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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惊雷
车厢中有一瞬间的沉默。迎着陈晋复杂的目光,若云愣了一瞬,而后微微垂下了头,不再做言。
在这片奇怪的沉默中,车辆的速度逐渐降了下来,慢慢向前方同因意外事故而降低速度、拥堵成列的车流靠近。两侧车窗外的风景也因此越发明晰。陈晋定睛一看,只见此地人烟荒凉,应当还在城郊区域。
这下可不太妙。若只是人为设计,倒也罢了,偏偏还不凑巧地碰上了堵车。陈晋顿时也不知该怨自己倒霉,还是系统苛刻。等了大概十几分钟,车辆才跟着队伍缓慢地行进了五十米不到,细心的司机暗中观察到了身后之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显得越发异常的神情,许是心虚,为了表现一下“将功补过”的决心,于是主动出声道:“我去打听一下。”
陈晋没有拒绝。几分钟后,司机回来了,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说道:“前面塌方了。”原是此地因住户稀少,常年无事,且离京颇有一段距离,久而久之,市政便有些疏于管理了。不巧昨夜刚下了一场雨,一道惊雷恰巧劈中了附近山丘上的一棵老树。瞧样子,那棵老树怕是有好几百年的树龄了,长在崖上,盘根交错,很不容易。当初施工的工作人员瞧它稀罕,没舍得挖,所以一直长在那里。不料被那雷一劈,竟断了大半截,只靠最后一点连着的树干撑着,才没掉下来。
按理说这样潜在的巨大危险,翌日天刚亮,巡逻的交警便应及时发现了。然而由于工作人员长期疏于治理,这棵歪脖子树并未被人发现,反而一直悬在那里,直到前不久,一个附近人家的小孩跑到山上去玩,不小心踩着下雨打湿的稀泥,摔了一跟头,一直滑到被雷劈断的树那儿,才堪堪停了下来。换言之,若非那棵树救了小孩一命,他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然而,撞上树的那一刹那,震颤之下,树也终于断了,“嘭”地一声落到山下公路中央,硬生生地将这条通往首都的捷径给彻底阻断了。有几辆车受到了波及,据说还有伤者。
“那么大的一棵树竟然都险些被它直接给拦腰劈断了,不知道昨晚的雷究竟有多大!”目睹了现场的司机仍心有余悸地感慨道,又拍了拍胸口,自我安慰道,“不过还好,还好我们晚了那么几分钟,否则就被当场压树下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陈晋的嘴角不禁有些轻微的痉挛。她几乎可以确定了,这场意外绝对是系统刻意而为的。谁家小屁孩一大早没事,兴冲冲地往刚下了雨的山上跑?还正巧一脚踩空,直愣愣地往那棵树上滑?
“警方和消防队呢?赶到了吗?”无语之余,陈晋仍不忘关心。
“还没呢。不久前才报的警,从最近的西城区赶到……估计也要二十几分钟以后了。这还不算之后双方协调、清除路障、安抚伤员和估算损失的时间……估计是来不及赶过去了……”司机有些心虚地降低了语调。
陈晋没听她把话说完,低下头看了眼手上显示的时间——
此刻是7:28。
本来以为时间充足,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系统和人为制造的双重阻碍彻底影响到了她前进的道路。还有一个半小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陈晋抬头,直接问司机:“还有没有去王宫的其他路线?”
许是被她严肃的表情吓到了,司机愣了一瞬,估计也来不及扯谎骗她,直接开口答道:“有,不过要绕些路。要往南开,从'安城'开过去……”
“耗时多少?”
“顺利的话,一个小时左右。”
“好,就这样走。”陈晋一锤敲定道。
“可是,能量已经不够用了,最多再撑得了五分钟……”司机有些犹豫。
“你先走。”陈晋没解释,直接开口道。与此同时,她心中逐渐生出了另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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