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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
关容顿了顿,又问道:“那他家里人呢?你见过吗?”
“我只知道他有三个弟弟,他的二弟不爱念书,和他一样是□□……”苏菀谨慎的看了看她,急忙为丁云墨开始辩护,“可是他三弟和四弟很出色,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医生,都是行业精英的!”
“那他的父母呢?是做什么的?”关容紧紧盯着她,眼中的渴求竟让苏菀有一丝不自在。
“我不知道……”
“你们这么好,他都没跟你提过他的父母?”
“云墨不爱说他的父母。我只知道,他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就跟他父亲离婚了,一个人去了澳门。他的父亲……”苏菀低下了头,“听他说过一次,他的父亲以前会点功夫,有一次打死了人,被判环首死刑……现在已经不在了……”
关容许久未回答,苏菀再抬眼看她时,她脸色苍白,甚至不带一点血色,手还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苏菀以为她害怕,便拉着她的手说:“容姐,你别怕,云墨跟他爸爸不一样的!云墨是个好人……”
“好人?”关容冷冷的看着她,“他以前难道就没杀过人?”
“云墨答应过我,他以后不会再……”
“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半晌,苏菀轻声问:“容姐,是不是连你也不支持我?”
关容并没回答,只是木然的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她用烈酒浇醒自己紊乱的思绪。丁硕……丁硕……他是丁硕的儿子,一定是!
闭上眼,她又回到了那一年。那年凄凄惨惨,香港的冬天一向温暖,那年却遇到罕见的寒流。那年,似乎南方都下起了雪。
她还记得当她和父母找到她哥哥时,她哥哥已经在擂台上奄奄一息,鼻子耳朵都在往外冒血,身子不住的抽搐,像只濒死的蚂蚱。一旁的丁硕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反而一个劲儿的解释:是他自己不抗打,我只打了几拳而已,他就这样了!
父亲拿起刀要跟他拼命,却被他几拳打倒,口吐鲜血,送到医院后便不治身亡。
儿子与丈夫的相继离世,让她本就有心脏病的母亲受不了打击,心脏病发,撒手而去。
那年的冬天,她突然变成了孤儿,流浪在冰冷的香港街头。
关容睁开眼,发现自己泪流满面。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的泪水早就流干了。那时的她才只有十八岁。
后来被几个混混调戏,在被他们拖进一条小黑巷时,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完了。她闭上眼睛,不再反抗,像案俎上待宰的鱼。谁知却遇见了苏守业。
苏守业赶走了混混,救下了她,之后她便成了他的助理。几年后,她嫁给了这个比他大了一轮多的男人,变成了第二任苏太太。
婚后的日子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美好,她想象中的相夫教子、其乐融融,与现实毫无瓜葛。现实是:苏瑾瑜不接受她,总给她恶作剧;苏蕊和苏茉躲的她远远的,好像家里没有这个人;只有苏菀,还能跟她说上几句话,在几个孩子里跟她关系还勉强说得过去。
她跟苏守业提过这些,可她的丈夫实在太忙了,没空听她发牢骚。她好像嫁进了一座冷宫,到处都是冰砌的墙,把她围在中间,然后孤单便扼住了她的喉咙。
况且后来她慢慢发现,苏守业娶她,也只是为了让她照顾他的孩子,他并没有要跟她生孩子的想法。他只是想给孩子们找个高级保姆而已。
她渐渐对自己的丈夫失去了信心,对几个孩子也失去了最初的温情。再后来,出轨成了必然的结果。
她一直不觉得自己是出轨,她认为她和那个男人是真心相爱。至少在她心里,那个人无可替代。
那个男人叫徐阿峰,人称“峰哥”,有自己的帮派“青峰帮”,在湾仔一带做点不法生意,近几年也在往白道发展。一次去苏守业的经纪事务所想买点股票,却遇上了她。
之后便偷摸着在一起,幽会地点基本在各个酒店。后来关容胆子大了起来,经常拿苏守业的钱给他,她知道,她的丈夫只会赚钱,却不会管钱。
她本以为日子就是这样了:一个冰冷的丈夫,几个不听话的继子继女,一个说不定哪天会分手的地下情人。可是为什么,丁云墨偏偏在这时候出现,又把她那条她小心呵护的伤疤血淋淋的撕开?
关容拿起电话,声音颤抖,一字一字咬着牙说:“峰哥,我要报仇。”
“什么?”电话那头的徐阿峰很不解,“丁硕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是丁硕,是他的儿子。”关容眼中溢着杀气,“我们家三口人的命,丁硕一个人,偿不了!”
“你找到他儿子了?”
“你也认识,丁云墨。”
徐阿峰吃了一惊,随即眯起眼,目光中有着捉摸不定的神色。
“你怎么不说话?怕他吗?”
“哦,不是。”他回过神,“我是在想,如果除掉丁云墨,既能帮你报了仇,说不定我也能瓦解忠义堂,到时候香港就是我的地盘了!”
“青峰帮一直被忠义堂压制,被他们抢了那么多生意,这口气你早该出出了!”关容的嘴角浮出笑意,“你能帮我,其实也是在帮你自己。”
“可我该怎么帮你?杀丁云墨?我没那个实力!”
“我不想让丁云墨死。”
“那你什么意思?”
“让他……”关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生不如死!”
“看样子你已经有计划了?”
“计划谈不上,但我知道该从哪入手了。机会是要等的。”
“好!先弄垮丁云墨,再想个法子弄死苏守业,”徐阿峰哈哈笑着,“咱们的好日子就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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