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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
柳玉竹才合上眼,就被一阵喧闹的声音吵醒。
柳玉竹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翻身下了床。
一旁的霍瑀也起身,拿过前几日柳玉竹给他缝的粗布外衣穿上,跟着下了床。
穿鞋之际,听着外面的动静,霍瑀皱起了眉头。
柳玉竹只是没睡醒,却也不傻,听了会动静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会还有人开始推门,因着柳玉竹拿桌子顶着门,外边的人推了几下没推开。
柳玉竹不由的担忧的望向霍瑀,小声道:“好像是孙保富带着村民们寻来了,怎么办?”
霍瑀安抚地道:“无需多虑,你先穿衣裳,这门挡不了多久了。”
“好。”闻言,柳玉竹心安不少,忙拿过外衣穿上,又理了理头发,拿布巾包好,见霍瑀也收拾妥当了,缓步将摇摇欲坠的桌子拖开。
哗啦一声,因为没了桌子的抵挡,门直接向里开了,外面在用力推门的人猝不及防地摔进了屋里,就倒在柳玉竹脚边,柳玉竹因此还往后退了两步,低头看了一眼,看清了这个推门之人竟是赵福仓的兄长赵福全。
听到声响,外面争吵的人都停了下来,转而望向屋里,屋内的人也望向外边的人。
来的大半是河上村的村民,王家赵家李家的皆有,还有两个站在孙保富身边,搀扶着他的人柳玉竹没见过,猜测应当是隔壁河涌村的。
而大家见到柳玉竹身边站着的霍瑀都怔住了,没人见过他,加之霍瑀虽穿的是粗布麻衣,却难掩其非凡的气度,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种田的汉子,更像是城里的贵人,更为好奇。
和柳玉竹交好的李知春也十分震惊,他和柳玉竹来往了这么久,竟然不知他家里竟然还有个男人,还是个这么好看的男人,这下又想通了为何之前他想来着茅屋这边,柳玉竹都找借口推脱了,原是家里藏了个人。
没想到那个汉子不仅身形高大,面容亦十分俊逸,连孙保富都愣了下才嚷嚷道:“你们看,我没说错吧,这柳郎中真的在家里藏着个汉子。”
昨夜孙保富跑回村里后去找了孙大婶,孙大婶见他这么狼狈都吓坏了,还以为他又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被人打了出来,只不过以往若是被村里人打,即便是大半夜那些村民也会闹上他们家,问他讨个说法,今儿个没见着孙保富后边有人跟着,还有些疑惑。
随后孙保富一边喊疼一边将自己因为被柳玉竹拒绝心有不甘,大半夜潜进柳玉竹住的茅屋里,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强迫柳玉竹嫁给自己的事情,但没想到柳玉竹屋里还有另一个高大的汉子,踢了自己几脚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着孙保富的话,孙大婶气的要喘不上气,气孙保富死性不改,竟然想干这种强迫人的事情,也气柳玉竹窝藏的那个汉子将孙保富踢成这样,身上青了好几块,加上摔了一跤,脸也摔破了皮。
孙大婶把孙保富骂了一通,而孙保富对孙大婶的话浑不在意,今晚被一个外来的人踢成这样,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便和孙大婶说喊上村里人去捉奸,看看是哪家的汉子和柳玉竹苟合在了一起。
大半夜的,孙大婶没搭理他,给他铺了床就自个回屋里睡了。
孙保富越想越气,天蒙蒙亮就去找了人,逢人就说柳玉竹在家里藏了个汉子,让那些个婶子夫郎看看是不是自家汉子去偷人了。
那些村民听得一头雾水,最后在孙保富和他几个狐朋狗友的鼓动下,一些村民浩浩荡荡的来了柳玉竹家里一探究竟,这才有了先前那一幕。
还有些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见着这边人多又凑了过来。
而其他村民不同孙保富,对柳玉竹没有怨恨,他们跟来纯属是为了看热闹,看看柳玉竹私会的是哪家汉子、若是柳玉竹身边那个汉子是村里的汉子,才会跟着骂几句,不仅骂柳玉竹,也骂那个汉子,但是个没见过之人,他们便没跟着骂,只小声讨论着。
只有和孙保富交好的几人才跟着说了两句,比如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赵福全就说了句:“果然是个骚货,勾引我弟弟还不算,还在家里藏汉子。”
赵福全和孙保富臭味相投,也是个不着调的,只比孙保富稍微勤快些,在家时还怕老娘,这才没和孙保富一样闹得人人都嫌。而他本身就不喜柳玉竹,先前就对柳玉竹多有诋毁,今日听孙保富说柳玉竹在家里藏汉子,第一个嚷着要来捉奸。
闻到此言,柳玉竹反驳道:“你血口喷人,我和福仓哥清清白白,没有半点私情。”
这话不仅坏柳玉竹的名声,还坏了赵福仓的名声,柳玉竹对赵福仓十分敬重,自然不愿坏了他的名声。
若是赵福仓今日在这,估摸直接和赵福全打起来了,不凑巧的是,赵福仓的老丈人昨日过寿,他携着妻儿去给老丈人祝寿了,今日还没回来,这才没来这边。
河上村的村长王兴才止住了大家的吵闹声,走向前,问柳玉竹:“柳郎中,你身边这位是?”
因着事出突然,柳玉竹还未想好怎么解释霍瑀的身份,被一群人盯着,他也有些不知所措,抿着唇琢磨要怎么回答。
倒是霍瑀听他们的话听明白了,这孙保富就是污蔑柳玉竹私会汉子,想坏他名声,当下便道:“在下陆齐,是柳玉竹的夫君。”
陆齐是之前霍瑀对柳玉竹自我介绍时用的假名,以防万一,他这阶段都打算用这个假名行事。事急从权,他们一个汉子一个双儿共住一屋,最好的解释便是他们是夫妻,夫妻同住,乃天经地义之事。
听到这个解释,一旁的柳玉竹惊到了,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望向霍瑀。霍瑀冲着柳玉竹笑了笑,握住了柳玉竹的手,让他放心。
感受到霍瑀掌心的温热,柳玉竹心安不少,顺着霍瑀的话道:“这是我夫君,前几日才找到我,因为路上受了点伤,这几日都在屋里歇着,故而你们没见过。”
柳玉竹才来这不久,与村里大部分人都不熟悉,大家只知他与家人失散,家人有哪些人却是不知的,更不知他是否有婚配,现在听到他们说他们是夫夫,虽觉得不可思议倒也没多质疑。都住一块了,不是夫夫还能是什么,就连孙保富都说不出话来,他原本以为柳玉竹是和村里哪个汉子偷情,才想着来捉奸。
“原来如此,既然你们是夫妻,那就没事了。”村长了然地点了点头。
事情都闹成这样了,自然不能这样收尾,霍瑀指了指孙保富,说道:“昨日这位夜闯我们家,欲对我夫郎行不轨之事,今日又上门败坏我夫郎的名声,还请给我们一个说法。”
先前孙保富去喊人时将自己怎么发现柳玉竹家里藏了人的事情模糊过去了,村民并不知他夜闯人家家里之事,现在得知后,有几个本就不喜欢他的村民都怒而骂他:“无耻小人,大半夜的闯人双儿的房间,还想败坏人名声。”
“好啊,你个孙保富,你这是贼喊捉贼吧。”
“是他先勾引我的,是他不知廉耻,家里有人了还在外边勾搭汉子!”孙保富自然不会站着挨骂,开口就是污蔑。
听到这话,暴脾气的李知春直接骂道:“你血口喷人,像你这种癞蛤蟆,谁会勾引你,明明是你下流,想坏人名声。”
虽然李知春对柳玉竹瞒着他这事有些生气,但他还是向着柳玉竹的。
柳玉竹自己都因孙保富这通污蔑有些怒了,辩白道:“我没有,明明是你想强娶我,我没答应你,你还半夜上我家!”
“你明明有夫君怎么没明说,不是想勾引我是什么?就是个万人骑的贱货,装什么清高!”孙保富不依不饶继续出言污蔑。
听着孙保富这羞辱人的言语,霍瑀脸色愈发阴沉,若非柳玉竹抓着他的手,加之众目睽睽之下,若踢了人更不好收场,他真想冲过去再踢他几脚。
“都别吵了!”见他们吵个不停,话语愈发难听,村长忙出来制止。
随后又对孙保富道:“今日之事是你不对,你出来给人道个歉。”
“我道什么歉,我被他踢成这样,我还没找他赔医药费呢。”说着,孙保富掀开衣服,给大家看他腰上的淤青,都是昨儿被霍瑀踢到后撞的。
孙保富什么性子村长自然知道,让他道歉简直天方夜谭,但是也不能不给人交代,环顾一周,看到了站在人群外边的孙大婶夫妇,说道:“根子,这人是你媳妇娘家侄子,做了这等无耻之事,你得出来给人一个交代。”
孙大婶的丈夫对这个妻子的娘家侄子颇有微词,经常因为孙保富闯祸,夫妻二人给他收拾烂摊子,但架不住是妻子的侄子,也不能全然不顾,但今日之事明显是孙保富不对,在事情闹起来之时他就拉着孙大婶离开了人群,不让他帮孙保富。
这下被村长点了名,不得不站了出来,孙大婶不大乐意,说到:“他都打了人了,我们也不要赔偿,还要什么交代。”
霍瑀也不是真的想要个道歉,轻飘飘的一句抱歉并不能抹平孙保富对柳玉竹造成的伤害,随即他道:“也罢,那这次就一笔勾销了,但若是他下次再做出这种败坏我夫郎名声的事情,我再踢他几脚不过分吧?”
“不过分,你尽管踢。”孙大婶的丈夫抢先应道,他巴不得孙保富多被教训几次,被教训怕了就长记性了,免得日后闯出更大的祸来。
是孙保富先做错事情,被打被踢都是他活该,除了孙保富和孙大婶都不会觉得他过分。
“那就好。”霍瑀要的便是这句话,今日暂且放过他,若是日后再被他抓住孙保富的错处,定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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