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

　　玉凤和史刚目睹了一条生命瞬间消失的全过程,都目瞪口呆地楞在那里,直到那名男子的尸体被抬走了,他俩仍旧站在医院的大厅里,好象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心里的余悸仍旧未消，除了对男子的痛惜外,医院对生命的漠视也激起了他们内心的不快。他们是一介平民,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国公民,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救死扶伤是医院的天职,可如今也在利益的趋使下变味了。医院里有来来往往就医的病人，目睹了现场的在一旁议论纷纷纷,说好说歹的都有，有的说现如今没有钱真不是人，还不如有钱家的一条狗，唉，世道变了哟。有的说人生就那么几十年，何不看穿点，凡事都想开点也就没事了。人死了又不能复生，何苦拿生命当儿戏？议论者们说的真是肺腑之言，可现实生活中悲剧仍旧在重演，能脱俗的又有几人，当老百姓在危难时刻该向谁伸出援助之手。对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我们可以充当看客，可以抱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态度，而当事人一旦是在场的各位，那就只有愤怒的分了。
　　好一会儿议论的人群渐渐散去，医院大厅里只剩下史刚夫妻俩。医院里陆陆续续有穿白大褂的出出进进，好象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史刚夫妇这才意识到是来看病的，向旁边的挂号窗口挂号，给出的答复是现在已下了班，下午两点钟再来。俩人无耐只得先去街逛，如再呆在医院里只能让人的心更加沉重。俩人来到大街上，街上虽不繁华，人却很多，街旁有许多摆地摊的嘴里吆喝着向行人招揽生意。各式各样的日用品以前只有在商店里陈列着，如今却随处可见。玉凤挑了几样东西一摸自己的荷包就不敢再逛了，街上真好不仅能饱眼，只要手里有钱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四处都在张大嘴诱惑着你，再逛下去这个病就看不了。
　　一会儿就到两点多了，俩人的心却好了许多。再次来到医院，首先挂了妇科。玉凤夫妻来到一楼西侧的一个标有妇科的房间里就诊，接待她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戴着一副眼镜，正在桌旁看一本厚厚的书。见玉凤进来就让玉凤坐在旁边问她哪里不舒服，玉凤支支吾吾不知所言，由于是妇科史刚没有陪着，玉凤有点紧张，半天才说出结婚已两年还没怀过孩子，是来看不怀伢的病。医生听出了点眉目，不急不燥，还和颜悦地说，我知道了，要玉凤把裤子脱了做检查。玉凤躺在妇科的一个很旧的专用床上，光着下身双腿叉开，女医生用产钳夹住玉凤的那部位，嘴里不停地鼓励玉凤要放松，一只戴有橡胶手套的手麻利地伸进了玉凤的下身，玉凤感到肚子有点胀，还是咬牙忍住了。女医生仍旧不停地说要放松放松，一会儿检查完了，拿卫生纸在玉凤的身下揩了起来。玉凤系好了裤子再坐在女医生旁，女医生没有说玉凤有什么病，只是说不怀孕有很多原因，问她的月经是不是正常的，有没有腹痛情况，有无精神病史等，玉凤一一作答。医生开了一些妇科消炎给玉凤，最后才说，治不孕不育要夫妻双方都做检查才能确诊，建议你的丈夫也做个检查。玉凤心里一愣不是一直是自己不能生育，怎么丈夫也要检查。出了妇科，史刚满含期待地迎着玉凤，玉凤把医生的话说了一遍，史刚听了笑了笑，又去挂了号，这次是挂男科，男科在二楼，玉凤没有上楼，看病的大夫是一位中年男子，史刚说明来意，大夫抬了抬眼，要史刚先去化验室做个□□检查，史刚拿着一个试管就往厕所走，摆弄了好一会才挤了点□□，急急地交给化验室。等了半天化验结果才出来，史刚拿着化验单去找医生，医生看了看结果说，这样吧这次可能做的不好，不好下结论，你再做一次，史刚于是又拿着一支试管往厕所去，如此两次弄得史刚都有点不好意思，男人的那点隐私在医生那里不算么事，对他来说就象做贼。史刚和玉凤在走廊坐得腿都有点麻了，结果才出来，史刚夫妇拿着化验单去找医生时，医生给出的结果是精子数量极少，活动率偏低，不能提供正常的精子供怀孕。史刚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只见医生的嘴一张一合，就和玉凤跌跌撞撞地下了楼。医生的意思玉凤是能听出来的，自己没病，而病的是自己的丈夫史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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