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而已

　　各怀心事的两人分别回房休息去了。

　　当第二日阳光钻进房间，淳于珊进来叫那人起来时，子常才极不愿意的睡眼朦胧的睁开眼。

　　“哎，淳于，你来了，也不知道是那头上一棍太厉害了，还是珊儿照顾的太好，每每总是睡的这样沉。总感觉睡的不够”

　　淳于当然知道，子常如此嗜睡的原因，心中更是悲凉之意升起，但是随后，子常的一句“珊儿”让淳于珊心里，如春阳融雪，又似小鹿乱撞般不安，除了爹娘以外，怕是没人这样亲切的叫过自己珊儿吧。

　　“可能是，头上那一棍所致吧，没把你打傻已经很好。不过你啊，也是傻呆子，打不打都无所谓了”说完淳于珊微微一笑，示意子常起身。

　　随即子常也起身，摸索了起来，直到用了早饭，又想回去睡觉时，却被淳于珊叫住了。

　　“子常，今日就随我去山上采药吧，今日就不要在家休息了，反正也无大碍了。只要我们慢慢走，不要太急，也要带点干粮”淳于珊淡淡的说着。

　　子常，心想一定淳于，还是介意自己昨天饮酒之事，怕今天留自己一人在家又饮酒，才故意让自己，今日陪她去采药的，虽然心里百般不愿出门，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子常知道，这个淳于，虽然有时候说话的时候，你感觉她语气有些怒意，其实是个很心善的女子，对自己，也是很细心的照顾。

　　俩人正要出门时，淳于珊又拿了件外衣，给自己套上，说是初冬季节山上，不比家里暖和。要多添衣。

　　子常微笑点头，接过淳于准备的外衣，又转身回屋，拿了一件半肩披风，来到淳于面前。从淳于肩上，拿下采药篓子，给淳于披上披风

　　“珊儿，全然顾着我了，你也当仔细，照顾好自己才是啊”边说边给淳于披上披风，然后微微低头，系上扣子。

　　而淳于呆立在侧，微微抬头，看着离自己脸颊只有几分距离的子常。

　　淳于一双美眸里，流过欣喜之意。那人的呼吸声，自己都听的那么清楚，那清秀俊逸的脸庞上，额前疤，还是令人感觉不适，随即淳于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竟抬手，轻抚上，子常额上的疤，那一棍下来，头上一定血如水柱吧。心中不忍疼痛起来。忍不住默默看着子常。

　　而子常却从未察觉到，现下尴尬，及以带着暧昧的气氛。因为在子常心里，淳于就是和自己一样，为了方便行事，一身男装示人，自己与她更多的是，明白身份后的坦然与自在，一如朋友间的，亲密无间。

　　一路的行走，子常也觉得，心境随着行走而开朗，虽然南方秋季多出萧瑟之景，加之古人都用山中枝木，做为灶台火气，所以一到秋冬季节，反而山上更显萧瑟。虽然萧瑟，但是，这些只为来年更加旺盛。

　　想到此，子常也就没有萧瑟哀伤之情了，一路走走停停，等到接近未时，淳于才说到了。

　　此刻山上明显的气温更低，而淳于带自己来的地方，竟然是位于两处崖壁的中间，秋冬季节，仍然是郁郁葱葱的一片，均是苔藓类，常年不见阳光的植物，还有开在崖壁上不知名的小野花。

　　子常抵不住的寒意，打了个喷嚏，而淳于当即投来关切的目光，急忙帮自己寻思的把了脉，好在，子常只是不适应，这山中天气并无风寒。淳于便放心了下来。

　　便也不顾子常，让子常留在原地，淳于自己则爬上一条小径，说是小径，却不如说是有几个脚印开出来的小道，淳于轻车熟路的样子。

　　子常知道，那几个脚印，也一定是淳于留下的，她为了自己的病情，却是付出很多，自己能有她这样的朋友，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子常心想，淳于让自己过来，也是没事，就是让自己拿个小壶，去接送岩石里渗出的点点滴落的水滴。

　　子常觉得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明明叫自己来采药，却让自己只干些简单的活，自己一个弱女子却爬上那么陡峭的悬崖石径。已然忘记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病号。

　　抬头早已经，见不到了淳于珊的身影，小山谷内静谧的出奇，除了偶尔听的到，一些不知名的动物叫唤声，以及嗒嗒的水滴声。

　　久不见淳于。
　　子常却异常的担忧，但又不敢大声呼喊。

　　就在子常踌躇不定之时，却见淳于珊，已从另一条小径里走了出来，一脸的泥污，衣裳上也沾满水渍，还有被挂破的痕迹。

　　不知是否，是山上寒气的露珠儿，让自己的心便的明亮了，还是见到淳于平安归来，自己的心安了。

　　子常看着，朝自己快速而来的淳于珊，心下便是十分感动，子常知道淳于珊，这样的狼狈，怕是只因为手上那棵不知名的植物，但一定是和自己有关的植物。

　　待淳于珊走近子常，看着子常已经接了满满一壶的山泉水，淳于满意的笑笑，径自走到一堆草木旁，撩起草木，却见一个直径约二十厘米的一个小水坑，当即洗净手上的植物，来不及清洗脸庞，便自己也掬手喝了一口那个流动中水坑里的水，朝子常过来。

　　见淳于这幅样子，又见她顾不上自己，子常微微心疼到，但是语气也有些不一样

　　“明明知道有个小水坑，还让我仰头站着接了半天这个什么水，淳于珊，你够可以啊”子常有些微微生气的说道。

　　直到多年以后，淳于问起子常“那是第一次见子常那么和我置气，却也不知，当初子常如何想的”

　　而子常，只是紧紧拥淳于入怀，下巴靠在淳于肩颈旁，幽幽的开口“与其说当初与你置气，不如说，是见你为自己这样艰辛忙碌，自己与自己置气罢了”

　　“那子常，那时候，对淳于又是什么心意呢？”淳于再一次问及。

　　子常，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无论当初，是什么心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的现在”

　　语气中，略带的伤感，让淳于心中丝丝疼痛，随即转身，轻吻上那人的唇。那个吻，那么深沉。。。

　　当听到子常有些不满的语气，淳于珊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自己刚刚，好不容易采摘好的药物，还没喘口气呢，那人却撇嘴发牢骚了。现下也走向子常。

　　“你又没问，而且你不会自己把壶放在地上去接，非要拿着吗？笨蛋。快，把本姑娘刚采的药草吃了”

　　子常听淳于珊这样一说，有看了她手中，那棵碧绿，叶大茎细的草木，便小孩子脾气上来硬是不肯吃，而且还接过扔在了地上。

　　见子常这样，淳于珊当下就欲发火，那人知不知道自己很辛苦，才将药采摘过来的。可是一想，自己为什么要采这个药，还不是那人，体内毒素的控制。一想子常情绪的变化无常。便默默拾起那药草。

　　“哎，子常，我告诉你，这是我好不容易采到了，你必须在它离泥半小时内吃了，不然你会后悔的。”淳于幽幽的开口

　　“哼，后悔什么啊，又是你变着法子的玩我呗，了不起，就被你用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被弄的，麻个几个月呗。”

　　一听子常这话，又想原来子常心目中，自己是这样的。当下淳于也有些发怒了，顾不得眼前之人，是玩笑的样子

　　“哼，如果不是你中了毒，又必须要吃这个药，我干嘛，要这样为你？你哪点，值得我为你如此呢？
　　子常若不吃，就不吃吧。那你就等着一天，比一天嗜睡，然后死去，忘了告诉你，死之前，你会承受比刀剑伤疼千倍的煎熬的。”

　　一时激动之下的自己，不想却把苦苦隐藏的秘密说了出来。

　　像天塌下来一般，不可思议的子常，看着淳于珊已经落泪的的样子，心里是万分的难过。

　　更不想的是，她苦苦的隐瞒，一切的辛苦都是为了自己，更吃惊自己竟然是中了毒，一时间百感交集的子常不知所措，许久才拿起地上的植物。来至刚刚的小水坑前洗净。

　　然后来到淳于身边，轻轻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也许是安慰，也许是感动，也许是一种想保护的欲望，或者又是一种莫名的情愫。

　　淳于看着子常拥自己入怀，没有挣扎掉，而是很心安的，靠在那人怀里，正想享受这样的安宁。

　　却还是煞风景的开口，推开子常。破涕为笑

　　“笨蛋，还不吃了，这药去，”子常木讷的点点头，准备开吃，可一看这植物又为难了。

　　“把洗净叶子取下放到嘴里咀嚼，然后用刚刚你接的那些山岩石水冲服，就可以了，别把根茎扔了，我还要晒了入药的。

　　子常摘下那叶子，一片叶子有手掌般的长度，一共有六张叶子，放了一张咀嚼在嘴里，一种异常苦涩的味道，想让自己作呕，但一看淳于的样子，自己硬生生的吐了下去，只留满嘴的绿汁苦味，如此难熬吞咽完了。

　　又喝了近一壶的水，看着面无表情，但又欲开口和自己说些什么的季子常，淳于珊，只是幽幽的开“既然说破了，也不须隐瞒什么了，山上湿气重，回到家中，我便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吧。”

　　子常点头答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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