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你的裁决权属于我

作者:白水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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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4 章


      在创造人类之前,普罗米修斯还会偶尔来一趟西方看望自己的兄弟,但是自从创造了人类,他便一直和人类待在一起,阿得努斯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此时,普罗米修斯创造的人类开始在大地上繁衍生息,不久形成了一大群,遍布各处。
      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不知道该怎样使用自己的四肢,也不知道怎么使用神/赐的灵魂。
      他们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同梦中的人形,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却不知道发挥自身的作用。
      他们不知道采石,烧砖,砍伐林木制成椽梁,然后再用这些材料建造房屋。他们如同蚂蚁一样,蛰居在没有阳光的土洞里,觉察不了冬去春来夏至,做样样事情都毫无计划。
      于是伟大的普罗米修斯教会他们观察日月星辰的升起和降落,给他们发明了数字和文字,让他们懂得计算和用文字交换思想。他还教他们驾驭牲口,来分担他们的劳动,使他们懂得给马套上缰绳拉车或作为坐骑。他发明了船和帆,让他们在海上航行,教会他们调制药剂来防治各种疾病。
      另外,他教会他们占卜,圆梦,解释鸟的飞翔和祭祀显示的各种征兆。他引导他们勘探地下的矿产,让他们发现矿石,开采铁和金银。他教会他们农耕技艺,使他们生活得更舒适。
      普罗米修斯一直和自己所创造的人类在一起,为这一代人类费了很多心血和精力。
      刚登上神王之位的宙斯把所有不服从自己的神都打压下去之后,开始规划培养自己的信仰。他注意到了这一代的新人类。为了稳固神位,扩大自己的信仰,宙斯告诉普罗米修斯要求人类敬重奥林匹山上的新神,并奉上最好的丰收成果给众神享用,而作为交换条件,宙斯将庇护这一代人类。
      普罗米修斯没想到宙斯竟然打上了人类的主意,但是毕竟是神王亲自开口要求,普罗米修斯也不好直接反驳,只好暂时答应,但是他并不想让自己创造的人类和奥林匹斯山扯上关系,以此为信仰。
      普罗米修斯想来想去,决定铤而走险,欺瞒宙斯,为人类谋取更多的利益。或者说,在人类心底埋下不景仰神的种子。
      到了约定的祭祀供奉时间,他让人类宰了一头健壮的大公牛,并把它切成块,分成两堆。一堆放满了大块精瘦的牛肉、内脏和脂肪,然后用牛皮遮盖起来,上面再摆上牛肚子;而另一堆则相反,堆放的全是牛骨头,外面包满了雪白的板油,看起来竟然比第一堆更大。
      “伟大的宙斯,人类已经准备好了祭品等你到来。”
      宙斯一眼就看穿了普罗米修斯的诡计,偏偏不想如他所愿,他笑道,“伊阿珀托斯的儿子,伟大的先知者,你把祭品分的多么不公平啊。”
      普罗米修斯吃不准他是看穿了自己的计谋还是单纯的感慨,不动声色地恭维:“尊贵的宙斯,请挑选你意属的祭品吧!”
      宙斯见他还是阳奉阴违的模样,心里很是气恼,但还是故意伸手去拿雪白的板油,当他剥掉板油,看见里面包裹的骨头时,才露出受欺骗的模样,生气道:“我看见了,伊阿珀托斯的儿子,竟然用用这种小伎俩欺骗神祇!人类也将受到惩罚,即便拥有智慧也将茹毛饮血,生不起一丝火星!”随后宙斯便飞回奥林匹斯山。
      地上的人类有些惶恐的看向他们的父亲——普罗米修斯。
      “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的。”普罗米修斯没有详细说是什么办法,只是让他们把两堆祭品都搬回去。
      “父亲。”普罗米修斯的儿子丢卡利翁有些担忧,但同时也不解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事,先回去吧。”普罗米修斯望向奥林匹斯山,若有所思。
      没有火,新生的人类无法吃上熟食,在夜里驱逐凶恶的野兽,在冬天也少了一样可以驱寒的利器。
      普罗米修斯知道火的重要性,但是偏偏宙斯拒绝向人类提供,于是他只好另辟蹊径。
      这天,他看到了赫利俄斯驾驶着金马车从天空中飞过,突然有了主意。他折了一根长长的茴香枝,飞到神圣大洋西岸边上的天空,当金马车从天上驰过时,他将树枝伸到它的火焰里,等树枝燃烧起来,他就小心带着这火种降到地上,将火种引到事先准备好的火塘里,顿时黑夜里一片亮堂,第一堆丛林的火柱就升到天上,人类拥有了火种。
      “你这样做,是在和奥林匹斯山对抗。”雅典娜并不赞成他这种近乎挑衅宙斯的做法。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普罗米修斯坚持自己的观点,他看着不远处带着笑容和对未来美好期许的人类,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雅典娜意识到她和普罗米修斯在思想上已经产生分歧了。她很珍视普罗米修斯这个朋友,但是她不能因为他而破坏母亲的计划,于是她只好选择站在母亲那边。“那之后人类的命运走向便和我无关了,我也不收回曾经赠予的礼物。我只劝你,普罗米修斯,我忠实的朋友,过于着急是难有成效的,甚至会引火上身。”
      “我知道,雅典娜,我不会连累你的,回到奥林匹斯山上,回到你的父亲宙斯身边吧,别留在这里了。”
      雅典娜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趁着夜色回到了奥林匹斯山。

      宙斯还是小瞧了这些提坦神,不论是阿特拉斯还是普罗米修斯,都一样不把他这个神王看在眼里。甚是恼火的他立即想到了一个报复的办法。既然普罗米修斯这么珍视他所创造的人类,那么如果让人类灭亡就是对他最好的报复。当然普罗米修斯也不能逃过惩罚!
      宙斯决定给与普罗米修斯最严厉的惩罚,并把这个任务交给赫菲斯托斯。
      赫菲斯托斯在奥林匹斯山上并不受待见,众神只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记起他,比如现在。
      神王的命令不可违抗,赫菲斯托斯只好带领着宙斯派遣同去的两个仆人克拉托斯和皮亚,一同来到大地上普罗米修斯的住处。
      赫菲斯托斯很是敬重普罗米修斯,和他也是好朋友,于是对他说,“普罗米修斯,你这样子做已经招来宙斯的不悦,现在他要惩罚你,如果人类失去了你的庇护,也不会长久的。不如先向宙斯认错,归还火种,我会帮你劝说宙斯减轻你的责罚的。”
      普罗米修斯摇摇头,他很感谢这个好友的帮助,即使他自己在奥林匹斯山上势单力薄。但是他为了长久的计划,并不能这么做。“谢谢你了,我的朋友。不过,为人类造福,我并不觉得有任何错,只不过是做得还不够完美,我可以忍受任何的痛苦,却不会承认错误,更不会归还火种!”
      “你何必这么固执。”赫菲斯托斯习惯低调,在自己弱势的时候先韬光养晦,等强势了才有资本抗衡。在他看来普罗米修斯太冲动了。
      “伟大的宙斯派遣我们过来可不是看着你们叙旧的,赫菲斯托斯。”克拉托斯粗暴打断他们的谈话。
      赫菲斯托斯不耐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只能带着歉意看向好友,“辛苦你了普罗米修斯。”
      普罗米修斯点点头,顺从地让他给自己的双手戴上镣铐。两个仆人见他们沉默不反驳,顿时大胆起来。
      尤其是习惯暴力的皮亚对赫菲斯托斯这么温柔的手段十分看不过眼。直接就上前一步,用铁链把普罗米修斯绑的结结实实,甚至于走路都有些困难。
      赫菲斯托斯实在看不过眼踢开他们两个,给普罗米修斯解开束缚住双腿的铁链,冷冷道,“别以为攀附上权势就可以肆意妄为,你们现在这样对待普罗米修斯,等宙斯不再生气,想和普罗米修斯和解,最先遭到报复将是你们!”
      “我们只不过是听从宙斯的调遣,赫菲斯托斯你不必这般恫吓我们。”克拉托斯干笑一声,动作倒是放轻了许多。
      他们一路来到高加索山,用一条普罗米修斯无法挣脱的锁链将他束缚在一个陡峭的悬崖上,使他无法弯曲双膝、无法入睡,在他的胸膛上还钉下了一颗金刚石所制成的钉子。普罗米修斯将在这里忍受着饥饿,接受日晒雨淋。普罗米修斯痛苦的发出呻吟,不由的诅咒宙斯,“即便我承受这般痛苦,我的精神也是不可摧毁的。而你神王宙斯却将面临可怕的境遇!不祥的预言即将成为现实降临在你的头上!”说完之后他便一言不发,任由钉子扎在躯体之上。
      宙斯等不到他说出那个不详的预言,恼恨地派去一直恶鹰,让它每天去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神不会死亡,但是能够感受到痛苦。普罗米修斯的肝脏在白天被吃完,晚上又重新长回来,痛苦折磨就这样日复一日,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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