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人

　　14章
　　“哎呦，又是一天啊，掌柜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小二一边伸着拦腰一边去打开店门，准备新一天的开始。却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赤火。“哟，还从这睡上了，有房都不睡，真是有病。”小二努了努嘴，耸了耸肩，上前打开店门。“哇噻，今天真是阳光明媚，好天气，今天的生意应该不会差。”迈出门槛，小二将双臂伸直大口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今天开门还算早，大部分店铺都没有开呢。转身回到屋里，走到赤火跟前，将他手中的酒罐子拿开，放到一边，摇了摇他，唤道：“喂，你怎么样啊，醒醒啊，大天亮了，这位爷。”
　　感觉有人在叫自己，脑袋晕晕沉沉，眼皮好像有千斤重，想睁开却又睁不开。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好点了，试着慢慢睁开双眼，“这是哪啊？我在什么地方。”赤火慢慢支起身子，向四周看了看，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客栈里。
　　“你从这待会，我去给你倒杯醒酒茶去。”小二看他这样，一丝怜悯涌上心头，忙跑的自己屋里倒了杯茶。
　　“喂，你把这个喝了。”小二把茶递给他，赤火接过茶，咕咕一口气喝了下去。感觉好多了。
　　赤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道：“谢谢你啊。”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小二呵呵一笑。
　　“我昨天晚上说了些什么，怎么记不起来了，”赤火努力的想着，可是任凭怎么想，也记不起来了，“颜娜，我昨天对颜娜说了些什么，我我……”
　　赤火一口气跑上楼去，“颜娜，颜娜。”赤火一边找一边叫着。左侧，第三间房。
　　“颜娜姐，要不要理他啊。”紫轩看着脸色差极了的巴蒙颜娜小心翼翼的问。“叫他来做什么，就当听不见。”巴蒙颜娜冷冷的说。紫轩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颜娜，你在里面吗？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好不好啊？”赤火使劲拍打着巴蒙颜娜的房门急道。巴蒙颜娜在屋里就是不开门。
　　“颜娜，昨天，晚上，我是不是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啊？如果是，请你原谅我，我那是无心啊，我喝醉了，你就当我胡说八道好不好啊，颜娜，你开开门好不好，让我进去说清楚啊。“赤火心道这回是糟了，自己闯了大祸了。
　　在屋内的紫轩忍不住了，上前打开房门，道：“你知道昨天晚上你都说了些什么话吗？”
　　“我不知道啊，让我进去说清楚好不好。”赤火现在是百口莫辨了。
　　紫轩挡出他，说：“我告诉你，颜娜姐这回是动真气了，你昨天晚上说，如果董清儿会回来，你就永远不会放弃她，要永远保护她，谁伤害她都不可以，你说，这叫什么话，难怪颜娜姐会这么伤心。”
　　“轩儿，别说了，给我回来，我不想见他。”巴蒙颜娜冷声道。紫轩应了一声，小声对赤火说：“我看你啊，想办法哄哄颜娜姐，不然啊，有你好受的。”紫轩无奈的耸了耸肩，关上了房门。
　　“喂，喂。”还没解释上一句话就被拒之门外了。赤火暗叹一声，转身靠到房门边，说：“颜娜，你听我解释啊，我昨天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啊，原谅我好不好。”
　　“酒后吐真言，你也只是在喝醉的时候才肯把真话讲出来。”回答他的依旧是冰冷的声音。
　　在门外的赤火也是无可奈何啊，她说的也是，自己一直都没有把董清儿忘记过，虽然他想忘记，但是他不能，也不想。“云飞，你过来。”巴蒙喀颜打开房门叫赤火。
　　赤火应声而去。“师伯。”赤火道。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赤火啊，你做的的确是过分了一点，董清儿已经变成了你的过去，那她就是过去了，你又何必非得死拽着过去不放的，现在，眼前有这么一个好的姑娘，你偏偏要去伤她的心，赤火，我告诉你，颜娜的自尊心是很强的，不要让她过于伤心，不然的话，依她的性情，不准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呢，听你师伯的劝，虽然我不要求你彻底的将董清儿忘得一干二净，但是至少，你要将她永远埋藏在你的心里。”巴蒙喀颜语重心长的劝慰道。赤火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师伯，我知道了，那，我去了。”巴蒙喀颜笑着点点头。
　　赤火出来到了长廊上，踱来踱去。
　　“吱”的一声，巴蒙颜娜的房门打开了，紫轩探出脑袋，对站在长廊上的赤火道：“你别从这踱来踱去的，听得人心里烦。”说完就要关门，赤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哎，别关门，我有话想对颜娜说，可不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下啊。”赤火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门槛。紫轩暗笑，回头看了看靠在床边的面无表情的巴蒙颜娜，暗笑一声，说：“好，那我先出去了喽，你们，一定，要好好聊哦。”
　　好心的紫轩在出去之后还不忘了将房门顺手给带上。
　　巴蒙颜娜冷道：“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说完好走。”赤火挠了挠脑袋，气氛有些尴尬。“颜娜，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怎么不是，你心里一直有她，她在你心里一直是最重要的，而我呢，只不过是她的替代品而已，对不对，等有一天你找到她了，你就会将我一脚踢开，是不是？”巴蒙颜娜冷眼看向他。
　　“颜娜，”赤火坐到了床边，“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将你看成是替代品，你是你，她是她，你不要都混在一起好不好。”
　　巴蒙颜娜站起身，与赤火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不想听了，请走吧，我们就此在这里分手，我要回巴蒙村了，你呢，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赤火猛的站起身说：“你不能走，你不可以这么狠心的，的确，我承认，我没有忘记过她，但是，我已经说过了，你是你，她是她，总之，我不会让你走的，这么多天的相处，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巴蒙颜娜转过身，道：“我想了解你，但是，她在你心中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我呢，什么都不是。”赤火恳求道：“颜娜，相信我，我会全心全意的对你，但是也请求你，让她埋藏在我心底深处，毕竟，她是我的过去。”巴蒙颜娜转过身，靠到赤火怀里，脸上早已经挂满了亮晶晶的泪珠。“你不要忘了在巴蒙村对我的承诺，除了我，不许看其他的女孩子。”赤火心里暗叹一声，道：“好，答应你就是了。”“好了，原谅你了。”巴蒙颜娜破涕为笑。
　　“哦，姐姐姐夫和好喽。”紫轩这小丫头从屋外推门进来，看样子，她一直在门外偷听。巴蒙颜娜俏脸一红，走到紫轩面前，道：“轩儿，谢谢你。”紫轩听得糊涂，晃了晃小脑瓜，问：“谢我什么呀？”巴蒙颜娜微微一笑，说：“如果当时你拦着他不让他进来，恐怕……”
　　“哦——明白了，如果我不让姐夫进来的话，恐怕，他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机会吧，姐姐，其实你是想让姐夫进来的是吗？但是自己又不敢说，呵呵。”紫轩双手插腰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了解似的。
　　“今天，咱们出去逛逛吧，看看这风平县有什么好玩的。”赤火提议道。紫轩举起双手，兴奋道：“我举双手赞成！对了，姐夫，你好像，没有送给姐姐什么定情信物吧，正好，借此机会，给姐姐买个定情信物吧。”赤火笑道：“好啊，走，让师伯在客栈等我们一下，咱们买完东西，再去吃好东西。”
　　三人刚出房门就碰到了巴蒙喀颜。“师伯，我们想出去逛一逛，你去吗？如果不去的话你就在客栈等我们回来吧，放心中午之前肯定回来。”赤火道。巴蒙喀颜耸了耸肩，说：“你们随便，只要高兴就好啊。”
　　“谢谢师伯。”赤火说完右手拉着紫轩左手拉着巴蒙颜娜，兴冲冲的奔下楼去。
　　三人走在大街，街里渐渐热闹起来了，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要说这女孩子啊，还真是，只要一到街市，便毫无顾忌的奔跑起来，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的，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之间。赤火拼命的追赶。
　　“姐夫，你看这个好不好看啊？”两姐妹在一个小货摊上止住了脚步。“什么啊？”赤火闻声赶了过来。
　　是一副手镯，制作的还比较精细，也很漂亮。“喜欢吗？喜欢就买下。”赤火柔声道。巴蒙颜娜刚想说喜欢却又住了口，因为她知道，盘缠已经不多了，所以随口说道：“我不喜欢，咱们走吧。”紫轩拉住巴蒙颜娜，道：“颜娜姐，这个多好看啊？拿一个吧。”巴蒙颜娜推脱道：“你要是喜欢的话，你买吧，我不喜欢。”
　　“为什么啊？颜娜，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啊？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喜欢的，老板，这两个手镯，我买了。”赤火道。
　　“这位爷真是大方，姑娘也是有眼力，一下子就挑重了我这摊上最好的东西。”小二嬉皮笑脸，一副拍马屁的样子。
　　不等巴蒙颜娜拒绝，赤火都已经付了钱。
　　“来，我帮你带上。”赤火拿起手镯，轻轻带到巴蒙颜娜的手腕上。“谢谢你。”巴蒙颜娜开心道。“还用跟我客气吗？”赤火笑了笑，说，“咱们去吃好东西吧，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来这一趟，不能白来不是吗？”
　　赤火无意间转过头，却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人。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小货摊上，就在那里。
　　“清儿，你看这个好不好啊？”苏子曼手中拿着一个手链，阳光一照，亮晶晶的，好看极了。只是，这亮晶晶的东西，好像不太配冷若冰霜的董清儿。“谢谢了，走吧。”声音不带一丝的温度。苏子曼暗叹一声，道：“好吧，既然你的心情不好，那咱们回去吧。”
　　“清儿，她怎么会在这里的。”赤火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那个让他梦魂牵绕的女孩。“喂，你怎么了？看什么呢？傻了？”巴蒙颜娜看着一脸痴呆之相的赤火。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个女孩，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巴蒙颜娜明白过来，能让他这样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董清儿。
　　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识的转过头，“好熟悉，好熟悉的眼神，这种眼神只有他才有的，可是，他已经死了，怎么会死而复生呢，看样子是自己多想了。”董清儿暗想。“清儿，你也累了，咱们回去吧。”苏子曼道。董清儿回过神，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残影，赤火觉得，刚刚只是大梦一场而已，叹了口气，不禁有些茫然，默默的转过身，独自一人向反的方向去了。
　　看着赤火茫然若失的样子，巴蒙颜娜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去。“颜娜姐，刚才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啊。”紫轩问。巴蒙颜娜叹了口气，说：“算了，走吧。”
　　赤火现在心里很憋闷，本以为自己早已经放下，哪知，却还是如此。赤火使劲摇了摇脑袋，希望可以让自己的脑筋更清楚一些。“咦，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发生什么事情了没有，去看看。”赤火突然看到一大群人围在巷口的拐角处，不知在看些什么。
　　赤火快步上前，挤进人群，来到了最前端。墙上贴的是一张告示，大概的内容是，今天早上本县又失踪了一男一女，年龄都在六七岁左右。有提示有孩子的人家，要注意谨慎。
　　这时，站在赤火旁边的老大爷，叹了口气，惋惜道：“哎……又丢了两个，今年这是怎么了。”赤火看向老大爷，询问起来“大爷，听您着语气，风平县是不是经常有小孩失踪啊。”那个老大爷大量了赤火一番，说：“小伙子，是外乡人吧，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最近风平县总是丢失小孩子，而且年龄都是在六七岁左右，不知是谁造的孽哟。这不，今天一早晨，又闹出了命案，丢了孩子的那家人，就是崔氏夫妇，崔友民的夫人撞墙死了，你说这冤不冤啊，哎……”
　　赤火慢慢挤出了人群，脑袋中不断想着老大爷所说的话。
　　“不会是，苏子曼？唉，这些还关我什么事情啊。”赤火挠了挠脑袋。“云飞。”赤火下意识的回过头。见是巴蒙颜娜她们。
　　“你们肚子饿吗？咱们去吃点东西吧。”语气显然没有刚才的喜悦。巴蒙颜娜摇了摇头，说：“算了，咱们回去吧，我怕巴蒙喀颜叔叔等急了。”赤火点了点头，说：“也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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