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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枝未节
本以为救出宇文毓,此事总算可以告以段落了,却不想又生出旁枝末节。
原来宇文毓如天王的左膀右臂,天王天后自是不同意他闲赋在家,才过几日,天王便急不可耐,也没同宇文护商议,直接下了道诏令恢复宇文毓的官职,而宇文毓本就是觉得自己冤枉委屈,接到诏令后更是要堂堂正正地上朝议政,以正自己的廉洁之名。
宇文毓本以为自己上朝议政,会遭到宇文护及其同僚的反对,但出人意料的是早朝时除了宇文邕,大家对宇文毓的出现并无太大反应,特别是宇文护,仿若根本没见到宇文毓一般。
“今日宇文护居然没提大哥恢复官职一事,真是奇怪。”下了朝后,他兄弟三人与天后坐在西阁内商议早朝之事,天王不由疑问。
“或是他知道谁才是大周的天王,放正了自己的位置。”天后朗朗道。
宇文毓却不赞同,经过这一次吃亏,他已经有所提防,“他越是沉默,越是反常,会不会是他又在想动什么坏心思?”
“宇文护是不会毫无回应,恐怕已经准备对天王反击了。”宇文邕皱着浓眉,面色寒冷道,他所担心的是,因为天王直接下诏令而没经过宇文护,宇文护想要对付的已经不仅仅是宇文毓那么简单了。
“他难道还想废了孤不成?”天王气道。
“我不知道。”宇文邕悠悠地说了这三个字,却如霹雳般炸进天王心窝,天王起身急问,“你说宇文护想对付孤。”
“若天王不能为他所控制,这便是迟早之事。”宇文邕冷冷道。
宇文毓浓眉紧皱,“宇文护确是个危胁,我们一定要先除了他,越快越好。”
“对了,”天王问宇文毓,“大哥你联系赵贵一事如何?”
宇文毓沉眉道:“赵贵自是愿意与我们一同对抗宇文护,只是……”宇文毓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天王急问。
“赵贵他还想召集更多元老大臣共同反抗宇文护。”
天王冷笑一声:“这个老狐狸,思虑倒是周全,有名望的元老自然可以招揽更多的朝臣,也是个好的提议了。”
“他想要召集的第一人便是家翁独孤信。”宇文毓终于说出了难处,他与独孤信是婿翁的关系,自然知道独孤信的立场,也知道独孤信平日里是最不愿插手宇文族一事,便左右为难起来。
“大哥是独孤信的女婿,不如你去劝解他,于他也是有利无害的。”天王道。
宇文毓摇了摇头,“若我能劝得了他,他早就为我们所用了,他与先帝嫌隙太深,若非我是他女婿,怕他再也不会过问我们家的事了。”
“那怎么办?难不成还关押他过来不成。”天王泄气道,他自然知道要用独孤信,武力是不行的,只是现下毫无办法,不由气道。
“我倒有一个好法子,”一旁一直不作言语的天后突然开口,众人皆望向她,天后垗了下眉对天王道:“臣妾上次朝拜之时见独孤信的小女儿貌似聪慧,就一直思量着召她入宫,让她为我所用,那独孤信即便再不愿帮我们,他的女儿,他总会顾及的吧。”
天王赞同道:“果真是好主意……”
“不可!”
“不可!”
不想宇文毓,宇文邕同时反对。
宇文邕先道:“如果天王天后认为一个女儿就能让独孤信就犯,那大嫂嫁于大哥这么多年,也没劝动他反对宇文护,所以这根本是不可行的。”
宇文毓也跟着道:“七娘太过年轻,放在天后身边,并不妥贴。”
可天王并不认同,“即便那独孤伽罗不能让独孤信就犯,也曾对孤与天后言语冒犯过,可孤还是觉得她不似一般女子,又有独孤信这层关系,放在天后身边再合适不过。”
“就算是独孤伽罗想为天后所用,独孤信也不可能同意,所以天王不要再在独孤伽罗身上下功夫了。”宇文邕冷着眼道,他很少对天王说这么重的话。
天王望了望宇文邕,不解他为何突然生气,只是无奈道:“左右不行,难不成我们就坐以待毙吗?”
“最近我一直在思量着一件事。”宇文邕突然异常冷静道。
“什么事?”天王急问。
宇文邕灿如星辰的眼眸望着天王道:“若要对付宇文护,联系群臣共同反对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那你想如何?”宇文毓皱着眉问,他对宇文邕一再不赞成自己的想法很是生气。
天王天后也面色不佳地同望着宇文邕,只是不想像宇文毓一般同他说重话而已。
“暗杀!”宇文邕面露寒光,薄唇轻吐了这二个字。
他三人望着宇文邕,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们从来只想着收回宇文护手中的权利,却从来没想过杀他。
“不行!”宇文毓先开口反对,“他处处对我们提防,连上朝都带着护卫在身边,我们根本杀不了他。”
“所以我一直劝天王要韬光养晦,不要与他有冲突。”宇文邕冷声道。
“可现下他已经对我非常提防了,那怎么办?”天王目光紧紧地盯着宇文邕,这是私下里,他第一次不以“孤”自称。
宇文邕敛下眼,沉思片刻后抬眼道:“总有护卫不在身边的时候。”
“你这样说,可不就是毫无意义的让我们干等。”宇文毓显然不赞同宇文邕的想法。
宇文邕眸光冰冷地望着宇文毓,并没有说话。
而天王望着宇文邕与宇文毓,心中也在思量着两人的建议,他现在处于高位,自是知道此事一旦处理不好,自己将会摔得多惨,两人的提议都是有理有据,想到这,他开口道:“要不我们分开行动,大哥联系赵贵,至于阿邕……”天王看着宇文邕,没有再开口。
“由我负责暗杀之职。”宇文邕沉眼坚定道。
宇文毓沉眼望着宇文邕,这次终于没有再提异议,因为他知道宇文邕揽在自己肩上的是多大的责任,虽然“暗杀”是多么的困难与可笑。
而天王望着宇文邕,突然挥手道:“算了,暗杀风险实在太大,还是再作商议。”他知道暗杀宇文护极有可能是去送死,宇文邕最近虽与自己的想法总有分歧,可兄弟情谊犹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忍让宇文邕冒这个险的。
宇文邕望着天王轻笑,“你放心,没有十足把握前我是不会冒然行事的,你不必担忧我。”
“你可知暗杀宇文护绝非易事!”天王正色道。
宇文邕冷眼凝视着天王,“当然会非常难,所以我们才要等待时机,一招杀敌。”
天王,宇文毓相视一眼,这一次他们没有对宇文邕的提议再作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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