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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是男的
这是什么情况?
江柠对面前新晋的川剧变脸大师理解无能,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提议确实让人心动。
白不白月光倒没什么,她就是想多看几眼风景。
“嗯啊——”小溪准时到点哭醒,打破了静谧的氛围。
“娘,奶娘就在马车那儿,你先带他们过去,我稍后就来。”
“姐姐……”
小川抱紧了她,江母也不安地瞟了眼对面坐着轮椅的男子,有些踌躇。
江柠微微一笑给予安定的眼神,态度却不动摇。
她的内心并没有表面那般平静,说不出的激动和委屈四处乱窜,知道这时代有一个跟她来着同一个地方的人,像是有一块可以全然卸下伪装,可以坦坦荡荡地表达自己汹涌思念的净土。
即使这人已不在。
“带路吧,往哪个方向?”轻车熟路地握住把手,她掩下心绪状作轻松道。
谢无榷指了个方向,意味不明道:“江姑娘这般放心?”
江柠顿住,侧身打量他一番,着重地瞟了眼腰下某个部位,露出标准的八颗半牙齿微笑,“该担心的人绝对不是我。”
她可是散打冠军,就这病恹恹的小身板,两个都不够她一招的。
不过说实话,眼前人总有一种让她放下心来的直觉,江柠把这归咎于颜狗的她对于病弱美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到了目的地,江柠有些惊讶,茅草亭下有木墩做成的桌椅,旁边还贴心地挖了个土灶台上面架着茶壶。
没有墓地该有的庄严和肃穆,倒像是个观光台。
看得出来用心保养,可在漫长的时间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木墩干裂斑驳,亭柱摇摇欲坠。
像个危房。
“怎么没看到碑墓?”
回头看到轮椅上的人闪过一抹痛色,不会这白月光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吧?
江柠心下惋惜,识趣不再问。
随即身旁那人轻笑一声,怀念道:“她总说怕被人盗墓,还是不浪费国家土地了。”
这话……怪耳熟的,她当年被xx笔记吓得不行,嘴里就老爱叨叨这话。
江柠敛下心神,走进了才注意到柱子上还刻着一行字——“一缺三,就等你了”。
神tm一缺三,我还推牌九呢。
气氛太放松,她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转眼就发现谢无榷正静静地盯着她,江柠瞬间失声,意识倒自己太过冒犯,像蔫了的小鸡仔愣不登地垂下脑袋。
“江姑娘说父女之间脾性习惯相像正常吗?”
“啊?正常吧。”话题跳的太快,她愣愣答道。
她妈都说她跟她爹的简直就是一个臭篓子出来的。
“若是从未相见过呢?”
“这……”
她答不上来,好在对面也没揪着不放,眺望着远方不说话了。
看着孤零零的危房,她也莫名感到一股凄凉,全身上下掏了个遍,只有几两碎银和发间簪子,左右抉择,收起银子,走到亭前将簪子挖了个坑埋了。
想想又走回来拜了三拜,同是天涯沦落人,祝愿她的离去是回到原世界。
谢无榷风景也不看了,用一股奇异的目光注视着她。江柠被盯得发毛,抬眸回敬他。
“他,你,为何要送簪子?”
“女孩子不送簪子送锤子吗?”融合现代风格的簪子,送老乡再适合不过了。
“……”
长久的沉默后,谢无榷默默道:“我何时说过他是女子?”
“……!”好像是没有。
吐槽了这么久的白月光竟是个男的!
白瞎了她的好簪子,江柠脚步一顿,又收了回来,就当破财消灾了。
“那他的妻儿呢?”别告诉她这是个三妻四妾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妻子早亡,仅有的一女也失踪了。”
太凄惨了,看来古代也不好混,说好的手握逆袭剧本呢。
同时废物点心的江柠留下了不学无术的泪水,要是早知道有一天会穿越她一定将三大穿越神书背的滚瓜烂熟。
这可是从感冒腹泻到癌症心梗,杀菌灭害到原子弹核武器,从红烧肉炒糖色到排兵布阵,可谓是大开大合,深入浅出。
有它在手,当皇帝都绰绰有余了。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她接不下去,半晌才憋出一句“节哀”又陷入沉默。
“江姑娘不必忧心,如今故人的女儿已有线索,想来不日就能寻回。”
“是吗,那可太好了,要是需要帮忙尽管找我!”
对面人目光灼灼,江柠下意识摸摸耳后,随即说道:“那,就不打扰公子了,我娘还外头等着,我就先回去了。”
正要转身,身后人叫住了她。
“江姑娘下午可有空闲?”
“下午,我要带小川去看学堂……”
江柠有些迟疑,虽然她是这么说,但今天真不行,那夫子也就今日有空。
许是见她表情太丰富,谢无榷莞尔一笑,说:“小川?那日救下的小孩?”
“世人皆道明哲保身,姑娘已给予他们容身之处又为何劳心费力为他们谋前程?这世间有太多可怜人,江姑娘你救不过来的。”
他说的不客气,表情却不冷不热,教人看不出情绪。
江柠微微昂首,语气平和又坚定:“确实救不过来,但既然看到了,我又有余力,为何不救?这些事情没什么原因,我乐意。”
女子眸中闪烁的光芒明亮暖人,声音不急不缓,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谢无榷深深地凝视她,心绪翻涌,面上倒不显,舌尖细细研磨着“我乐意”这句话。
多年前有个人说了一模一样的话,连语调都相差无几。
那时他本就自身难保,还尽心尽力为下人安排退路,即使自己结局已定也绝不连累无辜之人。
这世间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人吗?
可眼前这人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子,身世也并无不妥,似乎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位家道中落的平凡女子。
他从未放弃查询,好不容易找到到一丝希望,可人恰巧就遇难而亡,线索又断了。
陷入死局之际,她又出现在眼前,举手投足的神态令他一刹那恍惚,以为那人回来了,可多番试探都无果,样貌也不像他,难道是像她娘?
谢无榷眉头紧皱,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骨感修长的手狠狠地按在额角,试图按下突突跳的那根筋。
江柠见状,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动作,上前一步拍掉他的手,“再按下去头盖骨都要裂了,你揉一揉太阳穴和风池穴……看看会不会好点。”
说道后面声音低了下去,气势像戳破的气球倏而没了,看着浮现红痕的手背,神情讪讪,干笑地想要后退。
——手腕被扣住了。
美色误人啊,她发誓再不把这毛手毛脚的臭毛病给改了,她吃西瓜都是西瓜子!
谢无榷眼神幽深,眸中的情绪太过复杂,江柠看不懂。
距离太近了,她被带着半弯腰俯在他怀里,这个角度抬头就是他的下颌,喉结上下滚动,淡淡的熏香萦绕在她周围,简直太要人命了!
她微微用力想要挣脱,结果手腕被扣得愈发紧,像是要死死攥住又带着些小心翼翼,不敢放手。
暗哑的嗓音从她头顶飘过:“你……”
“我我我就是之前头疼过,按那里会舒服些,刚刚真不是故意的……”江柠恨不得把脖子给缩没了,鹌鹑似的。
怎么刚刚一看到他难受,心里就急得不行,脑子一昏就上手了。
她虽然偶尔馋馋美色,但也不至于这么猛啊,难道她内心住着一个潜力无穷的lsp?
她小心觑一眼谢无榷的脸色,看不出表情,正酝酿着再道一次歉时,忽地被放开了。
这是没关系了吧?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娘等的急——”
“你走吧。”
谢无榷的恢复正常,看着神情更冷冽了,江柠也懒得想那么多,忙不迭应声走了。
他深深地看了眼逃得比兔子还利索的江柠,片刻后,一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
谢无榷抚过木桩上的刻痕,淡淡道:“把她的底细再查一遍,事无巨细。”
“是。”
这边江母等人焦急得差一点就要进去找人时,终于是看到江柠出来了。
一左一右围在她身旁,看她衣物模样完好稍稍放心,忽地一愣:“你的发簪呢?”
“这个,祭拜故人时没什么拿得出手便送给他了。”
“那就好。”
江母闻言松一口气,也不问故人是谁,咽下一大串疑问不再出声。
女儿变得主意大本事也强,这些日子也看出她不仅没什么坏心,还帮江家度过难关,对孤儿心善,像是顶梁柱一般定住了全家的心,因而对于她的决定也从不置喙。
本是件喜事,可江母时常落寞,从前的女儿虽不甚亲厚,可曾经也是把她当过亲生女儿来看待的,情谊不可能一朝一夕便消散了。
江柠看在眼里,嘴唇微张却也没说出,生离死别,是世间最无力的事情,结果摆在这里,一切言语都显苍白。
车厢陷入沉默,江柠靠坐在角落昏昏欲睡,感慨好歹是不用当替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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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大神书:《赤脚医生手册》 、《军地两用人才之友》、《民兵军事训练手册》真的很齐全,什么都有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