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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南初见余生
街边一家甜品店里,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柜台发呆,直到店员小姐的声音响起:“先生,您的蛋挞,请拿好。”
张南接过盒子,“谢谢。”张南刚从张北承家出来,去的理由是想接手公司的一部分项目。张北承问其原因,张南只说,最近太闲了,找点儿事做做。
张南刚走到门口,手机便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她,心里有些惊喜转而又有些愤懑,她不就需要上司那样的人物助她攀爬吗?现在又来找他干嘛!
接起电话,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喂?哪位?”
“张南?我是林零。”
“有事吗?”张南尽量克制自己,不让声音颤抖。
“我知道有些冒昧,但是请问你在警局有关系吗?我…我现在在警局,有点事。”
故作的冷漠在瞬间被瓦解,剩下的只有担忧。“警局?我马上过去,等我。”
张南走出店外,将刚买的蛋挞塞进垃圾桶,带着太碍事了,拦住一辆出租车上车。“去警察局,我给双倍车钱,最快速度过去。”
可怜的蛋挞,还热乎着就被抛弃了。
“早知道不让你开车了,叫出租车就好了。”
“以我的酒量,那几瓶根本不是事儿啊。”余生拍胸脯保证。林零当然知道余生的酒量,可人家交警才不管那么多。
都已经深夜了,她和余生静静坐在墙边的椅子上,警局里却还是人来人往,打电话找关系的,央求的,撒泼的。林零的内心却异常平静,或许她知道,有一个人正在赶来,他来了,一切都将安好。
张南把一张百元大钞扔到座位上便飞奔而下,开门的时候由于动作太大,警局的人都抬头看向他,一秒后都默契的转头各忙各的。他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定位在林零脸上。看她安然无恙,心下松了口气。
林零和余生见张南来了,就站了起来。却看见张南皱着眉头,三步并作一步地走到林零身边,先把林零转了一圈,确认她的安全,随后将她护在身后,在她和余生之间立起一道人墙,磁性的声音中带着些冷漠说道:“有什么事,跟我说。”
俨然一副宣誓主权的模样:这是我的人,你动一下试试。
林零有些懵,余生哈哈笑了起来,这会轮到张南一脸茫然了。
“你就是那个南什么什么…”
“张南。”林零在一旁提醒道。
“对,张南!你好你好!我是林零朋友。我叫余生。”说着伸出手。
张南面露尴尬,伸手握住,打量着眼前这个叫余生的男人。覆着额头的刘海,眉眼间透着洒脱随性,此刻的笑容也很真诚。“你好。”
余生自然也在观察张南,脸上的焦虑和担忧散去,眼神也变得温和起来。鼻梁高挺,此刻嘴唇正微微张着。
林零把事情解释了一遍,张南了解后和余生道了歉,先去交了罚单。余生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模样,满眼都是赞许。
张南走到刚刚那位警察叔叔面前,礼貌的问道:“请问,你就是赵又杰,赵警官吗?”
对方显然被张南这官方味很重的话震了一下:“是是,我是赵又杰。”语气全然没有之前的不屑一顾。
“借一步说话。”
“那两位,就是角落那两位。”他指了指林零和余生,“我看没犯下什么太重的过错,罚单也交了,如果要多交些也无妨,就是这人和车,我今晚要带走。”
“不好意思,我们警局有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不要我帮你问问你们警局的活规矩,陈树年陈局长,让他亲自告诉你,什么是规矩。”最后一句话张南压低了声音,话语中却透着一丝阴狠。果然张家为商,身上总有些商人的气质。说完张南淡定的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翻查着通讯录。
赵又杰听了那话有些发冷,再看张南一身派头,难不成是官二代?连忙抬手压住手机。一连讨好地说道:“这位先生说的有道理,他们没造成什么后果,下次注意就好,注意就好。”
张南开着余生车,载着后座那两个冤家。林零看着车窗外飞逝的夜景,没有说一句话,气氛有些尴尬,余生看了眼林零,还是不去烦她了,于是闭目养神。
车是余生的,所以只能先送林零回家,张南开在这条熟悉的路上,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她正安静的靠在车椅上,那双让他着迷的眼睛正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子停在楼下,林零道过谢就上了楼。张南站在车旁,看到她屋子里的光亮起才进车。
“你很关心她。”刚一进车就听见后座传来余生的话。
张南尚且不知道林零和余生的关系。“朋友”这两个字放在林零身上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我爱她。”不仅仅是回应,更是宣战。
“爱,这字跟她很不搭,但是可以试试,讲不定就搭上了。”余生靠在后座上,盯着驾驶座的背影。
“她已经有新欢了,那人能给她带来更好的前途,她正好需要。”
“哈哈,看来你还不了解她。”余生点燃一支烟,“首先,林零这人,你给她个总裁当她都不见得乐意去当。前途?这东西她根本不上心,她一向顺其自然,循规蹈矩。其次,”余生抖了抖烟灰,“如果你说的新欢是她同事或者上司,那我敢打包票,不是你误会了,就是你撞鬼了。她和你的关系也好,和同事的关系也好,该是怎样就是怎样,从不多余。最后,她忌讳把事业和生活搞在一起,更忌讳把□□和感情搅在一起。”
这首先、其次、最后的语气,让张南想起那晚林零和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在宣告着他的死刑。
此刻,余生的话却像心脏起搏器,将他从绝境中拉了回来。她没有和张北承在一起!都怪自己太蠢!竟从未去细想,这位剑桥大学硕士毕业的大学教授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顿,心里却如劫后余生一般。
他哪里知道,当局者迷,被感情主导了的大脑,更迷。就连许严河那样的人在面对余生时也会失控。
再从后视镜去看余生,脸上全然没了初见时的潇洒模样,反而透着些无奈和担心。
他在担心林零?余生对林零的了解就像是认识了几十年的故友,张南安心地排除了余生和林零的恋人关系。
林零躺在浴缸,耳边是德彪西的音乐,全身的肌肉都得到了放松,脑海里回想着今天的事,张南冲进警局的慌乱、护着她时却如此坚定,那双温柔的眼睛在林零心里挥之不去。
林零对爱很陌生,也很没有信心,她想一个人即使再爱对方,可最爱的那个也仍旧是自己。摇摇头不再去想,从浴室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还是早点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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