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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晚宴上，就餐时诸多约束，平日里习惯大大咧咧享受美食的青学队员们，也只能尽量保持着餐桌礼仪。
走出奢华富丽的宴会厅后，乔之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餐桌上的氛围会这么压抑，尤其是在那位东道主富豪围绕餐桌讲致辞的时候，乔之仿佛看到了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正摇曳着尾巴，满脸算计地侃侃而谈。
对着面前所谓的高档料理，也再提不起什么兴致。
“说实话，这是我吃过最欺骗的一次高级料理了......”
她暗自叹了口气，失望地和龙马吐槽。
“啊，这里的料理看上去那么高档却不是很好吃，太奇怪了！”菊丸也有同感。
“这里的食物都是罐头，不会错的。”河村严肃的说道。
乔之蹙眉，难怪她这个从小居住沿海城市的人，也有强烈的同感觉得这里海鲜味道都很不新鲜。
回到房间，白天睡过一觉的乔之，现在格外的清醒，干脆又找了一部电影开始看起来。
看到电影中途奇怪的剧情走向，直至两个她以为的男一男二忽然成了情侣开始诸多撒狗粮情节时，她终于忍不住按下了暂停键。
“啊这——好像被灌输了奇怪的知识。”
话说这就是标注建议观影年龄的原因吗......
敲门声响起，她动作迅速的关掉了电视。
这操作好像显得她很心虚......
龙马狐疑地看着从门缝后探出一双眼睛的乔之。
她这是又怎么了？
龙马双手插兜盯着她。
“诶，我还以为是我点的餐送上来了。”
她打开门后给龙马让出进门的身位。
“睡不着？”
“是啊，因为我下午睡过了。”
“那要继续看电影吗？”
乔之想到刚关掉的画面，还是再打开的话 ，场面估计会很尴尬。
她摆摆手拒绝道：“不了不了”
龙马身上有刚洗完澡后的洗浴剂自带的清爽气息，乔之歪着头好奇地发问：“你晚上也去锻炼了吗？”
“嗯。”龙马自然地坐到沙发上，伸手想拿遥控器时，乔之快步猛扑过来摁住遥控器。
乔之视线躲闪：“没什么好看的。我刚才都看腻了，哈哈。”
门铃又响起时，乔之干脆抓着遥控器去开门。
龙马：......
她点了简单的披萨和几个甜品，给完送餐的服务员小费后，询问龙马。
“要吃吗？刚才大家明显都是没吃饱的样子。”
趁龙马在吃披萨的间隙，她迅速地退出界面换了台。
龙马很想吐槽乔之这是在鄙视他的动态视力吗......
吃完这顿夜宵后，乔之突然意识到，这个点了，龙马好像还没有要回房去的意思。
在又看完一部好莱坞大片后，乔之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轻咳了一声，然后指着时钟说：“九点半了，我要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出于想让某人自觉点意识到，乔之想到反其道而行。
她抬起下巴点了点另一侧的单人床示意。
“你要陪我睡吗？还有一张床哦。”
气氛凝滞了良久。
乔之跃跃欲试地开始翻找睡衣，准备等他不好意思地拒绝走后就去洗洗睡下。
然而，计划破灭......
龙马直接顺着台阶下了。
“嗯。”
诶？？
“你连门窗都会忘记关，确实很难让人放心。”
诶！！
龙马琥珀眸格外深邃认真地看着她。
嘶——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
龙马先回对门的房间洗漱后，乔之回过神叹了口气，也拿着睡衣和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看来反常的套路对越前龙马完全不可行，现在她已经深有体会了。
像是同宿舍的室友一样，两人在间隔不远的单人床上各自躺好。
既然是正常室友的相处模式，那就少不了睡前聊天的环节。
为了缓解莫名的尴尬气氛，乔之仰躺着接他的上句话故意打趣：“那你怎么证明自己对我来说其实不是最危险的那个呢？”
被夏彦调侃多了，乔之现在说这些玩笑话也是信手拈来。
越前龙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看着她的眼神简直明晃晃地在说着“白痴”。
“呵呵~”本就是有意活跃一下气氛的乔之，对他调皮地吐舌。
她转过头望着天花板上只是加了层雕花灯罩的的白色条灯，和龙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话说龙马你从没提过你有个哥哥呢。”“是亲哥哥吗，毕竟你们真的挺相像的。”
“不是，不过有血缘关系。是个风一样的人，不属于任何地方。”
“哦，原来如此。”
“我和他之间，还有一场没有结束的一决胜负的网球......”
“这样啊，是执念吗......”
就像龙马起初想要超越他父亲，再之后是为了继续迈向难以言喻的孤高领域那样。
看着头顶光影闪烁，乔之忽的又想到今天自己清醒前拉着龙马的一系列缠人举动。
“那个......抱歉啊，我也没想到我酒量那么差。”她尴尬的笑了两声。
龙马没有马上回应，当乔之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才憋出一句话。
“......下次不许随便喝陌生人的东西了。”
乔之忍着笑说：“好。”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看到了放大版的你的样子。”她还是不禁溢出了一声压着嗓音的闷笑，“嗯......果然那个爱吃橘子的人是你的哥哥。”
想到自己其实是因为那是和龙马很相像且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才会没有那么防备，不过估计继续解释的话就要惹他炸毛了吧。
龙马不客气地冷哼一声：“他给的也不可以。”
......
十点了，距离开关较近的乔之抬手关了灯。
深沉的黑暗中，听觉更加灵敏。
她听见龙马笃定地低声说道：“乔之，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认错你的。”
“嗯，我知道。”
乔之浅笑着回应他。
果然这人一直在意着白天那件事。
闭眼躺了许久，还是酝酿不出睡意。
她压低着动作的声音，从枕边拿过手机，想着和七濑继续聊会天好了。
虽然特意调了最低的屏幕亮度，但是刚一亮起，龙马便冷冷地出声。
“你果然是睡不着的。”
“......”她认怂了，“再玩一会真的就睡了，我保证！”
耳畔传来他的轻笑声。
又逛了会某推后，上下眼皮也终于开始打架了。
看了下时间真不早了，明天还要看正式的表演赛。
她侧过身调整了下睡姿，轻声道了句晚安便很快睡着。
龙马听着她细微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晚安。”
......
次日表演赛。
提前被龙马强行安顿在阅览室待了很久的乔之，估摸着他说的网球赌局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便收拾起身去球场。
大概是不想让她被牵扯进这个青学队员被强制要求打假球的闹剧中。
中途是熟识关东名门的迹部景吾赶来揭穿了这场以诈骗为真实目的的表演赛。
当樱吹雪被以赌博诈骗以及非法持有枪械的罪名逮捕后，接下来的表演赛没有人再来妨碍，大家正常的开始娱乐比赛。
球场里。
失去主要乐趣的一群上流人士已经离场的七七八八。
这一群冠冕堂皇的人，并不是本身对网球对抗赛感兴趣，只是图享受其中赌博的乐趣。
很快，迹部的私人豪华游轮上带来的冰帝学院几百号人，就补满了整个观众席。
依旧是迹部景吾出场时声势浩大的应援呐喊声。
“冰帝！！冰帝！！冰帝！！”
“迹部！！迹部！！迹部！！”
“胜者是冰帝！！赢者是迹部！！”
砰。
砰。
砰。
转眼间两人已对拼十几球。
“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球技中吧！”
“诶——还差得远呢！”
当她回到球场坐下时，看到的便是龙马和迹部这场气氛组效果拉满的比赛。
球场里回荡着迹部景吾狂妄嚣张的笑声。
最后是龙马和龙雅的比赛。
“果然，宿命的对决啊！”
见到比赛的形势反复变化，乔之并未太惊讶。
赛场的击球声持续了很久才停息。
比赛结束的刹那，观众席上的支持者们开始狂欢。
浪潮般的呐喊声，一波接一波地在赛场各处响起，久久不散。
没想到冰帝的应援团也意外的捧场。
龙马拿着球拍回到乔之身边，仰头靠向椅背，平复下急促的喘息。
乔之吃着餐厅自助的青团子甜点，抽出一只手给他递了一瓶水。
“你在吃什么？”
“青团子，有点甜......！！”
话未说完，乔之被龙马突然的偷袭惊吓到。
“我的青团！！”
“嗯......确实太甜了。”
啊啊啊啊，嫌甜还要抢她的吃！
龙马扬着肆意的笑容，大口咀嚼着刚从乔之手中咬下的青团子。
看着手里只剩四分之一的青团子，乔之也玩心顿起。
她歪起嘴角打着坏主意，直起身伸出一只手将龙马困在她和他身后的靠背之间，将他刚才咬过的青团子递至他嘴边，势要他不吃完就不罢休。
“啊喂！你这样也靠太近了！”
乔之整个人都快挂在他身上了。
“我不管！！你先故意逗我的！快吃快吃！”
龙马红着耳尖，无可奈何地张口吃下了最后一口青团，双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按回了坐席上。
“哼哼~这还差不多！”乔之抿着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洋洋得意。
“乔之你真的是......”
刚才指尖接触到她腰间薄衫下温热的皮肤时的触感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霎时龙马语塞住。
继续专心致志看着学长们的球赛的乔之，突然感觉左肩一沉。
是龙马懒懒地将下巴搁至她肩上。
“礼尚往来。”
“哼......龙马你真是一点也不肯吃亏呢。”
龙马没有反驳，确实就像七濑说的那样，有些关系，是越了解就越离不开。所以这就是占有欲吗？
两人的互动太惹眼，远看着的越前龙雅突然心头生出一个好玩的点子。
“那边两个小家伙，来打一场吧！”
“啊？？”
这是要混双？
突然被拉入球赛的乔之，愣愣地接过龙马递给她的球拍。
龙雅随便找了一个粉丝组双打，对着那位漂亮的小姐姐爽朗地笑说带她躺赢。
此时龙马和乔之两人默契的心声：呵，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然而结果却是乔之他们输惨了，因为在中途几次被龙马抢球之后，乔之忍不住发火了，这明显是对她的不信任啊。
“乔之你别闹，刚才的底线球更适合我来截击。”
“明明我也可以打回，技术也不一定比你差。”
“对这家伙不能用平常的打法。”
“龙马，这到底是双打还是单打......”
乔之已经无力吐槽了。
最后不但发球局被破，面对着几乎是龙雅对他们在一打二的情况，都能打出个6:2的比分。
乔之气得举着球拍对龙马。
“呵，下次混双有你没我！”
“那几球明明我来接会更好。”
龙马也不服输。
龙雅过来幸灾乐祸的笑说：“你这样可不行，女孩子是要哄的哦。”
顺便搂着正一脸崇拜看着他的小姐姐搭档过来凑近看热闹。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果然是个不解风情的小鬼啊，你说是吧，桦地。”
“usu”
迹部撩着刘海，不忘躲过龙马故意朝他脸丢来的转移怒火的网球。
“哈哈哈哈哈哈哈——”
“嘁，这个猴子山大王。”
龙马也径直朝反方向离开球场。
越前龙雅看着两人相反的背影，挠了挠脸：“啊呀啊呀！看来玩过了呢。”
然而玩世不恭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歉意。
甚至觉得这样欺负小孩子还挺好玩。
少有这样被双打搭档气到的乔之火气上头得快，消气也很快，但是出于明明就是越前龙马有错在先，矜持之下她固执地要等龙马先开口道歉。
在切了不知道多少轮电视频道后，乔之还没放弃折磨可怜又无辜的遥控器。
电视机里的画面不断地快速切换着。
听到敲门声响起时，乔之撇了撇嘴角，放过了遥控器，等了几秒才抑着笑意去应门。
打开门，是龙马正举着一袋甜品。
“给，不用小费。”
“哦？那有什么条件呢？”
乔之环手倚门，弯着眉眼等他继续下文。
“继续陪你看电影如何？”
“哼......那这次我来挑！”
这次龙马没有反驳，轻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心，乔之刚洗过吹干的浓密长发，格外的蓬松柔软，是浴室里配套洗发剂的甜腻的薰衣草香味。
关了灯后视线昏暗的房间里，乔之在电影列表里挑选了很久。
最后还是在龙马喜欢的好莱坞电影里选出了一部。
“盖茨比？”
“嗯，正好提前为书单阅读补一下电影也不错。”
然而电影看完后，沉浸到其中的乔之不免为电影角色的死亡感到惆怅。
电影如梦如幻的拍摄风格，展示了在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中，主角早已注定的悲剧。
“‘他们全都腐朽软弱，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这句话挺不错的，我回去要记下来......”
乔之靠在龙马的怀中，低声感叹了一句，便垂下头放弃抵抗困意，沉沉睡去。
在游轮上的最后一夜，依旧是两人相伴而眠。
回程路上，刚出港口。
乔之便收到了她老爸的消息，看完后低下头面色发愁，斟酌着开口。
“龙马，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怎么了？”
原本正拄着脸看着车窗外沿路风景的龙马，疑惑地偏头看向她。
“我爸坚持要我回去复查之前的伤势恢复情况。”
“我感觉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可是他太执拗了！”
乔之说着眨了眨眼，嘟囔道。
“什么？乔之要回国了？！”
“诶？小不点的女朋友要走？明明快要全国大赛了喵！”
竖起耳朵听着八卦的桃城和菊丸这下突然出声。
“额，时间上还是完全来得及回来看比赛的啦！”
乔之无奈扶额。
来回并不花时间，主要是难得回去一趟肯定要问候下许多久未见面的朋友和亲人，免不了各种聚会玩乐。
没想到继豪华游轮之旅之后又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休假，至于回来补课什么的，反正有七濑在，她一点也不担心。
正好说到这里，乔之干脆开口问学长们有没有想要的伴手礼，顺便转移了话题。
好不容易应付完最八卦的两位学长，乔之凑近面色有些不悦的龙马，对他耳边说悄悄话。
“别这么不开心嘛！我答应你一个可以随便提的要求如何？”
“随便提？”
“嗯。”
感受到扑在耳边的热气，龙马不禁一颤，不自然地扭开了头。
按他的经验之谈，乔之说的随便提的要求肯定默认指的是网球方面的，不过......
他心生一计，这好像是个可以装傻的机会，毕竟她话里有漏洞可钻。
“那说好了，不过先欠着，以后我想起来了再来要。”
“......”
果然被龙马猜到心思的乔之，心底疑惑了一瞬，练个球还要欠着什么？
面对乔之疑惑的视线，龙马藏起了眼底的笑意，没有再对突然的要长时间不能见面而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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