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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真陵1
一场喜宴到最后不欢而散,夏侯重逸终于因为伤势过重,又气急攻心昏死过去,接连几天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李真觉得他也挺可怜的,因而决定去探病。他离夏侯重逸居住的地方不算远,但是却还未踏入过一步。弟子将他引入房间门前就退下了,李真进门后也不急着去看夏侯重逸,而是先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夏侯重逸的房间布置的很雅致,与李真的喜好很是相同。
李真走进里间后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夏侯重逸,他面色已经好转了许多,看来伤势已经是无大碍了,醒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李真坐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无聊,目光一转就看见了墙上的泼墨山水画,落款签名是云凌凤,李真眼皮一跳,云凌凤不就是他名义上那老爹吗?
李真走近了仔细查看,这画技不算不算好也不坏,不是什么值得收藏的墨宝,但是夏侯重逸居然把这画挂在了卧室,看来是极为珍惜的。
之前离人泪出现的时候,夏侯重逸的表现也最是激动,言语间似乎有为云凌凤鸣不平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三人以前究竟有什么纠葛。
李真想的入神,对着墙上的画发起呆来,不期然听见身后传来极为微弱的一声呼喊:“凌凤。”
李真惊了一下,回过头惊喜又诧异的看着夏侯重逸:“你醒了。”
夏侯重逸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变化多端,从最初的期翼到之后的失望最后归于冰冷:“你怎么在这儿?谁允许你进来的?”
李真不乐意的想道,我这是好心给人当驴肝肺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夏侯重逸对自己有一种不同于他人的冷漠甚至厌恶,李真也懒的去想那么多了。他同样冷淡的看着夏侯重逸,有些凉薄的说道:“我就来看看你死了没,你要是死了,令妹也就不用人救了。”
夏侯重逸脸色微变:“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李真冷笑两声:“你若是死了,令妹还会有救出来的希望吗?我虽是个局外人,可是也看得清楚,七大仙派名义上团结一致,实际还不是各有所图。令妹就那样被人带走,其他仙派的人无动于衷也就罢了,青丘山的那些长老们也没有拼尽全力去阻止,他们其实根本不在乎令妹的死活,不是吗?”
夏侯重逸久久没有说话,脸上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悲伤,那是一种近乎麻木的表情。李真心软了几分,想到这些年来,夏侯重逸和他妹妹其实也过得不容易,对他也多了几分同情。
“其实我并没有恶意,此次前来也不过是来看望你的伤势,对于令妹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你还是好好养伤吧,现在一切都只能等你伤好了再说。”李真绞尽脑汁的说出这番安慰示好的话。
夏侯重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但是神情已不复方才的冷淡:“你若是知道了一切,还会这样置身事外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吗?”
李真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夏侯重逸似乎并不打算解释清楚,他指了指墙上那副山水画说道:“把那副画取下来。”
李真顺着他的意思取下墙上的画后才发现,这画的后面原来还隐藏着一幅画。
这是一幅人物肖像图,画中蓝衣飘飘,迎风而立的青年面对着一处断崖,眉宇间隐含着淡淡的忧思。李真看着这画中人物觉得莫名的熟悉,仔细一想,惊讶的发现,这画中不就是自己吗?
虽然自己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神情举动,但是这画中人俊秀的五官确实是照着自己的样子临摹下来的。就连眼角的一颗并不起眼的泪痣,画中人也有相同的一颗。
“你把我的画像挂在这里做什么?”李真惊讶之下,脱口而问。
毫不意外的迎来夏侯重逸轻蔑的一哼,“本尊怎么可能挂你的画像,这是你先父云凌凤。”
李真‘呀’了声,仔细又看了看画像,果然发现画中人虽然自己五官相似,但眉眼间那股淡淡的忧郁和温柔是自己没有的。
但即使如此,李真还是无法相信云凌凤居然和自己如此相似,这一下子,他丝毫不怀疑自己是否是云凌凤的亲生儿子了。
夏侯重逸看着那画像眉宇间也染上了些哀愁,对李真说话的态度也柔和了不少:“这画像是五十年前的了,那时候凌凤刚刚修得仙身,我与他相约在断魂崖庆祝。”
李真默默计算了一下,这画像若是五十年前画的,那么离自己出生还有三十几年的时间,这期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真陵山遭受重创,迫的云凌凤将自己送往凡尘避难。
虽然李真一直很好奇当年的事情,但是这些仙派的人都讳莫如深,闭口不提,李真打听了许久,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今天若是运气好,或许能从夏侯重逸这里知晓一二。
“云、我爹他既然早已修得仙身,足见十六年前他修为应该不低,究竟是谁害了他?”
夏侯重逸低头沉默了很久,就在李真都要放弃答案的时候,他又忽然开口说道:“害死你爹的人有很多,但是你记住,离人泪是第一元凶。”
虽然不能肯定夏侯重逸说这话的可信度有多高,但是从之前在喜宴上两人的对话看来,离人泪确实应该跟云凌凤的死脱不了关系。
“那么还有谁?”李真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夏侯重逸不耐的挥了挥手:“其他的你没必要知道了,反正你记着,七大仙派里的人都不可靠,不要相信他们任何人。”顿了顿,他又添了一句,“包括我在内。”
李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如果夏侯重逸都不能相信,那么他之前说的那些话不等于废话吗?
李真心中还觉得有疑惑之处,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只得暂时告辞了,一直到回到自己房间,李真才恍然大悟,他还想问夏侯重逸为何要将云凌凤的画像挂在自己卧室里,即使是好兄弟,但是这样的行为也未免有些暧昧了,李真尽量让自己不要往其他方面想,云凌凤应该是喜好正常的,否则又怎么会有自己的出生。
夏侯重逸醒来后,其余门派的人也就陆续告辞了。李真依然是回轩辕山,他回去的路上很是急切,一想到能马上回到原来生活的世界,李真恨不得一秒钟出现在姬重华跟前。
可是李真这样欣喜的回到轩辕山的时候,却被告之,姬重华已经不在轩辕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李真如遭重击,心里直觉这是骗人的吧,可是看到姬重华空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丝生气时,李真才终于爆发出来,期待了这么久的事情忽然落空,李真心里又痛又酸,眼睛里也第一次有了涩涩的液体。
情绪低落了好几天,李真才缓过劲来,转眼秋去冬来,轩辕山也进入了冬天,山顶的气温本来就低,冬天里触目可及之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李真的修为也日渐深厚,不过还是无法抵御这山顶的严寒,幸而当时从凡尘带来的厚披风还在,李真这一冬几乎都裹着它度过了。
过了年关,出关的姬掌门便将送他回真陵山的意思表达了,李真虽然之前还盼着姬重华能够回来,但目前看来他短时期内根本不会回来,继续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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