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缠夫记

　　萧衍下意识地往门口瞧去，见四下无人，舒了口气，低头仔细端详起这护姐心切的小舅子。

　　见他蜡黄的小脸上带着几分熟悉的执拗，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萧衍无言以对，略微思索道：“你年纪还小，等你长大了，我便告诉你。”

　　“二姐说我已经长大了。”天佑坚持。

　　“.........你今年几岁了？”

　　“六岁。”

　　“那真是可惜，要七岁才行。”萧衍冷着脸糊弄道，见小家伙瞪着与小橘长得相似的圆黑眸子，明明白白地写着不相信，萧衍无奈，想了好一会，还是无果，最后只得黑下脸，对着年仅六岁的小舅子施威压，不出半响......六岁的小孩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小橘正要叫萧衍过去吃饭，这才刚进了门，就听见幼弟哭得凄惨无比，匆匆上前，扯过他，把他搂在怀里，边替他擦了眼泪，边心疼地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四丫呢，不是在让她看着你的？”见萧衍正坐在位置上，面露尴尬，疑道：“是你姐夫欺负你了？”

　　天佑哭着点了点头。

　　“好好的，为什么要欺负你？”

　　萧衍心里一紧，也顾不得脸面，趁小橘拍着天佑的背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以作警告，天佑徒然被吓住，哭得更凶。

　　天佑是爹娘的命根子，四姐妹都要让着，疼着，小橘见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未及多想，一把抱过他走到萧衍面前，抓了天佑的手，对着萧衍肩膀“啪啪啪”地打了好几下，“好了，你看都打回来了，别哭了啊。”

　　..........

　　萧衍抿着唇克制着嘴角的抽动，默了。

　　**

　　小橘爹心里高兴，准备了满满一桌子菜。

　　四丫啃着鸡翅膀满手油腻，问萧衍：“姐夫，你能天天在我家住吗？”

　　萧衍愣了愣，朝小橘看过去，小橘接到信息，冲大家开口道：“今天我们就回去了。”

　　四丫失望地“啊”了一声，被二丫拿筷子打了下手。

　　“做什么这么急？”小橘娘责备地瞪了一眼小橘，转头对萧衍说道：“既然来了，就多住几晚，不是说要十六才去那什么京城，还早着呢。”

　　“可是娘.......家里都没地方住。”小橘说得犹犹豫豫。

　　“让二丫她们晚上去你堂姐家挤挤不就得了？等会吃完饭让你爹再去海里抓些鱼虾，让女婿也尝尝鲜。”

　　小橘心动了，征询地望向萧衍，见他淡笑着垂着眼眸，心里哀叹了一声，违心地说道：“娘，这多麻烦呀，还是让我们今天就回去吧。”

　　“麻烦什么？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就住这啦。”小橘娘起身徒手撕了鸡腿给萧衍，一改方才的凶恶，笑眯眯地说道：“吃鸡腿，吃鸡腿。”

　　见萧衍不动，催促道：“快吃，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你别客气，吃吧。”

　　小橘默默地埋下头，萧衍熬不过这热情的架势，低头咬了一口。

　　**

　　吃过饭，二丫、三丫跟着小橘爹准备出门，小橘也想去，被小橘娘拦住，在房里陪着萧衍。

　　“你别生气了啊，就住一晚上，明天就回去好不好？我娘她坚持要我们留下，这不是拗不过她嘛。”小橘用哄天佑地语气软软哄着。

　　“是你自己想吃鱼虾才是真的吧？”萧衍毫不留情地戳破谎言，冷哼道。

　　“没.....没这回事。”小橘连忙摆手，见萧衍额间有汗水，讨好地说道：“你热吧？我给你扇扇？”

　　见萧衍斜了一眼不拒绝，转身扑腾腾爬上了床，拿了扇子，走到他旁边，站着，开始“噗噗哧哧”地摇扇。

　　窗外二丫和三丫领着木桶，渔网从窗外走过，三丫胳膊肘戳了戳二丫，嘻嘻笑道：“大姐那样，是不是特像秋叔家买来的小丫鬟？”

　　二丫看了一眼，不可置否，淡淡地说了句：“走吧。”

　　临到院门，二丫极快地转过头来，见小橘正双手握着扇柄，使劲地上下挥着扇子，忽然，又垮下了脸，跟着动作慢了下来，二丫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如果当初没有听到父母的商量，没有夜里跟大姐哭诉，那么此刻，站在他旁边的是否就是自己？

　　小橘爹这次收获颇丰，捞了满满一桶鱼虾蟹，萧衍和小橘刚从萧秀梅姑母家回来，就瞧见一家人围着木桶笑得合不拢嘴。

　　“姐，快过来，爹抓了好多。”

　　小橘笑着拉着萧衍过去，众人让了位置，小橘爹拿了大木盆“哗哗”把桶内的鱼虾蟹倒进盆里。

　　萧家村周围多山地，并不靠海，虽然桶里的鱼虾多数吃过，但活物还是第一次见，萧衍一时也看得入了神。

　　“萧大哥，你吃吃看。”小橘伸过纤细白嫩的食指，递到萧衍嘴边。

　　萧衍定睛一看，指头什么也没有，头往后靠了靠，呆滞地问：“什么？”

　　“这水是咸的呢。”小橘见萧衍不动，伸过手指，将上面的海水抹在他唇上。

　　萧衍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转过头，见她抿着粉红的嘴唇，笑眯了眼，满脸期待地等着自己回答，一派的天真烂漫，萧衍心中忽然涌出一阵难以名状的骚动，动了动嘴唇，只轻吐三字：“脏死了。”

　　**
　　吃过晚饭，小橘娘早早把二丫几个赶去了亲戚家。

　　屋外天色已黑，小橘擦过澡，叫了已经洗好等在院子的萧衍：“萧大哥，进屋吧。”

　　萧衍抬了抬眼，起身进了房内，这间屋子西晒得厉害，刚才小橘在里面洗澡，里面又闷又湿，没多少功夫，就瞧见萧衍冷着脸出来了。

　　“..........”小橘正洗着衣服，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太热了？”

　　“嗯。”萧衍闷哼了一声。

　　“那你外面再坐会，等我洗了衣服，把席子擦一擦就凉快了。”小橘又开始哄天佑一样哄萧衍。

　　萧衍见她语气这么软，本想发脾气，硬生生地忍了下来，等着她洗了衣服，端着水擦完席子，这才起身。

　　屋里依旧闷热，萧衍皱了皱眉头，见小橘理着床铺，问：“你今夜也睡这里？”

　　小橘眨了眨眼睛，面色不改地说：“是啊。”

　　果然是这样，瞧她那样子，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萧衍有些无力，幸亏那床铺甚大，瞥了眼指了指里侧道：“你睡那头，我睡这头。”

　　“好。”小橘点点头，“那萧大哥先坐会，喝口茶，我把帐子理一理。”

　　说着上了床，赶好蚊子，放下帐子，口中叫唤：“萧大哥，快点进来吧。”

　　萧衍太阳穴突了突，犹豫了半响，离了位置，慢慢走到床前，撩起帐子。

　　小橘正缩着脑袋站在帐内，外衫已经脱去，只剩下白色单衣，披着满头青丝，一双小脚踩在席子上，甚是小巧可爱：“好像还有一个蚊子，等我把它打死。”说着蹑手蹑脚，往萧衍方向走来。

　　萧衍目光停在那脚上几息时间，就不敢再看，放了帐子，咳了一声：“等好了叫我。”

　　没过多久，帐内“啪”的一声，小橘高兴地叫道：“好了，萧大哥，可以睡觉了，把灯给吹了吧。”

　　两人并排地躺着。

　　“萧大哥，你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吧，像我爹那样，光膀子睡，那样就不会这么热了。”

　　沉默了片刻，“不用了。”

　　“那我给你扇扇吧。”说着，传来了衣服摩擦席子的声音，一点一点逼近，萧衍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靠了靠，牙咬切齿道：“不用。”

　　“没事，你躺好，别乱动，扇扇就不热了。”

　　萧衍僵硬地躺着不动不敢动，幸亏小橘再没靠过去，耳边传来蒲扇有节奏的“噗哧噗哧”声，身体也渐渐放松，意识开始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小橘的扇子还在摇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帐子照射进来，打在萧衍英俊的脸上，映出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高挺的鼻子，线条完美的下巴，还有紧闭着双唇的弧度，小橘忆起白日里那唇的触感，软软的，温温的，打扇的节奏越来越慢，最后，嘎然而止，她轻轻地把扇子放在身后，单手撑着慢慢起身。

　　抱他，亲他，喊他冤家......脑袋里，碧玉压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如魔音一般。

　　抱已经抱过了，那现在可以亲他了吧？.

　　小橘咽了咽口水，慢慢欺近，直到两人鼻息交错。

　　极快地，蜻蜓点水般，一碰即离。

　　小橘得偿所愿，笑咧了嘴，却不见萧衍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那一瞬，却如被强/暴一般，倏地楸住了腿边的衣服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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