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归一

　　霍一言觉得自己该出去冷静一下，桌上四位家长在有意无意地小九和苏灏渺小时候的事情，万俟九还一脸温柔地应和。再不去透透气，肺都快炸了。
　　正想找个借口，别墅物业来了电话：“霍先生，您好，我是紫竹园物业小李。”
　　霍一言起身去了包厢洗手间，才回应：“嗯。”
　　“您的门锁已经换好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来验收？”
　　霍一言抬手看了看表，刚过一点半：“我现在去。”
　　“好的，霍先生。您进来了就能看到我”
　　“嗯。”
　　霍一言挂了物业电话，洗手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外表在婚恋市场应该还是有竞争力的，何必追那么紧，慢慢感化更合适。
　　万俟九在听到霍一言说，有事先走，时，感觉他又变成了正常霍一言，也顺便松了口气。
　　霍一言去前台结账后出了餐厅，坐在车上看着清远斋的二层小楼，想到了什么，给助理Nove打了个电话：“去碧塘湾请一下廖总厨，我这儿周六有活动。你也一起来。”
　　Nove第六感明示他，这次能见到未来老板娘了，前两天翻新房子、种菜、买烧烤炉，现在还请了厨师，他估摸着老板是因为不好意思和人独处，请一群人来，大隐隐于市啊。不过他上周才去了沙城，这意思以后要是每周都从东南到西北的打来回，他吃不消啊。
　　“老板，要我带点伴手礼吗？”Nove做了霍一言五年助理，老板要的，就算不说，也得备着点。
　　霍一言被一提醒，觉得这个建议十分可以：“嗯，那把晶和餐厅龚师傅也请来，你来了多陪他们四处转转，我私人给你按出差算。”
　　Nove就想问问是否带些糕点腊味的送人，绝对不是带个早茶师傅呐。而且看这情况，有可能一个月都回不来了。但做人嘛，得敬业，按出差算呢：“好的老板。”
　　早就听说大老板是个富二代，但平时看着和公司普通程序员一样，住办公室的日子比住家里还多，没想到追起人来还真有股千金买一笑的架势。
　　话说苏灏渺在清远斋后，顶着万俟九眼中飞来的刀子给四位长辈问好，路敛秋看到他，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开越喜欢，完全没在意自家闺女清了好几下嗓子。
　　苏灏渺想：“去什么动物园啊，他马上就变成小青蛙了，还能随时表演吃虫的那种，再不走，估计要变长颈鹿表演掏耳朵了。”
　　确实没去动物园，苏灏渺知道九哥要去他那儿住，愣了愣就想到家里散落的纸片人老婆们，这还得了！
　　苏灏渺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是近年来巨火的漫改电影制片人，实际是个宅男，外表光鲜亮丽人见人爱，内心是笃定了要和他的二次元过一辈子的，身边莺莺燕燕一堆依旧是母胎solo，他出的作品有多优秀，就有多爱纸片人。万俟九一点都不担心和他住一起会怎样，反正随便一个限定周边的诱惑力都比她高，再说了，单人床睡不下俩人。
　　万俟九收拾了两箱东西要带走，苏灏渺帮她搬了重一些的那箱和电脑。万俟九在她家鞋柜里拿要带走的拖鞋，看到垃圾桶里的旧拖鞋，突然想到几个小时前，霍一言蹲在浴缸旁，手里捧着她的脚搓泡泡，脸瞬间通红。嗯，这个箱子也不轻。
　　到了苏灏渺的公寓，万俟九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干净，非常干净，干净地就像没放摆设的网红民宿。会不会开错门了。
　　“不错吧，离我家也近。”
　　万俟九心里回想了一下，没走错小区，房栋号也对，楼层没问题，她记忆中就是最里面一间，怎么的情况，这货搬家了没告诉她？
　　苏灏渺看她这副样子，有一个想法：“九哥，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住哪了？”
　　万俟九一下子被戳穿，脸上立刻露出营业笑容：“怎么可能。。。。”
　　苏灏渺指了指电梯另一个方向：“我住那边最里间。”
　　说着抱起地上的箱子搬进屋：“去年有个老友结婚，我把他收的手办全收了，没地放，正好这家的民宿办不下来本，物业不让开了，就低价卖给我，你放心，回来之后才打扫过，东西都没来得及摆。”
　　万俟九想：“可能这就算是二次元婚姻到三次元版本了吧，房都买了。”
　　搬着子进屋还不忘调侃：“真没白给你当这么久挡箭牌，你给老婆准备的房都先让我住了。”
　　苏灏渺自觉对朋友还是很义气的：“那是，你是我亲哥，别说房子，让我暖床陪睡都行。”
　　万俟九脑中浮现苏灏渺躺在一堆漫画书间，身上盖着床印了萌妹的被子，怎么说，这事儿还是得看脸。
　　“九哥，你要是喜欢，这套送你，咱俩哪天过户去。”
　　“见过人因为房子吵得天翻地覆的，没见过你这样上赶着给人送房子的。”
　　苏灏渺笑得灿烂：“千金买一笑嘛。你先收拾着，我买床被褥去。你看还有什么日用品，一块儿买了。”
　　万俟九有点不想和他贫：“你跟我折腾了这么久，赶紧把你手上活弄了吧，明天一起买。”
　　什么活？苏灏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这不是为了你嘛。我先回去，待会儿拿床被子给你。”说着把钥匙放到了旁边小桌上，回了自己屋。要是被九哥发现他吃两头草，那就凉凉了，他还指望着九哥给再折腾几个活动限定款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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