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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知道朱雀是咋来的么?诶老头也知道是蛋壳里蹦出来哒,老头的意思是,这蛋打哪儿来?什么,他娘生哒?诶这样说也对,不过从头到尾没人知道她娘是谁,因为朱雀是被他们从树下挖出来的。当然那时候只是颗蛋,还是颗硬邦邦却烫手得很的蛋。
于是乎,他们就把这颗蛋摆在树下,待他自个儿孵化。
然后在很多年过后,久得大家都忘了这颗蛋的存在后,她终于破壳而出。
与其他凤凰不同,朱雀一破壳便是人形,而不是凤凰原形。一个穿着兜儿的女娃躺在蛋壳里,这场面是看得其他几个脸都绿了,咋就出了个怪胎?
主子不知几时回来,几个拿不定主意,又没带娃的经验,偏偏这娃儿身子弱的跟什么似的。
主子说过病了就吃丹药,体弱就得进补。
大家一下子便搜出好些东西,什么露什么丹什么药的都有,却没一个敢动手喂给那娃儿。
那少泽就自告奋勇,又是喂又是哄又是陪娃儿玩的,这一当,就当了几千年的奶娘。
少泽可疼这娃儿了,见娃子身子不好便拼了命给她喂补,东西喂完了就变着法儿的到处弄来,这儿跟人要,那儿去和几个兄弟蹭,听说哪座山的什么灵草灵花管用便去取,硬是要把娃儿给养的壮壮的。
还好这娃子争气,前前后后补了不知多少好东西,终于是补回来了。
可问题就是,身子补回来了,性子却被少泽惯坏了,偏生少泽那家伙护短的很,要谁欺负了那娃子,他可是会拼了老命的把人给欺负回来。
吵吵闹闹的过了数千年,小娃子长成了大闺女,虽然性子刁了些可模样生得漂亮,于是这回少泽不仅当了娘亲,还身兼爹爹了。
这儿推说灵丫头还小,那儿推说桐灵还没晋升不急婚嫁,兜来兜去的,哪儿知这娃子最后竟看和自家兄弟看对眼了。
唉,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还好这日子总算得以安生了。不久后主子回来了,原来这些日子主子下了界捏起了泥偶,造了人。
主子说,待灵丫头晋升后,他们几个便要下界去助人。
晋升,下界,助人,日子过得美美的。
然妖族崛起,扰乱了这一片平安美好。
那妖族的头头不知打哪儿得了强大的力量,竟直逼上神之力,祸害了人族甚至灭了好几个神。
最后五神倾力将其诛之,并将这妖力封印,却累得五神之一的青龙险些灰飞。
而后,五神即将各自神力封印于灵石灵物等神器之中,并将神器传于能担大任之人,便消声隐迹于天地间。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老人说完又灌了口酒,“诶娃子,这酒可是你点的,咋不喝了?”
“老人家你喜欢就喝吧!”我干脆将酒壶递给老人,“可您说的不对呀,古简上没有说过什么妖族崛起的,也没有什么青龙上神君险些灰飞啊?不是助人后将自身神力封印于神器,然后将神器传于当时的上古神族么?”
“上古神族。”老人家又饮了口酒,“娃子,你说上古神族打哪儿来?”
上古神族打哪儿来?
“我不知道。”我一滞,摇头道。
“那五神下界,才发现主子造了人却没有教会这些人东西,彼时的人可说是对五行一窍不通。于是乎,五神将灵力注入一部分人之中,让他们了解如何利用这些力量,再让他们继续去教给其他人。这些承蒙五神亲授灵力之人,便是上古神族。”
我点头如捣蒜,心里感叹了一下,原来上古神族便是这样来哒。
“小兄弟,胡老的话听听就好,别真信了啊!”食客甲。
“是啊!前阵子他还说上古神族是五神下界时一起带下来的童子呢!”酒客乙。
“之前还说过人是泥捏的,上古神族是木雕的呢!”酒客丙。
“这胡老说的话不就是颠来倒去的么?哈哈哈!”食客丁。
“啊呵呵呵!”老人家将粘在胡子上的酒擦掉,“老头子酒喝了,故事也讲了,得走咯!”
“诶老人家!”见白胡老人支起了身子,我忙道,“您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
“娃子,”老人的眼神忽然一扫醉意,变得无比清澈,“人生如梦,人生即梦,梦回一生,梦醒一梦。”说完白胡老人便执着杖走了出去。
“这胡老今儿怎么净说些胡话呢?”某食客。
“胡老什么时候不说胡话了?哈哈哈哈!”某酒客。
人生如梦,人生即梦,梦回一生,梦醒一梦。
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追了出去,却看不见白胡老人的踪迹。
那句话一直在脑子里盘旋,老人是在说他自己,还是想要对我说什么呢?
人生如梦,人生既梦。人生看起来就像一场梦,可其实人生就是一场梦?
梦回一生,梦醒一梦。以为梦中所见的便是人生,梦醒以后才发现其实只是场梦?
这样说的话,梦中的一切皆是虚假的呀,可,上两句却又说其实人生就是一场梦,那么意思是人生便同梦境一样虚假么?
老人家是想说,他的一生是虚假的,还是我的一生是虚假的?抑或是,人生其实就是一场虚梦?
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下子很多东西犹如猛兽般扑涌而出,随即却像搅在一块儿的丝线,理不清。
“小兄弟,小兄弟!”
一把声音扰乱我的思绪,我不由有些不快,要知道记性不好的人,转个身就能把前秒的事给忘了。
“小兄弟,”一抹身影闪至面前,是刚刚那个与我拼桌的男子,话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吁吁喘意,手拿着刚刚我买的零嘴在我眼前晃了晃,“你的东西忘了拿。”
“谢谢。”我接过东西,忽然惊觉,我...还没付钱呐!
没等我跑回那家食馆子,那男子开口问道:“诶小兄弟,上哪儿去呀?”
我看着他那抓着我手臂的手,动了动肩膀,眉头不经意皱起,“我还没付酒钱。”
男子笑着放开手,一点都没有冒犯了人的窘态,“我已经给付了!”
“啊?”我才意识到他这是来跟我拿回酒钱的,“哦,多少钱?我还给你。”
“不用了。”他看着我手忙脚乱地掏着兜子。
我抬头,打量着面前这个奇怪的男子。
帮我垫了酒钱,喘着气追出来,却不用我还钱,难道就只是给我拿东西来?
瞧他这身打扮,虽然只是寻常布衣却熨得整齐,乌发仅以发带束起却也梳得丝纹不乱,除却腰间别着的那枚荷包,全身上下再没有多余的饰品。
相比我这一身皱巴巴的衣袍,还有扎得乱糟糟的头发,实在难以相信我和他做的是同一类装扮。
他笑颜依旧,任由我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也不怒:“小兄弟这是要看到什么时候啊?”
“就算公子是有钱人家的子弟,但这钱我还是要还的。”我嘟囔道。
“哦?小兄弟怎么就觉得我是有钱人呢?除了这荷包,我从头到脚都没一样东西值钱啊。”他摆弄了一下荷包,面上尽是夸张的惊讶之色,眼中却笑意浓浓。
“就是知道。”我懒得和他耍嘴皮子。
“是么?那么或许我该唤小兄弟作,姑娘?”
我掏兜子的动作一滞。
竟被他看出来了么?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知道。”他脑袋一偏,脸上挂了个大大的笑容,那个‘就’字还特别拉了长长的尾音。
这家伙,故意的。
“知道了又怎样?”我瞪了他一眼,捞出一些碎银扔给他,“这样够不?”
谁知他竟看也不看,就把它们扔回来给我,“我都说了不用了!”,却见我又要扔回去,忙阻止道,“我说这位姑...小兄弟,咱这是要在大街上表演扔钱两么?”
“可这钱是我欠你的。”
“嗯...这样,反正刚那酒钱我付了,就当是我请妳的。现在既然妳硬是要还我钱,不如干脆就再请我喝回酒如何?”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眯起眼睛。
“不是妳要还钱的么?”他摊了摊手。
我怎么感觉有口气堵在胸口吐不出来,哎哟,郁闷死我了。
将那口闷气重重呼出,我耐下性子道,“好,现在就走,哪儿喝?”
“不急,不急。”他这还真是不疾不徐的语气,“姑...小兄弟瞧,咱们刚刚才喝了好些茶水,这会儿肚子估计是再装不下了。人家说美酒美酒,要是随便灌肚岂不是辜负了这美酒之名么?”
我叹了口气,“那你想怎么样?”这家伙好啰嗦!
“明日这个时候,咱们再来这儿一聚。”他指着木兆清源,浓眉微微挑起,“如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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