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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孟良月倚在塌上,闭着眼睛伸手指了指檀木桌上的匣子。“匣子里是纸笔墨,你自行去拿”
何冬哦了声,踱步到桌前。桌上除了一盏茶壶和几盏茶杯还有一个几寸大的木匣子,精细漂亮,上面雕着两只鸳鸯游湖的情景,木头的清香都似乎带着欢堂梅的味道,何冬扭过头:“安晨,你这木匣子是什么做的?”
孟良月扭过身,慵懒不满地说:“欢堂梅木,我闻着那树很香便就截了一个粗枝做了匣子。”
饶是何冬知道孟良月并未诚心敷衍他,倒也是有些不高兴,所以没有答话,只是打开匣子,取出了一叠信纸,一条墨和一只毛笔。
他在屋内寻了半晌,直到吵得孟良月都生气了:“何寒葙!你在干什么,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何冬暗暗一笑,转过头就委屈起来;“这里只有墨条,没有水和墨砚,叫本尊如何研墨?”一边说着,还一边低下头,那楚楚可怜的表情,倒显得有些刻意了。
孟良盯着他无语了片刻,起身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走向了角落里的温泉。
何冬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难道让他用茶杯当墨碟还是要当墨砚,所以他上午喝茶用的杯子不会......。
孟良月没理他,径直走向温泉,挽起袖子用青色的杯盏舀起了一盏水。他面无表情的走到何冬面前,抬手递给他。
何冬感觉此时的空气都像是凝结了一样,盯着孟良月手上的水渍和杯盏里亮晶晶的水不知是接下还是不接。
孟良月许是有些无奈,直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动作不轻,震得杯中的水溢了出来,撒了一桌面,又瞬间干涸。“你放心,这是灵界的冰晶杯盏,可以化作三十六种器皿,随着使用者的心意改变,平时无用时就只是杯子,而且!”孟良月眯着眼睛盯着何冬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的温泉水不脏!它是个活水源,每天都是流动的。”
何冬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毕竟孟良月这个性子像蛇一样,四溢潜伏,稳准狠。这么盯着他就像看着猎物,但他何冬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本就不信神佛,不信邪的人怎么会怕。
他抬起手来抚上了孟良月的眼角那颗鲜红的痣,嘴角的笑意甜的像糖,眼里的温柔更是诧异:“嘘,别急嘛,我明白了就是么。你一生气眼角的痣就会红一点,我都怕它顺着你的脸滑下来。”说罢他暧昧地用指尖轻轻地刮了一下孟良月的侧脸。动作很轻,麻麻痒痒的,孟良月向后退了退。
这个何冬他也捉摸不透,明明一副欲望极深的样子,却又总是能稳住自己做出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本来听闻暗氏寒梅的尊主特别爱折花探柳,极为狡猾霸道,这次来到青月峰想必也是有目的而来,孟良月对他十分感兴趣,想要从他那里套出些许线索,却发现对方深藏不露,掩盖的十分到位。
现在看来,吸引他的也不过就是自己的这颗痣了吧。孟良月冷笑地心想:是啊,不过就是因为自己的这颗痣给的皮囊而已,他一个见惯了世间绝色的人又怎么会对万花丛中的一朵花而放弃整片春华秋实呢。
孟良月想到这自己也就释然了,既然自己现在对何冬还是有吸引的那就趁他对自己感兴趣时摸清楚他的目的。
于是他挑起了眼睛甩着袖子转身,轻薄的布料撩过何冬的鼻尖,带着孟良月身上清甜的气息席卷而来,他声音里带着些委屈:“所以,寒葙喜欢的到底是我还是我的痣。”
何冬痴迷于那颗痣,同时也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他凝了凝神轻佻地拽住孟良月的袖子:“当然是你啊,再者说这颗痣不也是长在你的脸上的吗?”
孟良月掩面一笑“快去写你的信吧,为师有些乏了,你写完就回去睡吧,屋子应该收拾好了。”如果说听了前句内心还有些慰藉。听了后半句内心算是彻底凉透了,孟良月对自己也更是瞧不起,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自作多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算自己真的喜欢的是男人,难道还指望一个花花公子两天就爱上自己?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看见何冬的第一眼是真的欢喜的,这个青年英姿飒爽,眉宇间透着那股走马踏花的潇洒劲,真的很让人喜欢。但他不能只顾着个人情感和私欲,父亲把青月峰交给了他,他就要承担起保护门派利益的责任。
他顿了顿,走向床边,余光瞄到了摆弄杯子的何冬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他不像世人传得那么凶神恶煞,疯魔至极,反而还有些固执的天真。只可惜,这个人仅有的温柔也不会是留给他的。
孟良月挥手散下了幔帘,卧上了床上。
何冬并未注意到孟良月神情的不对,他现在需要给秦鸣回一封信。于是他把冰晶杯握在手中,感觉手上似乎流过了一汪水,低下头冰晶杯化成了墨砚。
何冬拿起墨块磨墨,用柔软的毛笔沾了沾,铺开宣纸落下了笔:我今日来到了青月峰,见到了孟良月,偶然发现青月峰上有两棵盛开得欢堂梅树,令我不解的是这两棵树不受我控制。为了门派我将暂居青月峰,暗氏寒梅一切事情交由燕华长老暂代。
何冬并未提孟良月收他做了徒弟的事,避重就轻更是为了面子。他把笔搭在了墨砚上,走出大殿,用灵力呼唤了鸽子,把信卷起来放进木筒里,摸了摸鸽子的头,把他抛向了天空。
他回头看了看纱幔深处一团一动不动的红色,眼里闪过一丝温柔。他没有再走进去,而是来到了隔壁的弟子房。
屋内昏暗一片,的确是还算干净,不过和他的暗氏寒梅比起来还是寒酸了些。算了,凑活着住吧。
何冬抬起手指念了咒,屋内顿时被照亮。一个简陋的木桌,一个柜子,一张被铺了褥子的木床,以及一个烛台。
甚至连煤油灯都没有,只是一个老式的烛台。何冬冷笑,白天时一个两个都在孟良月面前对他恭恭敬敬,转过头来还不是对他心存不满,肆意报复。
何冬伸手拿起烛台,滑腻的蜡烛带着呛人的气味,他眸子暗了暗,手上用劲,烛台被他捏得粉碎。
他坐在床边,在手中凝出了一朵欢堂梅,把它丢在了桌上。欢堂梅的亮光足以照亮这个小屋,暖暖的橘黄色的光芒带着些许金色在屋内闪烁。
何冬向后一仰,躺平在床上,他思绪很乱很乱,自己也捋不清。自己一个人浑浑噩噩过了这么些年,没有爹爹也没有娘亲,总是手握着别人的性命站在权利的最高峰,傲视着下面的所有人。没有人接近过他的内心,更没有人维护过他在乎过他,所有的人都是谄媚奉承乃至讨好,可孟良月和他们都不一样,温温柔柔不动声色地走进他,像一轮月亮暗暗照亮他的内心。
何冬不知道自己对孟良月和其他长得好看的人的态度有什么不同,大底是他更好看一些,难免兴趣浓一些。
“哎”他用力揉了揉头,不想了,没意思。他都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
夜深了,只是他躺在床上终是一夜无眠。
窗外风阵阵起,吹过山峦间。本应该是凛冽的冬风怒号却因为这里的不同气候反倒多了一些多情的感叹,听起来令人忧伤。
何冬在床上翻来覆去,静静听着这寂静的夜里风吹草动,他的眼睛看向对面的木墙,越过那道墙大底就是孟良月的温泉吧,再向前是孟良月的桌子,然后是床......
床上那红衣似火的美艳男人大概正在酣睡吧,那颗红痣会不会因为年纪地增长愈来愈红呢,那孟良月会不会也因为那颗朱砂美人泪而越发出落得美艳至极呢。他......对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情意呢?
何冬的眼睛亮晶晶的,凝视着墙壁,直至屋内微光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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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好纠结hhh亲妈看着也难受,按头小分队冲啊!!!
今日份小剧场
孟良月:妈,我喜欢他,但他好像只是对我的样貌和那颗痣感兴趣。
木辛:乖,妈帮你解决。
何冬:妈,我喜欢他,但是好像又不是喜欢,我不懂什么是喜欢。
木辛:乖,慢慢看清自己的内心。
九十章后两人:妈,我俩在一起了,但是我俩一个死了一个疯了。
木辛:你俩放心,一百二十章以后你俩就能在一起了
何冬:妈!
滚滚滚!!1
孟良月:妈......
木辛:听妈话,咱不爱他,妈给你开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