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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在徐福家中住了三四日之后,眼看主人已经面带愠色,招待也大不如前,辛绔假装看不见,其实心里是知道徐福这个老头子不是很欢迎自己。也是,谁高兴一陌生人在自己家一住就是几天,还白吃白喝不给一个刀(呵呵,到了秦朝,自然对钱的称呼也就入乡随俗了),给点脸色也是很应该的啦。
于是,死皮赖脸地再熬了一周,连迟钝的哭哭都看出来徐福的驱赶之意后,在这个早晨,辛绔不得不卷起包袱(其实也就从前那几样东西,借此机会向老头多要个包裹罢了),拖着哭哭(身上还穿着蹭人家的那件衣服),一步三回首依依不舍(少了个免费蹭饭的地儿,她能舍得吗)地告辞了。待他们前脚一出门,徐福老头后脚立即就把大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了,他心中暗骂自己是触了八辈子地霉头,瞎了眼招了两个散财菩萨上门,发誓以后再也不滥发同情心了。
这边的两人自然是不清楚徐福心里怎么想。出门之后,为避免因施展法术而引人围观,两人还是狠赶了一段山路。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一个静谧的山谷。
“休息一下吧。”
还是辛绔先开口,这段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发号司令的感觉了。哭哭忙把肩上的包袱卸下来搁到地上,纯真地脸上带着一丝小小地谄媚笑容:
“主人,让我来替您按摩按摩吧。”
按摩这个词是辛绔教他的。这还是呆在徐福家时的某日,辛某人在一顿酒足饭饱之后突然萌生的一个念头。其实她也不会按摩,可没吃过猪肉总还看过猪走路吧。一番胡编滥造之后,“辛氏按摩法”出炉了。教会了哭哭,第一个顾客当然也是她辛绔啦。从此以后,我们可怜的哭哭便成为了某位不仁家主的御用按摩师。好在我们的哭哭是个心思单纯的孩子,从来都只会把这些看成是主人对他的考验或者是照顾,连笔者都有时候替哭哭愤愤不平,特意安排这么一全能绝世大帅哥在她辛绔眼前,居然只晓得当按摩器和交通工具来用,真是浪费啊~~~~
“别按啦,别按啦,哭哭,去把包裹里的红薯拿出来,哎呀,肚子也饿了。”
一副颐气指使的欠揍模样,看得人牙根直痒痒。
哭哭有些诧异地望着辛绔:“主人,我们并没有准备吃的啊!”
辛绔靠在树干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左顾言他:“快点拿出来吧,你想把我饿死啊?”哭哭将信将疑地把手伸进包袱,果然掏出两个烤得焦糊的红薯。辛绔一把抢过其中一个,拨开焦糊的表面,埋头大口啃了起来。哭哭就是再迟钝,此刻也明白主人这红薯是怎么来的了。不过他在很久以前就被辛绔洗过脑了,更何况这段时间徐福老头儿对待他们二人如何其实也被他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让主人安心。他这叫什么,呵呵,大智若愚也不过如此嘛。
哭哭其实猜的没错,这红薯确实是辛绔趁着徐福不注意时偷偷带出来的。本来她也想跟徐福说声,可一见老头儿那抠样,就自动闭了嘴。也是,她要说了,那老头儿还不跟死了娘样的,白吃白喝不算,临走还要捞一把(虽然只有两个红薯,但辛绔觉得徐福肯定不这么想),肯定会把他呕得够呛。所以,为了替他的健康着想,辛绔决定不告诉徐福。只是,现在哭哭要问起来,要说是偷的,实在有些失她做主人的身份。还是瞒着他好了。
吃过了红薯,哭哭自觉地替辛绔收拾了四下散着的红薯残渣。以前就说过,他是不用吃东西的,每天喝点露水就成了。辛绔一度对哭哭的这个异能很好奇,学了几天工夫饿得头昏眼花后便再也不羡慕了。收拾完之后,二人又伏地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背好行囊准备上路。
就在哭哭全神贯注正在吟唱“瞬间转移”咒语时,一个破锣一般的嗓音蛮横插了进来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辛绔本来正美滋滋地趴在哭哭背上,闭着眼听着哭哭用特有的男中音喃喃些模糊不清的咒语,琢磨着听懂了这些咒语后自己也念着试试,显摆显摆,突然就一个大刹风景的大嗓音插进来,硬是把哭哭的声音给盖过了,害得她后面一节咒语根本就没听到。
听到这个声音后,哭哭停止了吟唱,辛绔也恼怒地把眼睛睁开,从哭哭背上滑了下来。他们面前三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牛犊大小的怪物。辛绔仔细打量着,心里不禁暗暗琢磨:这货也长得忒奇怪了点儿,初看很象一头狮子,至少也脑袋比较象,有雄师一样的鬃须,而且在她这个角度看,它的鬃须好象是与前胸或者说背脊连在一起,两只眼睛凸出来很远,口中伸出一对长长的獠牙,头上长了一对小荷尖尖角。才看完这些,辛绔就觉得很是惊异了,再看它背上,居然有着一双短短的肉翼,身后还有一条如同怒放秋菊的卷尾巴。
“这是——”
辛绔侧着头过去疑惑地看着哭哭。
“如果我所学没有出错,这应当是貔貅,这家伙贪财着呢。”
哭哭此刻满脸不屑,把手挡在嘴边,对着辛绔的耳朵一阵嘀咕。啊——原来这就是貔貅!貔貅不是辟邪镇宅守财的瑞兽吗?怎么会放下身段干这打劫的活儿呢?辛绔诧异得张大了嘴。想她曾经还有过一条黄玉的貔貅手链呢,可惜从来就没有对那上面的貔貅仔细研究过,好象仿佛大概似乎是长这样没错儿。
这边正疑惑着呢,哪晓得他二人这番神情,早已落到对方的眼里。对面的仁兄早就不耐烦了,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后瞪大一双凸眼:“你们还嘀嘀咕咕些什么呢,乖乖的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大爷我饶你们不死!”
辛绔听得目瞪口呆,乖乖,感情打劫的这一套说辞几千年前就已经流行了。看来打劫这门手艺也是代代相传,要不然两千多年后的歹徒怎么仍然是毫无创新呢?这发呆的当口,哭哭悄悄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主人,要不,我们先走吧。”哭哭是龙神的后代(当然他自己还不知道),一条粗壮的尾巴就能甩飞它,自然不会畏惧,而且即使打不过这貔貅,他们也可以利用“瞬间转移”马上溜掉。他只是不想跟这种喜好珠宝可以说是在各个种族中都赫赫有名的,贪得无厌的貔貅来浪费时间。对其它族来说,这一族简直就是一地扒皮,还是掘地三尺的那种。
“好”
辛绔也点头同意了,她才刚到这个世界不久,想不到就见到了传说中的两大神、兽,今后还不知能遇到多少这样的事情,还是少惹为妙。辛绔二人的愿望是美好的,可是有人,不,有貔貅是很难让他们如愿的。两人的这番窃窃私语早已落到那貔貅的耳朵里。它勃然大怒:
“什么?当着本大爷的面居然还想跑?你们敢瞧不起爷,爷今天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看牙!”这貔貅后退一步,然后“呀呀(辛绔听着象‘牙牙’,不能怪她,人家貔貅之前就说了‘看牙’嘛)”怪叫着张开血盆大口,一个纵身跃了过来。辛绔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两腿发软,一个劲儿往哭哭怀里钻,完全丧失了之前对哭哭颐气指使的那种气概。哭哭眼中怒气渐聚,精光闪过,他腾出一只手来把他那早就六神无主的主人扯在身后,嘴里默默念着些咒语,然后飞快地伸出右手对着腾空的貔貅指去,同时大喝一声:
“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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