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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暮雪千山雁悲泣
深秋寒露,战事紧张,鎏夏王带着太子黎然亲赴战场。鎏夏王武功卓越,有力拔泰山之勇,让燊璇国连吃败仗。好在孔音也在军中随行,随时随地为润玉打探军情。决战又在幽州城,两军旗鼓相当,势必一赴生死。
孔音为军中献舞以鼓舞士气,之后穿着华贵霓裳罗裙一一为他们斟酒。到了希冀将军,营炎王面前,只见两人均是一副凶神恶煞的骇人之貌,营炎王厉声道:“太子妃的酒太过名贵,本王一会要亲自领兵打仗,只怕喝酒误事,担待不起。”不等鎏夏王说话,孔音忽然笑出了声,被她银铃般的笑声吓得毛骨悚然,营炎王瞪着她,怒道,“你笑什么?”
“都说营炎王骁勇善战,无人能敌,却不知竟是如此胆小如鼠,连我这区区弱女子手中的酒都要畏惧。”
“你说什么!”
“营炎王话中之意不过就是怕我下毒暗害。”孔音说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又斟了一杯递过去。
营炎王紧盯着酒杯犹豫之时,鎏夏王已经按捺不住,训斥他道:“营炎王,倾城一个柔弱的女儿家都不在乎,你还在这里推三阻四成何体统?”
他推拖不得,他只得顺从。
黎明之时,战鼓喧嚣,号角鸣起,军队浩浩荡荡,两军厮杀开来。孔音也换上那身飘逸白纱为鎏夏王抚琴助兴。鎏夏王看着此时的她白衣飘飘宛若惊鸿仙子,温雅端庄胜过天界舞姬,一双眼睛掉在她身上无法自拔,一杯一杯饮着杯中醇香,仿佛账外烟火连天与他无关,及时享乐才是他的真心。想到此,他快步走进毫无防备的孔音,将她拦腰抱起放到榻上扑身而去。
“陛下,你快放开我!”
“倾城一舞,世间男儿纷纷俯首称臣,本王乃是天子,要的就是你这万人之上,天仙下凡!”
孔音使劲推着他,怒道:“倾城早已向陛下挑明,倾城只愿两情相悦,得的是真心!天家富贵于倾城而言不过浮沉云烟,陛下是天子,怎能轻易违背诺言!”
鎏夏王可不管她,憋了整整一年他早就没了耐性,什么誓言诺言与他何干?美玉在手岂有不识之理?
眼见荒淫的鎏夏王已经撕扯她雪白衣衫,孔音冷眸一闪,对准他的胸口就是一掌。鎏夏王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娇弱的孔音居然如此身手不凡。不过鎏夏王何等聪明,下一秒将她的双手锁在身后,眯起眼睛附在她耳边:“本王的倾城还真是深藏不露,你越这样,本王便越是想要得到你!”
挣扎不脱,她暗叫不好。
“昏君放手!”
忽然的一声从帐外传来,紧接着一道矫健的银白色身影执剑刺入鎏夏王的肩头,鎏夏王吃痛松了手,孔音借机挣脱,那人轻轻一拉就将孔音揽入自己怀中。
“音儿,没事吧?”
瞧见润玉俊朗的容颜,孔音一下子喜笑颜开,轻轻点头:“我没事,幸亏你及时赶到。”她说着,抽出帐中长剑,与润玉一同摆好架势,要与鎏夏王一决生死。
这下子鎏夏王彻底明白了,指着他们,愤恨道:“你不肯从我就是因为心中有这个小白脸!”被欺骗了那么久的鎏夏王终于看清孔音的真面目,原来王后说的句句属实,可他因为好色亲手毁了自己与王后多年的夫妻之情,逼得她在狱中绝望自尽。想到此,满心愤怒直冲脑海,鎏夏王握紧双拳,咬牙切齿怒目圆睁:“本王今日定要宰了你们!”
鎏夏王虽英勇善战,因之前喝了孔音的毒酒,再加上他怒气攻心,直接吐血:“你个贱人,酒里有……毒……”
之后被润玉与孔音合力杀死,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音儿,你还好吗!”
孔音倚在润玉怀中,脸上却是无尽的喜悦神色:“放心吧,我没事。”
润玉执起她的手掌在自己唇前吻了又吻,怜惜道:“随我回去吧,等回到王都我们即刻成婚。”
“嗯。”孔音环着他的颈与润玉紧紧拥吻。
“倾城!”
这一幕碰巧被闻声而来的黎然亲眼目睹,看着父亲倒在血泊凄惨至极,又见深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相拥缠绵,简直心如刀绞,痛苦不堪。
润玉紧搂孔音的腰身,将她护在怀里,握紧剑柄瞪着黎然。孔音也并不理会黎然的存在,此刻她的眼中只有润玉,亲昵的抬手为他抚平衣领,又当着黎然的面轻吻他的面颊笑道:“你先赶到齐将军那里,我们在耿山山坡枫树汇合。”
润玉之前就是被突袭的黎然带兵俘获的,又在牢中被他的手下伤的体无完肤,再加上自己心爱的女子委身他身旁心中顿时杀意四起,不过孔音这般说辞他也没有意见,只是轻轻点头:“好,你自己小心。”
说罢,提剑离去。
此时的黎然已经泪流满面,他漫步走进眼前似曾相识的孔音面前,沙哑着嗓子,咆哮道:“你和润玉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么长时间的感情都是骗我的吗?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有没有!!!”
面对他的责备,孔音面不改色,她瞪着黎然,那表情十分嚣张不屑,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你都看见了何必再问我呢?我与润玉自幼相识,早就定下终身,要不是阴差阳错,谁知道你黎然是谁?”说着,她冷笑一声,扬起嘴角尽显妖媚,“不过你说的倒是不错,我的心中从始至终只有润玉一人,除了他,天下任何男子都不配入我的眼,包括你和你那自大荒唐的父王!”看着他的目光一点一点的消散无神,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孔音又道,“不过我之前答应过你的母亲会放你一条生路,你走吧。”
语毕,她欲拂袖而去。
“孔音!!”
黎然撕心裂肺一声,提剑对着她的后心刺去,却因毒性发作,功力大减。孔音轻微侧身,轻易躲过他的攻击,回身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掌,转身执剑毫不犹豫的刺入他的喉头,鎏夏太子就这样倒在血泊中挣扎几下不动了。孔音拔出利剑随手扔在地上,对着他的尸首冷若冰霜,面无表情。
“王后,不是我不给你机会。”
出了营帐,翻身上马,直奔耿山。
润玉赶到耿山时,见一袭白衣的孔音已经等候多时,经过刚才的战斗,她素白的衣裙落得片片血红,伴着身旁红叶飞舞,倒也看不出差别。她轻盈窈窕的在他面前曼舞,润玉不忍打扰。轻功一展,白衣仙子落入润玉怀中。
他刚要附身吻上她如火的香唇,孔音忽然嘴角流血倒在地上。
“音儿!”
她喝了毒酒所以活不成,之所以发作的晚是自己一直用内力压制,她要撑到最后一刻,她要见他!
孔音倒在润玉怀里,一词一句的告诉他:“请润玉在此处为音儿建一座冢,好让音儿魂有所依,若有来生,音儿涌泉相报……”
语毕,落泪而终。
“音儿——”
耿山枫叶似血染般艳红夺目,润玉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泣不成声,没过多久,也在此处挥剑自刎。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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