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杀

　　第十四章
　　正当几人惊讶得愣住时，一道红光破门而入——乌凰剑。一进门的乌凰剑好象拼命寻找主人的狗，到处乱窜，不时发出不耐烦的声音。郭开贞和彦如月吓得杵在那一动不敢动的，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瑟瑟发抖。看来从未见过可以自己飞起来的剑吧。智真若有所思地捋捋胡须，似乎预料到什么。
　　“咻！”众人一惊，又一道白光闪过。
　　“蓝儿，作什么，放下剑，乌凰它无恶意的。”智真焦急地盯着蓝忧凌。此时她们已经是剑拔弩张的状态了。火药味充斥着整个斋房，战争一触即发。
　　“忧凌……”
　　蓝忧凌没有理会任何一个人，此时此刻她已经失去最亲的人。她已经站在了崩溃的边缘，不管是善是恶，若想碰一下都笑妍，天皇老子都不放过。
　　乌凰剑哪里会理会她，越过在场人的头顶，径直飞向直挺挺躺着的都笑妍。却被蓝忧凌的瀑雪剑挡住了去路。无奈一场战斗打响了。
　　乌凰剑那边费力的靠近都笑妍，蓝忧凌这里拼命地抵挡。只有金属碰撞和摩擦的声音，还有碰撞出的火花，煞是好看。乌凰剑越战越勇，而蓝忧凌则有些力不从心了。昔日的姊妹剑反目成仇，姐妹之情似乎不复存在。瀑雪对乌凰每一次都是致命一击，而乌凰则是躲躲闪闪，从不正面迎战。智真也没了法子，两把宝剑的剑气太强，如果强行进入，那么身体四分五裂就很容易了。
　　智真此刻已恍然大悟，急忙喊到：
　　“蓝儿，快别打了。为师知道它的用意了。它要救妍儿啊！”一句话出口，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什么？师父你说什么？”正分神时，乌凰剑抢前一步，调转剑头，用剑背轻轻顶了下蓝忧凌，根本没有伤她的意思。剑气被破，智真等人上前扶起激动不已的蓝忧陵，此时她眼中无半点杀气，反而充满了希望。
　　乌凰剑停在都笑妍身边，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那样拱进她的怀里，不住得颤抖，摩擦着都笑妍冰冷的身躯。竟然发出“呜呜”的声音。见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感动的流下泪水。尤其是郭开贞和彦如月，她们长这么大了，从来没有见过一把剑竟然这样有情有义。相比下，如今的人呢，有几个的心有那么的澄澈？
　　蓝忧凌不解地看着师父，他不是说乌凰剑会救都笑妍吗？智真看出了她的心思，道：“不急，记得为师给你们讲的这两把宝剑的来历吗？”蓝忧凌点点头，仍是一脸困惑。“你那把“瀑雪剑”积天山上的千年玄冰冶炼制成，至阴至寒。而妍儿那把是一把普普通通的乌剑……”“普通？”蓝忧凌打断道。智真微微笑了，讲起了两把剑的“身世”。
　　从前有个和尚，他不喜欢每天敲木鱼，听经书，念经文的生活。他是个生性洒脱之人，却偏偏是个和尚。于是总是趁师父入关的时候，偷偷地跑出去游山玩水。
　　这一天，和尚的师父又要闭关修炼了。于是和他说：“徒儿啊，为师要闭关修炼了。你率众师弟们要好好的打理少林，为师信得过你，不要让为师失望。”
　　“是，师父。”和尚颔首。又问到：“师父您闭关多长时间啊？”
　　“大约2个月左右，问这个作什么？”
　　“徒儿只是关心一下，师父要注意身体呀。”和尚心里别提有多开心呢。又可以出去玩了。
　　待师父一入关，和尚就撒欢跑了出去。这次去哪里呢？思来想去，决定去一次长白山。虽然远在千里，不过为了一睹长白山真容，也顾不得有多远了。
　　听人家说长白山顶峰的雪终年不化。好象还有一只举世无双的神剑——瀑雪剑。
　　经过了十几天日夜兼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他在长白山脚下的小村落里住了下来。那里的人虽然生活的很拮据，但是很淳朴。唯一不足的是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浮现阴云，有所心事。和尚上前打听，一个老婆婆开口讲述起了这里的传说：
　　长白山顶峰有一个千年玄洞，里面有一把天下无双的神剑。听老人说是积千年玄冰冶炼成的一把神剑，已经有了灵性。只要有想将它占为己有，上山夺取神剑的人没一个可以活着回来。传说看守它的是一个拥有千年神力的火凤凰，是火神的化身。没有人见过它的真正面目。近年来，有一群壮丁想去看看神剑的真容。不顾村里人的阻拦，硬是搭伴上了山，似乎惹火了那个火凤凰。没一个人回来不说，那个凤凰竟然自己下了山，杀死了各家的牲畜，而且房屋经常失火。村里人认为这是惩罚，所以就每天烧香拜佛，给它猪牛羊做祭品。可是没有用，今日更是搞得人心惶惶，好多人都因此搬走了。

　　和尚听完了老婆婆的话，决心要替村里人收服那只火凤凰。于是稍歇了片刻，带着干粮上山了。在遭遇了黑熊、毒蛇以及狼群之后，终于到达了顶峰。在玄洞中与火凤凰大战了7天7夜。终于火凤凰被他打得气喘嘘嘘地瘫在了地上，他也差不多要倒下了。但他憋了口气，提起剑就要杀死那只凤凰。谁料它竟然说了人话。
　　“英雄手下留情啊！”
　　“你会讲人话？”
　　“恩，我本是天上的火神。因不小心犯了天条触怒了天帝，天帝龙颜大怒，将我扁下凡间，等待着有缘人来拿走神剑。而我会进入另一把乌剑里，永远封印起来。”
　　“有——缘——人？”
　　“对啊，你打败了我。神剑和我都属于你了。”
　　于是，和尚带着两把神剑告别了那里的村民。踏上了回少林的路。

　　智真讲完了，长长地松了口气。
　　“那个和尚是……”
　　“就是为师了。”
　　“师父为何将两件宝物送于我二人呢？”
　　“因为你们才是它们的有缘人，我只是个牵线人罢了。在40几年前，这一切就是定数了。”
　　郭开贞与彦如月二人像听经书的一样，完全听不懂。
　　突然，那边的乌凰剑猛烈地颤抖着，剑身发出“哒哒”的声音。每个人都紧张地望着它，大气也不敢出。智真闭上眼睛，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话音未落，一只火凤凰“呼”的一跃而起，呼啸而过，在半空盘旋了三周，俯冲下来钻进了都笑妍体内。众人目瞪口呆，惟独智真和尚又默默念到：“来纵是去，去纵是留，来来去去，去去留留。一切都是定数，妍儿她是命不该绝啊，呵呵。”说完竟流下了眼泪。“我说啊，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郭开贞抹干泪水，开心极了。听到师父的话，蓝忧凌更是兴奋了起来，奔到榻边，喊到：“师妹，师妹……”
　　“恩？我不是死了吗？”都笑妍缓缓睁开眼睛。“啊，这位仁兄，你是谁啊？”
　　“哦？哈哈哈……”郭开贞，彦如月破涕狂笑了起来，又突然感到了伤感。这几阵子，蓝忧凌根本没有碰过一滴水，一粒米，甚至没有闭一会儿眼，以至于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刚才又和乌凰剑打了起来，体力明显下降。可是蓝忧凌并没有在乎，只是忙着向都笑妍嘘寒问暖，道：“师妹，你知道我多怕你就这样睡了，再也不起来了。我……”哽住了，说不出半句话来了。
　　“师姐，我怎么活过来了，我记得黑白无常已经来招我了。后来，突然一道红光射下来，我感觉好象脚离开了地面，一点点地飞起来，之后就回来了。怎么回事？”说着望了望师父智真。智真正在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乌凰剑，放到都笑妍榻边“妍儿，你得以逃过这次劫数全是因为它啊。”都笑妍困惑地举起剑，放在眼前打量“啊？！火，火凤凰呢？不会是……”“是啊，师妹，是火凤凰救了你，而它就涅磐了，和你溶为了一体了。”蓝忧凌为误会了乌凰剑而自责不已。都笑妍轻拂剑身，泪水打在上面，漫了开来，绽开了泪花。剑上的火凤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现在这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乌剑而已。都笑妍想起这几年她与乌凰剑一次一次出生入死，哭得几乎说不出了话来。郭开贞和彦如月刚要上前劝说，却听智真说道：“妍儿，此刻你就是它，它就是你，也不必再伤感了。好生歇息，为师晚一点找你们有事。”
　　“是，师父”二人同时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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