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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相求
惊鸿别墅区,即林静家所在别墅区,距离林国俊被捕三公里处的另一栋独立别墅,市二院控股人胥端芳胥教授家。
胥教授挂了一位当法医的好友的电话,跟昨晚被他捉过来理论,今早还要给早餐养着的三侄子说刚听到的新鲜事。
胥端芳想着自家三侄子往医院跑的那个勤快劲儿,意味深长说:“怪事年年有,今年好像特别多啊……”
胥洱看着iPad,并不是很想理,慢悠悠说:“是昨天又遇见镜面心脏了,还是你的助理又蠢到把J11020-3L跟J11040-4L弄混了。”
“那都是小事,跟今天的没法比。”胥教授敲敲桌子,笑得很幸灾乐祸,说:“早上,警车响那会儿,带走了山下林国俊,完全可靠内部消息,确认林国俊生殖器被切除,根据伤口痕迹和林国俊描述,切除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半到凌晨三点。”
胥洱给胥教授面子稍稍抬头看看,勉为其难相信,离开股市界面点开微博,把热搜第一条“天网恢恢”点开,问:“然后?”界面跳转,确认他小叔说的前半部分是真的,照片里确实是山下住着的林国俊,然后把iPad放桌子上滑过去。
“警方到现在没找到嫌疑人喽!”胥端芳接了东西,越看新闻越乐,啧啧啧不停:“原来是活该,那找不找得到犯罪嫌疑人就无所谓了。”
胥洱不说话,伸手拿回自己的iPad,在自己的微博下刷粉丝的声援,看粉丝的支持段子一层层累起来,够写一幕相声,在一堆私信里随意翻看,并没有什么目的的样子。
胥小叔又敲了敲桌子,还没来得及问话,手机又响了起来,看来电是大嫂,也就是对面胥洱他妈,心情又愉悦一些,拿起手机看着胥洱不怀好意,接:“hello~”
然后点开免提。
“芳芳,洱洱在你那吗?”声音是个女声,也就是胥端芳手机里的“大嫂”,声音是中年女性特有的淳。她说:“躲过相关媒体,把他撵回来。”
对于芳芳这个称呼,胥端芳胥教授是免疫了的,并不去挣:“嗯,在我这躲着。”
另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插进来,语气十分严肃:说:“也是躲着我!”
“大哥……”胥端芳有点楞,觉得他哥有点不同寻常了,因为他哥这语气听起来,居然被被气着了。
也对,能把胥教授他哥气到的,他四个侄子里只有对面这个有这个本事。
女声说:“他要去打游戏的事情,我跟他爸都已经知道了。”
“大嫂,你看,你儿子那种牛脾气小弟我劝不了啊……要我说,就养着呗……”胥教授说风凉话从来站着不嫌累的。
“不务正业!”这是三侄子他爸,说:“胥家祖上没出过戏子,不能开这个头!”
胥教授被震得耳朵疼,抬手掏了掏,远离暴怒的大哥,说:“行行行,你儿子你说了算,见面教训你儿子去,别搁我这耍横,没用。”
“哼!”
“洱洱没事就好。”胥妈妈叹了口气,嘱咐胥教授帮她先看着儿子,说:“你跟他说,气过了就回来,升学宴总是要出席的。”
胥教授又敲了敲桌子,跟对面看过来的胥洱对口型说:“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对了,万敏今早打电话来问,他的书还要不要了,好像不止有他的,还有另一个同学的,挺多,有四五箱子,你问问洱洱还要不要,不要的话就给扔了,送一趟怪麻烦的。”
胥教授抬头,看胥洱点一下头,领会要领地回了一句:“哦!书啊!他跟我说过了,先给他放屋里,他自己回去收拾。”
“不是去打游戏了吗!还要什么要!”这是胥教授他大哥旁白。
“嗯,记得提醒他填志愿,我听他们班主任说他要去科大,现在分数是够的,不能因为打游戏把学业荒废了。洱洱有跟你说过他要读什么专业吗?”
“计算机……吧?”胥小叔看着三侄子的脸,把肯定句说成疑问句,有点好笑:“哎我说大哥,你看得开一点呗,你儿子总是考零分的时候你也没这么着急啊?现在考的这么振奋人心,你应该高兴,是吧?”
“没儿子没有发言权。”
胥教授听见这话,比听见他大哥朝着他发火还要郁闷,一早晨的好心情瞬间被埋没了,心说好心没好报,没儿子这不是因为没老婆么,而老婆这种生物还没在他生活范围内出现,他上哪去找个儿子。
偏胥教授也不是第一次被怼,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很要面子的:“是是是,你四个儿子个个人中龙凤就你最有发言权。可大哥啊……你看你儿子现在在我这里又是住宿又是吃喝,还蹭WiFi用水电,你是不是考虑考虑给你儿子交伙食费什么的……”
“嘟嘟嘟……”
对面掐了通讯,胥教授一笑,很是欢快,点了点桌子上的手机,有些畅快地说:“老头子还来怼我,出息!”
“那是你哥,芳芳。”
胥教授往椅子背上一靠,想起来昨晚很容易就把三侄子拉到自己这边,爽快过了又一阵郁闷升起,觉得这对父子就是来折磨他胥端芳的,事后算账说:“感情你昨晚那么顺溜就跟我回来,还是因为跟你爸置气啊?大海跟小温呢?他们怎么说?没劝劝?”
“大哥没说不同意,二哥前几天从我这里借了一千万,没脸见我爸。”胥洱笑笑。
“大嫂那里通过了,小四还是跟你一条穿裤子的。行了,你赶紧回你爸那,赔礼认错道歉,要是还想去科大就大大方方在你爸面前填志愿,不想去也要随便报一个学校给你爸安安心,到了大学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胥端芳挥着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阳光下,光影里,语气有些萧索。
“小叔……”
“说真的,别跟你爸置气,没意思。别跟我似的,等你爷爷死了,才趴墓碑上哭,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好。”
……
接下来再说呢,就得说到一个月以后了,华家大张旗鼓办了升学宴,华一清化了个妆,穿着粉色公主裙,端着酒杯,笑眼眯眯,把她老爹的生意伙伴个个哄得喜笑颜开不住夸老华有个聪明伶俐的好闺女。
老爹本来就很高兴,这一夸就夸得老爹华昶笑得见牙不见眼,在华一清提出要去某个游戏战队玩一圈的时候,当场大手一挥豪爽地答应了——且先不要管它是不是老爹事先谋划好的。
华一清这人吧,说好听点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视金钱如粪土,说不好听的就是见风使舵墙头草风吹两边倒,当老爹点头同意她玩战队之后,就把不同意她在男孩子堆混的喊了三十八天妈的苗姨抛在脑后,连她心心念念的玛莎拉蒂都能不要。
这一点倒是华一清没料准,她以为难搞的是老爹华昶,本想拉着苗姨统一战线的,没想到苗姨居然皱眉拒绝了,让华一清摸不着头脑好一阵子,走了不少华一泉的后门。
有意无意,很巧的是,就在华一清举办升学宴的楼上,隔着三十公分的地方,是另一商业巨头聂家三公子的升学宴。
所以,同时承办A市两场超规格宴会的前程酒店有些苦恼,因为停车场车位不太够用——当国内商业巨头以及本市百分之八十的上层人士聚集在一起,即便是拥有全市最大地下停车场的前程酒店,也只好临时划出酒店周围三公里道路用作临时停车位。
而同时接到聂华两家升学宴请帖的人家,一时间都有几分忐忑——这可怎么好,两家都不能得罪两家都得去,可当家做主的人就自己一个,宴会在一个酒店就隔着一层楼板,去这家那家说你不重视,去那家这家说你轻视,你说你去哪一家?
好在人的智慧无穷尽,纠结这个问题的时间也就那么一两天,因为他们发现,聂家三公子是省理科状元,而华家千金只比理科状元分数低了三分。为什么说知道分数差距就好办了呢?同分数传过来的消息是,这两个惹不起的主报名在一个学校——科大。在一个学校上学就好办了,还是在本市的科大,那就随意好了,两家礼物都备着,去的路上看到哪家人就去哪家。
华一清一圈酒敬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瘫在沙发上蔫蔫打不起精神的小模样把苗姨心疼的不行。华一清眼角余光瞄到苗姨心疼的眼神,灵机一动,闭着眼睛唉声叹气地睁眼说瞎话:“泉泉,你姐我昨晚做梦,梦见拿了世界赛冠军,然后奖杯被老妈给摔了,惊得我一愣一愣的,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是在做梦。你说,老妈人那么好,就算不同意我进战队打比赛,怎么可能摔我奖杯呢?对吧?”
苗姨一愣,心疼的更厉害了,心说怎么会摔掉她的奖杯呢?这丫头看起来做什么都是轻轻松松的,好像天塌下来也一定是阳光向上积极快乐的,而不会有一点点的伤怀或者悲天悯人,其实做事情从来都是那么努力的,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奋力奔跑,她怎么会把她的成果摔掉呢?
一下子,苗姨笑了,突然明白这是这丫头在她面前唱苦肉计,在变相求她呢。
苗姨上前,在她躺着的沙发上坐下,拍了拍丫头的腿,笑着说:“你弟不在,别装死,起来,你朋友来了。”
华一清睁开一只眼睛,瞅了瞅,坐起来抱着苗姨的腰二哈似的蹭,嘴巴抹了蜜似的:“让他们等着……妈妈~你好软啊~”
苗姨被蹭的心里越发软,摸了摸着华一清的头,说:“你弟弟新买了一只狗,让你带去学校。”
华一清一个激灵,来了精神,抬起头来问:“又一只?这是第四只来吧?萨摩二哈坎高,这一只又是什么玩意儿?它们在一起真的不会掐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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