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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觉
何涟清摆着一副屈膝出拳的姿势,小腿微微发抖,而陆镇渊用两根手指压低她的手臂,小声说着什么。
傍晚,何承君回到何府,便见着这一幕。
他,很不爽。
将军又不是和他一样天生断袖,以前是喜欢女人的,和何涟清挨这么近是怎么回事?而且将军都没有这样亲手指导过他……
他承认何涟清有几分姿色,万一陆镇渊移情别恋,他可怎么办。
于是他面带和善微笑,扶着何涟清直起身子,道:“将军今日舟车劳顿,阿姐就莫要来打扰他休息了。”
何涟清轻哼一声。
陆镇渊却道:“无碍,不算打扰。”
他,更不爽了。
“不早了,我们先去用膳吧。”何承君道。
晚膳后,天色暗下来,未出阁女子可就没理由跟别的男子待在一块儿了。即使是她弟夫,也不行。
·
何承君一个人心底发闷,回了后院就直奔书房,翻阅起前人留下的治水相关文献权作参考。
有一本放在书柜最上面,他够不到,就差一点点。
该死,文献都欺负他。他准备去搬个板凳,却忽然觉得房间一暗。
是陆镇渊挡在了油灯前。
他走过来,精准地取下何承君要的书籍,递给他,“是要这个吗?”
“嗯,多谢将军。”
他们之间的距离十分近,明灭的灯光在何承君眼里闪烁。
陆镇渊将他一缕散下的鬓发挂回他耳后,抚顺了,道:“早些休息。”便离开了。
何承君理理思绪,提起笔投入工作中。
·
治水方略完成了一部分后,何承君揉揉眉心,疲惫地回到房内。
陆镇渊也才刚躺下,床上给他留了一半的位置。
但这本是何承君一人居住的屋子,床榻不比将军府的那样宽阔,他若是躺上去,便只能与陆镇渊紧紧贴着了。
平日里二人作息略有不同,往往碰不上一起入睡或醒来,睡时也隔得开,互不打扰,什么早晚的问安吻,都是没有的。
今日……倒是可以有了。
何承君褪下衣袍,钻进锦被里,略仰起头向陆镇渊索要了一个吻。
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陆镇渊似乎并没有回应,只是冷淡地由着他索取。
何承君不满地咬他的下唇,惩罚他的分心。
也许是疲惫与低落的情绪积攒到了阈值,他没能控制好力道,咬破了陆镇渊的嘴角。
他将那丝血腥味舔舐进了自己口中。
陆镇渊皱了皱眉,推着他的肩膀,“你做什么?”
何承君眉眼低垂,把自己蒙到被子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抱歉。晚安,将军。”
他脑子有点乱。他想,将军或许并没有很喜欢他,只是他们结了婚,他又长得还行,或者将军一时冲动,加上药效,才……
陆镇渊忽然把他拉了过去,锁在怀里,可以说是凶狠地吻下去。
毫无章法,又疯狂得像在攻城略地。
他也咬破了何承君那丰满漂亮的唇。
他低声问:“到底怎么了?你今天好奇怪。”
“只是有点累。”他摸了摸自己嘴上和陆镇渊同款的口子。嘶……疼。
陆镇渊沉默了一下,“是么?”
他幽深的眸子盯着何承君,想找到谎言的蛛丝马迹。
果然何承君稍微移开了视线。
“其实是……我说出来你不要笑我。”
“嗯。”
陆镇渊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很令人心安。
何承君说:“你和我阿姐,靠得好近。”语毕,他也等不及看对方的反应,破罐子破摔般把微红的脸埋进陆镇渊的胸口。
“嗯?因为她是你的姐姐啊。”他有点费解,“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得到这样的回复,何承君说不上轻松,也说不上失落。仅仅是……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吗。
“哦。”他支起身子面无表情地应道。
陆镇渊更费解了。为什么他还是不开心?我说错话了吗?
他想了想,说:“放心吧,我只喜欢你。”他又想了想,“只喜欢过你。”
听到这句话,何承君抬起充满喜悦的,亮晶晶的眸子,“真的么?我也只喜欢将军。最喜欢。”
他贴回陆镇渊的胸口,在那里蹭了蹭。像个小孩儿一样幼稚。
陆镇渊轻捏他的脸,垂眼注视他,“那你莫要再与任统领像那般玩闹了。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但……还是有点分寸的好。”
哼,怎么可以随便摸他媳妇的头发。认识再久也不行。陆镇渊的语气不自觉带上酸味。
何承君笑嘻嘻地摸他的耳朵,“知道了。将军也吃醋啦?”手中的皮肤发了烫。
“……没有。”
他又把陆镇渊的一缕碎发卷在指头上把玩,放轻了声音,“如果我说……我以前,心悦过他呢。”
陆镇渊:!
他蓦然直起了脊背,不知所措道:“你说了,只喜欢我。”
有句话说得好,不怕恋人有过去,就怕过去还没有过去。
何承君低笑,“抱歉,我逗你的。他喜欢女子,而我……对将军一心一意。”他亲了一下陆镇渊的脸,“将军还说没有吃醋。”
陆镇渊很无奈地轻拍他的头顶,看向他眼底消不去的疲惫,“是是是,我吃醋了。快睡吧。”
之后,何承君紧抱着陆镇渊一条结实的手臂,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细微草药味,香甜地睡了一晚。
·
几日后。
何承君依然在书房写方略。
忽然窗户传来吱呀声,他看过去,窗户竟然自己打开了。被风吹的吧。
他疑惑地关上窗,回头却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
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身后的,赫然是穆子清。
他弯着好看的桃花眼,“嗨。我就是来说一声,药材配好了,包治百病。放在你家仓库里,自己去取吧。”
“多谢。下次出场能正常点么?”
“哼哼,看我心情。”
穆子清越过他,打开窗子,又翻窗走了。
何承君昨日已命人搭建了给流民居住的棚子,开设了粥棚,今日……他眸光微动。
他吩咐下去,把药材都熬好之后,在粥棚分发给染了瘟疫的民众。
陆镇渊去了粥棚处和任锦逸一同维持秩序,两个人相处得非常友好。
同时,方略也终于写好,仔细分析了近期青江水屡次决堤的成因及解决方法,详细到水库水坝以寸为单位的修筑高度,交给了何知州。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何承君去青江畔时,恰是结束施粥的时候,谢天泽也来领任锦逸回去。
何承君趁着人少,偷亲了陆镇渊的下巴。
陆镇渊瞪了他一眼,慌忙环顾四周,幸好只有任、谢二人注意到他们。谢天泽很是诧异,但并未多说,似有急事,拉了任锦逸就走。
何承君温雅笑道:“我们也回去吧。”
·
他们再次回到何府,天色已十分暗沉。
陆镇渊正想点灯,却发现灯油已经见底,需要补充了。
何承君懒洋洋地伸展腰肢与双臂,说:“柜子里有蜡烛,先用那个吧。”
陆镇渊应了声,拉开抽屉。那里不仅有几根红蜡烛,还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
“这个瓶子是什么?”他随口问。
何承君一脸懵逼,“什么瓶子?”
陆镇渊递给他。他一看,竟然是……那个,用的脂膏。
靠。我房间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是正经人啊。
何承君强装镇定,直觉叫他起身拉开下一个抽屉。
各种玉制的器具,棍状、球状、环状,大大小小,琳琅满目。
“啪”的一声,抽屉被他愤愤关上。
何涟清肯定偷偷进过他的房间!太可恶了!她一个女子,不会害臊的吗。
陆镇渊还好奇地想拉开第二个抽屉看看,他被何承君挡住了,没有看清。他好奇的是什么东西让何承君如此失态。
何承君死死按着抽屉,“都是些杂物。”
“哦,那便不看了。”
陆镇渊佯装不在乎,点起蜡烛来。何承君忐忑不安地松开手。
下一刻,抽屉被忽然俯身的陆镇渊“唰”地拉开了。
叮当作响。声音极其清脆。
陆镇渊、何承君:!
陆镇渊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得出这些器物的用处,脑中思绪飘飞,血气上涌,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他看向何承君,眼中暗含着一种幽深的、不可言明的情绪。
何承君的脸一瞬间爆红到快要冒出化成实质的热气,“这、这不是……我……将军你听我解释……”
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他想,现在的时间和地点,都很合适。不会有人来打扰。
他们还没有过夫妻之实呢。
都怪他太矜持,好几次气氛正好,他却没有勇气,这次……
他缓了缓急促的呼吸,凑到陆镇渊耳边道:“将军不是想知道,那个瓶子里是什么吗。它是……”他耳语几句。
陆镇渊咽了口唾沫。
何承君的声音十分轻柔缓慢,与他寻常的温润不同,是一种话尾带着钩子的柔,像西方神话中禁果上盘旋的蛇,“将军,你想不想到床上去。我们一起……把它用光。”
陆镇渊听见自己用沙哑的语气应了,随即又看到自己的手臂将何承君压在床榻上。
而后何承君悠悠叹气,用一根手指阻隔了他想要吻过来的唇,“错啦。”
………………
“等等!你……”他狠狠皱眉。
“将军。”何承君打断他,眼中泪光点点,“让我来教你,好不好?”
………………
·
他们都未曾经历过。
但他们都渴求着对方。
在本能的驱使下,一切水到渠成。
不安与怀疑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人都已经是他的了,跑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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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腼腆的假正经终于!!那个了!!可喜可贺!!太不容易了……
本来写了一点过程但被制裁掉了。遂删。痛失五百字。独占六格的省略号是我凑字数的最后倔强。
老何是1哦,又有谁站反了cp呢……不可否认他看起来的确不太1。
老何特别不安来着,不过现在将军都为爱做0了,他就放心了。可高兴了。
·
无奖竞猜:何承君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任锦逸呢?(这个不影响何陆的感情,谈恋爱最重要的是现在与未来,何必拘泥于对方的过去。)
A.有。毕竟朝夕相处十几年了,老任长得也挺帅的。
B.没有。男同也不是见一个男的就要喜欢,逗将军的而已。
C.只是恰好对这种类型的感兴趣。(指身材高大健壮的)
没有标准答案,相信你们心里的答案就好。反正没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