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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老江啊,你是特地来看我的?这段日子这么闲?”唐翰一边咬着蒸饼一边含混不清的问,江如渊在他对面坐着也咬着一块蒸饼,尽量清楚的说道:“不是,也是。不过是来传个话,没什么大事,这段日子是真闲。”
唐翰点了点头把塞了满嘴的饼子咽下去,他少年受训成为杀手,风餐露宿是常态,导致能安安生生吃饭的时候极少,一旦能坐下吃饭就要吃个够本,江如渊已经端着茶回来了他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撕着饼子往嘴里填,天策将军无奈道:“还说我们是饿狼,你看看你?不怕吃坏了胃?”
唐翰撇撇嘴:“不怕,那不是还有阿羽么,只要没撑死就行。”
江如渊失笑,一把揉上唐翰头顶的发旋,把他难得梳整齐一回的头发又弄乱了,唐翰一缩脖子伸着油乎乎的手就去反击,要揪江如渊翎冠上红白相间的羽翎,天策侧头躲开笑他:“多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气?快去洗手。”
“好吧好吧。”唐翰眨了眨眼,站起身来皱着鼻子冲江如渊做鬼脸,低声说了句“都听娘的。”就跑,江如渊哭笑不得,他还没进天策府时带着三个义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虽说唐翰是唐门弟子,但唐门弟子何其多,身为孤儿哪里有人管,江如渊年纪最大性子也最沉稳,名义上是大哥实际上又当爹又当娘的习惯了,这么多年过来,天策府将青涩的少年磨砺成英武的青年,使他变成最锋锐的枪和最坚韧的盾,但依旧没能磨去他少年时候养成的习惯,唐翰洗了手回来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奇怪的问:“老江?”
江如渊恍然惊醒,抓着他的手笑道:“还敢送上门来?刚才你说什么了?”
唐翰连忙讨饶:“我错了我真错了,老江哦不大哥你这般英明神武……”江如渊无奈,松开他的手又情不自禁想去揉他脑袋,唐翰小小退了一步躲开来,玩心忽起,右手挡开江如渊伸过来的左手,足尖一点便直朝他丹田点去。
江如渊也不惊诧,自然而然的向右一让左手顺势变招去锁唐翰手腕,一拿住便一带一提,将唐翰拉进自己怀里,后者反应也快,左肘向后击出,待江如渊缩身躲避时拧开他的钳制旋身蹬出,江如渊笑起来,单手便拿住了唐翰脚腕,靴尖已到他丹田前面不足一分处却再也难以前进一分。
“唉,唐门的近身武学着实是短板,我怎么觉得跟你差距越来越大了。”唐翰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脚还被江如渊握着脚腕就开始自顾自的总结起来,天策竟然一时忘了松手,唐翰身材修长,腰与腿皆柔韧笔直,唐门制服又是极紧身的,此刻从他角度看去,不知怎的总觉唐翰带着一分说不明白的诱惑意味,江如渊恍然惊醒,暗道自己真是色迷了心窍,什么都能看出不对来,唐翰踢了踢腿,奇怪道:“喂喂我都认输了,不带这么样的啊!”
江如渊连忙松了手,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道:“对了,你这次见到飞白了?”
“见啦。走哪儿都不忘他家那个小明教,你说说是怎么回事,不过才三年的时间,飞白跟换了个人似的,你现在看看他,根本想不到他当年的模样。我也是奇怪,你说他不是让人打傻了吧?”
江如渊挑了挑眉,当年之事他亦是当事人之一,身为天策府负责大光明寺事件的统领,谢飞白带走陆明砂之事是他默许的,后来也知道谢飞白嫌制不住这整日闹着要出去报仇的少年,把他记忆封了,他想以谢飞白的手段收拾一个连汉话都不会说,武功也没法跟他相比的少年应是游刃有余,没想到听唐翰的说法,这倒像是把自己也折进去似的。
“当年谁也不知道飞白为何执意要带走陆明砂,他也不是那种见色……咳,起意之人,何况还是个男人,我以为十有八九是他什么故人之子,可查了查陆明砂的底细,他父母均是从波斯随陆危楼而来的教众,怎么也不会跟飞白扯上关系。”
“管他的,反正明教大势已去,留这么一个记忆都没了的少年又能怎么样,况且飞白也不傻,不会让他出来找死,你且放一百二十个心。”
江如渊点了点头,他性子其实平和,更没什么野心,当年率天策与少林联军围杀明教于大光明寺不过是奉命行事,本身对明教并没什么感觉,就算谢飞白看起来不太正常,陆明砂总还在他掌控之下,是出不了什么事的,但话虽如此,好不容易来一趟长安,兄弟多年未见,总要去看一看的。
“我打算去万花看看飞白,你去么?”
唐翰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皱眉道:“对了,陆明砂的底细还在你手里么?”他将陆明辰等人潜回中原寻找陆明砂之事说了,江如渊眉头蹙起,慢慢道:“这样的话……恐怕陆明砂在明教中地位特别,否则明教元气大伤,绝不会为了一个普通弟子如此兴师动众,你描述的那个明教……我有点印象,破立令未发之前,他好像负责教导新弟子,我与他打过几次交道,大约是叫……陆明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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