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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问我,这是新学期
“别,忘记我,别忘记我!”白衣女子匍匐在地上,捂着胸口,缓缓抬头。
那猩红的血液从胸口流出来,从一个焦黑的弹痕,逐渐扩散到每一寸角落,她呻吟高唱:她咬着最后一个“我”字,音调缠绵诡异。再一看,已经爬到跟前,似乎就要伸手……
徐江河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脑门上出了一层冷汗,四顾周围,只有舍友陆文静轻微的呼噜声暗示着她处在的环境。
她叹了口气,摸到床头的笔记本电脑,四个小时前她刚刚写完新学期的第一篇论文,论文的标题是“分析圆的符号价值哲学与孔子理论”,洋洋洒洒二十多页里全是放狗屁,不过,教授会给个高分。
兴许不会,但有“哲学”和“孔子”两个概念,来自孔孟之乡的康教授才多看两眼,至于论文与梵文的关系,最好有,实在没有,也是没有关系的。
她翻到电脑里存储的图片,里面有一张是她离开之前拍的最后一张图片,尽管对焦没对好有些模糊,三星手机的分辨率很高,放大以后仍可以看见翠绿色玉如意上刻的每一个小字。
这些句子和石块上的语法差不多,都是比较简单的陈述句,中间加了华丽的赞美词,但不外乎什么“光彩的”、“无上的”。
翻译完了,就逛平时看东西的社区。她正巧看见知乎上有人问破译古文字的过程,就回答了。她把原图和翻译出来的文字放上去,随手写了两句思路与心得。
这是她用知乎ID“日下”回答的第一个问题,等了半天没有一个点赞,于是百无聊赖地回到了睡梦当中。
杭州
一场寒潮过去以后,天气逐渐向暖,柳枝飘摇时冰封的西湖融化。
余枫坐在画架前迟迟没有下笔。
美院里素描是四年必修,每天面对临摹的除了石膏还是石膏,单调黑白,时间一长变得非常无趣。
指导老师在一排排画架中踱过来踱过去,面无表情,就等着下课铃一响奔回办公室里,然后泡一壶春茶和同事聊天。
终于铃声不紧不慢地响起来,一节课又过去了。直到午休,心情仍然压抑又雀跃着期盼着新的刺激,于是她打定了主意去外边透一口气。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最后一节课,余枫跳上环城的巴士,一路坐到官巷口。下车的一瞬间,余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西湖边走去。
没走多远,路上她的目光就被担着木架子坐在街边卖乌龟的老人吸引住了目光。那人感应到余枫的目光,热切地推销:“买乌龟咧,到湖边放生啊。”
余枫摇了摇头,指了指乌龟旁边的笼子。
那人低头看了一眼,又说:“姑娘好眼光。这是白,头,蝰,买回去炖给老人?包治百病的哟。”
余枫问:“这是哪里产的?”
那人神秘地一笑:“老珍贵了。买一条不?800块。”
余枫惊得向后退了两步:“怎么这么贵?”
那人摇摇头:“西藏的好东西,包治百病嘛!腰椎病、咳嗽、眼花、各式各样的隐疾……”
“等等。”余枫说,她拿出手机。
“江河,你还记得喜马拉雅山脚下那间旅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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