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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
余安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眼里还残留着困意，他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准备看看身旁的人，结果就被吓醒了。
巫尧正直勾勾地盯着他，清晨的光还不显眼，显得他像是藏在黑暗里窥视的野兽，带来的视觉冲击惊人。
余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他抿着嘴，不开心地说：“你干嘛呢。”
怪吓人的。
巫尧眨眨眼，默默地移开视线，余安见他不看自己了，就从床上坐起来，于是成功逮到一条盘在他腿上的小黑蛇。
黑蛇被他盯得心虚，就安安静静地滑下去了，只是动作怎么看怎么不舍，恨不得三步五回头。
余安都被它表现出来的丰富情感给整无语了，刚刚被吓得快速跳动的心脏这会儿也渐渐慢了下来。
要是每天早上都来这么一遭，自己的心脏要不变强壮，要不就干脆提前退休。
他冷静地想。
巫尧起床后就出门了，留下余安跟黑蛇在大眼瞪小眼，余安伸手捏住黑蛇的头，随后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小色蛇。”
这句话他想说好久了，被说的黑蛇吐吐信子，小尾巴又缠上了余安腿部的洁白鳞片，黑色蛇尾格外灵活，巧妙地圈住脚腕，宛若一圈链子。
余安捏住蛇尾，把小尾巴强制地移开，随后低下头观察起自己的鳞片，看起来倒是没有比之前多，他忍不住摸摸脸，脸上似乎也没有长出新的鳞片。
他摸索眼角鳞片的动作很轻柔，眼神透着还没清醒的迷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小黑蛇不由得抬起了身子。
它身子越伸越长，接着开始往余安的方向滑动，余安注意到它动作，使坏地轻踩住它的小尾巴。
它被踩后傻乎乎地回过头，小眼睛呆呆地注视着余安的脚尖，余安窃笑了一下，脚趾得意地往上翘了翘。
黑蛇喜欢跟余安互动，它的小尾巴又开始想啪嗒啪嗒地甩，不过由于被余安的脚尖轻轻压住了，所以只能小幅度的动作。
这动作让余安瞬间察觉到了，异样的感觉悄悄从脚底往上涌，余安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的笑声散在空气中。
黑蛇左右看看，立着身子开始摇摆不定起来，似乎在思考一样，随后它直愣愣地朝着余安的脚撞来，动作迅猛地仿若一道利剑，带着股凶悍劲儿。
“啊！”
余安下意识发声，以为它要咬自己，却没想到黑蛇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脚背，力度格外轻柔。
就像巫尧亲吻手背的时候一样。
余安松开脚，手指按住被碰的脚尖，黑蛇冰冷又坚硬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上面。
啪嗒啪嗒。
它的小尾巴没了约束，又开始活蹦乱跳了，余安捂住脚尖，抿着嘴笑起来，他的笑容在新生的阳光下格外动人。
黑蛇绝佳的视力把这场景传给门外的巫尧，巫尧顿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继续手上的动作，他正在准备果实。
准备果实的方式很简单，只消划破手腕，血液便会汇集成一颗圆润的果实，这种果实可以放很久，昨天的都还在。
不过巫尧想让余安吃新鲜点的，他指尖托着一颗刚刚成型的温热果实，隐约的液体在内里流动，随后渐渐地变为固体。
阳光从敞开的门溜进来，落在红艳的果实上，红得宛若女巫手上的毒苹果，巫尧注视着凝结好的果实，悄悄地笑了。
余安是由他伴生蛊转化而成，由他血液养育的怪物，是独属于他的瑰宝。
只能是他的。
巫尧再次走回屋内的时候，余安正在洗脸，余安听见动静后转过头，水珠缓缓地滑落，些许发丝都粘在了他的脸颊。
水池的前面是一个简单的木窗，光线穿过窗户落在余安的发丝上，他的头发恍若一圈浅色的光晕，脸颊则洁白地犹如盛开的白玫瑰，天生带有迷惑的气味。
巫尧不紧不慢地走近，随后站在他旁边洗果子，水流顺着他的指缝落在果实上，总共六个果子，各个都圆滚滚的。
余安见他走近，就继续洗脸，他将脸埋进粗糙的白帕里，发出闷闷地叹气声，声音落进巫尧的耳朵里，“怎么了？”
“好难受。”
余安轻声说，他放下帕子，整张脸都被白帕子擦成温暖的粉色，眼角泛起层层叠叠的红意。
巫尧没有看余安，他洗着果实继续问：“哪儿难受？”
余安放下帕子，一张小脸皱起，眼里带着抹不去的困意，他唔了一声，然后说：“又困又精神。”
心脏在砰砰地跳，浑身都没有力气，明明睡觉了，却像是熬了一个通宵，余安揉揉头，有点郁闷地想。
“这样啊。”
巫尧若有所思地回应，他洗果子洗得很仔细，宽大的拇指时不时地划过果皮，在水流的冲洗下，红艳艳的果子显得格外诱人。
原本还在难受的余安瞬间又精神起来，他注视着果实，脑海里回忆起它的口感，吃起来糯糯的，稍微一嚼就会渗出甜甜的汁水，顺着喉咙就滑了进去，而且还很香。
香得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余安想着想着，就有点饿了，他悄悄地吞了一下口水，眼神不住地往果子瞄。
他的小动静就被巫尧逮住了，巫尧仔细洗着果子，漫不经心地问：“想吃了？”
余安嗯了一声，随后才说：“有点饿。”
蛊虫转化需要大量的能量，他胃内就像住了一个大大的怪物，帮着他把食物都吃光了，留下他感到格外饥饿。
而巫尧血液自带的能量能很好地满足他，只是会容易上瘾而已。
巫尧低垂着眼睫，用袖子将红果上的水滴一点点擦拭掉，随后递到余安嘴边，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声音放的很轻：“吃吧。”
都可以给你，只要你陪着我。
听见巫尧的话，余安快速眨眨眼，随后不好意思地张嘴咬住果实，果实的香味和甜味化为强有力的药剂，立刻俘获住了他的心扉，眼神不自觉地游离起来。
他睫毛微微颤动，黑色眼珠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他这么叼着红果，宛若一场酒肉池林中用嘴递食物的玩宠。
还是顶有名气那种。
巫尧使坏地用指尖捏了一下红果，内里的液体便往余安嗓里涌去，害得他拼命吞咽，喉结频繁滚动。
那种声响带有点难言的粘稠，混杂着余安忽轻忽重的呼吸声，还有他眼里含着的勾人水雾。
一种渴意顺着巫尧的心尖爬上，他直勾勾地盯着余安，指尖无意识地用力，来不及吞咽的汁水便顺着余安姣好的下颌滴落。
黑蛇翻滚在藏有余安气味的床单里，目眩神迷的冲击使得它陷入无法自拔地狂热。
啪。
余安拍开了巫尧使坏的手，他托住果子，手指遮住半边的风景，那双雾雾的眼睛更为漂亮了，正满含羞恼地瞪着巫尧。
他模糊不清的声音从指缝里传来，隐约能见着点红色，“干嘛呀！”
他右手紧紧地捂住脸，警惕地注视着巫尧，显然是被巫尧刚刚的动作欺负坏了，从而产生了警惕心。
巫尧看着余安现在的模样，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指腹，他喜欢余安这个模样，他想要余安。
心脏只消一想，便有数千种痒意悄然滋生，使得巫尧浑身僵硬，又使得他全身充满无处发泄的精力。
黑蛇吞吐着红信，小尾巴在床上轻轻磨蹭，一举一动都躁动不安极了。
余安嚼完果肉，便把手指放了下来，他眷恋地舔了舔嘴唇，舌尖红得犹如森林里结出的树莓，沾着点点湿意。
“我还想要。”
巫尧呼吸都停滞住了，余安随意的声音却仿若精心编制的蛛网把他一下网住，只能任由黏腻阴暗的心思蔓延。
余安见巫尧没有反应，便疑惑地注视着巫尧，“你不给我么？”
巫尧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好几个果子呢，现在都在水池里，腹内的饥饿让余安有点站不住，他频频朝着红果望去，“我还想吃。”
“我好饿呀。”
他话里都不自觉地带上点恳求了，巫尧慢慢恢复呼吸，语气温和地说：“还没洗好呢，再等等。”
可是我好饿。
余安舔着嘴唇，闻言不由得露出点失落来，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雀跃着说：“我帮你洗吧，洗得快点。”
等听见巫尧应声后，余安就快速地把果子冲洗一遍，他没有巫尧那么仔细，草草了事，果子还挂着水珠就往嘴里塞。
他一边吃，一边眼睛便眯了起来，很是满足的样子，看来确实是饿惨了。
他的喉结也随着主人的动作起起伏伏，在晨光的勾勒下，带着某种难言的意味，这种意味也逐渐蔓延到它主人身上。
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似乎都带着甜美的蛊惑与请求。
巫尧就被他的行为蛊惑住了，食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被衣服藏住的肚子，那里面装着巫尧的血。
巫尧嘴唇开合着，无声地合拢打开，在密闭安静的环境里吐露心声：我、的。
他这么说。
余安全身都是痒痒肉，被巫尧碰后一下就笑起来，他边笑边躲开了巫尧作乱的手，“别弄我，好痒啊。”
话里带点娇，嗓音甜的仿佛渗着蜜，巫尧冷着一张脸，没有露出丢脸的神情。
但黑蛇彻底暴露了巫尧的心思，它的小尾巴快速磨蹭着，时不时烦躁地划破空气，有隐约的弧度从隐秘的位置突出。
简单来说，它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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