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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诅咒美的过份
「桃桃,你在看什麽?」
一声软糯甜嫩的童音没入她薄嫩的耳际,她挑了下眉,瞥向自己身侧的金髮正太,唇角轻扬。
「我没看什麽,在放空喔。」
语毕,她捻起草地上一株还缀着点点水珠的野花,往自己鼻尖凑近,细细地嗅闻着。娇豔欲滴的花朵被她白皙软嫩的手持着,自成一道满溢稚嫩气息的美景。
「妳骗人!放空的时候眼睛才不会这样……」男孩指着她那双潋滟透亮的粉眸,似是有些气恼的翘起自己粉嫩的唇。
「哪样?我的眼睛一直都是一样的状态啊,什麽都没有。」桃映伸出手,将手中那朵鲜嫩的花儿往男孩炫亮柔软的金髮送去,快速而俐落地将其插上男孩的耳侧。
面目精緻如洋娃娃般的男孩,眨着他那双乾淨纯粹的蓝眸,裡头有着一痕惊诧和愣神,待他回过神来后,嫩白的双颊顿时鼓起两颗小包子,金亮的头髮像是动物炸毛似的微微张扬起来。
「桃桃你干嘛!为什麽要插花在我头上啊!」他抬手欲取下别再自己耳侧的那朵鲜花,却骤然被另一隻手给擒住手。他气鼓鼓的抬眸看她,豪不意外的看到一双流转着戏谑的好看眼睛。
「酷酷你这样很美喔~」桃映朝他眨了眨眼,狡黠的很。
「……美什麽的,我可是男生啊!」酷拉皮卡挣扎着,尝试摆脱扣在自己手上的爪子,「还有谁是酷酷啊!桃桃你别这样叫我!很奇怪耶!」
桃映依然抓着他的手,那轻鬆的模样叫酷拉皮卡气馁,索性不再挣扎,任由她往自己头上插花——反正再怎麽样都赢不了这个怪力萝莉,再怎麽挣扎也只是在显现出他的不自量力罢了。
桃映抿唇一笑,看起来颇为愉悦的端详着他,柔软小巧的嘴唇掉出轻柔的不似孩童的笑语:「虽然还小看不出来,但说你美是事实喔——你被叫酷酷时炸毛的模样很有趣,这也是事实呢。」
酷拉皮卡并没有如她所想的因为气恼而胀红了一张软萌脸。
酷拉皮卡微蹙起秀眉,清澈的湖水蓝大眼看着她,视线近乎炽热,彷若要将她整个人给看透——
桃映很淡定的露出一脸不明所以。
「桃桃——」
酷拉皮卡突然唤了声,语调不再是洋溢着元气与开朗,轻软的莫名。
「妳平常并不常笑,妳今天却特别的愉悦,屡次露出了很好看的笑容……是因为,妳今天就要跟浑蛋叔叔离开的关係麽?」他眉间的皱褶越发繁琐,凝视着她的那双眼,流露出了不捨和哀伤,缕缕水纹荡漾间,彷若有一把被揉碎的星子在闪动。
桃映怔愣了下,随即弯起唇角,点了点头。
「是啊。」
那天,她无耻的用玩笑语气提出想看她们火红眼的请求。
并未被肯许,却也没拒绝——丝莉亚和帕森尼只是静静的,用两双好看的蓝眼睛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自己。
默认吗?她不知道。
之后,她和金决定再窟卢塔族多待一阵子——窝在遗迹好一段时间的金非常想念丝莉亚的好手艺,很不要脸的想再多蹭几顿饭。
虽说她迫切的想提升自身的实力,恨不得早些离开好跟着金训练自己,但这枚邋遢的娃娃脸青年偏偏爱极丝莉亚的手艺,无奈之下她也只能跟着留了下来。
……好吧,说实话她也不是完全不捨得。
窟卢塔族优美静谧的景色,她非常的喜欢呢……不知道以后还看的看不到。
侧过头看着身旁那因为自己一句话而耷低脑袋瓜,很是失落的酷拉皮卡,桃映「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干嘛啊你……不说这个了,派罗呢?」
酷拉皮卡依旧垂着脸,摇了摇头,髮丝甩动,金亮的髮梢如帘。
「……派罗还在上课。」
「你们平常翘课不都是结伴麽?」
「派罗他再跟小羽玩,应该等一下就来了。」
小羽?他们俩的同学麽?桃映暗忖。
「你为什麽不抬头?草地上有什麽好看的东西麽?」桃映好笑的看着像是被抛弃的小兽般的他,伸出手把他耳侧那朵摇摇欲坠的鲜花给理好。
酷拉皮忽然抬起手,抓住在缠绕他髮丝的她的手,指尖软软的揉着她手心的肉,像是在把玩又像是在珍视着什麽。
桃映正想出声,他那因酿着情绪而显得沉闷的童音便飘了出来:「我没有擦药水,现在眼睛应该已经变红了……」
所以,是不想让她看到他变红的眼睛而低下头遮掩?
弦外之音是在代替自己的父母亲拒绝她吗……
「小桃!酷拉皮卡!」
「啊,派罗,你来啦。」小桃朝派罗点了点头,粉色的眼在看着他秀气温软的脸庞时掠过了一丝细微的异色。
派罗并未发觉她的异样,嘴角含笑的也点了点头,而后凑近酷拉皮卡,递给他一张淡粉色的信封,「呐,酷拉皮卡,这个是小羽要我给你的。」
酷拉皮卡头也不抬的接起那封信,语带疑惑:「这什麽?」
「不知道。」派罗耸了耸肩。
「淡粉色的信……派罗,你们口中的『小羽』是女生吗?」桃映看着那张信封,眼裡流动着狡黠。
「是啊,小羽她是可爱的女生喔,我妈妈也称赞小羽她长的很好看。」派罗眨巴着眼,又道:「小羽她最近跟我还有酷拉皮卡这阵子走得很近,我们是好朋友喔!」
桃映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这样啊,那这封信应该是情书呢,呵呵~」
酷拉皮卡轻哼了声,头虽未抬却不难想像那张脸蛋上的傲娇神色。
「……伯母会说小羽好看那是因为她没看过桃桃啦!」酷拉皮卡抓着手中的她的手,细细地抚摸着,以孩童的方式来叙述他内心的不捨,「情书?情书又是什麽?书麽?」
派罗扶额,「是女孩子向心上人表达心意的书信啦。」
「呃?」酷拉皮卡噎了下,「小羽给我这种东西做什麽!我跟她又不熟!」
「那是以前啊,小羽她最近不是跟我们走得很近麽?大家都是好朋友啊!」
「那是她自己凑上来的啊……」酷拉皮卡把信封给了派囉,嘟囔着:「而且如果是好朋友的话,才不会给这种东西呢!」
「酷拉皮卡你好像不怎麽喜欢那个叫小羽的女孩啊?」
桃映听着他的话,只觉古怪。酷拉皮卡是个好孩子,虽然熊了些,但心地总归是良善的,没道理会这麽讨厌一个女孩子——
「我不喜欢她!她总是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酷拉皮卡攥紧小拳头,咬着娇嫩的唇瓣。
「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呀……」派罗疑惑的挠了挠头。
桃映抽出自己的手,转而在酷拉皮卡柔软的髮顶揉了把。
「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说不太适用你们这个年纪啦,但既然你都觉得那女孩有些古怪,就多注意些吧。」桃映漫不经心的轻道,俨然一副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模样。
「小桃是今天就走麽?」派罗突然出声,语气含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捨不得。
桃映瞥着派罗,蓦地颦起双眉,轻叹了口气后点了点头,「是啊……」
注意到她的异样的派罗微微皱起眉,「小桃?妳是不是想说什麽?」
两人身旁的酷拉皮卡抬起了头,一双纯澈的蓝眼隐隐泛着红光,让那双清透的宛若玻璃珠的眼眸添了几分道不清说不明的妖冶感——桃映淡淡的觑了眼,收回目光。
酷拉皮卡很极力在平復自己的情绪呢。
「是啊,我的确是想说什麽,是关于你的事,派罗。」桃映撩了下自己额前的碎髮,意味不明的轻笑了声:「是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说的事喔。」
「啊?我?」派罗纳闷看着她。
「关于派罗的事?是什麽?」酷拉皮卡也同样看向了她,注意力的转移让他那双隐泛红光的眼趋于平静。
「派罗你啊……身上有很奇怪的气质喔,该怎麽说呢?」桃映眯起眼,白嫩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自己莹嫩的下巴,「宁静、祥和、温暖……给人一种——任由世间喧嚣,依然独自岁月静好的感觉。」
看着两小隻瞬间懵逼的软萌脸,桃映嘴角斜出了一抹笑意。
「对你们来说,这样的词彙还是太难了呢……我换个简单的说法吧,想像一下——一群孩子在阳光普照的上午打闹着嬉戏着……和在温度适宜的下午、静静阅读着书籍和品茗着香气四溢的茶,这两种情况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对吧?」
「酷拉皮卡还有绝大多数的孩童,都给我前者的画面感——你们呀,浑身上下都是用不完的元气,明明涉世未深却比任何人都还要幸福。」桃映顿了顿,又道:「而派罗,却是给了我后者的感觉……」
「照桃桃的说法,派罗这样很好不是麽?」酷拉皮卡眨巴着眼,看着半眯着眼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桃映,湖水蓝的眼满是疑惑,「我自己也觉得跟派罗相处在一起非常的舒服呐!」
「……不好,这样糟透了。」
她不再眯眼,转而彻底闭合上自己的双目。
「为什麽?」派罗细声细气的问道,依旧是那麽的柔润温和。
「你身上那种特殊的气质,温和又清澈,足以让世间所有人驻足停留……再这溷浊肮髒的世界裡,唯有待在你的身边才能够拥有短暂的被救赎感……」
「这样的你,若是被心灵极致扭曲之人给盯上——」
「死,便已然成为奢望。」
这样让人发自内心感到美好的派罗,若是出了窟卢塔族、被那些心灵扭曲的疯子给盯上的话,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死了就无法再次感受被救赎的感觉,但又觉得这世间存在这种纯白是不应该的,这种既想享受又想毁灭的想法,一直一直的,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的心灵,可不仅仅是扭曲那麽简单呐。
「什……」酷拉皮卡震惊的瞠大眸。
儘管桃映的这番话听得他似懂非懂,但却不影响他去感受到她语气中的深意——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句。
死便已然成为奢望?这是什麽意思?派罗会死吗!
「尽责点啊酷酷,眼睛要变红囉。」
桃映扬着戏谑地笑,指着他反复闪烁着红芒的眼。
酷拉皮卡迷茫的眨了下眼后,才迟钝的垂下头。
「……尽责?什麽意思?」他茫然的轻喃出声。
●○
「东西都收拾好了吧?要不要在确认一下有没有漏掉什麽?」
帕森尼蹲在桃映的身后,正伸着手帮她检查着她背后的行囊。
「我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不会漏掉什麽的。」桃映耸了耸肩,斜睨了她身侧的金一眼,「真要说的话,帕森尼叔叔你应该去检查金他的行囊才对。」
将桃映的行囊拉上拉鍊,帕森尼「噗哧」的笑了一声:「金的行囊?他的行囊裡除了几件衣服以外全是吃的好吗!他这人对于大自然的喜爱简直丧心病狂,大自然就是他的家,哪裡还需要多带些什麽?」
桃映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啊,那倒是。」
一旁的金正再将额前的碎髮给拢进髮带中,听着一大一小的对话,他有些蛋疼的咬着牙槽:「虽然是事实,但总觉得自己被人给羞辱了是怎麽回事!」
「错觉。」桃映微笑。
「嗯,错觉。」帕森尼微笑。
「我看你是被羞辱惯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丝莉亚不是微笑,是灿笑。
金:……。
站在桃映身后的帕森尼站起身,桃映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嘴角含着笑意,好看的蓝眼睛裡面,却有着不浅不重的不捨和淡淡忧愁。
似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帕森尼轻笑一声,转而抬手将自己的眉眼遮盖住了,「……不说金,我跟他认识了好几年,虽然已经习惯离别和再次重逢,但离别时还是会难过啊……小桃妳啊,也算是我的徒弟了,相处了两年多,怎麽可能会毫无感情?」
啊啊,是啊,帕森尼和丝莉亚到底不是自己这般的薄情,她怎麽会蠢到认为他们的不捨别有居心?她的警戒心未免强过头了。桃映在心底叹了口气。
「……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脾性了,如今在说我其实也捨不得你们,太过矫情做作了。」桃映手指插入背带间,调整着对于她来说太过宽鬆的背带,「你们三个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所以——」
「多多保重啊,你们两位。」
这是于她而言,能够给予的最高吉言,儘管是一句稀鬆平常的话语。
「我还以为小桃要说什麽呢,原来只是这样啊~」丝莉亚嘴边掀着温暖的笑靥,看着她的时候,眼裡缱绻着淡淡的温情,「罢了,一如妳所说,以妳的个性,能说出这样的话,估计就是极限了。」
她走进桃映,手臂向前伸,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丝莉亚将自己的脑袋瓜埋入她的颈窝,孩子似的蹭了几下,闷闷软软的声音传了出来:「……珍重再见,桃映。」
突然其来的温暖让她不可控制的怔了怔,愣愣地看着抱着自己的那人铺散在自己肩颈处的金髮,桃映没由来的心底腾上一丝无措。
怎麽会这麽的温暖……?
白嫩的胳膊虚虚的圈成拥抱的弧度,桃硬扯了扯唇角,在发觉自己实在笑不出来时,很乾脆的让唇瓣抿成一直线。
「啊,妳也是,丝莉亚。」
丝莉亚抬起头,看着她,忽然展颜一笑,笑得像是清亮的微风,纯粹而不含杂质。
「终于不叫我阿姨了呢,儘管只有这一刻,我的重量是否变得跟金一样了?」
桃映愣了愣,而后垂目,「……谁知道。」
帕森尼看着这一幕,嘴角习惯性的笑意变得越发深邃真挚。
桃映离开了丝莉亚的怀抱,目光看向帕森尼,挑了挑眉。
「帕森尼,笑容很猥亵啊,自重。」
帕森尼嘴边笑意一僵,抽了又抽:「喂!」
金扒了扒自己的刺蝟头,疑惑地问了声:「酷拉皮卡那小子呢?怎麽不见他来道别?」
帕森尼和丝莉亚默契地耸了耸肩,双双表示自己不知道。
「别管他了,金,我们走吧。」桃映歛眸,启唇道,嘴边勾着淡薄的笑意。
金看她,有些傻地眨了眨眼:「妳不跟他道别麽?再怎麽说妳们也玩了两年。」
「他自己不来,我有什麽办法。」桃映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嘛……算了,走吧。」
语毕,金先行往离开的方向窜了过去,一眨眼便已到了远方,像是阵风一样。
看着速度快得不像话的金,桃映叹了口气,而后任命的准备施起轻功追上他——
手,倏地贴上了一抹滑腻的温软。
桃映疑惑地侧过脸,看向自己被人擒住的爪子。
她是想看着自己的手的,却猝不及防的撞入一片妖冶的鲜红,然后被深深的狠狠的震慑住。
鲜豔如血,却又像是燃烧的火炬一样的艳丽灼热,色泽深邃像是叠加好几种不同的艳红,却又透出了琉璃似的剔透感,比任何的珠宝鑽石都还要美。裡头氤氲着浓厚的水气,雾气朦胧的红色显得有些迷离飘淼,似是掩了层细密的薄纱,却丝毫不损那纯粹鲜红的美,反而添了一丝空灵的遗世之感。
水光横流,激起丝丝缕缕细腻的水纹,流转间似有华光绽放,璀璨的不像是一双眼睛该有的,反倒像是撒了满天星子的星辰,美得让人心神颤动,美的勾魂摄魄。
……明明是那麽红的眼睛,却美好的让人无法联想到鲜血。
……明明只是一双眼珠子那样的面积,却好像照耀了她的眼,视线中全是红的。
不是似乎,火红眼真的美的过份。
美得让人不禁哀叹造物主的偏爱,竟是如此的不知分寸。
「桃桃……」
带了哭腔的柔软童音不復清脆,软的一蹋煳涂。
「……。」桃映嘴唇蠕动了下,想说些什麽,却都在目光触及并且流连那双眼时消了声。
他紧揪着她的手腕,情绪的激动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捏得她生疼。
「桃桃,妳还会回来吗?」
他问,眼角凝着晶莹的泪珠,几欲落下。
明明她跟他之间,没有什麽特别深厚的情谊——为什麽她的离去会让他这麽的痛心?
小孩子的情绪真难搞,如洪水般,一流就停不下来,还特别容易氾滥。
不会,我不会再回来,我们不会再见面,忘了我吧——
说不出口。
为什麽残凉而没心没肺的话语会这麽难以启齿?在这之前她分明可以轻易说出口的啊……
男孩看着她,妖冶潋滟的眸光滑了一抹湿润的光,眼角的泪泡寂静的掉落。
桃映有些恍惚。
啊,她知道了,这就是所谓世界美色的威力啊……美的震撼,美的让她说不出伤人的话语。
任命似的叹了口气,绵长悠远的叹息带了一丝无奈的笑,如风掠过耳畔那样的轻浅无痕。
「相遇是缘分交错产生的偶然,而离去,则是自相遇起就注定的必然,知道麽?」
桃映的手抚上男孩柔软的脸蛋,指尖划过他的下巴至眼下,将所有的湿黏给抹去。将沾了一大把泪水的爪子朝他的衣服抹了抹,她捧着他的脸,轻轻抬起。
「不可以哭喔,哭泣是没有用的。」
酷拉皮卡咬着下唇按捺住眼中的泪意,唇肉上印上一痕牙印,泛起点点血渍。他抬手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眉眼,语带颤抖的应声︰「嗯!我、我不会哭的!」
鬆开手转而轻掐了下他的脸蛋,桃映戏谑地笑了声。
「小骗子。」
「是真的!先前桃桃妳说妳想走的时候,我低下头是在压抑想哭的慾望……」酷拉皮卡翘起泛着血珠子嫩唇,忿忿地看着她,「……我这次只是忍不住而已,我不会再哭了!」
桃映又捏了下他软软嫩嫩的脸,挑高眉不语。
「所以……我们真的不会再见面了麽?」
桃映狠狠的拧起眉,「……你不是说你不会再哭了麽!」
沾了水气的火红眼,美的如遗世宝物——面对这样的眼,她要怎麽说出狠心的话?
「啊……」
酷拉皮卡茫然的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泪水纵横的脸蛋,红润的唇瓣颤了颤:「……奇怪?我明明不想哭的……为什麽还会哭出来?」
傻孩子,你现在才几岁,怎麽可能将自己的身体操控自如?儘管内心不断劝诫自己不许哭泣,但身体可是最诚实的啊……
「真是够了……」桃映揉了揉眉心,狠心背过身不再去理会他。
向前迈开一步,脚底酝酿出她再熟悉不过的轻功,欲要离去。
身后,传来男孩低低的泣音,残破细碎的像是受了伤的小兽,正在坚强的自我舔舐伤痕那样。
桃映一时之间控制不住地咬破了唇。
与男孩如出一辙染上了鲜红的唇瓣轻启,香醇的、稚嫩的、却也冰冷残忍的话语溢了出来。
「见面?就凭你?什麽也不会的一介废物?你一出族马上就会死了,还想跟我见面?先惦惦自己的斤两吧!」
然后,她跑了。
冷眼看着快速掠过自己两侧的景象,桃映眉间的皱褶越发繁琐,不曾平復。
她现在是在做什麽?落荒而逃麽?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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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窟卢塔族的部分告一段落~
关于派罗的部分是一个伏笔,非原创的伏笔,虽然后来扯出来的东西是我自己原创的啦XD
没办法谁叫富姦辣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