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交锋

　　《□□交锋》第二卷·暗流同盟

　　第十四章：警报声中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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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隐形眼镜与赴死之心

　　楚离视角

　　阿飞的工作室在行动前夜变成了微型军火库——如果数据武器也算军火的话。

　　三张长桌上依次排列着：特制隐形眼镜（内置0.5毫米微型摄像头）、领口纽扣信号发射器、腕表式GPS定位器、以及最关键的——虹膜数据截取装置，大小如U盘，一端有针孔镜头。

　　“隐形眼镜最多佩戴六小时，超时可能角膜损伤。”阿飞用镊子夹起一片，对着灯光检查，“摄像头分辨率足够，但传输距离只有五十米。所以夏燃必须在会所外围车内实时接收。”

　　夏燃站在窗边，手里无意识地转着一支未点燃的烟——这是楚离第一次见她有这样的习惯性动作。她的指尖有细微颤抖。

　　“云巅会所，顶楼私人区域，每月第一个周二系统维护日。”阿飞调出建筑平面图，“王振坤通常下午两点到达，两点半开始操作。楚离，你必须在两点二十前进入房间，给他‘考虑清楚’的说辞，引导他启动系统。”

　　楚离拿起隐形眼镜盒，打开。两片薄如蝉翼的镜片浸泡在护理液中，几乎看不见内置的微型电路。

　　“佩戴后需要十分钟适应期。”阿飞补充，“会有轻微异物感，眨眼频率可能受影响。王振坤如果仔细观察——”

　　“他不会。”楚离打断，“他习惯别人在他面前低头，不敢直视。”

　　她顿了顿，看向夏燃的背影。

　　“如果失败——”

　　“没有如果。”夏燃转过身，眼里有血丝，“阿飞，远程备份准备好了？”

　　“云端三个不同服务器，移动硬盘五个，纸质打印三份分别存放。”阿飞敲击键盘，屏幕上弹出复杂的备份网络图，“除非地球爆炸，或者王振坤能同时黑掉全球十二个数据中心——以他的技术水平，下辈子吧。”

　　夏燃走到楚离面前，握住她的手。手指冰凉。

　　“听见了？没有如果。”夏燃说，声音低哑，“我们必须赢。”

　　楚离看着她，轻轻点头。

　　可心里某个角落，她已经开始计算失败后的预案——如何引开追兵，如何销毁证据，如何让夏燃安全撤离。

　　有些准备，不必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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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妹妹照片与烧世界的誓言（约500字）

　　夏燃视角

　　凌晨一点，楚离在卧室浅睡。

　　夏燃轻手轻脚起身，走到客厅。月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铺开一片银白。她从包里掏出那个从不离身的铁盒——巴掌大小，锈迹斑斑，是夏淼十二岁时送她的生日礼物，原本装的是手折星星。

　　现在里面只有三样东西：夏淼的遗书复印件、一张姐妹俩最后的合影、以及今晚王振坤给楚离看的那张照片的手机翻拍。

　　照片是阿飞通过监听设备截取的，画质模糊，但足够看清夏淼眼里的迷离与无助。

　　夏燃盘腿坐在地板上，手指轻抚照片边缘。月光照在相纸上，少女的脸庞泛着冷白的光，像随时会融化。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楚离光脚走过来，身上穿着夏燃的旧T恤，衣摆垂到大腿。她在夏燃身边坐下，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

　　“怕？”楚离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夏燃没说话。她握住楚离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拉到胸前，让两人的手掌一起覆盖在铁盒上。

　　“怕你出事。”夏燃终于开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楚离，如果你……我会烧了整个世界陪葬。”

　　楚离的手臂收紧了些。

　　“别说傻话。”

　　“不是傻话。”夏燃转身，在月光里看她的脸，“淼淼死的时候我就该这么做了，但那时候我没能力。现在我有钱，有人脉，有发疯的资本——”

　　她捧住楚离的脸，拇指摩挲她的颧骨。

　　“所以别给我机会，楚离。”夏燃一字一顿，“别让我变成真正的疯子。”

　　楚离看着她，琥珀色的瞳孔在月光下像两汪深潭。许久，她倾身，轻轻吻了吻夏燃的额头。

　　“好。”她说，“我们一起活着，看王振坤下地狱。”

　　夏燃把脸埋进她颈窝，深深吸气。楚离身上有沐浴露的淡香，还有某种更深层的、属于她本身的气息——像雨后的青石板，凉而稳。

　　“小时候，”夏燃闷声说，“淼淼做噩梦就会这样抱着我。她说姐姐身上有太阳的味道。”

　　楚离的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

　　“现在呢？”

　　“现在你身上有我的味道。”夏燃抬起头，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混在一起了，分不开。”

　　楚离也笑了。很浅的笑，眼角却有细纹漾开。

　　那是夏燃最爱看的表情——冰山融化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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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火警与末日狂欢

　　双视角交替

　　凌晨三点十七分，警报响了。

　　不是她们预设的任何一种警报，而是整栋楼的消防警报。刺耳的蜂鸣声骤然炸裂，红色警示灯在每层楼道疯狂旋转闪烁，像某种癫狂的舞蹈。

　　“楼上住户熬中药忘关火！”阿飞在电话里喊，“烟雾触发了感应器！没事，虚惊一场，物业说十分钟后解除！”

　　但警报还在响。一声接一声，尖锐得能刺穿耳膜。

　　楚离从沙发上站起身，想去关窗隔绝噪音。夏燃突然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拽。

　　楚离跌进她怀里。

　　在闪烁的红光中，夏燃吻住了她。不是温柔的吻，而是带着某种末日来临般的炽烈，呼吸交融，心跳在警报声中几乎同频。夏燃的手紧紧箍住楚离的腰，像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楚离只怔了一瞬，随即回应。她揪住夏燃的衣领，翻身将她拢在身下，两人跌进沙发深处。警报声成了背景音，红光成了舞台灯光，整个世界缩成这张沙发的大小。

　　衣物在急促的呼吸间变得凌乱。夏燃的T恤领口滑落肩头，楚离的睡裤腰绳松散开来，微凉的空气轻抚肌肤，随即被对方滚烫的温度覆盖。没有章法，只有本能——用最直接的方式确认彼此的存在，确认此刻鲜活的心跳。

　　夏燃将脸埋在楚离肩窝，轻轻咬了下她的肩膀，留下一个淡红的印记。楚离仰起脖颈，手指插进夏燃发间，将两人距离拉得更近。警报灯的红光一次次掠过她们交缠的身影，在墙上投出晃动的、几乎融为一体的剪影。

　　“明天之后……”夏燃在她耳边喘息，温热的气息拂过楚离的耳廓，“我们可能就……”

　　楚离没有让她说完。

　　她低头吻住夏燃的唇，将这个未尽的句子吞进口中，化作一个更深、更缠绵的吻。吻从唇瓣移到下颌，移到颈侧，移到锁骨的凹陷处。警报声里，所有顾虑都退得很远，只剩下此刻的触碰与回应。

　　楚离撑起身，长发如瀑垂落，在旋转的红光中宛如一道黑色的火焰。她俯身，额头轻抵着夏燃的额头。

　　“那就让现在值得记住。”楚离低声说，声音被警报割得细碎。

　　夏燃望着她的眼睛，在疯狂闪烁的红光里，看见了自己完整的、深重的倒影。

　　然后她闭上了眼，任由自己沉入这片由体温与心跳构筑的、短暂而永恒的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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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黎明前的极光约定

　　楚离视角

　　凌晨四点，警报解除。

　　突如其来的寂静反而让人耳鸣。两人陷在凌乱的沙发里，身上搭着皱成一团的薄毯，汗水慢慢冷却，皮肤上激起细小的战栗。

　　夏燃侧过身，手臂横过楚离腰间，脸埋在她肩窝。

　　“如果我们失败了……”她闷声说。

　　楚离望着天花板。晨曦前最深的黑暗正从窗外渗进来，与残留的红光交融成一种诡异的紫灰色。

　　“那就一起下地狱。”楚离平静地说，“至少路上有伴。”

　　夏燃轻笑，温热的气息拂过楚离的肌肤。

　　“地狱有极光吗？”

　　“应该没有。”楚离转过头看她，“所以还是成功吧。”

　　两人对视，然后同时笑起来。笑声很轻，在空旷的客厅里荡开浅浅的回音，笑着笑着，眼角就湿润了。

　　说不清为什么落泪。不是悲伤，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像两个在暴风雪中跋涉太久的人，终于望见远处营火的微光，却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夏燃用指腹拭去楚离眼角的泪，结果越拭越多。

　　“别哭了。”她哑声说，“妆会花。”

　　楚离破涕为笑：“我还没化妆。”

　　“那就别化。”夏燃吻了吻她湿润的眼睫，“这样好看。”

　　窗外天色渐亮。深紫褪成靛蓝，靛蓝泛出鱼肚白。城市开始苏醒，远处传来第一班公交车的引擎声。

　　楚离忽然想起什么，撑起身，从沙发缝里摸出那条细银链——穿着易拉罐拉环的项链。拉环在晨光里泛着铝质的微光。

　　“这个，”她把链子戴回脖子上，拉环垂落心口，“等回来了，我要换真的。”

　　夏燃看着她，眼眶又红了。

　　“好。”她握住楚离的手，十指相扣，“要定制的。里面刻字——‘离燃’。”

　　“土死了。”

　　“那你刻什么？”

　　楚离想了想。

　　“刻‘极光与火山’。”她轻声说，“你刚才说的——冰川与火山，互相成就。”

　　夏燃凑近，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这个吻很柔，很软，带着晨露般的清新。

　　“一言为定。”夏燃抵着她的唇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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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易拉罐拉环的预演

　　夏燃视角

　　上午九点，出发前最后准备。

　　楚离换上特制礼服——香槟色缎面长裙，领口缀有手工缝制的碎钻，其中一颗是伪装的微型摄像头。她坐在梳妆台前，夏燃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为她佩戴隐形眼镜。

　　“眼睛往上看……好，别动。”

　　镜片贴上角膜的瞬间，楚离眨了眨眼。

　　“不舒服？”夏燃立刻问。

　　“有点凉。”楚离又眨了几下，“适应了。”

　　夏燃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隐形眼镜几乎看不出异常，楚离的瞳孔在晨光里呈现琥珀色，清澈得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如果不舒服，立刻摘掉。”夏燃一字一顿，“计划取消，我们想别的办法。”

　　“不会不舒服。”

　　“楚离。”

　　“……知道了。”

　　楚离妥协的语气让夏燃稍微安心。她站起身，帮楚离整理领口，调整那颗“钻石”摄像头的角度。指尖偶尔擦过楚离的锁骨，触感温润。

　　全部检查完毕，距离出发还有十五分钟。

　　两人站在玄关处，像两尊即将出征的雕像。楚离拎着手包，夏燃握着车钥匙，空气凝固般沉重。

　　忽然，夏燃松开钥匙。

　　她单膝跪地，动作有些笨拙，膝盖磕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楚离愣住了。

　　夏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不是易拉罐拉环，那个已经在楚离脖子上了。而是一枚真正的戒指，素圈铂金，没有任何装饰，在玄关灯光下流转着朴素的光泽。

　　“之前买的。”夏燃仰头看她，声音有点抖，“拉环是预演，这个是……提前兑现。”

　　她托起楚离的左手，将戒指缓缓推入无名指。尺寸刚好，像量身定做。

　　楚离低头看着戒指，又看看跪着的夏燃，眼眶瞬间通红。

　　“你这是……”她声音哽咽。

　　“求婚。”夏燃说得理直气壮，耳朵却红了，“等一切结束，我们再办婚礼，穿婚纱，请所有该请不该请的人。但现在——”

　　她站起来，握住楚离戴戒指的手。

　　“现在我想先套住你。”夏燃轻吻了吻她的指尖，“让你戴着我的记号去战场。”

　　楚离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她拽住夏燃的衣领，深深吻了上去。吻里有咸涩的泪，有不舍的痛，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分开时，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等我回来。”楚离说。

　　“我等你。”夏燃说，“永远等。”

　　门打开，晨光涌进来。

　　她们走进光里，像走进一场不知终局的赌局。

　　（第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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