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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伤
荆与然和顾小晚就在沧澜帮和聚涛会正暗流汹涌的时候双双赶了回来。
在机场外见到接机的四刀时,顾小晚慌忙把手从荆与然手里抽了出来,荆与然若无其事地把手插回了裤兜。四刀虽戴着墨镜,但也看得分明,不露痕迹地笑笑,为他们拉开了车门。
一回到澜园,顾小晚立即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一样的气息,尽管她说不准那是什么,但是她感觉得到,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苏皑皑兴奋地跑来找顾小晚,在她的房间里拆看她给自己带回来的礼物。苏皑皑玩了一会儿,突然好似想起什么,凑近顾小晚:“小晚小晚,你和与然要在一起了吗?”顾小晚一惊:“皑皑,你……你知道了什么?”苏皑皑调皮地蹭了一下她:“哎哟,大家都知道了好不好,之前我好象听与幻在跟四弟他们说什么信,好象是二哥留给他一封信呢!”
顾小晚抓住苏皑皑:“什么信?!”苏皑皑娇喊:“啊唷,我也不清楚啦,他也没跟我提过,反正我知道,他们是很想撮合你和老七啦!”
顾小晚一听,松开苏皑皑就要出门,刚走到门口,又想了想,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整了整领口,深吸一口气就走了出去。她几乎是小跑着来到荆三少在澜园中的别墅门口,刚要敲门,就发现门是半掩着的,门里传来的正是荆与然的声音。顾小晚推开了门。
荆与然回头看到顾小晚进门,脸上漾开了笑容,荆与幻却是微微眯着眼,望着顾小晚和她带进门里的那束外面的光线,他的表情让顾小晚没来由的一冷,轻轻颤抖了一下。
荆与然一把拉过顾小晚,对荆与幻说:“三哥,我就是想来跟你说这件事的,我……想跟小晚…… ”
顾小晚出声打断他的话阻止道:“别!与然!”
可是更让他们惊异的是,荆与幻突然说:“不行!”
荆与然皱紧眉头不解地问:“为什么?!三哥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你还给我发短信说……”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荆与幻暴躁地打断了他的话,“别跟我说那么多,我也不会给你任何理由,我只跟你们说两个字:不、行!”
顾小晚拼命往后拽荆与然的手,示意他快些随自己出去,那封信的事,她现在也不想问了。但荆与然一把甩开她的手,走近荆与幻,他的表情是顾小晚从来没有见过的,压抑着可怕的愤怒,力逼自己声音够稳静,他一字一斟地说:“三哥,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也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我要定她了!”
说罢荆与然就迈开大步走了出去,顾小晚和荆与幻互相颇为深沉地对视着,随后她也转身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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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篮球场上,荆与然不停地跑跳与呼喊,仿佛这样就能释放心中一切的怒气。顾小晚坐在球场边的石台上看着他打球,腿不停地摆来摆去敲着石墙,手抓着零食一把把往嘴里塞去。他们最近都发现,待在学校里比待在家里要舒服得多。
荆与然脱掉运动服搭在肩膀上,乍暖还寒的天里只穿着紧身的黑色T恤,他虽然颀长却一点都不孱弱,身子是精瘦而健壮的,顾小晚色眯眯地看着他,笑弯了眼睛。她伸开双臂让荆与然把自己从高高的石台上抱到地面,仰头问:“我们去哪里?去……找家水吧喝饮料好不好。”荆与然点头:“好。”
这个“好”字一出口,荆与然就浑身一硬,眼睛里射出了凌厉的光芒,顾小晚顺着他的眼光转身看过去,看到远处那个散发着酷寒的身影,不禁一凛。她低呼:“哥!他从来不会到学校来的,怎么……”
雷聚涛向他们招了招手叫他们过来,就向停在学校对面的车子走去,顾小晚待看清是他一个人开车来学校,暗自呼出一口气,好险,要是让学校里的人发现她是“那种学生”,以后真的就不用混了。
车上,三个人都在沉默,雷聚涛一直猛烈地抽着烟,顾小晚低着头,不敢去看哥哥的脸,荆与然则是一直保持着戒备的状态,眼里放射着警惕的光。雷聚涛倒是如了他们的愿,把他们带到一家水吧,只不过他们现在已经不想再喝任何东西了。
一落座,雷聚涛就开门见山:“小晚,和荆七少在一起吗?”顾小晚看了一眼荆与然,在桌下捏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冷静,迎着雷聚涛的目光说:“哥,他才是我一直喜欢着的人,我希望你能成全。”
雷聚涛的眼光扫过荆与然,这让荆与然很不爽,有些动气,两个男人虽然都不说话,但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让顾小晚十分不安,她看看自己的哥哥,又看看她最爱的男人,她想她必须说点什么:“哥,我求你们不要……”
“不行。”雷聚涛残忍地打断了顾小晚的话,说出了和荆与幻一模一样的两个字。荆与然却仿似已经明了会是这样的答案,揽着正准备要问为什么的顾小晚起身就要走。雷聚涛用漫不经心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了一句:“小晚,你这次必须听我的。”
荆与然感觉到,在听到雷聚涛这句话时,顾小晚的身体瞬间颤抖了一下,他猛地转头说:“雷大少,或许,你妹妹有为她的感情做主的权利。”说罢再也不迟疑,拽着僵硬的顾小晚就往门外走。不过他们两个分明都听到了雷聚涛最后一句话:“你们,会后悔的。”
马路上川流熙攘,黄昏的阳光温暖而美好,但这对生活在边缘社会的情侣,越往前走,就越觉得寒冷,明明就在身侧,却好像越行越远。
顾小晚呵出一口悲伤的气:“与然,你不知道,哥哥他,从来不曾强迫我做什么。刚才他说出那句‘你这次必须听我的’,我真的害怕了。与然,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真的,我能感觉到,真的。”
荆与然握紧了她的手,这已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其实他又何尝没有感觉到,只是不知道,当那未知的什么到来了,他们会不会爱到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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