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其一生的怀念

作者:宁书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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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长


      商思语和温夜辰分食了鸡柳,其实主要是商思语在吃,因为温夜辰一直在投喂,温夜辰买了两份,自己拿了一份,商思语拿一份,商思语在吃自己那份鸡柳,他时不时就会从自己那份扎一块喂过去……

      7月8号,温夜绮考完试就坐上了返家的火车,她没有告诉家人自己火车的时间,下了火车直接回到家,听到敲门声,温妈妈给她开了门,“妈,我回来了。”

      温妈妈接过温夜绮手中的包,刚要说什么,温夜绮就冲了进来,“妈,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去上个卫生间。”

      “哎……”

      温夜绮冲进卫生间刚要方便,就看到立在卫生间的输液架,她觉得有些奇怪,难道父母生病了?上完厕所,出来直奔温爸温妈卧室看有没有可疑之处,什么也没发现,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可能那不是输液架,就是一个普通的晾衣架,就在经过哥哥温夜辰房间的时候余光瞄到了什么,她都走过去了才反应过来,又退回去,走进哥哥的卧室看着那个输液架,觉得自己心悬了起来,她盯着看了那个输液架好一会,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她充满了不解,“哥哥生龙活虎的,怎么可能?一定是我误会了什么。”

      温夜绮走到客厅,刚好温妈妈端着刚切好的水果走过来,“绮绮,快坐下来歇一会,吃点水果。”

      温夜绮坐到沙发上有些紧张的问:“妈,我看卫生间立着一个大架子,那是什么啊?为什么哥的房间也有一个?”

      温妈妈神色一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温夜绮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的神色更加慌乱了,“妈,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绮绮,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温夜绮听到这里,更加紧张了。

      “你哥他生病了。”

      温夜绮急切的问:“生病了?怎么会这样?我哥他生龙活虎正值壮年,怎么会生病?什么病?严不严重?”

      “是白血病。”

      温夜绮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狠狠一抓,“严重吗?”

      温妈妈哽咽的说:“很严重,你哥可能没多少日子了。”不管再提多少次,每次提到时的痛苦不会减少半分。温妈妈用手包住温夜绮的手,“刚知道的时候我也很不敢相信,他还那么年轻……绮绮,我知道你伤心,可是如果你哥看见你伤心他会更伤心的,所以你要调整好心态。”

      温夜绮扑进温妈妈的怀抱,泪水一连串的落下,“妈,我会努力调整心态的,在哥面前我一定……一定努力保持微笑,不会让哥难过,我再也不跟他贫嘴了,我会乖乖的……”

      温妈妈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因为按照一天一换的顺序,今天是在温夜辰和商思语的小家,刘护会去那打针,所以他们打算打完针再过来,打完针,温夜辰和商思语就打车往温家赶。

      等他们到的时候,是温夜绮开的门,“哥,语姐,你们快进来。”

      商思语看到温夜绮说:“绮绮是不是最近复习太累了,都瘦了。”

      “语姐,你才真是瘦了,感觉瘦了好多。”

      温夜辰看着这姐俩站这聊上来,催促道,“进屋聊。”

      等他们进了屋,温夜绮关上门,眨了眨眼睛,努力挤出笑容,转过身面对哥哥和语姐,其实刚才她就看出来了,瘦的人不仅语姐,哥哥也瘦了。

      开始吃午饭了,温妈妈今天特意做了几个温夜绮爱吃的菜,加上平常商思语和温夜辰喜欢吃的,足足做了一桌子菜,温妈妈张罗着让大家吃,“吃吧。”

      温夜绮一直在说学校里有意思的事,营造了比较活跃的气氛,就连温夜辰都被逗笑了,温夜辰嘴角带着笑意,显得比每天要开心。

      吃完饭,温夜绮一定要拉着商思语去聊天,“语姐,去我屋,我想跟你讨论一下怎么买祛痘产品。”

      “好啊,走吧。”

      温夜绮拉着商思语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之后坐在床上,商思语早就看出今天的温夜绮很不对劲,她今天太乖了,乖的很反常,“你知道了?”

      “知道了。”温夜绮褪去开心果的模样,露出了一脸愁容。

      “你想知道什么?”

      温夜绮一咬牙还是问出口了,“语姐,我哥他还能活多久?”

      “大概三个月左右。”

      “没有治愈方法吗?”

      “没有,你哥得的这种白血病比较罕见,目前还没有合适的治疗手段。”

      温夜绮满脸痛色,“语姐,我好难过,我一直觉得我哥他身体特别健康,我真的没想到他会得这么严重的病,我看到输液架,我开始猜可能是我父母生病了,我跑去我父母房间去看,我都没有猜是他……”

      商思语搂住温夜绮,温柔的拍了拍她后背,“我知道一时之间你有些难以接受,绮绮,你哥病了,温叔叔和温阿姨他们都很难过,我知道你也很难过,你要振作起来,如果你难过,叔叔阿姨看着你难过他们更难过,与此同时他们还在和你承担同样的痛苦,他们会被压垮的,所以拜托你像午饭时那样,能够在这痛苦中给他们一点光……”

      “语姐……”温夜绮看着商思语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着,她突然产生了一种愧疚,语姐她又何尝不难过,她的难过不会比她少半分,只多不少,她也就仅仅比她大了几岁而已,却要顾全大局的想这些,这种时候她还能不离不弃的守在哥哥身边,试问如果她是语姐,她未必能做到,她觉得自愧不如。“谢谢你!”

      “跟我这么客套干嘛?”

      “语姐,我会努力做一个开心果,不仅仅是给我爸妈带来光,我也希望可以给你带来一点光,温暖一下你。”

      商思语露出苦笑,“我们绮绮真好,又乖巧又知道心疼人。”

      “姐,我敬佩你,也感激你,就算我哥他真的……离开了,你做不成我嫂子,我就把你当异父异母的姐姐,跟你做一辈子好朋友。”

      商思语因为的拍了拍温夜绮的肩膀:“绮绮真的是长大了。”

      成长是一个特别的东西,有的时候年龄的递增并不意味着成长,偏偏是那些特别的事会让你突然长大,可能只是一些小细节,可能只是某个人的一句话,可能是一些生活中的变动……

      温夜绮非让商思语在她屋睡一觉,“语姐,你快睡一觉,你最近肯定累坏了,赶紧躺下补补觉。”

      “没有,我不困……”

      温夜绮把商思语推上床,“姐,你赶紧睡一觉,正好我放假了,以后我帮你照顾我哥,你先休息休息,今天下午我来照顾我哥,你就别担心了。”

      “好吧。”

      温夜绮走出房间,关门的时候还用嘴型说睡吧。

      温夜绮在跟商思语说话的同时,温妈妈和温夜辰也在聊天。

      温夜辰帮温妈妈洗碗,温妈妈哪里舍得儿子生着病做这些,一直在拒绝,温夜辰也非常坚持要做,“妈,我没事,就刷几个碗而已,您太紧张了。”

      “辰辰。”

      温夜辰洗碗的动作一顿,“妈,你好多年没这么叫过了,冷不丁一叫,我还有点不适应。”

      “你呀,好强又要面子,高中那会我这么叫你,你总是嫌这么叫太娘,我当时想也是,儿子是男孩子,这么叫确实好像不那么妥当,以后儿子结婚了,我这么叫儿子,画面太奇怪了,今天绮绮回来,我就想到了辰辰这个称呼。”

      “妈,对不起,我那个时候只顾着要面子了,觉得同学听到我被这么叫很丢脸,却忽略了您的感受。”

      “妈不是怪你,只是突然想到了,绮绮她知道了。”

      “嗯,我猜到了,她今天跟往常不太一样,如果是平时早跟我杠起来了,今天她也只是看似活跃。”

      温妈妈无奈的说,“她看到输液架了,就有了怀疑,跑过来问我,我就说了,虽然平时你俩总是杠,可是感情是没的说的,我知道她最是敬重你这个哥哥,她一直都很崇拜你,我跟她说完她哭的很厉害……饭桌上她也一直在努力逗你开心,我就知道她调整过来了。”

      “妈,最近总是感觉您很疲惫,您不要想太多,绮绮是个小大人了,她可以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妈,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别我还没垮呢,您先把自己身体搞坏了。”

      “好了,刷完了就给我吧,我来收拾就行。”温妈妈把温夜辰“赶”出了厨房。

      温夜辰坐在沙发上刷朋友圈,温夜绮走了过来,“哥,我们聊聊呗。”

      温夜辰把手机关了,看了妹妹一眼,点了点头,“我们出去聊吧。”

      “好,那我跟妈说一声。”温夜绮走到厨房跟温妈妈说了之后,兄妹二人在小区亭子里坐下聊天。

      “绮绮,很抱歉,哥哥可能不能陪着你尽孝了,以后父母就要靠你尽孝了,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一个人照顾父母……”

      “哥,我会好好孝顺父母的,我会好好照顾他们,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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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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