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为君“宠”

作者:张鹏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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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


      渐入六月,天气渐热的令人难耐,仆人们除非主子传唤,否则决计不出来。只有树上的蝉在“知了知了”地叫嚷着夏日的炎热与无趣……
      存墨阁院子里有一个大的池塘,因为原主子素爱荷花与青柳,池塘的一半便栽种了极美极大的夏荷,粉嫩粉嫩的荷花便在夏日的烈阳下摇曳;池塘的岸边栽种了三株大柳树,青绿的柳枝伸进半边无荷的池塘,在若有若无的热风的吹拂下扫出池塘上的圈圈水纹……整个池塘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
      白饫从池塘里舀出一些水,倒在土上和成泥,玩泥巴玩得不亦乐乎,小鱼刚给她换好的粉红色入群又变得脏兮兮……来给她送解暑汤的小鱼正好看见她和泥巴打的“难舍难分”实在是无奈:“我的二小姐呀!”她把汤放在大柳树旁的贵妃榻旁的小桌子上,又一脸哭笑不得的把她从泥里刨出来,白饫不满地挥挥手,把身上的泥蹭到小鱼的衣裙上。
      小鱼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衣裳,抱起没什么分量白饫放在贵妃榻上,“小姐倒是没在太阳下玩泥巴,不然这么大的日头,小姐会晒坏的。”“在那边泥巴会干掉的……”白饫小手指着阴凉地以外的一个已经干掉的泥坑:“你看!都干了!”小鱼一脸哭笑不得:“小姐呀!”她伸手拍掉白饫衣裙上的泥巴:“小姐,您身上这么乱,少爷看见了又得说您了!”白饫抬起手任小鱼拍打她的身上,看着落地的干泥巴,白饫“嘿嘿嘿”地傻笑。小鱼被白饫的傻傻的行为给逗乐了。
      小鱼用勺子喂白饫喝汤,白饫配合的张开嘴巴“啊”。白饫乖巧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小姐,以后千万不要玩泥巴了,您既然过了及笄礼,就是大人了。再这样做的话,别人说三道四,少爷也免不了头疼呀。”小鱼服侍白饫白沐这几天也明白了,白饫虽大但心智比八岁的白沐还小,白沐虽小,但在这种生活下宛然是个大人了。掌事的是白沐,小院里的人都听他吩咐,连白饫都听白沐的话,八岁的小沐沐成了一院子人的主心骨。
      白饫喝着小鱼送进嘴的清清凉凉的解暑汤:“好喝,这是什么?”“小姐,这是解暑汤,夏日里须得喝些着才不会生病呀。”
      “你刚才说沐沐头疼,他是不是生病了?你怎么不给他送给去呀?对了!我的沐沐呢?”今日自醒来到现在都未见白沐,白饫心里不由有些慌。
      “少爷被老爷唤去了书房,也不知有什么事……”白饫的心咯噔一下,怪不的这几天如此平静,现在看来。倒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白丞相那个坏蛋吗?”白饫似是沉思了一会:“那个坏蛋会欺负弟弟的!我们快去救弟弟!”白饫拉起小鱼就跑,是她大意了,自见完君深后,她就有些散漫,现在……
      小鱼的勺子都未能放好,更别说是给她换件能见人的衣裳了。
      相府的书房坐落在前厅的正后方而白饫的存墨阁坐落在前厅东南方向,两处相距也不是很远。
      高升的午日在相府的头顶上使整个相府如同置身于一火炉之下,而在相府书房前的空地上,一名七八岁的小孩正跪在书房门前,虚弱地背诵着白家的家规,一遍又一遍。他身前应站在那守着他的两名家仆早就躲到了阴凉地下乘凉去了。他们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一边对白沐指指点点:“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活脱脱一扫把星!好好的老夫人让他给气出病来不成,现在又来祸害咱们。”
      “沐沐!”白饫踏着骄阳烈日,拉着一心想拉住她的小鱼,风风火火的闯到了书房门前。白沐平日里略有苍白的脸此时在烈日的照射下染上了极不平常的红色,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在他听了白饫的呼唤之后似乎得了个激灵。
      “姐姐。”白沐干得发白的嘴唇一张一合,极其费力地吐出几个字:“这里日头大,姐姐先回去吧,莫晒坏了……”白饫不由怒火中烧,刚才那俩家仆的话她也听见了。
      可是这厢白饫还未发怒,两名家仆已经“挺身而出”:“二小姐,老爷发话了,少爷需得在这里跪到申时才能回去,您若想和少爷一起回去的话,不妨在这里等到申时。”那俩家仆态度实在是傲慢,显然是看不起白饫这个“傻子”
      白饫猛地起身把面前的一个家仆推到——饶是傻子看见自己的至亲跪在列阳下,一面忍受着家仆们的指指点点,一面背诵着字字诛心的家规也会有爆发!更何况白饫又不是真傻!
      白饫按照自己的傻子人设将自己平放到地上。她原本沾着泥巴的裙子紧紧贴着青石板,滚动滚动。“快让我弟弟回家!你们一个个坏人,都把弟弟害的生病了!白丞相,白丞相,你快给我出来!”白饫撒起泼来不是盖的,任凭你小鱼好说歹说都劝不了的。
      门外如此热闹,门内正在办公的白卫城自然也是听到了。不过他很沉稳没有什么气恼呀、担忧呀之类的情绪,至少在旁边给他倒水的柳若水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白卫城的手呀不经意地颤抖了,原本好好的文书,字都歪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想,准确说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女儿,一方面是出于愧疚,另一方面是前两次巴掌和匕首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白卫城想着自己如果出去的话说不定会挨一耳光甚至被白饫用匕首指着,而自己却想打也打不了!白饫的无理取闹程度完全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她的性格一点也不像自己曾经挚爱的妻子……但是她现在心智还未成熟,在说自己尚且对不起她和她的母亲,罢了还是出去看看吧,说不定还有机会再好好教教她。
      打定主意,白卫城打开了门:“饫儿,别闹了,爹爹都不能安心办公了……”白卫城看见了眼前令人吃惊的一幕,他的“乖”女儿此时正在地上打滚,但是他又能骂一个心智只有三五岁的孩子什么呢?
      白饫一个翻滚翻到了白卫城面前,她躺在地上扯着白卫城的衣袖,眉眼之间有一丝白卫城熟悉的怒意,她的声音也不像之前那么轻灵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的似乎是隐忍着的喑哑:“白丞相,弟弟生病了,你快把他抱进屋子!”
      “二小姐,你这是什么话!老爷怎么能抱一个灾星呢,还有你看你这衣服脏的!你乖乖的,先让姨娘给你换身衣服……”白饫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径直给了柳若水一耳光:“柳二夫人,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柳若水一脸不可置信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看着白饫:“你、你……”
      “你什么你,滚!”白卫城心急地看着白饫腰间的一把将要出鞘的镶着紫宝石的匕首,虽然这匕首如此眼熟但白卫城此时也没想这么多,若是再不让柳若水走,她一会儿说不定会命丧于白饫的匕首之下……
      “老爷妾身告退!”柳若水狠狠地说出这几个字:傻子,灾星你们给我等着!
      “白丞相,现在可以把我弟弟抱进屋了吗?”
      “可以可以,你们快过来把少爷抱进屋!”白卫城冲那俩还沉浸在白饫的强悍中的家仆急切地说。“我说是让你抱进去!”白饫扬起摆着怒意的眼,吐出在这烈阳下令人心生寒意的话。白卫城头上冒着虚汗:“好好……”
      “小鱼,你去盛碗解暑汤来。”白饫对背后发呆的小鱼说。“是!奴婢这就去!”
      在白饫的指引下,白卫城把白沐放到了卧榻上,而白饫也成功地“晕”了……十分钟之后,小鱼抱着碗喂给白饫汤:“小姐,你醒了?”
      “怎么不给沐沐喝?”白饫夺过勺子一小勺一小勺喂给白沐喝汤。白沐本来是将要昏厥,但又强撑着自己,给姐姐一个安慰,自己很强!
      白沐悠悠的醒了,白卫城见他醒了脸上立马扬出一种厌恶的表情,“沐儿既醒了便快快回去吧,你姐姐也替你“求情”了,这此先不罚你了……”
      这边两个人没有一个听他的。“姐姐方才玩过泥巴?”“嘿嘿,我就玩了一点点!”白饫伸出手比了小小的一条缝隙,冲他傻笑。
      白卫城看着眼前的一副“姐友弟恭”的情景,不由眉头紧皱:“饫儿,离你弟弟远点,他身上有不好的东西,你们在一起呆久了,你会倒霉的!不如明天你就搬来爹爹的偏房吧……”
      “胡说!沐沐是我的宝贝!你再这么欺负他,我会生气的!”白饫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怒气冲冲地对白卫城道。白沐不由心头一暖,谢谢你,姐姐……但是我……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会和沐沐待在一起的!我是她姐姐,他有什么过错,我来承担!”
      “饫儿,他两日前去你祖母的院里,现在你祖母还生着病呢!”
      “有病,我会让丁香去给她看看!”败于拉着和小鱼扬长而去。白卫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为父不会让白沐害了你的!”“白鬼。”一黑色身影凭空出现:“白丞相,有何吩咐?”“找个机会,杀了白沐!”“是……”黑色的身影隐去。
      晌午过后白饫就叫小鱼带着她、丁香和白沐去“看望”白老夫人。
      小鱼上次在老夫人那里吃过亏,生怕她家小姐这时去扰她清净,连忙道:“老夫人现在怕是在午休,还是不要打扰她了。”“此时治疗疾病再好不过!”丁香黑着脸:扶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由于中了某种昏迷药,还得再睡上两三天。丁香正在配制这种她未见过迷药的解药,她兴致大发研究解药,却因什劳子白老夫人不得安心工作!
      “丁香,麻烦你了……”白饫知道因为扶桑迷药的解药丁香有些烦,扶桑丁香从小一起长大,现下扶桑受了伤,丁香自然是以扶桑为先,现在请她帮忙,总得说点好话,是不是,再说,白饫从来未因自己身份尊贵而对自己的下属无礼……
      “小姐,是属下失礼了……”丁香的头低得很低,作为下属她不该对主子无礼。但是她却听到了白饫的灵力传声“此次来人间就是麻烦你,我知道你最讨厌麻烦,但是,咱们不得回妖界吗,好丁香你别恼……十八学士的花瓣送你做药材,好不好?”
      作为药痴的丁香立马四眼放光:“现在就去!快点!”
      小鱼还想拒绝一下,毕竟晌午给人看病疗效好实在是没什么道理,但是丁香的眼睛似乎正在发光哎……“是……”
      “走喽!”白饫拍着手叫好。
      由小鱼领着,一行四人出了存墨阁,愈走愈远,到了一片“与世隔绝”的地方。白饫看着与相府画风完全不同的深山老林,不由心生疑惑:“小鱼鱼,老夫人真的住在这种地方吗?好阴森啊。”
      白沐抢先答了话:“姐姐,沐儿前天还被赶出来呢……”白沐对这个地方很是害怕,他小心翼翼的把身子往白饫身边挪了挪。白沐察觉出白沐的害怕,将手放在白沐背上轻抚了两下。
      “她为什么要住在这地方啊?”“沐儿也不清楚……”
      “白老夫人本就生性淡雅不喜热闹,自先老爷逝世后,老夫人就心神不宁,大老爷又因战事不知所踪,白老夫人心痛成疾……老爷请来风水师选了相府风水最好的地方,花重金修成了一座颐养天年的好院落,那风水师又说,须得在院外种上参天古树才能护住老夫人的心神,老夫人自打住进去后再也不曾出来……”小鱼忽又降低了音量:“但又有传言,说白老夫人年盛时是个江湖女子,因作恶被囚禁于此,不得出来……”
      一条漆黑的杆子直砸在小鱼身上“贱梯子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是个年近半百的老妈妈。小雨哪受得了刚才拿棍子,她的双膝不听使唤贴到了地上,似乎替主人做好了挨打的选择。
      “老妈妈何必呢!”丁香接住了那根棍子:“小鱼你先走吧。”小鱼感激涕零地看了丁香一眼,一溜烟逃了。
      老妈妈冲小鱼走的地方啐了一口。抽回了丁香手里的棍子。
      “二小姐,请随奴婢走吧……”不知从何出冒出一面色平和的老妈妈,这只老妈妈不论面貌、服饰还是声音都与刚才那只老妈妈别无二致,只是较平和的语气显得面貌宽和了些许。两只老妈妈在前面带路。白饫仔细瞅着她俩的背影,总感觉有些怪异——她们言行举止,一行一动都很,嗯,机械!
      白饫冲丁香做了个眼神,自己又不老实起来,他跟在老妈妈身后东瞅瞅西看看,摘个小花折个树枝什么的……动作越来越大,总算“惊动”前面的两只老妈妈。只是没想到先动手的是那只和蔼的老妈妈。
      “二小姐安稳些!老夫人不喜喧闹!”老妈妈的手攥得白饫的胳膊生疼:“哇!你欺负我!丁香,你快救救我,我快死了!”白饫抱起攥着她胳膊的那只手就号起来。
      丁香还没来搭救,另外一只老妈妈的棍子就送上来了。那棍子使得力度可不小,可是白沐生生接受了那力度,他空手接白棍!虽然他的手疼得很,但是他依旧微喘着气,用带着怒意的目光扫射着老妈妈们。
      拿棍子的那只老妈妈登时就火了:“小畜生,两天前挨打没挨够吗!”她想抽回白沐握在手里的棍子却根本抽不动,白沐根本没那么大力气——一定是丁香抽住了棍子。
      “跳梁小丑!”丁香一棍子抡向两只老妈妈,那两只老妈妈挨了这棍子之后再也动弹不得,白饫走到丁香身后,丁香再向两只来了一棍子。两只老妈妈就化为两只小小的木偶。
      “真烦人!”白饫手一挥,两只木偶化为灰烬。火焰漫过之处化为一条金路引着三人到了那沉重的檀木门前。雕花暗红色檀木门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沉重感。白饫抬眼向四处望去,却不由瞪大了眼睛,三丈高(10米)的青石围墙连着大门,不知是为了保护墙内之人,还是为了囚禁院中之人?
      “姐姐,沐儿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的!”白沐轻轻扯了扯白饫的衣袖,他在发抖!不论是那化为灰烬的木偶,人还是这三丈高的青石围墙,都让他心里发毛。
      门被丁香推开,一行三人却进入了一片黑色的世界。轻灵的笑声不知从何出传来,围绕着白饫三人旋转,白沐攥起小拳头护在白饫身侧,丁香也眯起发亮的猫眼凝视着前方,只有白饫一脸无所谓,她抱住双手,仰起头:“出来,别整那些虚的没的。”
      沉重的大门不知道被谁关上,白饫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光源。“二小姐?”
      妙灵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发话了。
      丁香的猫眼在黑暗中也看得很清,她只见一人影纵到了白饫身后:“小姐,小心!”白饫下意识往前一窜,却被一双纤纤素手按住了肩膀不得动弹。
      四周不知从何出飘来缕缕黯淡的光芒,给了这黑暗世界一丝生机。白饫借着这缕光芒看清了她前方挥着小拳头,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不对,应该是盯着妙灵声音的白沐,丁香呢?不消说,她定是——
      “放开小姐!”果然声音从白饫身后的身后传来。“你先放开我!”妙灵声音感受到了来自脖颈的威胁,可是她每说一个字,脖颈上的力道便加重一分。最后,迫不得已,她松开了握住白饫肩膀的手,可是脖颈上的威胁却并没有消失。
      白饫感觉到了肩头一松,顺势跳到了白沐身旁,回头一看,哎呀!不得了!丁香正拿着匕首“割”小姐姐的脖子呢!可怜的小姐姐呦,生得如此之美,此刻在丁香的匕首下却呆成了木偶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别说是白饫这个“风流公子”呢!
      “丁香,不可以对小姐姐无礼!快放下匕首!”丁香瞅瞅妙灵声音,再瞅瞅白饫,在确定妙灵声音不会危及白饫的情况下放下了匕首。妙灵声音知道来者并无恶意自己也无心与他们斗争,银白色衣袖一挥,撤去了罩在小院上空的结界。
      “哎呦!”结界内的时间流逝与外界是不同的,白饫他们进来时不过晌午,现在却是日落西山……火红红的太阳将要在四角天空沉下,但是那天呀,被染的红红火火的,煞是好看……
      据说修建白老夫人院落时,白丞相花重金修成了一座颐养天年的好院落,如今看来,真是名不虚传。不必说三步一台的镀金灯盏,也不必说池塘里曳尾的东晋特产紫鲤鱼,还不必说满园的女儿国花木,单单是这南梁黑琉璃铺成的小路,都将穷欲极奢演绎到极致。
      “方才是我失礼了,饫儿不妨来此喝杯茶。”方才站在定向身旁的信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桃心木树林下的小亭子里,乳白色的石英砌成小亭子在粉红色的桃心木树林下如此衬景。信由身着镶金银白月袍,静静站在小亭子下,美景美人美哉……
      纤纤素手高悬茶壶,冲得一杯香远愈清的桑子茶。白饫毫不客气,接过信由递过来的桑子茶,轻轻一抿:“小姐姐的茶,好好喝……”其实白饫并不喜欢苦苦的东西,也不喜欢喝苦苦的茶,只是这茶虽苦,却清香得很……
      被夸奖的信由淡淡一笑。
      “小姐姐,你真的是白老夫人吗?”白饫挨着信由就坐,她到不是对信由没有疑心,只是她知道,她伤不了她……
      妙灵声音不再传出,信由倾国倾城的脸低的沉沉的,她紧抿的双唇透露出她悲伤的情绪:纵使她牵绊富贵,万般奢侈又如何,当年因爱情抛下的自由,如今又何以换回?
      “饫儿,莫问了……”她又给自己冲了一杯茶,不知是不是心情的缘故,她杯中的茶又苦了三分……
      “小姐姐,别伤心,咱们交个朋友吧。”白饫从怀里掏出一颗糖递到信由手里:“茶苦,这糖倒是可以解苦……”
      天彻底黑了,三步一盏的镀金灯盏自发的散出了暗暗的绿色的光芒,阴森森的。白饫抬眼望去,没想到黑夜里的院子与白日竟是如此不同。正当白饫细细观察这绿色的世界时,信由独步走下小亭子,又返了回来。她一身镶金银白月袍在阴冷的绿光照映下竟是如此凄寒,她坐在亭子上,纤纤素手托着阴冷的腮:“我乏了,你们走吧……”
      “失礼了……”沉重的檀木门重重的关上,信由忍不住落下泪来,转而她又笑了……她小心翼翼地捧出怀里的两颗糖。凉风吹得她心寒身也寒,那两颗糖亦成为千金的重负……
      这世间与有谁可断定孰是孰非呢?
      她无声地笑,亦无声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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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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