含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微微一愣。
这种藏法确实让人难以察觉,要不是因为管家,她可能这件事之后都发现不了纪总的床上藏了人。
她偷偷觑了莫管家一眼:老人家,眼光就是毒。
莫管家瞥过叶含蕴,语气微沉:“这就是纪少爷处理到深夜的’公务’?”
纪屿池从容道:“嗯。”
莫管家:“……”这是当他瞎吗?
他脸色有瞬间的难看,又顾忌到什么,提醒道:“纪少爷,裴总的眼里容不下沙子。”
他意有所指地扫过被子隆起的那处,“不是什么人都能踏足裴总的房舍的。”
“知道。”
因为躲得急,裴矜趴下的时候压在了纪屿池腿上,脸贴着大腿/根。
纪屿池说话间把他微微抬起的头又按了回去,面上依然不变:“你要带什么话给我?”
莫管家正了正神色,将裴萧的话复述出来:“裴老爷说,还有六天就到月底了。”
给他的时限也快到期了。
“嗯。”纪屿池知道裴萧那边失去了和裴矜的联系,已经坐不住了。
他往上拉了拉被子,盖住露出来的一截头顶,道:“我在找。有消息会告诉他的。”
“纪少爷记得就好。”他颔首,显然还没忘掉床上藏人这一茬,临走时又特意提起,“希望下次纪少爷不犯糊涂,弄脏了裴总的地板。”
被蒙在被子里这么久,人终于走后,裴矜正要出来透口气,却感觉按着他的手力气重了些。
他一皱眉,刚准备挣开,被子就被掀起,与之而来的还有嘴上猝然贴上的温度。
他眼皮一跳,想也没想就要推开纪屿池。箍在腰间的手臂却骤然收紧,把他压在床上。
在房门被打开的一瞬间,纪屿池掀起被子裹住裴矜,脸上是半道被打扰的不悦,扭头冲调头突袭的莫管家一声怒斥:“滚!”
莫管家余光览过躺在床上衣裳半解,被被子掩住的人,歉意地低头又将门关上。
跟在他身后的叶含蕴悬着的一颗心再次落了回去。
刚才将要出别墅的时候,也不知道莫管家怎么想的,在一声招呼也不打的情况下突然调头往回走。
她不好劝住,只能默默祈祷纪总能留个心眼把裴总往被子里藏久点。
还好没露破绽……
她看到房间里两人的情况也同样惊讶了一秒,随后松了口气,朝莫管家说:“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目光沉沉瞥过禁闭的房门,又恢复了原本神色,“嗯”了一声跟她离开了。
房内,纪屿池松开了对裴矜的禁锢。
裴矜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垂眸看他:“说吧,你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
纪屿池唇上多出了一块豁口,隐隐见得血丝。他风轻云淡地描述道:“来解决生理需求。”
随着这句话,裴矜明显地感知到他跨/坐的地方的异样。他表情有瞬间的凝固。
看到他的反应,纪屿池支起上半身打算坐起来,边道:“我开玩笑的。”
话落,他没见得裴矜脸色好转,反倒眯起了眼眸。他手抵住纪屿池的肩膀往下压去,“玩笑?”
“我不喜欢被人戏弄,这让我很、不、爽。”裴矜替纪屿池松散开衬衫扣子,笑了一声,“还有,你惹火的我,”
“——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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