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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斗场
“搞什么,外面那么大阵仗。”
“唉,你消息灵通,打听过是谁吗?”
“新来的,殷家老二。”
“那不大少爷吗,怎么来这了?”
“有意思,Jocker,来新人了!”
名为Jocker的男人下半张脸都隐在黑暗里,他有一双蛇蝎般恐怖的猩红眼眸,在一望无边的暗中亮得扎眼。
男人青筋交错的肌肉被裹在黑色的紧身衣里,暴露出的大半条手臂上全是密密匝匝纵横交错的伤疤,最长的一条狰狞地贯穿了整条手臂,旧伤刚结痂,又添上了还在滴血的新鲜伤口。
他的腹部有一处新鲜的贯穿伤,此刻正半躺在坚硬的床板上,男人不耐地啧了一声,手臂盖住了困倦不已的双眼。
“别他妈吵,再不闭嘴就把你们的嘴缝起来。”Jocker移开遮挡着双眼的手掌,眼眸低垂着望着缩在墙角激烈讨论的一帮人。
那帮男人被他的威胁吓怕了,纷纷捂住了嘴,挤在一起发抖。
外头又发出了打斗声。
与此同时,男人的哀嚎声也传了出来。
“操!!把他按住、快把他按住!”
“他妈的,这东西咬得老子痛死了!”
Jocker被人吵醒了午休,此刻倒有八卦的闲心了,他慢吞吞地从床上下来,走到了铁杆子边上,双眼望向了声音传出的方向。
一个长头发的人被踹得往这边一扑,狼狈地倒在了栏杆前。
那人留着一头黑长而又柔顺的头发,丝丝缕缕地粘着那张布满了打斗后的红潮、美得人心惊的面孔——是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
警官们紧跟其后,带头的长官提着他的后脖颈将人按在了水泥地上。
长官指着自己脖子上血肉模糊的咬痕,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道:“你他妈要把我给咬死!”
那男孩看起来不过是个还未成年的小孩,一双翠绿的眼眸布满了狰狞的红血丝,他嘴角掺着血迹,恶狠狠地朝长官吐了口唾沫。
“操、操!”
长官提着警棍,作势就要往男孩的腰间打去,却被一个警官半路截住了,后者在长高锐利的审视下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长官,他好歹是殷大人的二儿子,把他打残了,您可就……”
“不长眼的东西!”那长官踹了他一脚,将警棍从他手掌中拔了出来,啐道,“殷大人把他带到这地方,不就是给他苦头吃的!”
“欠日的东西,到了这地方,别把自个儿再当少爷!”长官不解气地连连踹了他好几脚,他斜眼望着垂手立在身旁的手下,吼道,“愣着他妈干嘛,把鞭子拿来!”
他眼珠子一转,又瞧见抱胸站在监狱里冷眼望着他的Jocker,他冷笑一声,骂道:“看什么看,你也想挨鞭子了?”
Jocker待在这的时间比这长官长得多了,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他一看长官瞧这男孩的眼神就知道了一切,也冷笑着回答道:“殷章这老东西允不允许你打他我不知道,但是你要是想操他,你觉得殷章同不同意?”
那长官被怼得一噎,哽着脖子道:“长批的贱东西不活该被人操!我他妈不操还是嫌你脏呢。”
他又踹了男孩一脚,提过鞭子颠了颠,勾唇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老子先他妈把你的批打烂了!”
“去把他两条腿掰开。”
手下的人得了指令,死死按住了在地上不断挣扎的男孩,他们将男孩的头蛮横地按在地上,拉着他的腿凶狠地拉向两旁。
监狱里的男人也听着动静远远地站在一旁观望,眼神里无一例外地透露出恶心的欲望。
那男孩的血淌在地面上,却是实实在在地笑着的。
“你笑什么?”长官的后背被他笑得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如芒在背。
“我笑,殷章花了几百年的时间将我变成一个不伦不类的怪物,现在,他恐怕要第一次品尝失败的味道了。”殷池闵一双眼睛盯着他,森然雪白的牙齿泛着冷光,“你最好把那该死的部位割下来,我求之不得。”
他的眼神像是从地狱染血归来的恶魔,那双眼睛里只能看见血腥气的仇恨,让人从心底畏惧的纯粹的仇恨。
长官从那眼神中可以确定,那个小疯子可以干出如何事情,或许他根本不在乎死亡和痛苦。
“操……”他狠狠地瞪了殷池闵一眼,又望着一旁看戏的Jocker,命令道,“把他拖进去,先饿个两天!”
Jocker摆摆手,转身回了自己的床铺:“劳烦您亲自动手了,这累活计我可不干。”
*
“你叫什么。”
Jocker看着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还倔着僵在一旁的殷池闵,难得多管闲事地问了一句。
男孩抬起头,不咸不淡地瞟了他一眼,嘟囔着道:“问别人的名字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吗?”
Jocker哼笑了一声:“在这个地方,只有活下来的人配拥有名字,我问你还算是看得起你。”
男孩顿了顿,将脑袋抬了起来:“我打赢之后,你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Jocker倒是被他这话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将头支起来,颇感兴趣地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等男孩回答,他就接着道:“这是角斗场,跟你打擂台的是各地收容过来的凶兽,你如果不杀死它们,等待你的结局就只有一个。”
“这群东西的獠牙会撕开你最脆弱的脖颈皮肉,它们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斗兽者的骨髓是它们最喜爱的零食。”
“小少爷,这可不是你的府邸。”
男孩缓缓抬起头,将那双带着两点寒芒的翠绿眼眸彻底暴露在光下。
“我的府邸比这地方更加恐怖,”殷池闵说,“我没有武器,就用牙齿撕碎它们。”
“你的牙齿还能比怪物的牙更加锋利吗?”听到他们谈话的别的斗兽者插嘴道,那是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精瘦的上半身裸露在外,上面全是新旧交替的伤痕,“我有无数把枪,都死在怪物的獠牙下。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倒是口气不小。”
Jocker哈哈笑着,啐了那大叔一口:“滚吧,Chearing的耻辱,你的枪法是这最烂的。”
“那又怎样?”大叔的眼睛被酒气熏得朦胧,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是Chearing的底牌,我造的枪支是他妈最牛的。”
“不不不,没我这把牛。”一个男人笑着顶了顶自己的胯,“要死,再不将我这把枪磨一磨,它就该生锈了!”
“哈哈哈,该死的,世界上又要有无数个女郎为这把死去的枪难过了。”
殷池闵沉默地坐在一边,男人们的嬉笑打闹如隔了一层薄雾,直到那个似乎名叫Jocker的男人抛了一壶酒给他。
殷池闵接过酒,茫然地望着他。
Jocker朝他做了个鬼脸:“希望烈酒能借你点勇气,别被接下来的战斗吓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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