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有你

　　第二天中午12点，两个女孩和路志恒在大堂，路志恒开心的招手，程果脸看向另一边没理他。
　　穆知娴看不到顾余年就问：“余年呢。”
　　路志恒：“他说等会儿。”
　　穆知娴：“余年一直很准时的，你没叫他吗？”顾余年的自制力一直很强，时间观念很强。
　　路志恒：“我们昨天没在一起。”
　　穆知娴问：“为什么？”
　　路志恒：“他半夜去自己开了一间了，在20楼。”
　　穆知娴：“你们吵架了？”
　　路志恒：“没有，他说他习惯一个人睡。”他当然不会说是嫌弃他打呼，顾余年受不了自己去看了一间。
　　穆知娴：“那我也要自己开一间，他住哪一间。”她要找个机会去找顾余年。
　　路志恒：“2018”
　　穆知娴跑到前台：“你好，请问2018对面的房间还有吗？”
　　程果：“这么浪费，那就全部换成单人的就好了。”
　　路志恒：“我懒得搬来搬去。”
　　程果没说话反正他们也不缺这点钱。
　　他们坐着大巴到八达岭山脚，没有坐滑车而是自己走路上去。程果没走两步就累的气喘吁吁，他停在阶梯上，喉咙干哑，手插着腰。摆摆手示意他们先走。
　　路志恒在上方大喊：“还走不到10分钟你就走不上来啊，这样天黑也走不到山顶”接着往前蹦跶。
　　程果没理会他，以龟速前进，她的手套没有防水，冰融化透进手掌，她喘着粗气，拍了拍手。顾余年走上前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递过去给她程果已经说不出话，轻轻摇手：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要来这里遭罪。
　　顾余年一直走走停停，穆知娴等得不耐烦：“余年，快点啊。”程果摇手，“你先走到上面等我，我慢慢走。”
　　顾余年回头：“你先上去，我拉程果。”
　　穆知娴听到马上要下去：“我拉她吧。”
　　这时路志恒：“唉，你们这盘辣鸡都不如我。知娴你行不行啊，还说你有健身爬个长城都爬不过我。”
　　穆知娴：“谁说我不行，我是在等他们。”
　　路志恒：“借口。你跑得过我就认你做老大，不然你就是千年老二千年老二。”
　　穆知娴追上去：“你站在那里不要动等我。”说着跑了上去
　　路志恒看了看程果然后做着鬼脸：“谁等你”。他往下看了一眼然后拔腿就跑。
　　顾余年把她的手套脱下来，带上自己的，从程果包里拿出保温杯打开递给她，程果喝了两口，然后又继续往前走。顾余年把她背包拿过来背在自己身上，程果：“你这样不好走，自己背吧，里面没什么东西。”
　　顾余年：“你这样爬，一斤的背包也会变成两斤的。”他抓住她的手臂慢慢往下拖，程果被拽得难受：“我自己走吧，路那么滑，等下两个人都会摔跤的。”
　　顾余年放开手：“那我走你后面，你慢慢走，注意呼吸。”
　　程果：“嗯。”顾余年在她背后，时刻谨防她滑倒。程果慢慢抬着脚，走两个塔楼就休息，她艰难的走着，喘着粗气：“还有几个才到？”
　　顾余年看了下：“还有5个就到了，等下我们直接做缆车下去。”其实他也不知道。
　　程果的双腿发抖，体力到达极限，她想放弃，他看看顾余年又看看后面的路，已经走了大半，再下去不可能，犹豫了下又硬着头皮往前走，中间超过他们的老人小孩都有。程果慢慢走着，顿时感觉自己真是没用。
　　顾余年：“很快到了，你看，又走了很长了。”程果往后看，不知不觉又走了两个塔楼，程果露出喜色，顾余年拿出保温杯给她，程果推过去：“你喝吧，你的水都结冰了，我看你都没喝水。”
　　顾余年：“我不用，没多少了，快喝吧，喝完我们快追上他们。”
　　程果点头。她慢慢抬着腿，不紧不慢，后面渐渐妥协，累了就站一会儿，没停下来休息，两个小时后终于到达。路志恒和穆知娴早在北八楼等着。
　　程果的双腿发软，额头发汗眼冒金星，垂着脑袋瘫坐在地上。
　　顾余年喝着水，他体力和路志恒差不多，这点运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因为一直跟在程果后面，程果的速度很慢，他站立等候的时间比走的时间长，每一块砖都踏到每一步都做停留，相当于快站立两个小时，所以此时他的肌肉也酸疼，人也有点累。
　　路志恒开口：“你也太弱了，这个程度都不叫爬，你是没去过华山，我去了都害怕你去了可不是要晕倒。”
　　程果喉咙干哑：“就是很弱很辣鸡。”
　　路志恒看程果没和他顶嘴，安慰着说：“好了，前面基本都是缓坡了，不用再爬了，很快到。”
　　程果：“我一步都不想走了，就在这里好了。”
　　路志恒：“不到长城非好汉，你不能放弃啊。”
　　程果垂着脑袋：“我的顶峰是这里，女人当什么好汉，与其和别人追逐同一个目标，还不如做自己心中的唯一。”说着，她站了起来拍拍衣服慢慢往前走。路志恒在后面叫着：“你怎么说得和做的不一样。”
　　程果：但是至少让我知道顶峰有什么，不然刚才坚持不是可笑。
　　程果到达了终点，穆知娴拉着顾余年和路志恒和游客在抢着拍照留念，程果趴在城墙上静静呼吸着空气看外面的风景，山峦叠嶂，没有一点城市的气息，微微泛红的枫叶还残留着秋天的气息，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程果望着连绵逶迤的巨龙，呼吸着山风：嗯。污浊消退，沁人心脾，心中的阴霾吹散而去，身体也轻松了起来。她看着自己走过的路，遥望无际的路躲藏在雾气里；长城和灰蒙的天空连成一片，看不到尽头，真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原来过程越艰难到达后就会越满足，这就是有人一直想要挑战极限的意义吧。她朝一边看去，那个男人笑着，无奈地被两个人拉扯着。路志恒正向她招手：“程果，快来。”
　　程果笑着走了过去：“来了！”她走上前，脱下外套，“麻烦帮我P个裙子！”
　　路志恒笑：“没问题！”
　　他们往山下走去做缆车，上山容易下山难，用力过度，程果的每下一步腿就发抖，又疼又痒，她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按着大腿哀嚎着。
　　路志恒：“刚才爬上来都没叫，怎么现在叫得那么惨。”
　　程果：“你过来扶我。”
　　路志恒：“你真的是老人家。”他走过去。
　　程果用力抓着他的手臂。
　　路志恒大叫：“你干嘛捏我！。”
　　程果：“转移疼痛，忍下啊。”程果大腿一疼手上的力道就加重，到缆车的时候路志恒的手臂已经红一块青一块。
　　路志恒龇牙咧嘴的戳着手臂：“你这根本就是报复，昨晚没掐死我不甘心是吗？”
　　程果：“知道就好，下次别惹我。”
　　晚上他们来到附近一家温泉spa。
　　自动门进去是一排排小别墅，私汤别墅都是独门独院的，来到这里的把车把车停到院子，进去就是2楼小别墅，装潢中西结合，中档设备设施，温泉是露天的，泡完还可以做Spa。
　　汤池在小院落，整体的环境给人“别墅私汤”的感觉。
　　院落两个汤池，女生和男生一人一个。程果和穆知娴洗好澡裹着浴巾在水池里泡着，她终于感到全身的血细胞活起来了，全身毛孔展开，骨头也不那么僵硬，冬天真的笨重干什么都畏手畏脚。
　　她看看斜对面的穆知娴，她的头发扎高，脖颈有些许鬓丝，沾到水蒸气微卷着，她靠在水池边沿，闭着眼享受着，泛红的脸颊，青春无邪的脸蛋配上完美的锁骨还有骨感的肩膀，穆知娴微露的□□，蒸气缭绕着，简直是□□！
　　程果看得流鼻血，赶紧捏住自己的鼻子。
　　“色女”。路志恒说着。程果转头，两个大男人裸着上身，只穿沙滩裤走过来，她赶紧拿过旁边浴巾。
　　路志恒开口：“不用遮了又没什么好看的。”程果看看自己的身材，胸平的都快挂不住浴巾，再看看对面凹凸有致的女孩，顿时没了脸，她向上扯了扯，遮住肩膀。
　　两个男生走近汤池，顾余年看着程果的后脖子出神。这时穆知娴起身，她走到男生的汤池里。路志恒叫：“喂，我们没过去就很好了，你居然还跑过来，快走开！”
　　穆知娴：“你转过去，又不是跟你泡。”
　　路志恒：“你不要打扰我们兄弟联络感情。”
　　穆知娴没理她，她一手抓着浴巾，娇羞着朝顾余年靠近进，穆知娴在他身边坐下，顾余年往路志恒旁边走过去，路志恒嘿嘿：“都让你不要打扰我们兄弟了。”穆知娴嘟着嘴生气坐着。
　　两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对面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上。20分钟后，他们起身，程果听到动静，后面传来声音：“不要泡太久。”顾余年说着。
　　程果又泡了十几分钟，感觉差不多了，穆知娴闭着眼睛继续泡着。
　　“知娴，走了。”程果叫着。
　　穆知娴没有反应，程果走过去提高音量：“知娴，走吧，不要泡太久不然等下会头晕。”
　　穆知娴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回答：“啊，怎么睡着了。”然后慢慢起身，她摇摇晃晃走到旁边的楼梯，忽然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脚下一滑向后倒去。程果马上伸出手去拉她，反而被她拖入水中，她挣扎着站起来，看到穆知娴的身体往下沉，立刻跑过去抓起她，她开口：“快……”来人没喊出去就被刚才的水呛得干咳。她艰难的拖着穆知娴，艰难的叫着：“救……命快来人。”程果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穆知娴推上岸，自己连滚带爬跨上去，她用手拍打穆知娴的脸：“醒醒，知娴，醒醒！”她看向里面大喊：“路志恒！路志恒！顾余年！。”没人应她，她的脑袋迅速搜罗出急救场面，程果双腿跪在一侧双手重叠十指紧扣，用力按压穆知娴的胸口，接着捏着她的嘴往里面吹气，还是没有醒，程果突然停下动作：不能乱来，要赶紧送医院。她惊恐万分要起身去叫人。这时，顾余年和路志恒终于听到声音冲了过来，程果马上说：“她晕倒了掉到水里，我刚才按她胸部也吹起气……但是……她就是不醒，快打120，快！”她的因为害怕声音颤抖。
　　顾余年用手按了穆知娴脖子脉搏，解开她的浴巾露出胸部，程果睁大眼睛，顾余年双腿跪在一侧，双手重叠十指相扣，掌根落在胸部的正中间，掌心与指尖向上翘起，双臂伸直上半身前倾，然后以上半身的力量垂直向下快速按压，一边按压一边看着穆知娴的脸，他的手掌根一直定在一个点按压，一会儿后，顾余年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只手下压穆知娴的额头，另一只手推动她的下颌部，轻轻往上推，接着捏住鼻子，低下头往口里吹气，接着看到穆知娴的胸部有起伏，他又继续刚才的动作，重复两次还是没有反应。
　　程果的瞳孔放大，恐惧袭来，脑中浮现恐怖的想法：“不要试了，快送医院，快送医院。”她着急的喊着。路志恒扶着她肩膀的手用力一紧：“先不要说话。”
　　第三次按压后，穆知娴的脸色开始有点红润，躺在地上的女孩身体开始有反应，她身体抽动，突出几口水，咳了几声慢慢睁开眼。程果看了瘫坐在那里。顾余年松了一口气，穆知娴慢慢坐起迷茫地程看着其他人：“怎么了。”
　　心中大石落下，精神不再紧绷，程果身体一软往旁边倒去，路志恒马上环臂上前，路志恒着急地叫着：“程果！”
　　程果微微开口：“吓死我了。”她的头靠在路志恒的脖子上。她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起血色，顾余年立刻要起身扶她，路志恒已经拉下身上的浴巾包着她，转头对顾余年说：“你照顾知娴，我先带她进去”路志恒拦腰抱起程果向房内走去。
　　顾余年起身要追上，穆知娴马上靠在顾余年的身上，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余年，我刚才是不是差点死了”接着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路志恒把程果带到床上，把她的浴巾抽出，身体放平盖住被子。程果还是抖个不停，她的脑中不断的闪烁着刚才穆知娴昏迷的画面，巨大的恐惧醒来，仿佛在冰窖，血液和神经都要凝固了。
　　路志恒：怎么会这样。
　　他端来了一瓶热水温柔的喊着：“程果，来，喝杯热水。”程果没反应，他扶起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路志恒捏着程果的嘴，给她灌了几口，感到嘴里传来的热气，意识渐渐清醒。路志恒欣喜：“再喝点，慢点。”程果乖乖的喝，终于感觉身体灌入的温度，她慢慢张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路志恒的大脸，她皱着眉头，有气无力的说着：“哎，别这样看我，怪奇怪的。”说着从他身上坐了起来：“知娴怎么样了。”
　　路志恒：“应该没事了，老顾陪着她。”
　　程果：“那就好。”
　　路志恒：“怎么吓成这样”
　　程果：“刚才我还以为会因为我操作错误会害了一条命呢。”吓得她魂飞魄散。
　　路志恒：“是你救了她，你怎么那么胆小。”那么善良。
　　程果：“唉……你不知道恶人无胆吗？”
　　路志恒笑：“没事了。”他从背后用力抱住她。程果嫌弃的挣扎：“不要趁机占便宜，滚开！”路志恒笑嘻嘻的离开。
　　程果忽然觉得背后冷嗖嗖的，转身看：！她没穿衣服。她立刻转了个角度，扯过被子包住，她看着路志恒：“靠！”然后举起手要打他，路志恒抓住她的手：“这次你不能打，我可什么都没看到。”程果的头发还滴着水，被子包裹着漏出肩膀，她的眼睛有点湿露，路志恒喉咙干呀，立刻歪过头：“飞机场有什么好看的。”
　　程果气得牙痒痒，抄起旁边的枕头砸过去：“给我滚！”
　　路志恒笑着跑出去，顾余年正赶过来，他们两个碰上。路志恒正要开口：“她……。”顾余年径直擦身而过，路志恒笑着走掉。
　　他用力转动门把推进去，突然他定在那里，一个女人裸着后背，黝黑浓密的长发披散到肩膀的一边，白色浴巾落在瘦弱的腰间，下面是笔直的长腿，她赤脚站着，□□，顾余年看得眼睛发直，女人听到动静动了下肩膀，顾余年马上退出来，他的心跳得厉害，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
　　程果听到声响：小兔崽子锁门了还闯进来，看我这次不打断你的腿！
　　程果穿好衣服拉开门：“看我不打……”
　　顾余年失去以往的镇定，眼里满是慌张：“好……好点了吗？”
　　程果：“是你啊，你不去照顾知娴来我这里干嘛。”
　　顾余年看着她的脸才稍微放心：“她没事了，我担心你来看下你。”
　　程果笑：“ 我没事，只是刚才太紧张了有点体力不支，老路带我上来休息了下，已经没事了。”她摊了手。
　　顾余年听了心里一阵失落：“那早点休息吧。”
　　顾余年：为什么总是慢一步。
　　程果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这一天真是够折腾的。
　　第二天早早他们就回到了酒店一天。
　　顾余年和路志恒在健身房，程果躲回房间睡回笼觉。
　　路志恒：“我约了明凯到西单的酒吧”
　　顾余年：“听说他这两年做得不错。”明凯是他们大学的学长，三人关系还算可以，一毕业就和人合作在北京创业开工作室，两年内工作室已经扩充到20多人。
　　路志恒：“有听说，一直以为他会找一家公司上班安稳的生活，没想到居然会走创业这条路啊。”
　　顾余年：“你想找他合伙？”
　　路志恒：“你那么忙，在你不在的时候我总该有个人能帮我。”这两年路志恒自己接业务，他们价格中等到时候作品口碑不错，找他们的也越来越多。顾余年虽然偶尔会帮忙设计，但是毕竟有自己的工作，前面能帮的都会帮，但是这一年来他几乎天天拍戏根本就没办法挪出时间帮他。
　　顾：“其实你真的可以不用挂我的名字的。”后面可能也帮不了什么了。
　　路：“你别想推卸责任。”
　　顾余年笑。
　　路志恒开口：“知娴不用去医院吗？。”
　　顾余年：“看着没什么问题。”
　　路志恒：“今天休息，等下……会去约程果吗？”他似乎不应该问。
　　顾余年：“让她多睡会。”
　　路志恒：“真是体贴。”
　　顾余年想到昨天晚上。
　　“唉，你知道程果多没良心吗？我这么个大帅哥抱她上楼，给她倒水喝，她居然还要抽我还赶我走，太不是人了。”路志恒走着瞟了一眼顾余年继续说：“粗鲁不懂得感恩的女人，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喜欢她，还是我的露露好。”
　　顾余年：“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
　　路志恒：“不行，一定要说，我们兄弟的感情不能因为女人而受影响。”
　　顾余年：“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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