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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古代家暴男(四)
李宗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仍是不想答应,自己近日久久辗转难眠,哪里起得了这么早。
“夫君,我现在有点不开心。”言夏面无表情。
李宗河惊恐又恼怒地看着言夏,怎么,这意思是要再打自己吗?不过这次自己不会像上次那般大意了。
然而还未抬起头便被迎面而来的拳头给打懵了,他摸了摸鼻子,流血了。
巨力传来他瞬间倒在了地上,外面传来说笑声,李宗河下意识看了看门口,门只虚掩着,若是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幅面容……
他连忙压制本应溢出口的呻吟。
“求你,求你,不要再打了。”李宗河小声地说。
言夏在他未看见的角度挑了挑眉,还能说得出话?看来是力度不够。
一脚踢在李宗河的小腹上,他痛极了瞪大双眼却没有出声。
好不容易外间的声音没有了,李宗河连忙大声说道:“求求你,夏夏求求你停手吧。”
喊得极大声,这次言夏想装作听不见都有些牵强,只能暂时停下手。
言夏略微有些遗憾,面上却期待地看着李宗河,仿佛希望他已经回心转意了。
李宗河差点呕出一口老血,怎么动手的人像是自己似的,“我愿意,我愿意!”
“真的吗?”言夏很惊喜,随即有点苦恼,“哎呀夫君这次的伤又得好些日子才能好了呢,生意的事只能再耽搁一阵了,夫君安心养伤吧。”
李宗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忙点头。
比起这样的毒打,做卤味便显得十分简单了。
这些日子李宗河过得步步惊心,每时每刻都在想有没有可能惹到这个疯女人,没错,在李宗河看来这就是个疯女人,前一天打了自己第二天便又能若无其事地唤自己夫君,这不是疯女人是什么。
也因此再也不敢提要出门的事情,生怕她一个不愿就翻脸,算起来,自己已经有大半月没有出门了,每日在家中也憋闷。
也因此当言夏再次提出要准备生意的时候他很快就答应了。
李宗河笨手笨脚清洗食材的时候,即便效率极低,言夏也只是在一旁口头教授,一旦李宗河出现了任何不情愿便沉下脸。
这招现在对李宗河好使得很。
第二日言夏掐着点把李宗河弄醒,待他走了之后便又睡了过去,平日自己根本就不会起得这么早,之所以把时间定的这么早是为了折腾一下李宗河。
再者,言夏并不认为李宗河能像自己一般迅速,因此给他留了大大的时间去浪费。
谁知第二日自己已经起了,李宗河还未将东西弄好,言夏瞥见李宗河忧虑看向自己的目光,面上摆出忧心忡忡的样子,却并未发火。
言夏自己上手便快了不少,李宗河看言夏利落的动作略微有些羞愧。
今日的卤料颜色不够鲜亮,言夏考虑了下便稍稍降了些价钱,今日是小摊再次营业的一天,虽说卤味颜色不够,但香气依旧逼人,于是买的人依旧非常之多,不到一会儿便卖光了。
言夏只收钱,李宗河在客人的催促下额上出了汗,却依然还是不够利落,但经过一早上也熟练了不少。
有老客见到李宗河便打趣道:“言老板你这夫君长得也不如何,怎能让你舍了我们这些每日靠着卤味添些菜的人大半月呢。”
李宗河晕晕乎乎地,她这么喜爱自己吗?
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言夏的方向,言夏脸上晕着一抹羞红,浅浅地笑着,映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他心中一动,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别忘了前些日子她也是顶着这样的面容给自己一顿暴打的。
还剩下几块猪肉,肥瘦相间,这时候的人大多喜欢吃肥肉,即便是卤味也是如此,言夏把剩下的卤味收起来,若再有客人来便说没有了。
莫不是给自己当下酒菜的?李宗河不由得在心里想,这卤味闻起来甚好,配上一壶清酒,当真是好极了。
如果言夏知道李宗河心里想的定是当场骂醒他。
酒?这辈子都不要想着碰酒了,言夏可还记得李宗河醉酒之后打死了人的事情,既然酒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那么就远离吧。
等了一会就来了穿着官府的差役,言夏笑着拿了些铜板出去,这是摊位的租赁费,还顺手拿了一块卤味出去。
李宗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想到里面还有一块便放下心来,还有的。
差役走了之后,言夏还是没有要回家的意思,李宗河忍不住问出了声:“怎么还不归家?”
言夏笑了笑,“今日还有些事呢。”
话音刚落摊子前便来了一群人,衣襟穿着松松垮垮的,随意得很,看穿着不像什么正经人。
“钱呢?”侧边的那名男子伸手,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李宗河被推得一个踉跄,他心里有些不忿,但看了看自己的身板便默默收回了准备上前的脚。
他转头看了看言夏,言夏正在转身从匣子里拿钱,眼角一闪,似乎掉了几滴泪,李宗河心中一震,这段时间自己好像没有见她哭过了。
转身又是笑吟吟的样子,“早就备着呢,众位辛苦了。”
顺手又把最后一块卤味拿了出来,“今日特意给您留的,也是简单一道菜呢。”
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那群人脸上神色有些怪异,但仍是粗声拿了卤味迅速就离开。
“夫君,你没有如何吧?”言夏对着李宗河关怀地说。
“没事。”
给了银钱之后言夏便收了摊子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言夏看着李宗河有些沉默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夫君你可知今日为何要又给了一遭钱?”
言罢却未去管李宗河接着说道:“若不给别说买卖了,今后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李宗河依然沉默着,今天那帮人看着就不像正经人。
言夏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末了作出总结,“做生意哪有那么简单呀。”
同时用哀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李宗河,李宗河一下子就有点炸了,自己虽说尚有些自知之明,但由着言夏这般说出来总是会有些不快。
毕竟言夏只是一介孤女,在自家当了童养媳,现如今可比自己要厉害得多了,自己还要靠着她养,越想心里越憋闷。
他转过头,更加不想说话了。
回了家之后言夏把东西放好,李宗河一下子就被李承萱握住了手,他低下头,李承萱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
李宗河极少同两个孩子相处,最多就是下学之后说上几句话,但因为李宗河对言夏动手,两个孩子见了他也越发怕起来,更是没什么机会生出多少父女之情了。
眼下主动来握自己的手李宗河心里是高兴的。
“爹爹今天开心吗?”李宗河又是一滞,心里那一点慈父情怀瞬间消失,他瞪了一眼李承萱,这孩子不是跟言夏一伙的吧。
李承萱缩了缩脑袋,怕怕地说:“娘亲说爹爹做了活之后就不会难过啦,爹爹也是很有用的。”
随后就甩下李宗河的手跑进了屋子。
李宗河心里一怔,难道这些日子自己辗转反侧的样子被言夏看到了?她让自己去做活是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李宗河心里清楚这次科举怕又是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只是直到方才自己还在怨恨言夏压榨自己。
李宗河有点愧疚,想着妻子挖空心思地让自己忘记科举一事,而自己还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向言夏的目光也复杂起来。
躲进屋子的李承萱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哥哥,爹爹真可怕。”
她歪着头喜笑颜开,“哥哥我做的好不好?”
李承文也露出两颗小虎牙,“萱萱做得好,娘亲一定会夸奖你的。”
李承萱在心里感叹哥哥居然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自己,李承文感叹还好妹妹好骗,自己才不用去接近那人。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笑得十分开怀。
言夏放好东西之后庀见到李宗河羞愧难当以及隐藏的欣喜有点疑惑,不过也没有多想,随便他也作不出什么幺蛾子。
整个下午李宗河都十分积极,言夏落得轻快,只时不时的露出一个感动的笑容。
这天,李宗河正熟手熟脚地把客人买的东西包起来,蓦然听到一声惊呼。
“李兄你怎么在此处?”那人一身书上长袍,想来是认识李宗河的,而李宗河自来摊子上做活便是穿着短揭。
“李兄,读书人怎可做这等事?有辱圣贤啊!”林子石叹惋道,“罢罢罢,既你是如此这般你我就此断交。”
李宗河脸色很是难看,昔日好友这样对自己,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心里就只剩下恼怒。
偏他当众折辱自己,自己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敢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言夏笑着问道。
林子石看到言夏有些怔愣,很快笑道:“在下林子石。”
林子石?言夏暗暗看了一眼李宗河,那天李宗河就是见了他才疯了一样要打自己。
要说李宗河不是受了他的影响自己一点也不相信,这么多天言夏看得出李宗河本就是个没什么主心骨的怂包,要不然不会被自己一吓就不敢再动手。
原来是你啊,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了,言夏笑得越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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