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何處無芳草

　　雙眼依舊緊閉，可慢慢恢復了知覺的憶冬，知道自己安然無恙，似乎------，安全了呢！

　　-----，可仍是不想張開雙眼，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還有什麼不能面對的？？

　　都到了這年紀，我什麼都熬了過來，為什麼還要害怕呢？？

　　是阿----，我真的不該擔心的------

　　只是-----，為什麼我沒有死在那裡呢？？

　　死在那一磚一瓦都由我親自設計創造的宮殿裡，和我深愛的人一起長眠於此？？

　　為什麼？？

　　「憶冬，冬冬，你醒過來了嗎？？」一直盯著憶冬不放的華自清，很快的就發現了她的身體動了一下，連忙呼喚著，一旁的宮人，也趕緊派人去通報小主人們，夫人似乎有醒來的跡象。

　　「-----，我沒事了，你還好吧？？」憶冬終於睜開了雙眼，淡淡地問著華自清，整個人彷佛初醒般，意識還沒甦醒。

　　「沒事就好，以後-----，別太衝動了。」華自清看了看憶冬，忍不住的開口要求，這次----，他真的嚇到了，原本想用裝不知道或冷處理的方式，卻還是忍不住地脫口而出。

　　「-----，不會了，下次就算他要去撞牆，我也不會拉他，反而會踢他一腳，幫助他好讓他早死早超生。」憶冬似乎隨口回答，可眼睛卻直視著華自清，顯示出自己的認真，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我---。」華自清看到後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被衝進來的倆個孩子打斷。

　　瞧著抱成一團的三人，一大倆小的濃濃親情，華自清作了個鬼臉給在一旁深受感動的蓮真，怪他幹麻那麼快就把孩子們給帶來，破壞他們夫妻感情交流時光，大煞風景！

　　「-----，好了，別再哭了，娘都沒哭，你們哭什麼？？好了，快去睡覺，要保護我可不是用嘴巴說說就好，明天一樣要早起訓練自己，不可落下了。」憶冬表情溫柔的對孩子們說著，可熟知他的另外兩個大人，都知道他的淚，流在心裡。

　　「-----，知道了，娘，您也早點休息吧，爹----，你要好好照顧娘喔，都怪你這麼慢，才害娘這麼辛苦。」倆小的心顯然是偏的，頭一轉，語氣就變了。

　　「----，是是是，你們這兩個人小鬼大的小鬼頭，趕快去睡覺吧，信不信教主明天會親自去教導你們？？我看他似乎心情不錯，應該會教一些術法吧。」華自清語帶恐嚇的說著，名義上雖說是非言教導，可非言也很忙，並不是親力而為，只是由他監督而已，但那也夠讓兩個孩子印象深刻了，嚇得他們爭先恐後的奪門而出，就怕明天精神不夠好，又被非言注意到----

　　非言很少罵人，但只要被他的冷眼一掃，倆小就開始發抖了----。

　　「-----，好了，自清，你也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我還有些話要對蓮大哥說。」憶冬發話了。

　　「-----，唉，好吧，拜託你了。」華自清愣了一下，但還是點頭答應，請託過蓮真後，轉身離開。

　　憶冬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良久----，良久-----，才終於開了口

　　「還是沒問----，他真是聰明呢！知道一問就------，或許，這就是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的原因了吧---。」憶冬帶著哽咽的語氣，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

　　「-----。」蓮真不語，知道憶冬只是需要發洩----。

　　「-----，就連你也不問嗎？？為什麼？？為什麼就只有我放不下-----，為什麼呢？？更可悲的是我放不下，卻還要逼自己放----，你知道嗎？？其實----，我是想和他在一起的，雖然我跟他動了手，可我並沒有出全力，在我內心深處裡，我還是----，我還是希望和他在一起的阿，就算只是死同穴都好。」憶冬悲傷的說著，可他的理智卻讓他無法這麼做。

　　從很早之前----，自己就知道了，他可以對華自清好，他可以以華自清的妻子自居，也以孩子們為傲，進而坦承自己已成了一個女人，安分守矩的展現一個女主人應有的風範，可-----，可這所有的一切，都讓他自己覚得變得根本就不像是自己了-----

　　身為女人，快意恩仇的生活已離他很遠，他不再是身在幕前，親自出面處理危機的男人，而是必須留在男人背後，去支撐、去讓男人無後顧之憂的女人了，他憤恨不平，也無法習慣，就算以往曾嫁給玉霑，可畢竟是男人，玉霑對他也放心，他仍是有自己的獨立空間的，如今卻----。

　　「-----，我承認自清對我很好，照道理講，我應該滿足了，我也的確是-----，孩子很可愛又貼心，丈夫愛我又聽話，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說是幸福美滿都不為過-----，身為一個女人的最大幸福我都擁有了----，我真不知道自己在煩什麼？？我討厭這樣的自己。」憶冬莫可奈何的述說著。

　　「-----，那是因為你知道身為男子的優勢，也忘不了曾經的生活，我早說過女人不是好當地，雖說男女都是人----，可自小的生活與教導方式不同，觀感自也相差甚大，女人嘛，韌性十足，追求安定，情感豐富----，當然男人也一樣，但表達的方向完全不同，我還正在學習中，雖然這些年你做得很好，可不代表你不會累，尤其是----，淺\意識裡，你還是排斥著女人的身分吧，你總是和假如還是男人的話，你會怎麼樣-----，來做比較，當然不會滿足了。」蓮真猜測著憶冬的想法。

　　「-----，我不知道----，現在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表達什麼----，我心裡----，我心裡有著許多無法言欲的感覺，我----，能夠分割的愛情就不是真愛了，如果心中只有唯一就不會接受其他人的感情----，我一直是這麼想的，自清很好，我很想愛他，可我做不到，因為我的心、我的情，根本都沒了，還怎麼給？？

　　所以我一直要求自己，我要給他其他的一切，至少表面上----，道德禮教上，我都不會成為讓他丟臉的妻子，我拼命的告訴我自己，我已經成為了女人，連孩子都有了，我還怎麼會是男的？？玉霑---，玉霑又怎樣，我自己都顧不來了，還怎麼去顧他？？是啊---，怎麼去顧他呢？？」憶冬夢囈般的自語著，他根本就沒想要過答案。

　　「-----，可是----，我卻常常想起----，他曾說過的每一句話，他看似堅強，可我卻知道他的心----，其實很脆弱，名義上，是我嫁給了他，可實際上，我卻常常認為我是娶了個沒安全感的妻子，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看的，可在我眼裡，他是需要保護的----，我也想守護著他，就算是以他妻子的身分都沒有關係----。」憶冬眼泛淚光，繼續回想。

　　回憶裡------

　　「-----，星蘭？？這名字真像女人的名字，不過----，以後我就叫你蘭吧，你是我的解語花，啊----，你幹嘛咬我？？」那是互相坦承愛意後不久，第一次咬玉霑的開始，不過---，最後還是讓他這麼叫了。

　　「對不起，蘭，讓你沒名沒份的跟在我身邊那麼久---，我可以去做的，不管有任何的藉口都不應該是理由---，但我卻顧慮太多---，現在---，你還願意嫁給我嗎？？或許會有很多困難要解決---，可---，你願意與我一起去面對嗎？？」那是蓮大哥他們冰封時，玉霑對自己的誓言，那時候---，自己真的是好幸福，好幸福，為什麼自己不在那時候就死去呢？？

　　啊，對，不可以----，因為接下來的日子，是自己過得更快樂的時光-----。

　　「我們的婚禮，或許比不上佾舞他們的，可我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進門，讓眾人都知道我們屬於彼此。」玉霑曾經如此意氣風發的說著。

　　「-----，龍宮裡都是舊建築---，我們的新居，自然由你來設計，畢竟是我們的家嘛，那是完全屬於我們的家，就由你來親手佈置、親手設計，然後由我親自來建造，一磚一瓦-----，我們共同來努力，既然---，我們不會有子子孫孫來傳承繁衍，可這建築，也會見證我們愛情的，蘭。」玉霑曾經獨抗眾力，一肩承擔起流言，在龍宮裡，打造了一個完全屬於我們的家，只是----，現在也被他給燬了，家沒了，愛情----，也消失了嗎？？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蘭----，你說，我們也會變得如此嗎？？不，當然不會的，因為----，我絕對不會讓我們走到如此地步。」玉霑沒等到自己回答，就馬上下結論，呵，他根本對我還是沒有信心，還是寧願相信自己的能力-----，不過----，也對啊，後來的我----，都做了些什麼呢？？

　　「-----，我都做了些什麼？？那時的我好生氣好生氣，他為什麼要背叛我，背叛我們的愛情，我好想殺了他後自殺，又----，可是我不行，蓮大哥告訴我，我還有家人，家裡也告訴我，我還年輕，有大好的人生----，人沒有誰離了誰後，就活不下去的，可我還是很痛苦，很痛苦，又恨，又難過----，但是----，更有一口氣吞不下去，那些女人---，憑什麼再我面前耀武揚威的，就因為她們會生小孩嗎？？

　　我恨，我怒，因為----，我生不出來----，我自信她們沒有比我更愛玉霑，可是-----，就算有，我也不會認輸的----，真讓我放棄的是----，玉霑對我承認了他要小孩，小孩比我更重要-----。」憶冬想到這裡，眼淚終於掉了出來。

　　「-----，我討厭那些女人，我恨那些女人，可----，追根究底，最該詛咒的人是玉霑！可我卻捨不得罵他，直到我變成了女人，我-----，我才知道----，原來她們也是身不由己----，可笑得是擁有自由的我，還要去跟她們爭----，可是我----，我真的愛他啊----。」憶冬開始痛哭失聲。

　　「-----，我逃避，自清提供我一個避風港，我時時刻刻的告誡自己要盡本份，可他----，為什麼都不問呢？？我脾氣不好我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要對我這麼好呢？？為什麼？？」憶冬遲疑的問著。

　　「-----，我真的好痛苦，心分成兩半，我好想陪玉霑，我什麼都不要了，可我做不到，至少，活著的我做不到----，可真要我什麼都不管，對玉霑視若無睹，安心快樂的過自己的生活，我-----，理智上，我應該這麼做，可是我卻----，我卻像快瘋了！以前，我以為自己辦得到，可回來後看到玉霑，我才知道什麼叫做自欺欺人啊。」憶冬難過的大叫著。

　　「-----，忘了吧，或許----，不用將心分成兩半，而是將人----，咳，我是指身份，你可以換個身分，然後全心全意的、毫無顧忌的----，去愛。」給自己，也給華自清一個新的開始，至於玉霑----，屬於星蘭的你，那一部分，永遠是愛著他的。

　　蓮真給了一個建議。

　　「-----，重新---，開始？？以憶冬，以一個女人的身分去愛自清？？這----，可能嗎？？我怎麼可能忘得掉玉霑，忘得掉自己是男人呢？？」憶冬懷疑的問著，可面帶期盼的神情早已出賣了她，這些年-----，雖然表面上幸福，可她----，真的很累。

　　「-----，可以的，以前-----，非言曾經告訴我他的能力----，應該辦得到吧，假如你同意，我就去問問他。」蓮真盡量表情自然地說著，對非言的坦承，有些不好意思，移情術就免了，可製造虛假的記憶應該沒問題。

　　「-----，假如可以的話----，自清---，應該會同意吧，他表面上不計較，可男人----，有誰會真不計較呢？？我也想對他說愛，可又覚得是對他的侮辱，因為他知道我最愛的是誰-----，假如真的可以忘了，那-----，或許我就可以----，或許有一天我真的可以對他說愛了吧----。」憶冬----，第一個就想到或許----，華自清會因此而高興吧。

　　「-----，我不知道，你還是考慮清楚後再決定，以免-----，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一個決定。」蓮真希望憶冬想清楚。

　　「-----，不用了，這方法很好，只是----，我想留一封信給玉霑，和-----，一樣東西，你幫我轉交好嗎？？我自己解脫了，也希望他能夠----，或許現在沒辦法，但至少留個希望給他，也給我自己---。」憶冬面帶希求的說著。

　　「-----，好阿，沒問題。」蓮真爽快的答應。

　　憶冬說出了她的一些想法與新身分---，然後做下了結論。

　　「這樣就可以了-----，忘掉一切的我，玉霑也不會再思念。」憶冬苦笑了一下，然後----

　　以極快的速度，揮劍斷髮----

　　「-----，頭髮，是女人的第二生命，還有這封信----，就告訴他，今生今世，只有他欠我，沒有我欠他，要他好自為之，從此就是陌路人，彼此相見不相識----。」憶冬說完這些話後，就不再說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

　　「嗯，我一定會辦好，那----，現在我就去請非言過來，等一切沒問題後，再----，拿去給玉霑。」蓮真保證的說完，就去找非言商量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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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發生的？？

　　我只知道當我醒來後----

　　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三年後----

　　「阿-----，痛。」憶冬含住手指，一臉不服氣的模樣。

　　「-----，慢慢來，慢慢來，反正距離冬天還遠得很呢。」蓮真抬頭看了看憶冬，將自己手上的衣物放好，拉過憶冬的手安慰著。

　　「-----，為什麼我一個女人卻比不過你一個男人縫得好？？就算以前我討厭女紅，娘也不該不逼我學啊~~~~。」忘記過往的憶冬，忍不住埋怨起了他娘親。

　　「-----，已經進步很多了，嬸嬸她也是疼你才不勉強你的。」蓮真連忙低下頭嘆了一口氣，以前----，自己可是個假男人，而憶冬----，他從來就不是女人，可如今---，真是顛倒了阿。

　　「-----，是喔，上次縫的那個像血衣一樣血跡斑斑，結果自情還一臉高興的穿出去，害我丟臉丟死了，到底他是怎麼翻到那件衣服的？？雖然我原本就是要做給他，可是我後來反悔了好嗎？？」憶冬一臉苦瓜的訴苦著，本來做完那件後，自己就下定決心不碰針線，可在成了笑柄後，為了面子----，還是得認了，打落牙齒和血吞。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她縫得是冬天的衣服。

　　「---，我已經做好夏杉了，冬，以後再來吧。」蓮真也不去多加猜測。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不過蓮大哥，你做那麼多件幹嘛，尺寸也不太一樣，還有----，其實你根本不必親手做阿，你又不是女的，吩咐下去就好，再說----，做那麼好幹嘛，搶宮裡裁縫的飯碗。」憶冬心理不太平衡地問著。

　　「-----，有些是非言的，----，他不太會照顧自己----。」蓮真沉默了一下才說出來。

　　「而且我覚得這些事情我自己就能做了，這也是種心意，縫紉這活也不能放下太久，否則會不熟練的，我不可能一直留在宮中，我和雲說好了，以後想找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終老，呵，別一副我們馬上就要走的樣子，至少百年內都不會的。」蓮真笑著回答。

　　「-----，真的嗎？？真有那麼容易放下？？」憶冬不太相信地問著。

　　「-----，或許吧，可至少現在我們真地是這麼想的，我想和他過著只有兩人的日子，不去煩惱他人，也不去防範其他，就只有兩人世界，我只想著他，他也只想著我，----，當然，也不一定啦，只是想想而已，不過現在我就再做準備，以後，什麼事都要自己來。」蓮真紅著臉。

　　「-----，真好，我就不行了，我和自清兩人都是俗人，喜歡花花世界，要我一整天就只對著他一人，我準發瘋。」憶冬不無羨慕的說著，雖然對自己為報恩嫁給自清的事情不後悔，可是----，要說愛這回事，還久得很。

　　「我們也不是喜歡離世獨居，只是有時候真的很想擺脫一切，好好休息一會，非言也說他以後要一起隱居，不過他要住鏡湖，我想到時候找個近一點的地方，當鄰居，雲也同意了。」

　　「-----，教主還真放得下，也對，不然憶清也不會這麼順利就當上族長，----，蓮大哥，你真幸福，不過----，也真虧他們都放得下。」憶冬不無感慨地說著，不過那個們字，他說得很含糊，開玩笑，他不想被教主給瞪死。

　　畢竟表白這種事-----

　　還是應該由當事人來說！

　　「-----，你也是阿，現在還好吧，瞧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蓮真不好意思地轉移話題。

　　「還好啦，反正我自小就體弱多病，要不是認識自清，現在也健康不起來，我有什麼好埋怨的？？自清也不錯，是個好丈夫，我這一生，應該是很幸福沒錯。」憶冬愣了一下，很順暢地說著，一點都沒發現每次被問到這件事，她的回答都一樣，一字不差。

　　「-----，是啊，我們都很幸福，嗯，明天要出發，你多休息----，多留些日子陪陪憶安吧，我想他最近應該不太好過。」蓮真心中一悶，知道憶冬還是----，不過這種事情也不能夠強求，還是先錯開兩人吧，玉霑的反應也太反常了些。

　　在這多事之秋就不要再出事了啊！

　　「知道了，我會多陪陪大哥的，自清也要陪我去，憶冬就麻煩蓮大哥照顧囉，戀冬要跟我們一起走。」憶冬沒多想，自她醒來後，她還沒遇過玉霑。

　　而華自清也很努力地要讓憶冬真正的愛上他，自然是奮力不懈怠的緊盯著。

　　「那當然，我會和非言一起好好照顧他的。」蓮真同意的微笑。

　　靈堂裡------

　　「-----，玉霑，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出來吧，悶在心裡頭不好。」佾舞看著一臉冷漠的玉霑，有種無從下手的無力感，自從那晚後，玉霑似乎變了個人似的，沒有生氣也沒有活力，更詭異的是，他的頭髮也變短了，雖然經過了三年，仍是沒長長多少。

　　「-----，我沒有悶在心裡，有生就有死，沒什麼好難過的，畢竟-----，這個結局也是父親自己所希望的，就不知道那人會不會為父親而流淚。」自從確定憶安離開不會再回來後，莫邵龍表面上是一點都不受影響，飯照吃，小妾照娶，還常常大宴賓客，生活過得多采多姿，一點也不像是個遲暮的老人。

　　看起來他似乎過得很好，只要不去注意到他似乎過量了-----，是啊，不知道節制，因為-----，需要節制的理由沒有了，會制止、會勸戒他、會生氣的人已經不在了啊----。

　　「最後的放縱---，也算是他最後的歡樂了吧，所以我早有心理準備，這把年紀，不算早---，他也沒什麼牽掛，我莫家子孫滿堂，他去得也安心，我難過什麼呢？？」玉霑的目光透過靈堂，不知看向何方。

　　「-----，可你看起來不太好---。」佾舞還是忍不住地問著，他真的不放心。

　　「-----，憶冬還好吧，聽說他明天要離開，-----，其實他一定會過得很好的，我也是。」玉霑沉默過後，說了些不知所云的話。

　　「-----，放心吧，我不會再與他見面了。」莫玉霑看著欲言又止的佾舞，丟下了要他安心的話。

　　「對了，花園裡的花已盛開，有空的話，就跟蓮真一起去逛逛吧，百花綻放的美景很適合你們月下談情，再說---，你們倆個見多識廣，幫我瞧瞧還有哪漏了的。」莫玉霑話鋒一轉，將話題轉到別的地方去。

　　「-----，是你新建的花園嗎？？這不太好吧，剛好在龍宮的正中心，你不重新建寢宮改建花園，這也太----，況且，我們跑到龍族來談情說愛也未免太奇怪了吧。」佾舞感到很莫名其妙。

　　「-----，我知道天族宮裡有得是奇花異草，可我龍宮水源充足，觀賞用的花卉也不少，只是以前一直沒去打理罷了，你不覚得龍宮裡才是最適合種植的地方嗎？？」莫玉霑抱著不明原因的一直鼓吹佾舞。

　　「-----，你究竟要說什麼？？」佾舞乾脆直問，雖然說他也很擅長轉移話題與試探深淺，可對玉霑，他總是不願意擺出那些距離。

　　「-----，時候未到，以後你自然會明白地，一定---。」玉霑只是笑笑，然後就不提了。

　　又過了一年----

　　「-----，爹。」莫思一臉羞愧的站在莫玉霑面前。

　　「又被拒絕了是吧，你仍不想放棄嗎？？即使是在他讓你難堪之後？？」莫玉霑神色不變的望著莫思，似贊同又似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讓不捉不住他的真實想法。

　　「-----，他---，也不是故意要讓我難堪的，是我自已技不如人，我---。」莫思對憶清有好感，幾乎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可憶清對誰都好，就是對莫家人十分感冒，這也是眾所皆知的事情，而莫玉霑對此事不冷也不熱，對別有用心的人總說是小孩子之間地打鬧，就這樣一語帶過去。

　　「-----，既然你自己這樣想，那為父就不插手了，嗯，時間到了，下去吧。」玉霑又看了莫思一眼，就不再說話。

　　「-----，是---。」莫思看看父親，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就恭敬的退了下去，心中一邊的對自己說，這樣已經很好了，真的----，父親對我已經很好了----，比起之前，他真的有關心著我----。

　　雖然，他給大家的時間都一樣！

　　望著空無一人的室內，莫玉霑一人自言自語地說---

　　「四年多了啊，再過個五年，孩子們就大部分成年了，到時候----，也應該可以了吧，花園---，現在已經變成了美麗如人間仙境的地方，我想----，只要是人，只要是任何會為了美而感動的人，就絕對捨不得去毀掉它，所以----，它一定可以長長久久的流傳下去，超越歲月的無情。」莫玉霑望向花園的方向，表情充滿了生氣，就像是戀愛中的人一樣。

　　「-----，我一定會讓那裡不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的破壞，就算你我沒有子孫可傳承，就算象徵我們愛情的建築被毀了，可是----，那裡有我和你的希望，見證了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就算那裡已經不再有任何的作用，只剩下了植物，可是----，即使在我死了之後，花朵----，也一定會盡情的開放著，在無人知道的歲月裡，守護著----，我們的見證，花朵會永遠盛開吧，永遠---，永遠---，這愛到讓人痛苦的深刻記憶，一定會讓夢想成真的。」玉霑努力地對自己鼓舞著，要撐住，絕對要撐住---。

　　「-----，哈，所有的人都看不透我的作為，胡亂猜測，可是----，又有誰知道我心中所想，就連原本最該知道的人，如今----，大概也是不知吧，就如同他信中所寫，憶星蘭已經死了，死在大火中，重生的---，是憶冬，是他，也只能是他----。」莫玉霑緊抓衣襟，彷彿喘不過氣來的樣子，要撐住----。

　　輕輕的搖了搖頭，感到重量不同以往，卻不禁放鬆了些----

　　「-----，歲月真是太無情了呀，父親他---，撐了三年，胡作非為，盡情放肆過後才在失望中死去，而我----，呵，到時候，佾舞一定會對我的禮物感到訝異，這也是我最後能為他做得了。」玉霑的手終於放鬆，似乎緩了過來。

　　忍不住摸摸只到及肩的髮，微笑中帶點苦澀----

　　「-----，佾舞，作為好兄弟，我只能拜託你了。那花園---，埋葬的不僅是我與他的過往-----，還有我的一顆心！你知道嗎？？」玉霑輕輕的說著，你一定要將它建設得更加如夢似幻，讓任何人都不忍破壞，那----，是我愛情的見證，更是我-----，與他----

　　最終的葬身之處！

　　最近太忙---
　　明天就完結了就算不睡覺也一定完成---
　　最終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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