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羁绊

作者:土豆的多味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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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铭记的誓言


      泽修惊慌地睁开眼睛,一下翘坐起来。

      贝蒂咬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狄亚烈舔舐他脖子的感觉也格外清晰。

      他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抚了抚自己的心跳,然后缓缓呼出一口气。

      脖子上没有疼痛,心跳仍在。

      他又不放心地翻下床,冲到镜子边,对着镜子,拎起嘴皮看了看牙齿,又褪下衣服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体。

      还好,尖尖的牙齿只是他原就有的小虎牙,身体也光洁无暇,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脖子上也是如此。

      看来他并没有变成吸血鬼或夜族

      泽修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照说被十四代吸血鬼咬到的人类都会变成十五代,可他怎么没有转变?

      泽修正纳闷地思考着,身后的门忽然打开了。

      他转过头就见亚尔林大步冲上来紧紧抱住他。

      “哥哥……”

      泽修能感觉到亚尔林身体在颤抖。

      “对不起,泽修,是我错了。”亚尔林的语气充满悔恨。

      泽修从来没见过亚尔林道歉,亚尔林很少做错事,尤其是在他的事情上更是格外上心,几乎没错过。

      “怎么了哥哥,怎么突然和我道歉。”泽修不觉拍了拍亚尔林的背,这是他唯一会安慰人的方式。

      亚尔林说:“我不该怀疑你对你发脾气,不该说你对西泽欲拒还迎,更不该那么晚把你一个人丢在外面。”

      泽修蹭了蹭亚尔林的颈窝,“是我不对,让哥哥生气了,我还以为哥哥不要我了。”

      亚尔林立刻拥紧他,“我怎么会舍得不要你。昨晚当西泽把满身是血的你交到我手上时,我真后悔极了。尤其是西泽和我说你被吸血鬼咬到时,我真想一剑杀了自己。”

      “那哥哥......不怕我变成吸血鬼?”泽修担忧地拧起眉。

      “怕!我怕极了。”亚尔林说,“我从没这么害怕过,刚刚你转身的那刻我还在害怕,不过幸好你没有,看到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没有。”

      泽修说:“哥哥这么怕,为什么不把我锁起来,如果我真的变成吸血鬼,会伤害哥哥......”

      “我不怕你伤害我!”亚尔林打断他,“我只怕失去你。”

      泽修眼神微动,“哥哥,不觉得我奇怪吗?被十四代吸血鬼咬到,还没被转变。还有古怪的自愈能力,身体的反应也和常人不同,还有敏于常人的痛觉。”

      亚尔林摇摇头,“我从没觉得奇怪,我只觉得我弟弟是这么的特殊,让人怜爱。小时候你受伤,我第一次知道你能自愈时,只觉得心疼。你满脸痛苦,哭着喊疼,可那伤口居然瞬间就愈合了,让我想帮你吹吹都找不到受伤的地方。我问你哪里疼,你又说不出来,只说全身都好疼。那样的你可怜极了,也让我心疼极了。至于身体反应,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和西泽也是自小身体强度、力量、速度就优于常人。所以你没被转变又有什么关系。”

      “我只觉得异常幸运。”亚尔林说,“不管什么原因,至少我没失去你,这都是最大的幸运。”

      “哥哥......”泽修从没觉得这么安心过,“可我真的被吸血鬼咬到了。如果我有异常,就把我锁起来吧。贝蒂怕银,我如果被她转变,我也会怕银,那时用银剑杀了我吧。我不想变成行尸走肉一样的吸血鬼。”

      “不会的,泽修!”亚尔林说,“昨晚我守了你一夜,你没有任何转变的迹象。你不会变成吸血鬼的。”

      “哥哥,我是说如果......”

      亚尔林忽然生气地喊了一声:“不会有这个如果!如果真的有,那就让我成为你第一个食物吧。”

      “哥哥.......”

      亚尔林把泽修的头抱进怀里:“让我杀了你,对我实在太残忍了。不管是人类的你,还是吸血鬼的你,我都下不了手,我都舍不得。”

      泽修眼眶湿润,不知怎得忽然想到贝蒂的女仆。

      “或许戴安娜也是这样想的吧。”他感叹一句。

      “戴安娜?”

      “是贝蒂的贴身女仆,她偷偷用血喂养着变成吸血鬼的贝蒂。对了,哥哥,罗文家的酒柜里藏着血。戴安娜就是从那偷的血去喂贝蒂。”

      亚尔林说:“这个西泽已经查出来了。那个酒柜底下有隔层,里面放着盛满血的酒瓶。而那些血是加文·罗文子爵的。”

      “子爵?”泽修不禁想到贝蒂好几次提到‘父亲的血’。

      亚尔林说:“这一切都是加文造成的。他在和夜族的接触中,没挡住永生的诱惑,主动乞求一位夜族给了他初拥。据他自己的说法,那夜族骗了他。那夜族谎称自己是十一代,可以把他变成十二代夜族。结果那夜族却是十二代,初拥加文之后,加文不仅没有如愿变成夜族,还成了十三代吸血鬼。”

      “加文一次次血饥,但好在他是酒商,有些酒是掺着血的,所以他通过这种方式,光明正大地弄到了血,满足他的血饥。而贝蒂,大概是无意中撞见了被血饥控制而失去理智的加文,所以被咬到了。结合你说贝蒂休学的事,我想大概就是她休学的前一天吧,被加文咬到了。”

      泽修不觉想起贝蒂说她害怕他拒绝她,所以去找了加文。如果是这样,那他或许是间接导致贝蒂被咬的罪魁祸首,他心中顿时愧疚不已。

      亚尔林说:“之后罗文家就举办贵族宴会了,加文大概是怕贝蒂被发现,就高价从夜族的黑市购买了一块蕴藏封锁空间特质的宝石。他把贝蒂安置到后山,又把那封锁起来。那个空间里,人类、吸血鬼、夜族都出不来,外面的也察觉不到,更进不去。所以西泽一直搜查不到。”

      “那殿下后来是怎么发现我的?”泽修疑惑道。

      亚尔林说:“西泽说他是调查了加文的交易,发现了这块宝石,从而猜到有这么一个封闭空间,但具体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他没细说。我看到你时,也什么都忘记问了。不过我想他没说大概也不会说,这毕竟是圣渊骑士团的事,是国事,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泽修眼前突然闪过那个贯穿贝蒂额头的银剑,上面那晶莹的冰棱花在记忆里依旧无暇绽放。

      “哥哥。”泽修若有所思,“殿下战斗时使用的武器是银剑吗?”

      “西泽的武器?”亚尔林被问得一愣,“西泽好像很少用剑,我跟着他去围剿吸血鬼时,见他用最多的是一杆银枪。”

      “那你还记得银枪上的花纹吗?”泽修问。

      亚尔林想了想,松开泽修,唤仆人拿来了一叠报纸,他在报纸里翻找了好一会,然后指着一张照片对泽修说:“这就是西泽的武器。”

      照片应该是偷拍的,拍的是西泽某次外出回城。

      照片里,西泽骑着马,走在一队圣渊守卫军的前面,破损的白色披风在他身后随风飘动;他手里拿着一柄银枪背在身后,眼神正冷冽地睨视镜头。

      泽修用放大镜看了看西泽手里那杆枪,并没有发现枪身上有冰凌花的式样。

      “怎么了?”亚尔林问道。

      泽修放下放大镜,说出了被贝蒂袭击时见到的银剑和冰凌花。

      亚尔林听完也若有所思:“带冰凌花的银剑,我没见过谁使用。”

      亚尔林自小就是剑术高手,最爱最擅长的也是剑。他从小参加过各类剑术比试,可以说人类中所有用剑的高手他都见过。

      这会他说没见过,多半是真没有。

      泽修叹了口气,眼神一瞥却突然看到今日的报纸上写了一排大字:贵族变吸血鬼?叛变的罗文家迎来最终审判。

      他立刻拿起报纸看了一眼,报纸上写着今天会在神判庭对吸血鬼贝蒂加文父女进行消灭。

      “西泽有问过你的情况,也问过我作为受害者这方要不要派一个人去参加这次审判。”亚尔林说,“但我想你可能要昏睡几天,贝蒂又曾是你的朋友,你大概也不想看着她最后那样灰飞烟灭......”

      然而亚尔林还没说完就听到泽修轻轻地说了声:“哥哥,我想去看看。”

      神判庭位于昼阳东南,距离布兰特城堡虽然不远,但泽修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等到在亚尔林监督下吃过饭出发前往神判庭时,下午都过去一半了。

      马车上,泽修看着手里的幽蓝勿忘我走神。

      亚尔林突然疑惑地来了句:“泽修,你这次怎么会醒的这么快?你以前受伤不是都要昏睡好些天。”

      泽修回过神,摇摇头,“不知道,大概是疼痛消退的快,所以醒的快。”

      脑海里一瞬间闪过那个黑暗世界里撕碎疼痛的身影,泽修不觉心跳怦然,但紧接着那名为狄亚烈的夜族邪魅的脸又在心头浮现。

      泽修赶紧甩甩头,在心里提醒自己,关于那个夜族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之前泽修就问过亚尔林,亚尔林明确地表示,他整晚都清醒地守在他身边,房间里没有任何人进来,也没有任何异常。

      如此,那夜族怎么可能潜入他的房间,而且那夜族分明咬了他的脖子,如果夜族是真的存在,他怎么会没有转变。

      所以对此,泽修猜想,大概就是他先前被死亡预言、棺中夜族的事困扰,从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加上之前他确实被贝蒂咬到了,那痛感在他身上留下了记忆,所以他做梦时才会梦到被夜族咬脖子的情节,也才对被咬的痛印象深刻。

      至于梦里夜族说的那些关于‘伴侣’的话,多半是之前西泽对他说的一些话,以及跳的那支暧昧的舞,让他产生了联想。

      对,没错,一切就是这样,只是场梦,包括那个吻。

      可泽修转念一想,他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情爱方面的体验,连和人牵手都没有,又怎么会梦到那么真实、触感那么旖旎的亲吻场面?

      但只要想到那感觉那画面,哪怕觉得是梦,泽修还是会头脑短路,整个脑袋蹭蹭地发烫。

      “泽修,怎么了,脸这么红?”

      亚尔林的声音唤醒了泽修,等他回过神时,亚尔林已经把手贴到他的额头上。

      “你发烧了?”亚尔林惊呼,立刻就要喊马车夫掉头回去。

      “哥哥!”泽修赶紧拉住亚尔林的手,“我没发烧,我就是在马车里很热,对很热,太闷了!热得透不过气。”

      “真的?”亚尔林半信半疑地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泽修点头如捣蒜,讪讪地笑了笑这才掩盖他的尴尬。

      等二人到达神判庭时,这场审判已经过去一半了。

      神判庭,是专门审判人类罪责的地方,包括解决贵族之间的纠纷,以及审判原是人类贵族的夜族或吸血鬼。

      人类贵族,一开始是那些专门跟随斯图亚特家、为人类自由奉献战斗的家族,几乎所有的贵族家族开创之初,都是因为家族中出现了人类中的英雄,为人类自由事业做出巨大贡献,从而获得荣耀与尊敬。

      但并不是每个家族都能像斯图亚特家那样,千年来代代继承先祖的意志与使命,守护人类,为人类自由战至最后一滴血。

      很多家族中途就会出现意志不坚的子孙,或投降于夜族,或被夜族的强大永生所诱惑而背叛人类,或为了荣华富贵等抛弃先祖的意志。

      他们一旦被发现背叛人类,就会被送到神判庭进行审判裁决。

      大部分时候,人类对这些叛徒是没有同情心的,但也总有特殊。

      在人类与夜族漫长的战斗历史中,也有不少人类贵族因为守护人类,为人类战斗,而被夜族俘虏、强行初拥,转变成了夜族或吸血鬼,然后被利用来反对付人类。

      这些‘叛徒’的背叛不遵守他本人意志,但他们又迫于无奈,不得不做出一些伤害人类的事,所以为了给这些人一个公平的裁决,才成立了神判庭。

      神判庭是个庄严肃穆的地方,建筑从中央对称,高耸入云的门楣上雕着一杆威严的天秤,门边八根圆柱上也刻满了描述人类历史的文字。

      这里的装饰没有任何鲜花或艺术品,有的只是锈迹斑斑但历史悠远的武器,或记录重大历史协约的各类羊皮纸卷的残骸。

      这里的氛围让人不由得心生肃穆,不由得回忆先辈们鲜血铺就的历史,故而每个进入这里的人多少都会被这氛围感染,变得屏息凝神,不敢大声喧哗。

      泽修和亚尔林在守卫军的带领下进入神判庭往审判殿走,空旷高耸的拱形走廊上静悄悄的,但一走到审判殿门边,怒吼声就撞进耳里。

      “你们凭什么判我有罪!我罗文家有什么罪?”

      泽修一走进大门,就看到最下方的审判台上,被绑在银质十字架上的子爵愤怒地挣扎怒吼。

      “我追求永生有什么错?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你们是没有获得永生的机会!你们要是有,你们谁不想永生?”

      子爵终于卸下他面具一样的微笑,有的只是扭曲和愤怒。

      “我罗文家世代兢兢业业,苦苦经营,积累了无数财富,人类短短的几十年光阴让我怎么尽情享用这些财富?这些财富都是我出生入死换来的,都是我每天低眉顺眼、卑躬屈膝得来的!是我应享的!”

      “那你变成吸血鬼,获得永生之后,你享受这些财富吗?”西泽站在审判台上,居高临下地发问。

      子爵狞笑起来,“我当然享受!我再也不需要花钱去买那些维护身体的药物,再也不需要在健康上做任何的花费,我可以尽情地把财富花费在让我愉悦的地方。不管是精神的愉悦,还是身体的愉悦,我都再也不用有所顾虑,我罗文家的财富可以让我愉悦万年!我如何能不享受?”

      “吸血鬼也好,夜族也好,都是比人类高级强大的生物!我有机会成为高级的生物,我为什么要维持这弱小的人类身份?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你们都不知道夜族领地有多繁华!那些夜族,哪怕是最弱小的十二代,他们都美丽、强大、高高在上,是你们这些井底之蛙能比的吗?你们没见过!凭什么要强迫我待在这个小小的人类王国?凭什么要我和你们一起守着这‘井底’?凭什么认为想爬出井底的我是错的?凭什么判我有罪!”

      “若是你罗文家的先祖也像你这么想,这世上也就不会有罗文子爵家了,又怎么会有你的存在。”西泽冷漠地开口。

      子爵一脸好笑地仰头向高台看去,“哈,先祖?那不过是几个傻瓜罢了,试图螳臂当车,总觉得靠斯图亚特家就能打败夜族,拯救人类。他们太可笑了!他们都没见过夜族,都不知道夜族多强大!偷偷把财富上缴,充实国库,到头来得到什么?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子爵!只是让斯图亚特家越来越享受罢了!啊~殿下您不享受吗?罗文家每年给斯图亚特家进贡,您一定没少享受吧!我听说您收藏了我进贡的一本舞谱,爱不释手呢。”

      西泽冷哼一声:“那我是不是该向你表达感谢呢?”

      子爵摆出高傲的姿态,“我哪敢让殿下这样优秀的王子向我低头啊,只是我觉得您和我也没差别,也不过是一介沉迷声色的低俗之徒罢了,您又凭什么来审判我的罪呢?”

      子爵刚说完,审判台下就传来愤慨之声,众审判者或粗鲁或文雅地声讨起他。

      审判者们是贵族和一些平民中的有名人物组成,并不都是些高雅人士,有些人听子爵这样说,立刻就想冲上台动手惩治这个叛徒,好在守卫军拦住了他们。

      子爵见状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就这么几句话,斯图亚特家的走狗就按耐不住了吗?这么见不得我捅出你们王子的大实话吗?真是让人盲目的崇拜啊!”

      西泽在审判台上抬起手,做出噤声的动作,现场迅速安静下来。

      西泽神情很平静,没有半分恼怒的样子,眼神颇为同情地看了子爵一眼,“加文,你总把别人当傻瓜,口口声声说你罗文家先祖愚蠢,没见识过夜族的强大,不懂追求,但你可能不知道吧,你罗文家曾出过一位圣渊骑士。”

      子爵一愣,瞥下眼睛,若有所思。

      西泽继续说道:“我想你可能猜到是谁了。没错,就是你那个年纪轻轻就病死的曾叔伯。你爷爷和你父亲没有告诉过你吧,你的曾叔伯其实才是那代罗文子爵的亲儿子,而你曾爷爷只是过继的侄子。你那位曾叔伯在一次与夜族的战斗中被俘虏走,后来被圣渊骑士团救回,但那时他已经被转化成十代夜族了。”

      “以他的功绩,斯图亚特家和圣渊骑士团都会允许,让他以夜族的身份隐姓埋名地继续活着,罗文家的财富也足以让他找个夜族的边陲之地,以平凡夜族的身份继续生活,从此不参与两族纷争。可他不愿,他自请除去罗文家的名字,除去继承权,然后让你的曾爷爷亲手杀了他,并要求不要让他变成夜族的事给家族知晓。”

      西泽顿了顿,面上浮现敬仰,“在他看来,变成夜族是一种耻辱,一种背叛。他并非没有接触永生的机会,他也并非不知晓夜族的强大。他与你一样拥有罗文家的财富,那些财富的一部分也是他出生入死得来的,可他和你不一样。他从不曾被财富、永生迷惑,他一生追求的都是更为伟大的东西。没有他的大义凛然,自我了断,就没有今天的人类贵族罗文家族,也没有那么多财富可以传承到你这代,让你享受。加文,身为沉迷声色的低俗之徒,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讽刺你的先祖?”

      子爵咬咬牙,吼道:“我不信你说的!既然是我罗文家的历史,凭什么你知道,我却不知道?你休想编造故事来欺骗我,让我质疑自己!”

      “我会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你的曾叔伯,他曾是一位圣渊骑士!”

      圣渊骑士隶属于圣渊骑士团,是现存人类中最强大的一股军事力量,也是专属于斯图亚特家的军队,他们只效忠于斯图亚特家的当家人,也就是每任人类王国的国王。

      西泽从审判台上站了起来,郑重地抚心,目光坚定,“斯图亚特家永不会忘记任何一位为人类做出贡献的同伴,更不会忘记圣渊骑士团每位成员的守护与牺牲。他们消逝的一生,斯图亚特家的每代成员都会铭记于心。即使他们的家族已破落消失,即使他们的亲人都不再记得他们,他们也会永远被记录在斯图亚特家和圣渊骑士团的历史中。只要斯图亚特家永在,他们的存在与意志就会被永远传承。”

      “这是我们斯图亚特家对同伴永恒的誓言。”

      西泽说完,审判台下都静默地站了起来,纷纷抚心,朝审判台致以最高的礼仪。

      西泽放下手,眼神肃穆哀悼,“我很不幸,今天要在这里见证一位同伴家族的消失,但他在我心中永不会远去。”

      “加文·罗文。”西泽说,“转变为十三代吸血鬼之后,杀害了七十三个人类;贝蒂·罗文,被加文转变的十四代吸血鬼,一共杀害了一百五十二个人类。罪责之大,无可饶恕。我代表斯图亚特家,代表人类在这里替那两百二十五人讨回公道,对罪魁祸首——原人类贵族罗文家父女二人,处以灰飞烟灭之刑责。”

      这时子爵开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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