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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的惨叫
三殿下?那是什么?古装剧吗?沈无凭不解。他从未见过这个人,也从未听说过。
恍惚间,他觉得这具身体并不是他的,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如电影版放映在脑海中。零零散散,构不成一副完整的图画。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寄生者,寄生在了这个本不属于他的身体里。
欲裂的疼痛感又袭来,沈无凭紧闭双眼,半蹲下身。
手背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一股外来的力量从手背传来,向四周散开,击退痛楚,沈无凭全身瘫软,喘息着。
顾言梓将沈无凭的右手搭上自己的肩,左手揽上他的腰,无视了看热闹的人,向门外走去。
人若是想飞升,就得做到思无邪,念无欲。现如今的人,不是贪欲太重,便是思想不纯。上天庭已经放宽了飞升要求,可飞升之人依旧寥寥无几。
顾言梓叹了口气,生活明明富足了,为什么人的思想反而越乱了呢?
“你还好么?”顾言梓问,他有些担心,因为沈无凭的脸色看起来实在是差到极点了。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头。
“看到了什么?”顾言梓毫不掩饰直截了当道。
“一个人……白衣服……头发很长。”沈无凭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头戴发冠,看不清楚脸。他还说什么……三殿下。”
“三殿下是谁?”
意料之中。
那位曾经的神界的叱咤风云的殿下出现在他脑海中并不奇怪。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快?
不应该的……
“一个人而已。”顾多梓简单答道,“需要我扶你去医务室么?”
他不想让沈无凭起疑,随便拿个人类的病骗过去就好。
沈无凭点头,煞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仿佛夜色中的吸血鬼公爵,冷艳,高贵。
顾言梓扶着他缓缓向前走去。
不久,他对着不远处走廊尽头的白墙,陷入了沉思。
医务室在哪?初来乍到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啊喂!
“那个, ”顾言梓尴尬开口,“医务室在哪来着?”
他从未想到自己的出丑会来得如此之快。
沈无凭抬起沉重的眼皮,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不知道医务室在哪?”
“不知道。”
“所以你刚刚在拉着我乱走?”
. “咳……”顾言梓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翼。“ 看你那么自信……我以为你,知道的。”
沈无凭的声音若有似无,但顾言梓却是真真切切听进去了。
其实我也以为我知道的,而后细想了一下发现我并不知道。顾言梓想。
“医务室怎么可能设在办公区,你来老师的办公室里作什么?”沈无像现在活像一个责备丈夫
这不行那不行的怨妇,“先下楼楼左拐进综合楼,上三楼楼梯那间就是。”
顾言梓顺着怨妇的指引,一步步向楼梯走去。还未拐过楼梯角,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叫穿过悠长的楼道,传进两人的耳中。
“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啊?怎么这么像是……”
“是施阮。” 沈无凭说出了他心中所想。
“啧啧啧, 这得伤成什么样叫得这么凄惨。”顾言梓感叹道,“他不是和另一个人帮班主任搬手机去了么,怎么了?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身旁人儿并没有回应,顾言梓歪头一瞥,沈无凭双眼紧闭,脑袋倚在他肩上。
然而,就在推门而入并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儿的那一刻,他的脸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般,有点儿疼。
施阮猛吸一口鼻涕,在着看清来人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流涕道,“沈哥,沈哥你怎么来了,是特地跑来看我的吗?沈哥这庸医不知道给我抹了什么鬼玩意,我腿现在和断了一样疼。”
可是床上人四肢健全,只是膝盖破了点皮。
“你说谁庸医呢!就给你喷点云南白药能有多痛啊在这嗷嗷乱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我医务室生孩子呢!女孩都没你能怕痛!”医生气急败坏道,他本就不喜欢有人在医务室大声嚷嚷,喊他庸医更是触了他的逆鳞。
“那位同学怎么了?把他扶过来吧。”许是因为看到了帅哥,校医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呃……我也不清楚……可能有点低血糖吧。”顾言梓胡乱编造着。
“放屁!不可能我跟沈哥从小一起长大,我咋不知道他有低血糖!”施阮大声叫喊。他觉得这个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为什么他一来身体倍棒的沈哥就突然晕倒了。有问题,肯定有问题。这个人肯定不一般。
顾言样给他个再不闭嘴老子弄得你再也说不出话的眼神。
在这种眼神的压迫下,施阮把快吐出的话全咽了回去,烂在了肚子里。
检查片刻后,医生道:“果真是低血糖。以后注意一下备点糖在身上,然后记得按时吃饭。少量多次。”
果真是庸医。施阮心想。
顾言梓望着坐在椅子上的沈无凭,双眼浑浊,没有一丝清明。他叹了口气。有点怜惜这人,但他也只是办事。
成全一人,需牺牲一人。顾言梓没得选。
亦或是说,给他的选择只有一个。
也是个可怜孩子。
顾言梓走上前,拍了拍沈无凭的肩。顿时,沈无凭的眼中多了些许清明。
“怎么了?”沈无凭问。“没什么。你还好么?需不需要我给你请假?”顾言梓答。
“不用了。”沈无凭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就你?我觉得你都找不着回去的路。”
顾言梓噎住了,不过沈无凭说得很对,他的确找不到回去的路。
谁能想曾经的大将军,如今的水师是个路痴呢?或许只有被带错路的沈无凭才记得。
沈无凭拿起校医配的药正准备走时,望见了躺在床上只破了点哭唧唧的施阮。
沈无凭:“……”
这真是破了皮的惨叫?
出去别说,你是我兄弟。
“沈哥沈哥沈哥!”施阮抹了把,“你可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啊沈哥!”他强撑起身,妄想移动双腿站立。
十分钟后,施阮成功地将自己从床上移到了地上顺便摔了个鼻青脸肿。
沈无凭: “……”
顾言梓:“……”
医生:“呵呵。”
看样子是真的动不了,但也真的只是破了点皮。
顾言梓蹲下想将他扶起,眼神不经意间瞄见了腿上若隐若现的黑丝,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拍了拍施阮,“你大腿真动不了了?你不会是不想走骗我背你吧。”
“哪有,骗你我是小……“狗还未说出口施阮忽地觉得双腿来了劲,猛地站起,将一旁沉思的医生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果真是个庸医!”
医生深知不应与这人一般计较,但嘴快过脑子回了句:“你才是庸医!”
“我又不学医我去当医生当然是庸医了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句话用来形容施阮真的再好不过了。
施阮一马当先,招呼着两人走快些。
沈无凭与顾言梓并肩走着,前方的施阮已拐过长廊,不见踪影。
“就那缕黑丝,不像是生人的东西。”沈无凭道。
“你也看见了?”
“嗯。是他女朋友干的么?”
“女朋友?什么女朋友?”顾言梓思考了会,“哦!你是说那个什么什么闻对吧,不是他。”
“那会是谁?”沈无凭继续问,“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就一根筋,对谁都挺好。不应招惹上人的。”
“你那时不是说,于闻给你的感觉很不好而且你又读不了她的记忆觉得她不是人是鬼吗?”沈无凭很急切,甚至忘了停顿。
“啊!”顾言梓一下没反应过来,“哦!其实是这样的。我与他素来不合,所以他的气息会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不是人倒是真的但他也不是鬼,我当时妄断了。”
“所以说这只是你判断失误了?!”沈无凭瞪大了眼,难以置信。
“谁知道以灵这家伙表面这么正经,背地里居然是个女装大佬。”顾言梓小声嘀咕。
“那还是个男的?!”沈无信更难以置信。
“对啊,以灵真君就是男的。”顾言梓答。
原来真的会有人为爱变性啊不女装啊。沈无凭想,但既然是喜欢...相比之下性别倒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既然是喜欢,为什么要在乎性别这种东西?
自己喜欢就好。
至少沈无凭是这么觉得的,但要完全不在乎他人的看法是不可能的。他无法想象施阮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反应。但秘密总有公之于众的一天。他只能祈祷这个秘密尽可能晚地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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