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黎明

　　第二十四章:
　　霜之国的夜总是弥漫着浓厚的雾气。抬起头远远望去，顶上的圆月悬在缥缈的云端，若隐若现。
　　火核穿着夜行的黑衣，他背着一个小包裹，腰间挂着一把武士刀，在一路悄无声息地干掉十来个巡逻的足轻后终于找到了千手秘密安扎在距离战场二十公里左右处的“粮仓”。
　　“好家伙，真够富的。”
　　可惜徒手带不走只能就地销毁。火核暗暗可惜，毕竟他从来不是浪费资源的人。
　　火核打开装有忍具的包裹，他变出四个分身，让他们各带着5只挂着起爆符的苦无分别跃到“粮仓”四面大约数十米的隐蔽处。
　　“嗖嗖嗖！”
　　20只苦无从四面飞来，结结实实地插在堆放物资的帐篷前的泥地上。巡逻的族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数十声爆炸，众人大惊，一时兵器声，呼喊声，骚乱的脚步声响作一团。
　　“有人偷袭！”
　　不远的另一处营帐里，泽良和姚华听到爆炸声也是猛然一惊。千手的物资地所处位置很隐秘，且设有结界，他们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一路不做声响地找到这里来的。
　　泽良捏紧拳头，冷笑道:“呵，没想到宇智波的能人还挺多啊！”
　　趁着看守慌乱聚集在帐篷前，火核迅速跃到营地背面:
　　“火遁 豪火球之术！”
　　众守卫猛然回头，才发现堆有物资的帐篷竟然燃了起来。
　　物资里多有易燃物，火核接着又朝火堆飞快投下数十张起爆符，伴随着爆炸，原本的火焰瞬间烧成了冲天大火。
　　声东击西本是被用烂的战术。大概是千手见宇智波已经疲软，自觉无人可以踏破结界，故而放松了警惕，又或者是他们原本就想不到还会有人用这么老土又直接的方法搞偷袭。
　　总而言之，当姚华和泽良赶到时，火焰已经将物资尽数吞没，族人的水遁也只是将大火灭掉避免了人员的伤亡。
　　“现在这里有三十多人，你们觉得自己还能顺利脱身吗？”泽良不再管那些被毁的物资，他站在营地前，凝着目光高声到:“究竟是何方英雄，不如出来与老夫一见可好？”
　　四周已经被千手的忍者团团围住。
　　“嘁，真是让人头大。”火核叹了口气，起身从废墟后走出。他耸着眼皮，无精打采到:“我说，没必要搞这么大阵势吧，诸位要不回去补个觉先？”
　　被熟悉的声音拉回注意力，姚华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的脸，她眼色一动，有些不置信地惊到:“是你？！”
　　“敢问阁下大名。”泽良侧视了姚华一眼，又将目光移到火核身上，挑眉疑道:“怎么就一个，其他人呢？”
　　“没其他人，只有在下。”火核放下抱胸的双手，勾起嘴角道:“素闻泽良大人威名，晚辈火核久仰了。”
　　“宇智波火核？”
　　“正是。”
　　千手泽良听到这个名字一怔，他低头抖了两下肩膀，随即抬起头一边大笑一边重重拍了几下手，看向火核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欣赏:
　　“好！好！早知道宇智波羽胜的两个儿子都是少年英雄。当年在战场上见过你兄长的幻术和手里剑，堪称出神入化。可再出色的忍者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泽良笑着打量起眼前的人:“一直没有机会见见你，没想到今日自己送上门来。只身一人闯我千手大营，真是勇气可嘉啊！”
　　火核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揉了揉眼睛随意道:“既然都是熟人，还请大人您给条活路呗。”
　　“你这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旁边一名千手族人见火核始终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有些怒，他朝泽良道:“泽良大人，我们还等什么，直接宰了他祭旗！”
　　说罢他正要动手，姚华立马高声阻止:“住手！”她随即转向泽良，蹙眉道:“父亲别急，留个活口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千手小姐果然人美心善，多谢了啊。”
　　“你闭嘴！”姚华狠狠瞪了满面笑容的火核一眼，示意他安分些。
　　千手的忍者不像鞍马那种杂兵，三十名族人，火核想要脱身几乎是登天之难。
　　“当然要活口，说来我对你们的写轮眼还有点兴趣。”
　　泽良朝着周围的忍者眼神示意，十多名手持武器的忍者从四方迅速向火核袭来。
　　姚华心里一紧，一回神只见火核已赤手空拳避开了攻击并将他们击倒在地。
　　“泽良大人，既然都说了留我活口，还来这么多人？”火核扳了扳自己的拳头，暗想千手的族人身手果然不一般，比打鞍马家的杂兵倒是有意思得多。“我可是给足了二位面子，武器都没用。”
　　“臭小子，还真有两下。”虽如此说，泽良却是面带笑意:“如果你不姓宇智波，老夫倒还愿意和你交个朋友。”
　　话音刚落，第二波忍者又发起了进攻。火核清楚这样久耗不是办法，他朝着迎面袭来的敌人迅速结印使了一个大型的火遁，来者纷纷躲避，部分人则使出水遁抵挡。
　　水火相撞瞬间形成了大量的水蒸气。
　　“姚华！”泽良朝着一旁的女儿喊到。
　　“！？”姚华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了过来，她暗责火核作/死，接着快速冲上前去。
　　“水遁 水乱波之术！”
　　火核拔出武士刀，凝聚查克拉形成一个护盾，挡住了这波不大不小的水遁。随即他收起刀，迅速上前打倒几名挡路的忍者，接着掏出几个烟雾弹:
　　“在下不玩了，告辞。”
　　“来了还想着走？”千手泽良冷笑一声，待烟雾散去些许，他向四方忍者发出命令，一行人腾空而起朝着火核追去。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姚华心下焦急，也只得跟了上去。
　　营地周围虽然都是森林，可地势平坦难有躲避之地。火核在来时已经探好了路，若要脱身只能有一种办法。
　　一众人追着火核很快来到了一处悬崖。
　　泽良:“小子，还是束手就擒吧，至少能留条命。”
　　“我可不想当瞎子。”火核望了一眼身后烟雾笼罩的深渊，感叹道:“哎，难道今天就要结果在这里了吗？”
　　姚华见他背对月光逐步向后退去，夜风将他的鬓发吹起，像一个独步天下的剑客。
　　“等等！”她连忙喊到，随即又朝着泽良说:“这家伙可是宇智波斑的亲信。”
　　“他自寻死路我也没办法。”泽良惋惜地看着火核:“也是个英才，真是可惜了。”
　　这时，火核眼色一动，后退的脚步忽然停下，他捂住心口半蹲了下来，像是被某种说不出的痛苦滞缓了行动。
　　姚华眼色一动:“怎么了！？”
　　火核抬起头，额冒汗珠咬牙道:“怎么又是毒，现在都流行搞这一套？！”
　　他思索着自己究竟是哪里着了千手泽良的道，可如何也想不出所以然。
　　“毒？？！”姚华大惊，她猛的转头看向泽良，对方一脸意料之中的笑，缓缓开口说:
　　“无色无味的毒涂在帐里装有物资的木箱上，会通过火遁反噬施术者。”泽良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举在手上:“物资没了就没了吧，索性再让你们喘息几天。不过我是这样想，柱间和扉间那边可难说了。”
　　眼看着周围的族人一步步逼近，姚华正想开口，只听泽良接着说:“束手就擒的话，我可以给你解药。你放心，这毒死不了人的，就是难受些罢了。”
　　“父亲！他——”
　　“啧，果然带劲。为了防宇智波你们也是下了血本。”火核强忍着钻心的痛，他打断了姚华的话，随即站起身说到:“制这毒花了不少心思吧。”
　　“现在看来也是值得的。”泽良见火核打死不低头，也懒得再多费时间了，他将一把长剑扔到姚华面前，沉声道:“杀了他。”
　　姚华死死盯着地上的长剑，面露难色，手指微动却迟迟没有低身将它拾起。
　　“？”泽良见她没有动作不由得侧目疑惑。
　　“不劳千手小姐动手，”火核捂住心口轻笑一声，他的脸色发白，声音也变得逞强:“诸位也都是千手的精英，折在这里我也不算吃亏了。”
　　火核看了一眼身后的悬崖，回头勾起嘴角似是对所有人实则看向姚华道:
　　“那，后会无期了。”
　　姚华的心猛然紧缩，她双眸微张，正要疾步向前却一把被泽良死死拉住。还没来得及出声，便眼睁睁看着火核纵身跳下了悬崖。
　　他是那么干脆果断，没有一丝犹豫。姚华愣在原地，只听见耳边夜风拂过的声音，仿佛自己也随着那人沉下了深渊，明朗的双眸因为失神骤然暗淡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泽良低声斥道，随即他松开拉住姚华的手，语中带怒地质问:“你今晚一直心不在焉，就为了这小子吧？”
　　“他之前救过我一命！”姚华回过神，强忍着心底随时都要迸发的情绪，声音略微颤抖:“但…但我却…”
　　“哼，他今天也放过了你。”泽良撇了她一眼，冷声道:“我还觉得奇怪了，凝在刀上的查克拉护盾只是挡住了你的攻击，却并没有顺势结印反攻一波。若他借机施展雷遁，恐怕你就不在这里了。”
　　姚华眼色一动，抬头正对上泽良审视的目光。后者显然是看出了什么，脸上布满了阴云，他低沉着嗓音说:“你那水遁也是放的够水的，这不像你应有的实力。”
　　姚华不想再多说什么，她无视泽良的审视，攥紧拳头转头朝着营地跃去。
　　“泽良大人，姚华小姐她……”
　　“随她去吧。找到解药也没用，中了毒又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我就不信他还能活着。”泽良冷笑一声:“让那丫头亲眼目睹，死心了也好。”
　　宇智波的营地前，天还未亮一众人马便集结了起来。
　　“火核回来了没有？”斑问身旁一名近侍的族人。那人却摇摇头，说到:“火核大人昨晚十点出去，现在都没回来。”
　　斑眼神一凝，却听泉奈道:“现在来不及去找他，千手的人已经在不到5公里的地方了。”
　　“呵，他们倒是迫不及待。”斑冷笑一声，随即看向前方的队伍，高声道:“上了战场要多加小心，这次千手如此主动，其中极可能有诈。”
　　“还是老规矩，我去找柱间，泉奈和扉间对线。其余人按照昨晚商定的计划行事。加承，你调控好医疗队，保证伤员可以得到及时的救治。”
　　众人按照部署各自就位。穿过茂密的森林，在一处宽阔的平地上，宇智波和千手的部队相遇了。
　　彼时谁也没想到，这场即将开始的战斗彻底改写了忍界的历史，也改变了斑和宇智波一族的命运。
　　很多很多年后，在那昏暗阴森的地底，年迈的宇智波斑拖着衰老到难以行动的身躯，坐在冰冷的石椅上回忆起这天，依然是记忆犹新，痛入骨髓。
　　在千手的有意拖延下，战斗不间断持续了近一天的时间，不擅持久战的宇智波劣势渐显，开始朝着由攻转守的趋势发展。
　　千手柱间身着暗红铠甲，英气的脸上不见一贯和善的笑容。他神情严肃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同样眼色深邃的宇智波斑。
　　“你还要动手吗斑？”柱间皱着眉，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一个多月天天如此，宇智波恐怕要耗不住了吧。这么多年我们两族还从未有哪场战事持续这么久。斑，你——”
　　斑的眼角流出鲜血，可却还是冷笑着打断他:“难道不是你们有意为之？以结盟威胁不肯停战，说得像宇智波在主动挑事一样！”
　　“只要我们两族结盟，必定可以结束乱世，也不会再有战争！”柱间依然坚持地劝说着。
　　“只停战同样可以。”斑看着柱间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语气也尤为冷淡:“无非就是你们不信任宇智波罢了，这就是你口中的诚意？真是可笑！”
　　宇智波斑不想再和千手柱间废话，那套结盟即再无牺牲的理论他已经听够了。
　　“柱间！！！！”
　　“斑！！！！”
　　另一边，几个回合交手下来扉间和泉奈也是胜负未分。但熟练的万花筒却让泉奈在战斗中一直稍处上风，隐隐有压过扉间的势头。
　　扉间手持武士刀，一套体术利落地将泉奈迎面投来的数枚手里剑悉数击落，待他落地后退了几步，踹着气咬牙道:
　　“臭小子，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泉奈一挑眉，声音也提高了几分:“看在你救过明月的份上，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扉间微敛目光，握住刀柄的手紧了紧。他从不怀疑自己开发忍术的能力，但他必须在找准能够保证绝对得手的机会，才能出手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对宇智波泉奈，这招只能用一次，是第一次，也一定是最后一次。
　　“扉间大人，昨晚我们存放物资的营地遭到偷袭，损失惨重。”一名族人跃到扉间身边，低声道:“泽良长老已经解决了宇智波火核，我们这边？”
　　“呵，我早说过大哥那种拖延时间的战术没有必要。”扉间撇了一眼不远处正和宇智波斑打得不亦乐乎的柱间，随即看向对面的泉奈，像在告诉族人也似是自语:“该结束了。”
　　两人皆手持武士刀朝着对方冲去。泉奈的剑术比起扉间要略胜一筹，挥刀利落迅猛，扉间持刀生生挡下一击，还未等回神，泉奈便瞬身跟前，血红的写轮眼施展幻术，激得扉间立马闭上了眼。泉奈趁机一拳一脚，将扉间击退数米远。“你会后悔的，泉奈。”扉间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仅是你，还有整个宇智波。”
　　“口出狂言！”泉奈眼色一凌，快速结印朝着扉间攻去:“火遁 豪火球之术！”
　　“水遁 水龙弹之术！”巨大的火球迎面袭来，扉间也轻车熟路地使出水遁抵挡。
　　水火相撞产生大量的水蒸气模糊了周围的视线，扉间趁机甩出数支苦无。
　　“无脑攻击？”泉奈开启写轮眼精准确定了每一只苦无的位置并轻松躲开:“应该是你后悔自己没有写轮眼才对。”
　　当一只标记着特殊术式的苦无从鬓边飞过的瞬间，泉奈猛然反应过来，以他和千手扉间交手十多年的经验来看，对方不会无故做出这么简单直白的攻击。但也仅仅就在这一瞬间，一切都来不及了。
　　扉间以肉眼不可见的神速取代了那把苦无的位置，他手持武士刀朝着泉奈一击而下:
　　“飞雷神斩！”
　　剧痛刺激了神经，泉奈的瞳孔猛得一缩，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扉间…你……”
　　正在和千手柱间交手的宇智波斑，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异动，他回过头见到了这辈子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一幕。
　　“泉奈！！”斑大喊一声，丢下同样被这一幕震惊的柱间迅速跃到泉奈身边，一把扶住了他:“泉奈！你怎么了！？”
　　“我失策了……”泉奈手心冰凉却冒着虚汗，搭在斑肩上的手臂是那样无力。那一刻，斑产生了一种许久未有的恐惧感。
　　柱间见状也赶了过来，他举起长刀，在众人复杂各异的目光下用力将它扔向一旁。长刀深深插进泥地里，冰冷的刀光如同斑此时看向扉间的眼神。
　　“斑，我们不要再打了。”柱间再一次恳求到:“忍界最强的千手和宇智波两族联手，一定可以终结乱世。天下太平，不正是我们从小以来的梦想吗！？”
　　“哥……你不要相信他。”泉奈轻咳一声，又带出了不少鲜血，斑将他紧紧抱住，只听他用略带虚弱和颤抖的声音说到:“他们不可能信任宇智波的，结盟等于自投深渊，无异于屠尽宇智波全族。”
　　“不会的！你们相信我！”柱间看着斑，心中着急不已。
　　宇智波斑看向重伤的泉奈，心中产生了一丝动摇。他清楚柱间的医疗术，如果此刻低头，他是一定会为泉奈提供救治的。
　　扉间在缓过气后，恢复了以往的冷峻。他蹙着眉头，持刀一言不发，仿佛并不急于等待他们的回应。
　　或许此时的扉间有足够的把握，宇智波斑最终还是会向千手低头。
　　“哥哥，我们走。”泉奈握住斑的手:“走吧，不要担心我。”
　　短暂的犹豫后，斑还是无法驳回弟弟的要求。
　　他是他致命的软肋，在之后的日子里，宇智波斑强忍心头滴血之痛，反复回想起当初的选择。
　　他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自己，如果这时没有顺着泉奈而是向柱间低头，泉奈是不是就能活下来？宇智波的未来是否会不一样？
　　但，不管一族走向何方，至少泉奈还在他身边。只有泉奈活着，他最终也不至于走向黑暗的地狱，在不见天日的地底撕心裂肺，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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