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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念十四:只为道义可有后悔
辰时,艳阳高照。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耀阳宗的早晨光芒万丈,浮光跃金。
只不过,这光似乎并不关照江皓所在的小木屋。都照到屋前的台阶上了,也不肯再往前一步,叫醒某位想要睡到日中的白衣男子。
江皓是被争吵声吵醒的。
睡眼朦胧,整个脑袋都不清醒的时候,突然不知飞了个什么东西过来,正中他的腿。这下他彻底清醒了。
一只镶金边的银鞋稳稳地站在他的腿上。
江皓只看见了鹿蓥岚一直挡着门口,板着个脸,好像是在拦着什么人。
只听外头有人骂骂咧咧了几句就没声了,看来八成是走了。鹿蓥岚转过身来,看见醒来的江皓一脸懵地坐在床上,道:“你醒了。”
江皓披上了外衣,简单打理了一下就下了床。看见鹿蓥岚依旧板着个脸面无表情的样子,问道:“方才可是出了什么事。”
鹿蓥岚道:“要出大事。”
江皓于是问道:“什么大事?”
鹿蓥岚道:“你可记得,在云吞铺,那个怀疑我们偷钱的人?”
江皓正要回答,细想了一下,忽然间心头猛抽了一下,抓着鹿蓥岚的手道:“那人不会是……”话还没说完,江皓先反应了过来,把手收了回去。
鹿蓥岚注意到江皓的动作,先是一笑,接着道:“正是耀阳宗的人。”
江皓先是一惊,接着问鹿蓥岚:“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了?”鹿蓥岚反问道。
“顶撞那个人,并对他出言不逊。”
鹿蓥岚还是笑了笑,拍了拍江皓道:“是他先出言不逊,我怎会后悔?难不成,你担心?”
“自然不会,怕什么!”
果不其然,那人果真向宗主告状。只听得有家仆来喊话:“请江公子、袁公子二位到明冉殿一趟,宗主想要见见你们。”
闻言,江皓和鹿蓥岚相视一笑,仿佛没在怕的样子,跟着那家仆就到了明冉殿。
从门口乍一看,金光四射,好一个堂皇靓丽的大殿。可才迈进去第一步,就发觉那只不过是在胡乱摆着奢侈品彰显富贵罢了。那些装饰品与该殿本有的气质背道而驰,十分违和。在江皓和鹿蓥岚看来,根本就是强行将茅厕装修成大殿嘛!
江皓忍不住心道,肉眼可见是在模仿玉瑶宗。但玉瑶宗那从骨子里透出来,不用刻意显露都拥有的富贵气质,岂是你耀阳宗学得来的?简直东施效颦。
那坐在明冉殿最高处的,不用说就知道是黄宗主。这宗主穿龙袍不像太子,金丝银线,珠宝玉佩,恨不得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装在自己身上。身材年龄都与尉迟净相似,但在气质方面,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再加上那张不耐烦的脸,貌似就可以确定这是个不近人情的宗主了。
二人走上前,正要行礼,对方先开口了:“我怎么听说,二位欺负我门下的弟子,还偷了钱金箔?”
鹿蓥岚面无表情,直言道:“听说终归只是听说,还望宗主以眼见为实,再下定论。”
江皓更是大胆,阴阳怪气道:“宗主大人若是没有眼疾的话,就不会有这般言论了。”
后知后觉,说完以后,他们才想起来自己是跟谁过来的。
不管怎么说,也不要因为自己的是连累了尉迟风吧。
黄宗主虽然攥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可还是故作镇定,强颜欢笑,活像嘴角抽筋:“二位公子,想必真的是年少有为吧。可怎么说话,似乎不妥吧?”
为了尉迟风,二人只得赔礼道歉。
急冲冲跑进来的,正是云吞铺遇到的那个人,开心得像过节一样:“宗主,弟子已将他二人的东西打包堆在门口了,等待宗主发落。”
可以看出,黄宗主正在强行掩饰自己的心花怒放,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摆摆手:“恒源,你这么做就不对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客人。”
黄恒源也强行摆出一脸垂头丧气:“是,宗主。”
看着他们演戏,鹿蓥岚不耐烦了,道:“所以,黄宗主的意思是……”
黄宗主见目的达到了,大喜过望,道:“本来也没多大点事,几张金箔而已。不过江湖中人要是不讲诚信,大有不妥!二位只要承认,把金箔还来,我就当作这事没有发生过。不然,要是这事被传了出去,二位日后怕是不好过,没错吧?”
江皓刚还想说什么,就听得外面有人在喊:“报,尉迟风公子到!”
来得可真是时候!
尉迟风缓缓走入,上前道:“我可以证明,我带来的二位公子没有偷贵宗的东西。”
黄宗主上下打量了尉迟风,道:“尉迟公子,听闻竹溪宗过得拮据,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你来作证,岂不更加令人怀疑?”
尉迟风严肃道:“我竹溪宗生活得如何,轮不到旁人来评头论足。况且,我宗这么过挺好,家父也不求荣华富贵,我们似乎并没有偷东西的必要。”
江皓算是目瞪口呆了。尉迟风这么斯斯文文一美男子,旁人看来生性柔和。严肃的时候,竟也有几分威严。
“你们不会,不代表他们不会”黄宗主显然着急了,也不装了,“总之,我的意思就是,尉迟公子,让你带来这两位……”说着,他就指了指门口。
尉迟风当然不愿:“为何?”
黄宗主也不拐弯抹角:“不为何!”
尉迟风道:“既如此,我也没有呆在这的必要了。”
黄宗主喜笑颜开,道:“尉迟公子,你可想好了。云菱城有规定,参赛者在比赛前三日只能歇息在规定歇息处。怎么,尉迟公子要弃赛?”
尉迟风正要说“是”,江皓抢先一步大喊:“袁兄,我们走!”
尉迟风赶忙抓住江皓的手臂,江皓轻拍了他的手道:“没事。”随后跟着鹿蓥岚扬长而去。
大街上。
“袁兄,啊不,鹿兄,那现在咱们要干嘛?”
鹿蓥岚反问道:“你觉得该干嘛?”
江皓想了想,道:“我这个人吧,最讲道义,依我看,咱们就去解决吴贫和令莹那事吧。”
“你说的有理”鹿蓥岚道:“那,怎么解决?”
江皓道:“我也不确定,毕竟线索太少了。“
“可我知道!”
一个熟悉的文雅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皓和鹿蓥岚一同回头,见是尉迟风,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这?”
尉迟风笑道:“我离开耀阳宗了。”
闻言,江皓和鹿蓥岚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人抓着尉迟风一条胳膊,像押着犯人一样,想把他押回去。
“风哥,我俩为了让你参加比赛做到这个份上,既然你这么不珍惜……”
“我们只好把你押回去了。请原谅。”
“等等”尉迟风死命想要挣脱,可都无济于事,只好道,“我迟早也是要离开的。”
江皓问道:“此话怎讲?”
尉迟风把昨夜发生的事一丝不差地说了出来,江皓和鹿蓥岚把才他给放了。
“想不到,鲛人竟然还有幸存的!”鹿蓥岚感叹道。
江皓问道:“你们鹿族,和他们关系很好么?”
鹿蓥岚点点头:“嗯。我虽然没有见过鲛人,但是听长老说他有一个莫逆之交,就是鲛人。”
“这是要是被耀阳宗歪曲事实传出去,风哥你就要威信扫地了吧!尉迟宗主会不会责罚?”江皓道。
尉迟风道:“我这么做,只为道义。父亲不会责罚的。”
鹿蓥岚道:“今年音律大会魁首怕是要易主了。”
江皓道:“没事,魁首只是个虚名,风哥的实力摆在眼前呢!”
尉迟风想了想道:“其实,就算我今年参加了,也未必能夺魁。”
江皓问道:“为何?”
尉迟风告诉他们,上一届,他来参加大会。在最后关头,自己突然感觉灵力溃散,心性大乱,心脏要从体内剥离那般疼痛。好在鹿蓥岚发现了情况不对,及时出手帮他稳住心神,才没走火入魔。
“我认为,是有人故意为之。”鹿蓥岚道。
“尚且没有证据,不好说。总而言之,我此番救走银翌,又顶撞了黄宗主,就已经做好遗臭万年的准备了。”尉迟风叹了口气。
“那,可有后悔?”
“没有”尉迟风坚定道,“只为道义。”
江皓道:“对!江湖中人行事,只为道义!就当是为了道义,无论背上怎样的骂名,江某也要把那几个刺客揪出来,让她们血债血偿!”
尉迟风和鹿蓥岚异口同声道:“同意!”
“那……”江皓伸出拳头,“可有后悔?”
“否!”另外两人也相继胜出拳头。烈日照到他们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身上,似乎显得更加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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