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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交易
苏沐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将近八天的时间,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而且断了根手指,脚肿的跟个萝卜似的。福叔看到王爷这个样子,哭得像个孩子,徐娘嫌他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便不敢哭出声音了,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
苏沐消失的这段时间,云惊风跟凌迟快要急疯了,基本上找遍了整个京都的角角落落。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他回来,也总算松了口气。
苏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云惊风,凌迟,徐娘,福叔,青儿,还有仅留下的其他几个侍女仆人,都围在身边眼巴巴的盼着。看他醒来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乔儿呢!乔儿怎么样!”苏沐开口第一句话问的乔儿,得知她已经暂时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面对这些日子他去哪里了,发生的什么事情,苏沐绝口不答,只说自己记不得了。凌迟却不禁笑起来!阴阳怪气的说到
“殿下不是对见过的人和事,都过目不忘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就记不起来了!”
苏沐没有回答,凌迟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便自行离开了。自从凌迟重新回来,苏沐感觉得到,凌迟话很少与他也疏远了很多。
苏沐看着寝殿里面摆着三个很大的元宝,一个纯金的,两个纯银的。都是十成十的分量。苏沐很是好奇。是有人趁着夜色丢到王府门口的。那个时候正逢苏沐不见,云惊风还特地守了一夜,原是个书生模样的小伙子,云惊风抓住了他,原本还想着能不能从他口里能不能得到苏沐的下落,没想到他吓得哭哭啼啼大叫着:“我不认识苏沐,我不认识他我从来没见过他。”然后就吓晕了,另外一个小伙子骑着马冲过来把他带走了。
苏沐一看这元宝就笑了,这一看就是王银之和韩成玉的手笔。苏沐王府出了那么大事情,也没麻烦他们。他们也不好插手,但是心里又担心,就合计着要不然就给苏沐送点钱好了。曹鹤鸣觉得最好什么都不要做,才不会给他添更多麻烦。这些大元宝都是王银之的镇宅之宝,如来佛跟前开过光的,平时小气的看都不会让别人看一眼。一向胆子小的他趁着半夜无人,韩成玉放风,他捧着元宝放到苏沐王门口就跑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那三个小伙伴,平日的所谓的酒肉朋友啊,居然还想着他。
过了不久,凌迟又急忙赶回来了。一进来就掐住苏沐的脖子:“你把桃兮弄哪去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跟她没有关系!夏侯也只是她的养父!”
由于上次的事情凌迟藏起了桃兮,不敢让她再接触苏沐。然而,她却也不见了,凌迟心慌了,怀疑是苏沐干的。
苏沐头晕目眩,十分虚弱:“你看我这副样子能做什么?”
不是苏沐,还能是谁,凌迟又把目光转向了云惊风:“楚怜呢?”
云惊风这也才想起,是有那么两天没见过楚怜。随即差人去都尉府,楚怜果然不在。凌迟心想,这下完了,那个女人能干出什么,没有人能知道。
当天晚上,桃兮扶着一瘸一拐的楚怜回来了。楚怜心情极差,浑身在发抖,口中念念有词的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桃兮很平静,脸上被划了很长一道口子,虽然没有留血,但是很显眼,胳膊上的擦伤比较严重。
“我不认识都尉府上的路,问她她也不说,我就只好把她送到这来了!”桃兮说道。
凌迟看着桃兮脸上的伤朝着楚怜大吼道:“楚怜!”
楚怜这才回过神来:“你别找我!她身上的伤跟我没关系!都是她那妹妹夏城阙做的!”所以楚怜才更心惊,夏城阙对她的姐姐都能下这么狠的手,对楚乔又会做什么,这真得是难以想象。
桃兮拉住凌迟:“是我让她带我去的,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凌迟在城郊租了个小院子,把桃兮暂时安顿在了那里,每回离开都锁上。楚怜找到她,基本也没费多少力气。
她站在门口微微一笑:“本人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楚怜,骠骑都尉夫人,楚乔的姐姐!听说你一直很想见你妹妹!我帮你呀!”
桃兮几乎想都没有想,就跟她去了。
楚怜身上有上官明出入宫的令牌,桃兮扮作她的侍女,两人很容易就进了宫。
桃兮找宫女借了一把琴,在辰辉宫附近的凉亭里,一遍遍的抚着子衿一曲。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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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悠扬,琴声动听,丝毫不输夏城阙曾经所唱的。果然夏城阙循着歌声就来了。楚怜悄悄离开了让他们姐妹先相认,趁着这个空隙,去皇宫其他地方转转,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乔儿关在哪里。
桃兮起身行礼,夏城阙听得入神,让她别停,继续弹,弹什么都可以。桃兮又弹了几首,母亲生前最喜欢弹的曲子。
夏城阙听得很舒心,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真实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
桃兮:“回娘娘,奴婢桃兮,刚进宫不久,还未分配差事。”
夏城阙笑笑:“桃兮,这个名字真好听!”
桃兮:“娘娘觉得好听吗?奴婢的名字可是父母平生一件憾事呢。”
夏城阙来了兴致,让桃兮好好讲讲。桃兮一边抚琴,一边娓娓道来:“母亲及爱诗经子衿一篇,奴婢出生后,父亲便取名桃兮,可桃兮自幼便体弱多病。每每如此,母亲便责怪父亲,当时取名,为何名字中有个“桃”字,可知桃枝柔弱,桃花易夭,我身体不好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名字。后来我又有了一个妹妹,取名时可难坏了父亲,又要出自子衿讨母亲开心,又不能如我的名字般柔柔弱弱。什么悠悠,思思啊,能想得都想遍了,没有一个满意的。思来想去最终定了“城阙”,出自挑兮达兮,在城阙兮。父亲说城阙一词颇有琼楼玉宇巍峨之势!做名字定是极好的。果不其然,我那妹妹生的既伶俐可人,又活泼康健!父母就更加坚信了我身体不好,就是因为名字不好,还几度想过要给我改名字呢。”
桃兮说着说着便含泪笑了,城阙却再也笑不出来。没想到她居然还活着,居然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了。
她故作无事的点点头:“不错,本宫今日出来没有带银两,就不赏你了,他日有机会一并赏过。记住了,本宫是,辰辉宫孟妃孟云宁!”
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夏城阙!你既然活着!为何不回家啊!这些年你都到哪去了!”桃兮终于忍不住,哭着在身后大喊。
夏城阙眼睛也不忍不住湿润了。
“城城,你知不知道父亲为了你,一夜白头,母亲为了你抑郁而终,你为什么不回家,你为什么就是不回家啊!你走的时候还让姐姐等你的……”
夏城阙看着桃兮默默道了一句:“城城再也回不去了!”
突然楚怜的匕首架在了桃兮的脖子上,楚怜慢慢从桃兮身后探出头来,乖觉一笑:“惊喜吧,姐妹终于见面了,真得是好感人呢,我都快哭了呢!孟妃娘娘,咱们做笔交易如何,你放了我妹妹,我还你姐姐,你们姐妹聊你们的,我们姐妹聊我们的,怎么样!”
夏城阙面不改色:“拜托,开始囚禁她的是陛下,后来关押她的是太后,自始至终就没在我手上!而且她早就不在宫里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楚怜一脸疑惑:“你胡说!你信不信我划花她的脸!”
夏城阙摇头:“哎呀!这下可完了,楚乔确实已经不在皇宫了,如果不是你们救她出去了,那么应该就是太后随便找个什么地方给秘密给处死了呗。你若不信,随你便了!”
楚怜听了一阵惊慌,楚乔居然已经不在皇宫?夏城阙丝毫没有顾及楚怜手中桃兮的意思转身就走。
桃兮追了上去:“城阙,求求你收手吧!别再跟他们斗了!”
“母亲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楚乔,你连你这个唯一姐姐,唯一的亲人都见不到了!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她!”
“父亲作得孽,还不够多吗?你还要继续吗?明明就是父亲错了!”
桃兮一边追着,一边说着,直到听到桃兮说,是父亲错了,夏城阙这才停了下来,狠狠得将桃兮推到在地上,质问道:“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你从小被呵护的那么好!”
她抓起桃兮的手:“你看看你这双手,从小到大除了种花弄草,抚琴作画,还会什么?你手上沾过血吗,心里藏过孽吗,你杀过人吗!这些你都没有做过!我的人生你经历过吗,我的路你走过吗?你算什么东西,如今却到这里来劝我放下!劝我回头!”
夏城阙是真的火了,每说一句心里似乎都在滴血,桃兮怕极了。楚怜在一旁,眼睛快跌到了地上,这不对啊,怎么她俩先打起来,自己却被晾在一边,她下面该说什么词来着,难道要上去拉一把。
夏城阙一把将桃兮拎到假山的水流边:“你再看看你这张脸,多纯情无辜,眼睛多天真烂漫。从小到大你每天头疼的就是今天的衣服该配哪双鞋子,头上的簪子是该带什么花样。跟着一群小姐妹们是去听东家的小曲,还是去吃西家的茶点。而我呢,我不算计不狠心,我只怕第二天的太阳都看不到!如果父亲活着,我真得好想好想亲口问问他,当初选中的明明是你!送走的为何偏偏是我!明明我才是他亲生的!那可是我的一生啊!你明不明白!”
桃兮这才意识到,世界上或许任何一个人都怪她指责她,只有她最没有资格。城阙所经历的痛苦折磨本来都该是她的。
“我现在大概明白了,父亲留下你,却送走了我,大概就是因为你这张从小就纯情无辜,楚楚可怜的脸吧!”
看着水中的倒影,夏城阙越来越气,阴冷的说着,随即便扇了她一个耳光。小拇指的护甲在桃兮的脸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红印。连楚怜都吓了一跳。
“别让我再看见你了!我怕自己真得忍不住去送你去见了父亲!”
夏城阙又看向楚怜,看着她刚刚那一波操作,楚怜心里也发毛了,这个女人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我突然想起来,楚乔不在宫中了,我手里就没有筹码跟苏沐他们斗了,要不然你来!”
一向趾高气扬,天不怕地不怕的楚怜,看着夏城阙一步步逼近,这回居然怂了,连连摆手:“别,你要是杀了我,估计他还得给你送个锦旗谢你呢!今天真是打扰了!”
楚怜扭头就要跑。
夏城阙:“回来!把她带出去!”
从宫里出来后,楚怜倍感挫败感,甚至都有点神经了,她还从来没有这样丢人过。她腿上的伤,就是因为老想着不看路给摔的。后来还是桃兮送她去的王府。
她神经质的嘴里反复念叨着:“那个女人怎么可以那么狠,她怎么比我还狠,乔儿肯定被她害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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