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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涩
阳春三月,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北水的花都开了,她们簇拥在一起,春光是那么那么的明媚,远处还听的见鸟儿的鸣叫,这里仿若是天上人间,所有美丽,所有善良,所有光华,都在我的家乡聚集,让这个小镇,这个小镇的春天,都美丽起来。
我和顾眉生,都走在各自要走的路上。
杨不宁这学期休学回家了,顾眉生松了一口气,可是杨不宁有一群兄弟,有的在学校,有的也是没读了的,这天他们结了伴,站在顾眉生班外,让她出来。
顾眉生放下了手中的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
“顾姑娘最近过的怎么样?”为首的男生痞气地笑着,“你怎么不联系不宁啦,他最近可颓废了,你有空了也给他打个电话……”
“不可能。”顾眉生抬头,看着那个男生,语气肯定。
那个人显然愣住了,身后有一个男生却突然火冒三丈,冲顾眉生吼道:“我去你妈的,你他妈知道现在不宁成了什么样子吗?他天天天天只知道喝酒,人都要喝废了,都他妈是因为你。”
说着男生要往前冲,被身边其他人拦住。
顾眉生紧握着拳头,死咬着嘴唇,狠狠地说:“那也和我没关系,你们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说要她转身,回了教室。
暴怒的男生又是一阵气,为首的人说了句算了,走吧,让不宁自己来找她。
顾眉生回到教室,坐下,她的同桌霍峰凑过来问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霍峰是班上成绩最好的,顾眉生坐在他身边,也算捡了个大便宜,所有问题都可以问他,他可以讲的很清楚明白。其实霍峰也觉得顾眉生是个很好的姑娘,只是被那些不好的学生害了,现在那些人都基本没读了,至少他这两个月和顾眉生相处下来,觉得这姑娘人还不错,很努力。
“没什么,我没事。”她又拿起笔,专心投入进练习册里。
霍峰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摇了摇头,他知道那些人是以前和杨不宁混在一起的,他们肯定是来找顾眉生麻烦了。
星期六,本来该在寝室,顾眉生为了效率自己去了教室上自习,刚下楼就看见侧身靠在墙边的杨不宁。
他瘦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像没有灵魂的木偶人。
顾眉生拳头握紧了,假装没看见他的样子,往一旁拐过去。
“眉生,你这么见不得我?”杨不宁开口道,声音非常沙哑沉重。
顾眉生停住脚步,三秒,她傻愣着,然后回头看向杨不宁。
“是啊,所以你不要来找我。”
“眉生,”杨不宁点燃了一根烟,“为什么。”
“我恨你。”
“可是我爱你顾眉生。”他垂着眼皮,听到顾眉生这样说也波澜不惊,“是我对不起你。”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不要来打扰我,我想好好过,可以吗,算我求你了杨不宁。”
那边没有说话。
顾眉生深吸了一口气,走向了杨不宁面前,她扬着头,一双眸子直盯着杨不宁的脸,一字一顿,句句如刀,她说,杨不宁,我说,我恨你,那天你把我灌的烂醉我就恨你了,我醒来我就更加恨你,所以,我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我今年才十七杨不宁,你知道我知道我怀孕时候有多绝望吗?我有多绝望,我就有多恨你。
永远,永远,你都不要再和我有关系了。
杨不宁整个人呆滞住,身子往下落。
顾眉生转过身,径直往教学楼去。
杨不宁愣在原地,他蹲在那里,瑟缩着,然后痛哭失声。
你是不是也有一个很爱的女孩,她占据了你的整个青春时代,她一笑你就可以倾覆所有,她难过你比谁都要着急,看着她泛红的脸就想要吻上去,恨不得把所有的最好的爱都给她一个人。
那时十八岁的林石出,和如今十七岁的杨不宁,他们心里都有这样的女孩。
三月飞逝,四月有蔷薇落一地花瓣,五月骄阳初照,六月。
这一年是,2006年,十九岁的林石出,遇到了也是十九岁的莫善。
莫,也就是别,不要善良。
我恨这个人,好像是她的到来,摧毁了我所以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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