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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阿漓在屋里无所事事,屋子里门窗锁着不透风,阿漓开了一边的窗子透风。
驿馆没什么人进出,安静得只听见树上得虫鸣。自己偶尔微风拂过的沙沙声,富贵心细,怕阿漓无聊给阿漓买了五彩丝线,阿漓闲极无聊打起璎珞来,可惜阿漓一直在想这几日的变故,担心以后的事儿,想的事儿多了,思绪一翻滚就忘记手里的活儿,平时打得很顺手的活儿都老出错,出错了就重来,反反复复的,自己觉得不耐烦就撂下了,刚刚打了一半。
“姐姐打得多好看,就这样撂下了可惜了去。”大约是看出来阿漓心神不宁,坐在一旁的富贵笑道。
“现在不耐烦打这个,你喜欢我打可以给你打一个,反正不过是是个带着玩儿的东西。”阿漓心不在焉的说道,她从窗子里看见何珩出门,穿了件玄色的缎面长衫,上回那个圆脸小厮以外还跟了个脸长一些的小厮,主仆就三个人。
阿漓想起这回跟周业出门,周业这人喜欢排场,出门必然坐上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串儿衣着鲜亮的小厮,路过之处到处都是窃窃私语:“这是谁家的贵公子。”
平日里跟周业出门的小厮衣裳也比别的小厮光亮些,看起来确实是鲜衣怒马的贵家气派。
这主仆三人委实十分朴素,但是就算人家简素,对比周业,阿漓觉得这人肯定比周业的身份地位高多了,炫富的不一定有钱,低调奢华有内涵的人,你以为你掩藏在人堆里了,不,其实你还是走到哪里都惹人注目。
阿漓盯着何珩的背影看了很久。
“这怎么好意思!?”富贵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阿漓不过随口一句礼貌话富贵认真起来弄得她不好说又不给了,其实打个璎珞没什么的,不过是个小物件,阿漓另外挑了素色的线打了个梅花样式的,坠了个鲜亮颜色的穂子,看起来鲜亮不打眼,她这回很认真的做,富贵在一旁看着她打。
阿漓觉得富贵也不错,虽然比自己小一岁可是务实稳重,想想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还在青春叛逆期呢,这人出门办事就能独当一面了,真是羞愧,要是自己没被周业看上他也不错。
大约是十几岁的年纪里住这个二十多的灵魂,富贵以前不在阿漓的考虑之列,太小了,在阿漓眼里就是个孩子。
仔细看富贵皮肤黝黑,小眼睛,普通长相,虽然阿漓爱男神长相,自己找对象真没想过非要找帅哥,普这长相阿漓也觉得差不离,自己当初怎么没往他身上想呢!
想想真是失策。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自己找不着,而是划定的范围太小符合要求的太少。
话说周业在独县县官处呆了五日。原来是独县的长官把他封为知己,第二日知县又请了县丞和当地一些有名望的人士来,一大波人又在酒馆内风流了一整日,第三日,又是当地的豪绅回请,依旧是是请了花娘在酒馆里风流。
周业最喜欢这些来者不拒,里头有个花娘着实的会服侍人,周业被服侍地很舒服几乎都不想走了,又在那里盘恒了两天。
待到周业回驿馆已经是五天后了。
赶到驿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把阿漓带出来,一是想趁着这个时候搞到手来,二是觉得旅途寂寞,有美相伴风流逍遥也是好的。
可惜这美人跟出来五六日还没摸着也怪痒痒的,所以几乎是飞奔回来的。
刚刚进屋富贵是个伶俐的耳语了几句:“何珩在驿馆。”
周业只得放下阿漓去会何珩。
周业为甚会玉石生意两三年就赚了这些个,光靠贩卖玉石是不能够的。最赚钱的是假托贩卖玉石的便利从金陵贩来米面到泗州,然后从边关贩象牙,南蛮国多大象,多得是象牙。
只可惜这些年北齐与南蛮交恶断了商路。若是把南蛮国到大齐的象牙商路拽到自己手上是一笔很大的财路。
他去了蔡秉的堂妹通过蔡秉打通了一半关节就狠赚了一笔,想要打通另一半关节,这里头的利润他不敢想了,这一半关节在何珩手上。
何珩据说是安西人,不知道是不是安西何家人,就算不是安西何家人也是大家子出来的,这人年纪轻轻就身居五品,据说没有惊动当地,上边儿直接下的调令,不是那种苦寒出身熬资历的人可以比的。
这人态度疏离油盐不进,不是蝇头小利可以打发的,可偏偏镇守泗州,象牙要是大量的从边境运过来少不得要通过他,周业疏通了多少关系都没能见上一面,突然听他在驿馆,立刻便抛下了阿漓来会他。
与女人比起来事业更重要,女人可以再找,机会不一定还有,周业比什么都清楚。
周业到底也算是大家子出身又在风月场中打滚多年,惯会人际交往,何珩是武举出身,文采也是极好的,可谓文武双全,周业换了一身素服,拿了一把折扇,这折扇上的字是花了几两银子请了个字写的很好的穷酸秀才写的,做出一副清贵的的文人模样。
见了面也不十分热络,只说诗词,只谈风月,可是这一招对那些清高爱摆架子的人都有用的招数对上何珩全无用处,他永远都是那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样子,这幅清冷的做派让周业无法说象牙的事情。
对于何珩而言,周业没说起他的目的他大概也猜到了:其实蔡秉转托多人与自己结交,暗暗说过象牙的事情,北齐和南蛮虽然交恶,边境做生意并不触犯法律,不过他既然奔赴边关做个小小的五品都尉那么他就不能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让人觉得他私德有亏,被人揪出一点儿错处来得不偿失,这事儿万万不得答应。
那个人在他赴任的时候就说过:“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如何圆滑处世,若一直身居高位看不到底下的情况一辈子都是这样,去边关做个小官磨磨性子。”所以何珩这才跑到离景城不远千里的泗州做个小小的都尉,对周业的试探也不是一口回绝,不过已经很耐不得烦了,敷衍了几句假托有事走了。
周业也很烦躁。
见了何珩本人发现他本人,果然如同传言的一般油盐不进,就连他到底是不是安西何家人都没有问出来。
继续说反倒显得造次,寒暄了几句只得告辞,看来要运象牙还得通过其他的办法。
何珩不行,何珩底下的人应该可以的,想起来何珩下头还有个七品督邮就镇守独县宿县这一块,这人也是个冥顽不灵的,不过她有个夫人姓梁,据说是门子里出来扶正的,走走她的道儿看能不能行得通,这样就不必过何珩的手了。
他是个想到了就立刻办的人,结交程夫人这种事儿只能蔡氏来,立刻让旺儿回去带信给蔡氏,通过蔡氏去找蔡秉的夫人会会梁氏,看能不能行得通。这也是周业格外看重蔡氏的地方,会交际,遇到事儿能派上用场。
正吩咐旺儿,富贵又进来了并且还拿了个拜帖进来,周业一看是大红色洒金的帖子,打开,原来是席间的一个媚儿花娘撺了个局子,邀请了独县的那几个人请他一道过去,什么局不局的,不过是打听到他住在驿馆里想了个由头把他叫过去而已。
媚儿人如其名果然十分妩媚,周业心里割舍不下又想起阿漓还在屋子里,觉得这边的美人儿也割舍不下,不如先去吃杯酒回来给阿漓□□。
若不是看着阿漓是个黄花闺女,没见过大阵仗他都想带着阿漓一块儿去,喝完酒三个人一处儿逍遥,想想也是妙不可言,如今只能想想过几日就能实现。
去了花娘那里哪儿那么容易走脱的,好容易哄了媚儿说下次再来,媚儿啐了一口反倒多灌了他几杯酒,周业有些喝多了。
当然喝多了也不会忘了阿漓的,火急火燎的回来推看门看见,阿漓正躺在贵妃榻上小憩,解开了外头的罩衫,露出大红色绣芙蓉并蒂的抹胸外头罩一件白绫镶秋香色的滚边的短襦,下头是一条葱绿的阔腿裤,散着裤脚露出黑底绣花坠流苏的绣鞋来,这一身鲜亮的衣裳衬得阿漓皮肤莹白如玉,发髻松了,垂下几缕发丝来,脸上带着熟睡的红晕。
然而阿漓最好看的是手腕子,露出来的一截手腕子纤细白滑,骨肉匀称,这一切看得周业垂涎欲滴,不知不觉走过去一只手罩在了阿漓的胸上,大约还没有发育完全,这胸还不够自己一掌握住的,他摸着更加手痒起来。
何珩看见周业拐进了隔壁屋子,想着隔壁屋子似乎还住着那日的那个美貌丫头。
这个周业一看就是做事浮夸工于心计的人,办事圆滑老道,面上三分笑,内里一把刀,刻薄寡恩,无情无义。
这种人于仕途经济必然风水水起,却不是个值得相交的人,不能得罪,也不可亲近。这丫头是这人的丫头,何珩不禁皱皱眉,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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