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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无猜便相识
第二天他们在村里闲逛,并且打听着关于欧府的事情。七十多年前的事迹,就算知道内情的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过村子里上了年纪的人几乎都听说过欧寒这个人,他本来不是什么少将,只是欧家军阀的唯一继承人。这个欧系军阀的少爷非常独特,他根本不喜欢军事政治,曾经在街上和爱国青年一起高喊“打倒军阀”的口号。
那些老人对欧寒的印象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人见过欧寒,更别说后来欧家发生的那些事情。
夜晚的西苑寒风瑟瑟,慕晴的手机没有电了,她去志麒的房里问他借手机。走到志麒房门口,他正上蹿下跳地深怕踩到什么。慕晴正奇怪,志麒大声叫道:“小心啊,有老鼠。”慕晴哈哈大笑道,原来帅气有型的志麒居然怕老鼠。志麒瞥了她一眼,她捂着嘴笑弯了眼,志麒觉得自己糗大了。
慕晴说明来意,志麒问:“干嘛要借你手机,你的百宝箱里怎么没把充电器带上!”慕晴说:“怎么说我们现在都是住在同一屋檐下,你就借我打个电话给我妈啦,今天还没打过电话给她,她会着急的。”听到慕晴说要打电话给宋霏,志麒更不肯了。“你不肯就算了,我去村长家借。”
志麒威胁她说:“这里走到村长家还是有段路的,如果你路上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可不敢保证。”慕晴犹豫一会儿,还是踏出了志麒的房间。即使再害怕也不能阻止她给妈妈报平安的决心。她回过头问志麒:“为什么你不肯借电话给我?”望着慕晴可怜的眼神,志麒心软了。他把电话给了慕晴,慕晴向宋霏报了平安说自己现在很好,她的朋友也很照顾她。
志麒听了慕晴的话一阵心酸,他试探性地问:“你和你妈妈住吗?”慕晴回答:“是啊,我和我妈妈两个人住。”“那你爸爸呢?”慕晴说:“爸爸是跑船的,在意外中被海浪卷走了。”志麒对自己的问题感到抱歉,慕晴看出了他的尴尬转移话题说:“别说我了,你呢,堂堂一个男子汉居然怕老鼠!”“你别看它个子小小的,蹿来蹿去多恶心啊。”慕晴笑着说:“你果然是富家少爷,我小时候住在石屋的时候比老鼠更恶心的东西我都见过。”
志麒问:“你不怕吗?很少有女生不怕那些的。”慕晴坚强地说:“蛇虫鼠蚁有什么好怕,人性比它们更可怕。”志麒不明白她的话,慕晴解释给他听,并告诉他自己的童年:
小时候有个阿姨经常来她们家闹事,每次她来都会和妈妈吵架,甚至有时候会动手打妈妈。妈妈怕她有事就把她送到隔壁邻居家。记得有次那个阿姨带着一个小男孩去了她们家,那个男孩给了她一颗糖。后来妈妈和那个阿姨吵得不可开交,她们走了以后妈妈把气出在她头上,甩掉了她手上的糖还说她没有骨气。妈妈质问她为什么要吃别人的东西,为什么要接受别人的施舍。小慕晴被妈妈吓到,大声地哭了起来,妈妈恐吓她如果她再哭就不要她了。
至此之后,慕晴从不轻易流泪。天大的委屈也要自己忍下来,被邻居欺负了也不告诉妈妈。即使被说是野孩子也不为自己辩驳。想流泪的时候看看天空,这样泪水可以流淌地慢一点。
原来慕晴表面的坚强是这样建立起来的,他们坐在门沿上晒着月光,听慕晴诉说着小时候的往事。慕晴哽咽地说:“我知道妈妈受了太多的委屈,不然不会对我那么凶。从小到大她只对我凶过那一次,后来她抱着我痛哭起来。妈妈一直拉着我说对不起,她很自责很伤心。要不是她们来闹事,我们的生活一定会过得很快乐。每次只要这个女人来,妈妈都会让我先躲起来。”
志麒听了慕晴的话,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如果那个女人是造成他不幸童年的根源,那么自己的母亲也让另一个人的童年变得不幸。慕晴见志麒不说话,笑了笑说:“没什么啦,后来有什么不开心我都会去海边,吹吹海风就会把这些都忘掉。”难道一直以来对于小时候的记忆都错了吗,事实的确是蒋雅岚带他去找宋霏的,不应该是宋霏对不起他们家吗?
志麒这才恍然他和慕晴原来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认识了。在志麒眼里宋霏是巫婆,她连自己给小慕晴的糖都要扔掉。可是听慕晴这么说,宋霏承受的痛苦是他想象不到的。
志麒沉默了半天都没有说话,他猛地一抬头看到了一个白色的鬼影飘过去。那个影子穿着白色的旗袍长发飘逸,眼神像冰一样直射过来。应该是个女人,而且全身充满了怨气。慕晴瞪大眼睛问:“你看到没有?”“你也看到了?”一股寒意从身体冒上来直到头顶,志麒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结了。
慕晴慌了神:“这宅子真的有鬼!”志麒站起来想走过去,慕晴阻止他,说:“别过去,如果我们两个都看到那就不是幻觉。”志麒始终不信这个世上有鬼神之说,他要弄明白到底是谁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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