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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庶女宠冠后宫
罗辑再睁眼时,竟有些恍惚。
他在现实也不过活了二十余年,却在小世界真正度过了一生,闭眼的一刹那,他是真的有种生命走到尽头的感觉。
可现在,垂垂老矣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生机与活力,而眼前古色古香的床帏帐幔也在提醒他,他不过是在一个书中的世界活过一遭而已。
屋内未掌灯,只有窗外透入的微光能让他略略看清屋内的摆设,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富贵人家。
腕上的印痕突然闪烁一道微光,在晦暗的屋内有些明显,让他即刻注意到了。
下一秒,那本神秘的书浮在他坐起来的身前。
不用他伸手翻阅,书页就自然展开到第三页,也就是这个世界的故事。
柳湘湘是相府庶女,姿容上佳,但被主母压在府中,不得随意抛头露面。
而相府嫡女柳玉姝,自小才情出众,有“京都第一才女”之称。
这嫡庶之别在官宦富贵人家是很正常的事情,以柳相所想,嫡女到了适龄时,许给皇室子弟,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当今圣上的胞弟,端王殿下。
至于庶女,向来是当家主母订婚事,大多是嫁与小官,笼络人脉。
可这柳湘湘,被穿越了,美貌的躯壳里换了个现代白领柳湘湘的芯子。
于是,女扮男装出府,结识温柔体弱的端王殿下,用丰富的诗词储备惊艳世人,最后在太后寿辰上艳压群芳,一道圣旨入了宫,从此盛宠不衰,成功取代皇后,还让皇上遣散三千佳丽只留她一人。
草草看过一遍,罗辑大概知道这是一篇穿越后宫文,女主自带的外挂是中华上下五千年的诗词底蕴和现代工业一些耳熟能详的方子。
当然,主要还是感谢义务教育,让女主有了资本。
他再次仔细看了遍书中给出的信息,没能找到自己的身份,而脑子里迟迟没有原身的记忆。
书里只提了穿越,此朝名为大宋,而女主用了那么多唐宋诗词和春秋名篇,看来是架空而非历史。
而男主皇帝姓罗,女主唤他阿煜,以之前的经验来看,他应该还是本名罗辑,那么就很可能是皇室子弟。
罗辑沉思了一会,没有轻举妄动,他没有女主光环,在一点奇异之事都会被放大的古代,自然要小心行事。
他下榻,取了只桌上的玉盏,往地上一摔。
门外很快传来轻叩声,还有一道轻柔的女声:“殿下,可是醒了?”
很好,他心想,至少还是还是普通话,那就一定是架空了。
“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个柳眉杏眼的姑娘,姿容上等,却一直低眉垂首,还自称“紫竹”。
再结合她方才所称“殿下”,他更加确定自己是个皇室子弟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姑娘立即会意,又唤了两个小厮打扮的人进来,指挥着他们把地上打扫了。
罗辑正小心地打量紫竹,她却一转身,要扶他上榻,还一边说着:“殿下,您只着单衣,怎能随意下床。这内室门一开,若有凉风,害您受了寒,奴婢就是罪人了。”
罗辑很想反驳,这一看就是夏天,怎会吹点风就受寒,然而转念一想,察觉出不对来。
他未作声,躺回床上,紫竹果然开始给他掖被子。
“殿下,可要用些白玉芙蓉粥,紫竹去给您端来。”
“不必了,我再歇会,你和他们先下去吧。”
“是。”紫竹福了福身,退出内室,还把门带上了。
罗辑放缓了呼吸,闭上眼睛。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他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眼神里还隐隐带了些怒意。
试问,谁能在得知自己几年以后伤神心碎,最后缠绵病榻而亡,还能保持平静的。
他是当今圣上的胞弟,温柔体弱的端王,也就是恋慕女主的男配,最后求而不得,郁郁而终。
端王罗辑,深受陛下宠信,一是因为二人一母同胞,从未生过嫌隙,而是因为他的身体,就是在陛下登基那年助他平乱时受伤,才一直比较虚弱。
他在女主进入后宫之前,救过女扮男装的她,帮过不守规矩的她,一有什么事就无条件救她于水火,一颗少男心被女主的“古灵精怪”给折服。
他都想好了请皇兄赐婚,还带她去了太后寿宴,可到头来,柳湘湘飘飘然进了皇宫,还借他之势在前期保全自身,站稳了脚跟。
合着他就是一工具人,还是连全名都没有出现过的痴情男配呗。
罗辑接受了这个事实,唤紫竹进来更衣洗漱。
一开始,事事借他人之手还很不习惯,但融合了记忆后,便觉得自然许多了。
铜镜里正在束发的人面若冠玉,眉眼清逸,自有一种轩朗如月的气质。
这镜子不愧是皇室用具,打磨光滑,纹饰华丽,连十分苍白的唇色和羸弱的神态都映的无比清楚。
他来的时间段不早不晚,正是在偶然间发现女扮男装的柳湘湘真身之后,还答应了柳湘湘会去相府看她。
虽说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但他也确实对柳湘湘没有什么好感,便取一折中的法子,去相府拜会当朝丞相柳惠安。
他在朝中无甚实权,就没有太多利益纠葛,又为人温和谦逊才能出众,颇受百官拥戴,尤其是文官之首的柳惠安,与他来往也不稀奇。
倒不是因为皇帝猜忌,才没有实权,而是母后和皇兄担心他的身体,不想让他操劳,连上朝的麻烦都给他免了,有事可直接进宫面圣。
用过两碗白玉芙蓉粥后,紫竹还欣喜地说他胃口好些了,让厨房那边多做些欢喜的菜式。
“不必了,我今日要去一趟相府。”
罗辑拿帕子擦了擦嘴,然后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还要保持自然地说:“以后莫用彩色锦帕了,全换成白色暗纹的。”
这算是他来这一界,第一件开心的事儿了,布料上乘,绣娘上乘,绣纹多样,满足了他的小癖好。
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王爷的身份也还不错。
“是。”紫竹应声,王爷往日也好素净喜风雅,虽然注意到这么细节的事有些奇怪,但也轮不上她来置喙。
出了王府,坐在马车上的罗辑挑起车帘,从缝隙处向外看。
街景一如记忆中的繁华,毕竟这是京都最富贵的地儿,大多达官显贵的府邸都落在这儿。
其实王府距柳相府不过两条街的距离,走走也就过去了,还能锻炼身体。
可罗辑只是提了一句,就被紫竹有些慌张准备大张旗鼓传太医随侍的做法吓到,他也就不强求了。
车内随侍的除了紫竹,还有一个略通医理的侍女玉兰,在他的记忆里,还有一个负责他书房的侍女青梅,和一个府里管事儿的绯菊。
都是按原身的喜好挑的,容貌出挑,资质上佳,凑齐了“梅兰竹菊”。
当然,也都是衷心守礼,绝不会有逾矩心思的。
相比皇兄的后宫佳丽,他府内一个女人都没有,一个是原身也没有看上的,在这方面不太费心,一个是宫里顾及他的身体,不急着给他府里塞人。
下了马车,柳相已经在大门候着了,俯身拜见后就被罗辑扶起,一同进去。
正厅里,玉兰亲自奉茶,柳相早就见怪不怪,知道这是例行的验毒验药。
每一口罗辑吃的东西,都要对身体有益才行。
罗辑端起茶杯,慢慢呷一口茶汤,大概是煮茶手法不一样,比现代的名茶口感味道都要更合他心意。
柳相两鬓微霜,看上去慈眉善目,感觉没有什么高官威势,反而有一些文人风度,坐于右侧,一脸和蔼地问他身体近日如何,他又得了什么名贵药材,择日送去王府。
罗辑知道,这位昔日帝师,如今的半壁朝堂,绝不是表面上那样无害。
可总归,柳相是坚定的保皇党,使是朝中清流首领,也是皇兄的心腹,跟他没有什么冲突,心思再深又与他何干。
罗辑跟着回应,两人又聊起最近的大宋文坛有什么新晋才子,哪位又做了什么诗什么赋,偶尔谈到一些国事,也是浅谈辄止。
等再续茶时,进来的就不是什么婢女了,而是打扮清丽,端方淑雅的一位佳人。
她莲步轻移,走到两人面前,娇声唤着“爹爹”,然后规规矩矩地对罗辑行礼,尊了声“殿下”。
罗辑淡淡点头,看着柳惠安佯怒,斥她没有规矩,然后对他说说:“这是微臣嫡女柳玉姝,平日里宠惯了,在府里自由惯了,这才随意闯进来,还望端王殿下恕罪。”
“柳姑娘端方达礼,何罪之有?”
“姝儿,殿下不怪罪于你,还不谢过,然后速速退下。”
“谢过殿下。”柳玉姝说完,又带了抹柔柔的笑,樱唇轻启:“女儿方才得了首极好的词,这才想找爹爹品鉴。若是…若是能让殿下指点一二,那就更好了。”
罗辑还不等柳相开口,便拿着白色锦帕捂唇,还轻咳两声,说:“柳姑娘才情闻名京城,说了极好,那就是极好的词句。我坐久了,有些不适,听说相府的园林湖色甚美,来了那么多次还未尝欣赏过,我先出去转转,就不打扰柳相教女了。对了,不必差人跟着,我身边随侍够多了。”
说完,不顾柳玉姝失落的神色,起身出了正厅。
出来后,玉兰信以为真,要拉着他把脉,被他拦住。
紫竹把她拉倒一边,嘀咕了几句,她没了担心和忧虑,安静跟着他走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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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小女年方二八,姿容才情均是上佳,殿下宁看?
罗辑:我看着茶汤不错,再上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