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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了
一座城,不管大小,好像都有一条街,叫老街。街上古旧的店铺翻新后贴上统一格式的招牌,墙面刷了新漆,与记忆中破落的形象相去甚远,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不过是换了身新衣。那里的烟火气始终如一。
桑爸爸的店就开在这条老街上,老街里最繁华的地段,夜幕拉开,五光十色,人声鼎沸。
有的时候一个转身还能遇见某个不会联系的老熟人。
阿茹老早就来了,余安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包间里翘着二郎腿打游戏。
“你猜我刚看到谁?”余安给自己倒了杯茶。
“谁?”一声‘Ace\'气得阿茹把手机一扔,“太菜了!”
其实菜的是她自己。
阿茹的坑度跟她一直在一个水平,队友天天求做人,自我觉悟还不高,只能靠抢人头发家致富,常常破罐子破摔能坑一波是一波。
“饶思雅。”
正调小音量的手一顿,阿茹明显地诧异了一下,倒也看不出其他什么情绪。
“这地方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总能见。”她继续打游戏,表现得毫不在意。余安感慨道:“你说她那么漂亮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开非要整容呢,刚刚若不是她叫住我,我都不敢认,简直了,面目全非啊。”
“骨子里的自卑,整也白整。”阿茹面无表情道,余安没有反驳。
女生的友谊向来开始得很简单。或许是一个眼神,是一个共同讨厌的食物,是一本我有且你也喜欢的书,也或许是大姨妈来的时都喜欢吃冰淇淋。
然,女生的友谊向来不会轻易结束,一旦结束,那便不是简单的事了。
阿茹和饶思雅高中三年的革命友谊也算可歌可泣,结束得也相当狗血。
总的来说就是在高三毕业后的某一天,饶思雅在医院偷偷拿着阿茹割阑尾的钱给鼻子装假体去了,完全没管还在病床上嚎叫的阿茹。
余安事后安慰道:“没事,八辈子血霉凑一天倒了,你以后的人生也就顺畅了。”
阿茹缓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听说是当时人家被星探发掘了,要捧她出道,就是需要先把鼻子做了,再安排试镜什么的。阿茹说:“她这辈子如果不能光宗耀祖,我替她迁祖坟。”可见当时气得多狠。
余安想起刚刚那张发僵的脸,估计也是被人给骗了。
今天的饭局依然很热闹,余安组局向来不允许迟到,六点一到人就到齐了。
桑医生进来的时候,阿茹立刻端庄了起来,翘着兰花指喝茶。
装。
因为苏涛和苏南来得比桑医生早,所以最后桑医生坐到了阿茹的身边。
阿茹给余安抛了个媚眼:完美。
余安白了她一眼:往左边抛。
一顿饭,五个人吃得热热闹闹。
余安一筷子鸭肠刚下锅,就听见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两三,三下......
顾玉理信息轰炸中。
“别只顾着自己吃,我还饿着肚子在加班。”
“我要半斤蛋炒饭,谢谢。”
“高新园区厂区A区,过保安亭进来左转直行300米左边第三栋。”
“不想明天在你们公司见到我的话,早点来。”
“我等你。”
“路上注意安全。”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余安突然回头,扫视着身后白得发亮的墙,回头盯着手机一脸懵,这是见鬼了?
阿茹见状瞄了她一眼,“发什么神经,鸭肠都沉塘了,再不救它就尸骨无存了。”说着一筷子下去就捞余安碗里了。
几人都抬头看她。
苏南关切道:“怎么了?”
桑医生淡定地唰着毛肚,一边七上八下,一边问:“顾玉理?”
余安惊恐。
莫非人真的有第三只眼睛?
胡思乱想中,桑医生又道:“他干什么?”语气不算太好。
余安斟酌道:“他...怎么知道我在吃火锅?”
阿茹吃了颗鹌鹑蛋,烫得呲牙咧嘴道:“我发朋友圈了。”
“......”
余安:“?”在座的,除了她自己谁也不应该有顾理玉微信才对吧。
阿茹后知后觉:“哦,上次看电影加的。”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上厕所去了。”
“......\"
苏南一脸好奇:“怎么你们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
阿茹:“不出意外,很快你就会认识了。”
苏涛若有所思地叼着筷子,摆着一张‘我有心事’的脸,转头看他哥一脸哈士奇,暗骂了一句‘傻子’。
余安正准备回信息,苏涛叫了声‘姐’,她将手机一扣,问:“怎么了?”
苏涛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云台村村长不是邀请咱去参加下个月的采摘节嘛,反正还有后续报导,咱就跟着编缉部一路下去了呗,他们去后采,咱们去玩。”
余安停了筷子,喝了口凉茶才道:“行啊,咱们社长也快回来了。到时候把你爸妈也带上,我爸妈也去,我爸嚷嚷着想出去野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时机正好。”又转头通知桑医生,“哥,你也去!不行就请假,这么大个医院离了谁还不行了。”
出门的时候,桑医生看了好几眼她手上拎的食盒,欲言又止。
最后桑医生跟着苏南的车走了,阿茹贼眉鼠眼地催着余安赶紧走,自己打的回去了。
到了顾玉理工厂楼下的时候,某人穿着白得发亮的衬衫,衣袖半挽,倚墙而立,悠闲懒散。
余安车驶过来的时候他懒懒得抬头看了一眼,那眼神稍显迟钝。
她停了车,走近一看,竟然在打游戏。
“顾玉理,你有等我这功夫,出门左转500米就不至于饿肚子。”加班打游戏还有理了。
他双目清明,眉梢上扬,轻笑了声,偏着头道:“过来。”
余安惆怅地别开了头,为色所迷是大忌。
见她不动,大长腿三两步迈了过来,轻轻地拥住了她。
那一瞬间,荷尔蒙在熟悉的体香和淡淡的酒味中旋转跳跃,她假装淡定道:“喝酒不吃饭?”
“嗯。”
“跟谁啊?”问完才觉得不是很妥。
“一个国内的大料供应商,公司很有实力,人特意从珠海过来的,我得好好招待啊,聊得很尽兴,就只顾喝酒了……”她觉得顾玉理变啰嗦了。
她这才想起手上的蛋炒饭,“蛋炒饭要凉了。”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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