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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梨花落
海兰察最近觉得傅恒这家伙有点奇怪,好端端地看着书,忽然就笑了起来。好在在圆明园时两人的值班时间错开,两人都在围房的时间很少。
“吃脏东西了。”海兰察是这么想的。
皇上邀皇后跑马,两人都是当值侍卫,在旁边站着。
容音换了一袭利落的骑马装,和弘历手拉手出现。
“这匹枣红马,是朕亲自挑选的,你喜欢吗?”
容音对上弘历邀功的表情,摸了摸马鬃:“喜欢。”
弘历道:“来,咱们遛遛马。”
容音却拨开他的手,走到弘历的御马前。御马高大,几乎到容音的肩,她抚摸着这匹宝马的脸,道:“我要骑皇上这匹。”说着翻身上马,在场内跑了起来。
傅恒刚才还接收到弘历飞过来的“我就说皇后喜欢这匹”的眼神,现在看弘历一脸懵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通红。
容音跑了一圈,回到弘历边上,并没有下马,道:“皇上,我的骑术退步了吗?”
弘历挠挠头,自成亲后,他还从未见过皇后骑马。
容音又问傅恒:“傅恒,你觉得呢?”
傅恒道:“皇后娘娘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容音欢快地笑了,忽然向弘历伸手。弘历会意,也上马与她共骑。
她回头嘱咐:“傅恒,你们也教教明玉他们,咱们满洲的姑娘可不能不会骑马。”说话间,两人一马渐渐远了。
弘历环着容音,马走得很慢,哒哒的马蹄声让容音产生了错觉,恍然如梦。
“容音,今日听傅恒的话,我忽然觉得以前根本没有好好地了解你。”弘历道。
“那你喜欢我吗?”容音问。
“喜欢。无论是以前那个端庄典雅的皇后,还是现在开朗明媚的富察容音,都是我爱新觉罗弘历的最爱。”弘历说着,在容音的脸上“啵”了一下。一直跟在旁边的李玉表示自己没眼看。
容音回忆着往昔,道:“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之前是不是太固执了?固执地去做一个板板正正的皇后,照着书上写的、孝敬宪皇后教的那样去做,只怕行差踏错。可历朝历代的贤后贤妃都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劝诫夫君啦,御下温和啦,说不定她们私底下也是很活泼的呢?皇上,你说是不是?”
“是。容音,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纵观历代贤后,我都找不出一个能和你相比的。”弘历温柔地抚摸着容音的头发。
容音失笑:“皇上这话,我可不敢应了。”
弘历大笑起来,忽然扬鞭一夹马腹,一骑绝尘而去。
李玉跟在后面迈着小短腿喊着:“哎哟喂,皇上、皇后娘娘,慢点儿!”
明玉和璎珞对着几匹马跃跃欲试,秀珠胆子小,容音说完学骑马的事就远远地躲开了。
璎珞招呼着:“秀珠姐姐,你快过来呀!”
秀珠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要!你们玩儿,我看着就成。”
明玉拉拉璎珞:“璎珞,你不知道,秀珠最怕高大的生物了。”说着,转头边跑向傅恒那边喊道,“富察侍卫,我…”
话没说完,就见傅恒牵着一匹温顺的白马走到璎珞那儿,顿时拉下脸来。正把棕马牵到明玉身边的海兰察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说:“请姑娘上马。”
明玉哼了一声,抱着马脖子跳了几下终于爬了上去。
而璎珞则在尝试几下失败之后在傅恒的帮助下上了马。璎珞笑嘻嘻地问:“少爷,你今天这样做就得体了吗?”
傅恒毫不畏惧地回视:“今天我是奉命行事。”
“奉命占我便宜吗?”璎珞眨着大眼睛,显得十分天真的样子。
傅恒觉得在斗嘴上注定说不过她,决定放弃,红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来,抓紧缰绳。”
两个从来没接触过骑马的女孩子初次骑马,惊叫声此起彼伏。秀珠站在边上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还好我没去。”
明玉比璎珞掌握得快,很快就跑起了圈:“哈哈,璎珞你看,我跑得多快!”
璎珞紧紧攥着缰绳,她可不想因为一时意气出什么意外。这匹马浑身雪白,毫无瑕疵。璎珞一边努力控制马的方向,一边问:“少爷,这匹马可真漂亮。”
傅恒道:“这可是我给姐姐挑选的,便宜你了。”
“诶,刚才那匹不是——”枣红色的吗?
傅恒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皇上说我选的姐姐不会喜欢,硬要自己挑。”
璎珞回忆了一下弘历刚才的表现,抿嘴偷笑。
“来,现在试试看。”傅恒放开了手。
璎珞吓得抱住马脖子:“你别…”马并没有失常,反而依旧缓缓踱步。
“这马儿真乖。”璎珞慢慢放开马脖子,拉着缰绳,“真不愧是少爷亲自挑选的宝马。”
又过了一会儿,璎珞也能让马儿跑起来了,虽然做不到明玉那种程度,也已经很难得了。
两个女孩子一前一后,一边跑马一边聊天儿,高兴的不得了。
海兰察捅捅傅恒:“喂,你对那个璎珞姑娘很好嘛。”
傅恒的眼神并没有离开璎珞:“有吗?”
“你的眼珠子都快贴人家姑娘身上了还没有?”
傅恒反手给了他一下:“别胡闹。”
这时,忽听一声马啸,白马高高地扬起前蹄,璎珞几乎被抛起。原本温顺的马不知怎的竟开始发狂,将璎珞甩下马来。
傅恒一时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想也不想便飞身去救她。
“璎珞!”
“傅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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